??“听闻你是一名讼师?”披着灰色斗篷的泱女直言道。
“我不会帮你的,你走吧!”虞佩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下了逐客令。
“因我身处烟花之所?”
“我没有时间去听你的故事,只想劝你一句,钱不过是身外之物。”
“我只卖色却不曾卖身,若你不帮我我只能……”泱女欲言又止,虞佩只能从她被黑纱微挡住的眼睛里看见一丝坚毅的精光,这使得他对她好奇起来,于是他问道:
“你只能如何?”
她向虞佩靠近了一步,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玉石俱焚!”
虞佩开始觉得她有些意思,于是伸手拉开搭在她头上的斗篷,然后他看见一张倾城的面孔迎着晚霞灼然发光。虞佩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便恢复常态并发现了她左边脸颊一道还未完全结痂的骇人疤痕,犹如撕裂了一幅精致的画作,他突然觉得有些愤怒,未经酝酿的话脱口而出:“是谁干的?”
她微微一笑,笑容如百花齐放,但声音却阴冷无比:“是我自己,只有如此才能让他放了我。”
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虞佩浮躁的怒火,他对这个他从前嗤之以鼻的青楼女子有些钦佩,于是他开门将泱女带了进去,也从此带进了他的生活里。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佩儿替她将府尹的内侄送进了牢房,而我,就开始替这不孝子去灭火,为一劳永逸,费了无数钱铂终于以一通罪名将那府尹下罪。”他瞥了我一眼,昂首道:“老夫处事向来如此,万事未雨绸缪绝不留后患。”
我轻轻点头道:“人心难测,如此并不为过。”
虞成富深深叹了口气道:“若是佩儿如你这般,后来也不会……唉。那府尹获罪后,我深觉任由佩儿胡闹实为不妥,命他回家他却……”
虞佩自然不会同意回去,他已经从这种被人拥戴的生活里尝到了甜头,只不过他从未想过若是他父亲中断了对他的补给,或者不再为他打点障碍,那么生活或许就不会如此惬意。可是虞佩却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从泱女的身上找到了他追求已久的平等,那是高于权势财富只满足于内心的一种欲望。于是他爱上了泱女,并沉醉于此不能自拔,从而忽略了许多现实的东西。
虞府自然不会接受曾被玷污了清白的花魁进府为主,虞成富与儿子长谈几次后大发雷霆地停止对他的给予。从未吃过苦头的虞佩将此看做是天将降大任的前奏,一声不吭的与赎了身的泱女过着清贫的生活。只过了一月,虞成富便沉不住气将儿子绑了回来,同时用一笔庞大的钱财企图支走泱女。岂料,青楼出身的女子连正眼也没抬,淡然的仿佛不需人间烟火,虞成富无法忘记泱女用鄙夷的口吻所说出的话:
“你无法了解虞佩,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在这世上,只有我理解他,我走了,他也就活不了了。”
“如果当初我信了她,让她进了门,后来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虞成富扶着额头,满面憔悴,“她既不肯收那笔钱,我就想着让阿昆将她偷偷送走。阿昆是我的养子,从来对我唯命是从,但那一次他却不同意,甚至建议我让她进门做佩儿的小妾,我很是生气,将他训斥后便差人将泱女撸了回来。可是当夜,他们居然私奔了。”
虞佩带着泱女慌不择路的在黑夜里奔跑,身后是无数嘈杂的吼叫声及纷乱的脚步声,他们可以看见山腰上密布的火光渲染得天空一片猩红。他们向着未知的方向而去,在命运的漩涡里挣扎,虞佩不断的告诉泱女,只要过了这座山就能离开壅洲,离开他父亲的管辖势力,那里,会是他们新的开始。泱女无比信任的望着许她承诺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虞佩是她的良人。他们甚至在奔跑中憧憬着平等和自由的幸福,然而这一切在下一刻,在泱女不慎踏空落下山崖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家丁将虞佩平安送了回来,尽管过程很是惨烈,但是他们仍然庆幸在最后一刹将他们的少主从崖边拉了回来。在虞成富看来,这不过是养尊处优的儿子一次失败的恋情,挫折是他在生命里必将经历的东西,于是他阴沉着脸将虞佩狠狠训斥一顿,并罚他回房思过,但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见儿子开口说话了。
虞佩的身体在那次变故后急转直下,一个月后竟病到无法进食。虞成富无奈之余只能四处聘请名医,却始终无法确诊虞佩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只说脉象平和,隐见焦躁之象,至于他为何整日昏昏沉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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