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姑嫂种田记 > 第15章 和好

??一场雷雨之后,天空大放晴彩,一纤云彩丝儿都没有,晶蓝的天空无比旷远,那种蓝几乎在人间不存在,只有上天秉持,是一种想要向外沁出水来的蓝。

    荣儿站在被甘霖沐浴过得丽雨湖旁边,尽情地呼吸那没有沾染过灰尘的湿润空气。以前的日子便是如此的透彻而又干净,置身此地,能听到去年端午佳节丽雨湖上小舟荡漾出来的几句笑语,回味出苇叶包着糯米粽子的甘香,只有刻意回忆那段日子才能忘记今日心中那抿淡淡的忧伤。

    韩家在端午到来之际,都变得异常忙碌。麦场里的工作仍在继续,大豆的播种也不敢耽误。这便占据了韩雨和韩渡大部分的时间。韩老太因为这一场雨染上了风寒,却迟迟不见好。便将家中的大小事宜都全权交由大儿媳来管理。

    荣儿自从和张四娘那场风波之后,俩人变成了冰炭之势,更加不能容忍对方。

    早上张四娘依旧坐在椅子里摘弄韩老太要食用的燕窝。荣儿自顾自的在大锅里淘出米粥来。火炉上文火熬着老太太的草药和大儿媳的参汤,冒着咕嘟咕嘟的碎泡。这些昂贵的药典,张四娘从来就不许荣儿插手,都是亲手熬制。

    荣儿自从被管家娘子提点之后,一直仔细观察张四娘的一举一动,来寻觅她暗藏的秘密,可是张四娘一直规规矩矩的,所做的一切都合乎常理,要不然就是她根本就没有秘密。

    荣儿这次从厨房里出来,刻意在厨房门口候了一段时间,专门司机查看张四娘,给她来个措手不及。可是等了很久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从门缝里向里张望,她依然沉静的坐在那里。为了不耽误送饭,荣儿只好走了。

    那天雨后,荣儿一直和韩雨和韩渡保持着距离,几乎形同路人。荣儿把食盒放在地头就不管不问了。田里干活的人也感到古怪,往常这个雀跃地小姑娘一下子安静下来实在不适应。

    荣儿坐在松软的土地上,几滴露水将衣服阴湿了几点,凉的让人心寒。

    “你吃过早饭了没有?”韩渡在荣儿背后说道。

    荣儿的心迅速跳动起来,之后又归于平静,仍是不理会韩渡。虽然这是这几日来韩渡第一次给荣儿说话,显然韩渡已经示弱了。

    “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帽子了?”韩渡仍在背后站着,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些许的尴尬。

    荣儿依旧无言,其实整件事,韩渡根本就没有得罪荣儿,只是在荣儿最难过的时候看到他居然和自己的仇人同行。

    韩渡铩羽而归,灰溜溜的去吃自己的早饭。

    “我没吃饭,你能把你那一份让给我么?”荣儿冷淡的说。

    韩渡猛地转过头,“当然,当然。”他把自己的米粥,蒸糕尽数拿了来。

    荣儿看了韩渡一眼,他以前那种高傲的姿态此时全在无尽的歉意中变淡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言简意赅的对付荣儿了。

    “算了吧,万一你告诉张四娘,我可吃不消。”荣儿说道。

    “你怎么总是和张四娘作对!”每次提到张四娘,韩渡的面色总是那么的严肃。

    荣儿竟无言以对,甚至发出一些冷汗,“没什么,你吃饭吧。”

    韩渡重叹一口气,说道:“好了,咱们一起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听到这句话,荣儿才稍稍放松,刚才险些又与韩渡闹僵。荣儿微笑:“我吃过了,你吃吧。”

    韩渡陪着荣儿一起坐下。

    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气流在早晨格外温暖,只想再靠近他一点,却也拘着身子不敢。他吃饭的时候像一个孩子般高兴,虽然时常冷冷淡淡的。假如,他是韩雨该多好啊。他眼中的笑从不像韩雨那样勾魂摄魄,却也复杂得令人难以猜测。

    “那天下雨你在哭什么?”韩渡问道。

    荣儿苦笑了一下,双手支撑在湿润的泥土上,手心也变得冰凉。“为不该哭的事情而哭泣。”

    “那不是傻么?”

    “你说的很对,为不该哭泣的事情而哭泣,是够傻的。”

    回程中,从似云庵里飘出渺渺的歌声,荣儿走到的墙根下,歌声愈加浓艳,不用仔细听就知道是玉绳的自怨自怜。荣儿在乡村之中只听过呕哑嘲哳的山歌村笛,玉绳的歌声和曲调十分动听,文辞委婉有情,当真声声落尽心怀。

    荣儿爱莫能助,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来赎出玉绳,也说服不了固执的嫂子。在墙外只是静静地做她观众。

    荣儿曾想,我是否过于苛刻韩雨了。世间怎么会有那种没有一丝瑕疵的感情呢。而且自己对韩雨和韩渡也是暧昧不清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苦苦向韩雨索取那种世间本不存在的感情呢。

    一回到韩家,管家娘子就吩咐下来,说麦场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让厨房准备下供品牲醴要拜祭神灵,以示对上天恩赐的感恩。

    荣儿又挑着供品香烛和管家娘子一起往麦场来,只见金灰色的麦粒都被装进了麻袋里,整整齐齐的码在麦场上。

    远远望去,就看到韩雨的身影,荣儿在这样的距离才有勇气认真地看他,走近时,或者低头,或者装着看不见。可他在身边总让人感到窒息。

    “二爷,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多不少呀!”管家娘子一边摆着供桌,一边对韩雨奉承。

    “我看这些足足有十马车才能拉回家去,比去年多了两马车。”韩雨靠近供桌。

    荣儿低着头,余光看到韩雨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越是这样,手越是打颤,不知道在拿什么东西,手上的触觉那么微弱。那天雨后荣儿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一直别扭着,就在昨天晚上,在巷子里迎面相逢,竟然看都未看就擦肩而过了。

    “荣儿姑娘,把篮子里的香炉拿出来。”管家娘子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命令道。

    荣儿在竹篮里翻找,慌慌张张的手捧出香炉,心中仍是淡淡的无奈和委屈。

    “呀!”荣儿发出一声恐慌而胆怯的叫声。

    韩雨和管家娘子都循声而看,只见荣儿失手打翻了那个棕色的陶瓷香炉,烟青色的炉灰洒了一地。

    “阿弥陀佛!”管家娘子双手合十,闭目琐琐碎碎念了几句话,又怒道:“你这个冒失的丫头,撒什么不好,撒这东西!真是晦气!”

    荣儿吓得脸色惨白,扑在地上就仔细把干净的炉灰捧进香炉里。那些粗糙的炉灰粘在手上有些微热,甘冽的味道另鼻头酸酸的。忽然一双白皙的手也出现在面前,那双手也跟荣儿一起捧炉灰。

    “你哭了?”

    荣儿用肩膀蹭蹭眼睛,低声道:“炉灰眯了眼。”

    “是我惹得你难过么?”

    他愈是这样软款的口吻,愈是让人想起以往所有的痛楚,淤积起来难以派遣,只想恸哭。

    荣儿端起香炉,依然低着头,把香炉恭恭敬敬放在供桌中央,躲到树后无声流泪。渐渐地祭完神灵,下人们陆陆续续赶着马车回去了。

    晚风阵阵,恍然之间麦场仅剩下韩雨和荣儿。韩雨拿着一方手帕递给荣儿。荣儿只是不接,自顾自的收拾供桌。

    “荣儿,你哭的我心里发慌,你到底怎么了?不然你打我一顿出出气也好。”韩雨弓腰弯身看着荣儿泪意怜怜的样态,拿着手绢替荣儿擦泪。

    荣儿夺过手绢,渐渐止住了眼泪,说道:“我难过我的,你心慌什么?又和你无关。”

    “是不是那天下雨害你白等了那么些时候?还是你吃了贞姐的醋了……”

    荣儿微觉尴尬,发狠道:“你们真够臭美的,谁吃你们的酸醋。”

    “你的脾气真是古怪,说哭就哭,说气就气。一张俊俊的模样就不许好好待人么?”韩雨亦冷下口气,说着转身就要佯作离去。

    “你站住!”荣儿含着几丝不舍和哀怨叫道。

    韩雨这才扭头过去。谁知荣儿没给个笑脸,反倒拿着手帕子摔了过来,只冲着眼睛飞来,防之不及,“嗳哟!”一声捂着脸。

    荣儿不知自己的手力会有那么重,他真是呆子,就不知道躲躲么?轻声关切地问道:“我不是有意的,你还好吧?”

    韩雨只用手眼睛,发出咝咝的痛音。

    “来!我瞧瞧,看成什么样了?”荣儿上前轻轻剥开韩雨的手,眼睛果然通红通红的,忘了刚才手上沾着炉灰,擦在手帕子上,不想眯进他的眼睛。自觉后悔,害怕道:“这可怎么办?让你母亲知道了,还不心疼死了。”

    韩雨只顾痴痴的看着荣儿着急的小脸,心里切实喜欢,伸出手来竟不自主地握住她软软的手。

    荣儿看到他那个样子,蓦地甩开他的手,背过身来,怨道:“好端端的,碰人家的手做什么!我看一点也没事!”

    韩雨在荣儿身后微笑道:“牵着你的手便就忘了疼……”

    “我看你就是装的!不和你在这里歪缠了,一会儿晚回去又要挨骂了。”荣儿无声自笑,忙着收拾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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