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那是因为我百分百的爱。
我离开医院消失,逃避他,确切的讲只是想获得他更多的关注。
有个小孩子特别喜欢一个漂亮的玩具,但是家里太穷,根本买不起,然后他回家就把这个玩具给画了下来,而且是画了好多张,书包里,床上,写字台上都放满了,如果你看到这个孩子会不会觉得他特别可怜。
现在我就像是这个孩子,爱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知道。
不同的是,我绝对不能让人可怜我。
爱他,合成假照片,曝光被拒绝,然后出车祸又假装失忆,事情已经在沿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跑到我无法去解释的地步。
在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景森一直没说话,这个一度让我魂牵梦绕的男人,此刻他看起来如此的高冷,让我不敢接近。
即使在关心我的时候,也总有那么一层隔离感。
他很少主动跟我讲些什么,这样我就总认为他有很多心事。
面对他,我说话也不知道从哪块去开口。
想说的太多,受他的传染,最后和他一样都归于沉默。
直到快到医院的时候,我鼓足了这半年来积攒的勇气,头也不敢抬的问道:“从打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有没有,有没有。。。。。。”不行,我真的问不出口。
“有没有什么?”
“喜欢过我,哪怕就那么一个瞬间?”我可以确定我问这话的时候,我大脑是真空的,我想给我这几个月的煎熬等待讨要一个结局。
不管是什么样的,我想我都能接受,我是一个经历过生死劫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我所不能面对的了。
景森非常吃惊的看着我,“你想起来我是谁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我知道我骗不了一辈子的,迟早会穿帮的。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半个脸。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知道这个时候问这话,非常不合时宜。
“安总给你说什么了吗?”
“安总说什么并不重要,我要的是你的态度,我想说的是,我需要的是爱情,不是你的同情,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好,有些伤害是随着你对我的好而累计的,我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如果你现在摇头,我可以立马抽身而退。”
他沉默了一会,他露出一个像甲骨文一样难以解密的表情,然后说道:“要一个瞬间干嘛,等我回来再好好给给讲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
他在我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说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失重了一样,云里雾里,迷失了自己一样,那时候才发现人在幸福顶端和在绝望顶端一样都可以迷失的。
他给我传递了一个眼神,意味悠长,这是这半年来,我第一次看到的柔情,绵绵的,能化掉我骨头的柔情。
“那你告诉我,你和女王之间……?”我对你的爱是不压缩无损耗原汁原味的,所以如果你爱我,请干干净净的爱我,如果不爱,请不要招惹我。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希望听到其他女人的名字。”他把车停下说到。
那你干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和她纠缠不清呢,我实在是搞不清,然后笔锋一转:“不要把你骨子里的那片清高往我身上洒,别摆出一副不屑解释的样子,我要的就是一个答复。”我看到他脸上那一抹绯红,跟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桃花运好的不得了的男人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没有点绯闻的男人,岂不是太没魅力了,何况我长的这么帅。”他油腔滑调的讲到。
你还有时间开玩笑?
景森,我已经透支了我这么多年所有的勇气,才来问你要一个答复,你为什么总是在犹豫。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为什么在处理感情的时候总是飘忽不定呢?
我看他把脖子上的白玉吊坠拿了下来,然后轻轻的带在我的脖子上。
这个曾经他视若珍宝的白玉,连碰一下都不让碰的贴身吊坠。
此刻就挂在我的脖子上,上面满满的都是他的体温。
他抱住了我,轻轻的用他的额头在我的额头上碰了下。
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竟然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从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
“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小声的讲到,“或者推迟段时间去巴厘岛。”
出车祸前几秒,我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害怕,不是怕疼痛,死亡,而是怕孤单,到另外一个世界看不到你,那是件多么恐怖凄凉的事情。
现在眼睛看东西有时候会突然间模糊,脑袋里有根神经会突然间的痉挛,我好怕,怕自己再有什么意外,所有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医院那边我全部安排好了,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全部处理好,来陪你。”
我拼劲全身的细胞挥舞,却只换来他一个背影。
安总说过,婚纱影楼的一年的业绩就看10月了。
现在正值10月。
而且这是我们第一次出境拍,总监还有整个天蓝为这个已经筹备很久了。
还能说什么呢。
加个小番外:
安总之所以带病回店里,就是因为这次境外拍婚纱照很重要,而且在这之前,因为沈景西出车祸后不辞而别的事情,景森总监工作开始完全丧失激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在拍婚纱照的时候走神,饭也不吃,到处上广告找人,眼看着店是生意走向正轨,大半年的辛苦就马上要有个质的飞跃了,安总当然不希望因为沈景西的问题,让景森萎靡下去。景森分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他不仅是摄影总监,还负责推广很整个市场的公关宣传,所以为了能够鼓舞士气,他坚持带病前来探班。
但是当他见到沈景西和景森的时候,他开始有点担心,这两个人明明已经动了情。
倒不是他不愿意看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去谈恋爱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是冥冥中害怕他受伤,因为只有他最了解景森,这个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工作是这样,爱情对于他也是,只要投入了,就会不顾一切,而现实中是这样的:在爱情上越是痴绝的人,越是容易受伤,他明明憔悴了那么多。
安总几乎是偷偷的从后门溜进店里的,apple知道他来,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一句话没说就出去工作了,两人也没有过多交集,安培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当初没有爱上apple那该多好,因为至少哪怕有一天,他真的倒了,走开了,也不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可现在apple就是他的心头肉,想靠近她又不敢,时间长不见到她,又会想。
在一切都没有稳定之前,他不希望任何人受伤。
看到沈景西刚才那么紧张,其实他心里也有数了。
我强大的自尊心现在乌鸦压城一样,压的我透不过气。
加上我的头伤口还没有好,剧烈的疼着。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忆之前的事情了。
我现在连走路都不受大脑控制了。
花坛上花花绿绿的植物因为我的犯晕,看起来像是肆意流动的液体一样。
两条腿根本就像不属于我的一样,虚软无力。
景森看我快不行的时候,一手放在腿弯处,一手放在我后背上,毫不费力的抱起了我。
我来不及挣扎,就被圈进他的怀抱。
我们的店外偌大的玻璃墙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眼睛,脸像里一侧,正好对上了景森的眼神,在这个燥热的夏天,他的眼神依然像那冷静的千尺沉潭,深不见底,寂静无声。
“怎么,不舒服。”隔着一层衣服,似乎也能洞察出我的一丝紧张。
我摇了摇头。
他把我轻轻的往上抱了一点。
那手很有力,但分明感觉很温柔。
眼神虽一如既往的幽静,但不经意间的温情还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他抱着着我走过大厅的时候,好多同事围了上来。
“沈景西,你没事吧。”
“你怎么了,好点了没。”
“老大抱女人的样子好帅哦。”
我看着他们朝我说话的时候,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眼睛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谢谢关心,我真没有力气回答他们的问题。
景森就这样抱着我上楼,一直走到办公室。
“你先休息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在办公室里看到了安总,安总这两个字在我们店里天天都会有人提及,但是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他带着一个鸭舌帽,比我想象中憔悴了很多,而且又瘦了。
他刻意表现出的矍铄让我感觉他更可怜,这个曾经在商场叱诧风云的男人,他一顿能吃上一盆米饭的大胖子,怎么就病倒了呢,最主要的,这里面还藏着那么多秘密,他生病了还要假装好好的。
与他整整相反,我这个根本没有失忆的人在我最爱的人面前伪装失忆。
我们也许都有自己的难处,或者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景森说他出去安排下手头的工作,留下我和安总在办公室里。
“安总,你也在这儿?”我本来是想跟他打招呼,后来才发现,这声招呼让我露馅了,我不是失忆了吗。
真是撒谎容易,圆谎太难了。
“车撞坏了,你受伤了,景森也耽误了,去巴厘岛拍照的事情一再推迟,这样好玩吗?”安总表现出了我认识他以来最大尺度的严肃。
“我不是故意的。”我怯怯的讲道。
“我说沈景西,你现在还真长本事了,在公司发展的转折时期,你竟然敢去招惹我的大将,你缠着他干嘛。景森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缠着他?”
“你别欺负我不在店里,我什么事情不知道啊,就你那点小心思,我早都看出来了,告诉你啊整天投怀送抱的人太多了,但是景森是那种定行很强的人,在感情方面他不会轻易投入的,你要付出很多的话,最终受伤的还是你,我是在为你着想,这么多年,他身边什么女人没有,他要想谈早都谈了,也轮不到你,你说对吧。”
上一次在酒店半夜打景森的电话是我接的,在加上现在的这事,估计安总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景森不可能爱上我,不要叫我浪费自己的时间,当然也包括景森的时间。
虽然安总的话中伤了我,我也知道这些有可能是我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可是潜意识里我还是愿意据理力争,我努力的呼吸着,来掩饰内心的虚弱和胆怯:“我很搞不懂,我知道总监是你朋友,你兄弟,他从北京来到这里帮你拍照,做宣传,搞装修,帮你是理所当然,但是也不能太透支身体了,我真的很不忍心看他天天这样没日没夜是很劳累,我只是想争取点能关心他的机会而已。”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你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是我,刚刚我还愿意去争吵,是因为我真的感觉自己很爱景森,可是安总的这句话□□裸的拨开了这么久以来,因为我的冲动所造成的一切乌烟瘴气的过往。
像安总这样一直以来喜欢开玩笑很友好的对待我们员工的老总突然间严肃的时候,真的很有杀伤力。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总。
因为我也知道天蓝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景森带着大家都很努力,我们付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时间精力。
我不能再无理取闹,真是情不知因何而起,一往情深,乱了分寸。
“还有,不要骗他,景森内心很单纯,他也受不了别人骗他。”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现在不能揭发我,要是景森知道我一直假装失忆来骗他的感情,我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我空前的害怕起来,两条腿努力的撑着身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对着安总打苦情牌:“安总,看在我曾经为这个公司那么效力的面子上,你就帮我先保守下这个秘密吧,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来告诉总监这一切的。”
“你先坐下,我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没有结果的,他早晚还是要走的。”看到一向飞扬跋扈的我苦苦哀求的样子,安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了很多,然后像个街头看手相的老头一样给我占卜。
“我不信,我会去争取的。”能让我上心的事很少,以前是PS,我就一单核处理器,只能做这一件事,所以我不分昼夜就练PS,最终做到了这个行业里还不错的地位,现在是他,他就是我要追求的全部。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既然做了,我就做到极致,我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哦,那我们打个赌吧。”安总还是不信我,好,难得你今天过来,心情这么好,赌就赌呗。
两个都负伤的人在一起总是说些阴郁的话,会感觉太压抑,看到安总眼里的那一丝玩笑不改的调皮,我的嘴角也跟着开始泛起安慰。
“可以,如果我输了,就赌我此生失明再也看不到总监,如果你输了,就赌你背着全市最丑的女人围着影楼当着大伙的面走一圈。”
“我奉陪到底,愿赌服输哦。”
大约二十分钟后,景森送我去医院。
说实话,我好不容易萌芽出来的那点信心,还是被刚才安总的一席话给灼伤了,虽然我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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