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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黎，薇黎。这边。”
我老远就看到楚言拉着一个女生像我这边走，就像初中那年，我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而楚言拉着她漂亮的女同桌，微笑着从我旁边路过，
而现在他拉着那个陌生女孩子的手，距离我越走越近。
“薇黎，这么晚叫你出来，真的很抱歉。”
“我记得你生日的时候告诉我说想要在平安夜的时候亲手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那么今天我来帮你实现愿望。”
怀里捧着的礼物被一个温和的力道夺走，而我的手却因为惯性还僵在半空，保持着一个递出礼物的姿势。
“薇黎，我真的很喜欢你。”
广场上的钟声轰鸣，在空寂的天幕中经久回荡。已经十一点了。
我从八点半到现在，站在广场上已经两个半小时。而我满怀欣喜的期待现在看来，就像是小丑的独角戏一样。
其实林安然这个人真的很蠢，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期望楚言会喜欢她。
从七岁那年开始，到现在已经十三年。我喜欢楚言喜欢了十三年了，可就算是十三年的时光也没能让他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多一分一秒的时光。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摘下头套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发出一个音节，不是不敢而是我没有力气了。
临走之前楚言俯身趴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对我说。
“安然，辛苦你了，谢谢。”
连一句你冷不冷饿不饿都没再多问。
“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晚一点回去。”
楚言冲我摆摆手，然后便转身快步跟上了那个在雪幕中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然后我的心脏也在他踏着积雪发出的咯咯声中碎成一片片。
我僵直了脖子，仰起头。雪夜的天空总是满布着阴霾，就好像是好大一块棉花覆在华盛顿的上空，然后那些细细碎碎的雪花就像是被扯掉的棉絮，飘飘扬扬的撒下来。一层层覆在我的心脏上。
然后，整个天幕就这样倾倒下来。我重重的倒在地上，徒留一片沁骨的冰冷。
噢，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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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想去美国。”
初中毕业之后我在家附近的商店里找了一份收银的工作。因为未成年的缘故，商店老板一边顶着雇佣童工的风险，一边经常使唤我干那些原本就属于职务之外的工作。
我是在某天傍晚回家的时候路过楚言曾经住过的那个老旧宅子前，正巧遇到了许久未见他的妈妈。
我手里还拎着刚刚买回来的鱼，滴滴答答的躺着腥咸的水，然后就这么狼狈地出现在他妈妈面前。
“阿姨...阿姨你好。”
她似乎刚挂断电话，错愕之余，脸上即为自然地挂上微笑。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都喜欢对着别人淡淡的笑，看不出太多其他情绪。
“是安然吧？以前经常来我家找小言玩的？”
也是那天我知道了许多他的事情，原来我跟在他身后九年，都未曾真正地了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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