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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孤奶奶出世后十多天了,奶奶的孙子才回来,听说是从美国赶回来的。那天下午大花正和妈妈在自家菜园里摘芸豆角,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一口京腔的喊着大花的名字:
“大花,大花!你是大花吗?”
“是……”不知怎么的大花竟然第一次觉的脸红了。
“我是帅!托孤奶奶的孙子……”小伙子的声音有点哽咽。
“啊…..我去喊妈妈!”大花一愣赶紧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去园里喊英子。
“大花,你跟谁说话呢?”英子看到有人跟大花搭话在园子里面大声的喊大花!大花听到英子的大嗓门尴尬的看了下帅就跑过去告诉妈妈原因。
“你咋不早说!”英子火爆的脾气,急急火火的出来跟帅寒暄起来。大花不知道帅听到妈妈嚷嚷没有,只是这个12岁的小女孩第一次觉的有点难为情,有点在帅这个男人面前害羞起来。
帅回来把托孤奶奶的家当处理了下,房子交给了村委会冲公了。看了奶奶留下的遗嘱帅没坚持把奶奶的尸骸火化拿走,而是按村里的习俗过了奶奶的三七纸才回了美国。帅临走时去大花家给开国和英子磕了头,感谢英子一家对老人的照顾。并按奶奶的意思把老人留下的二百多块零钱给了大花让她们买学习用具。帅又自己拿出了二千块想报答英子她们对奶奶的照顾。英子说啥也不要,只是留下了奶奶的二百多块零钱。
帅走的那天早上,听说是部队上的车来接的。那时的农村还没见过几辆车呢,大花偷偷的跑到村口看着车走了很远才回来。手里紧紧握着帅给的钢笔。原来,帅刚上车就想起什么来,赶紧下车喊大花出来,把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钢笔递到大花手里,用自己的大手握着大花的小手嘱咐大花一定好好学习!大花的心里从此记住了这个帅的脸和帅的这句话:好好学习!
大花更加努力了,考初中时大花以全校第一的优异成绩被乡中录取,开国看大花学习好就托关系安排大花去镇上考试,镇上共8个村的学生,学生比乡里多多了。大花也以全镇第8名的成绩考进了镇中学,是当时村里第一个考上镇中学的学生。村里人都夸大花有出息呢!
“大花!大花!你快去看看吧,你妈妈跟人吵架呢!”
已经上了初中的英子一天在家复习功课,被邻居果姑姑打断了。大花赶紧跟着果姑姑去园里看怎么回事,还没到园里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儿!
“你们家是小偷,你们全家都是小偷!”英子大声的指责邻居圆里的两口子。
“我们没偷你家东西,就是没有,你血口喷人”邻居园里的女主人也不甘示弱,大声的回击着。
“我剪完果树后的剪刀明明就放到这儿了你们两口子从这儿过了一下就没有了,难道它自己长腿飞了啊!”
“难怪你们家儿子被关进劳教所,就是因为他偷村里的线缆,你们家就是贼窝”英子越说越气急败坏。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邻居园女主人听英子说自己家儿子被关劳教所的事儿,更是气的嚎啕大哭起来。大花和闻讯赶来的二花和三儿合力把英子拉回了家,没想到英子不但气没消还一个劲儿埋怨大花她们不向着她说话,没良心。晚上开国回来听大花她们说了事情的经过,不仅夸大花她们做的对。还说英子作为村委会成员又是干部家属跟乡亲吵架造成不好影响!
英子委屈极了,和开国大声吵了起来:
“开国你不分青红皂白先批评我,你怎么不说她们偷咱家的剪子了!”
“一个剪子多大点事,再说你看到人家偷了?你这样毫无根据瞎猜忌,还骂人家是贼!真是没素质!”
“谁没素质!开国,你良心让狗吃了!我不分白天黑夜的忙家里地里甚至怕给你丢人还得努力干好所谓的村干部工作!没人说我没素质的。我只不过眼里揉不得沙子,是啥就是啥我绝不瞎说也不会委屈求全讨好她们!”
“就是她们偷我东西了,还不承认!”英子不管开国让她小声点儿,依然边哭边大声得申辩着。
有时候想想开国啥也不帮自己甚至连园子里都是男人干的活儿比如开拖拉机也都是英子自己,英子发小叫江的男人总是默默的帮英子开开拖拉机,搬搬干活儿工具啥的。英子知道江从小对英子好,英子结婚后搬到村西边,江第二年结婚后也搬到了离英子不远的村西头。村里的老男人小眼曾不怀好意的在乡亲们造谣说英子和江关系不清白,英子生气要跟小眼儿理论。谁知道开国不疼不痒得说:
“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叫门!你去理论证明你心虚!”
英子说不过开国,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能因为现在开国在村里,事儿也少了,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得日子多了,难免锅边碰碗勺得。而英子现在脾气也见长,总是得理不饶人,有时候园子里为该不该喷一次药,浇一次水就大吵起来。开国知道英子是干农活儿得好手,可开国爱面子。每次开国说干个啥,只要跟英子意见不一样,英子不管当着多少乡亲得面总得反对,总之按她得意思做就对了。农活儿得事开国也操不了多少心,所以最后干脆都依英子,这样大家也都相安无事。可有一天在大队村干部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开国很是头疼。
“村里干部和村民代表举手表决吧,没什么问题这次结扎人数就确定了,明天上午8点都集合到大队门口,英子主任带大家一起去乡里做结扎。”开国做会议最后讲话。
“我不同意,书记,我家儿子身体不好,不能做结扎手术。”村里得王会计悻悻得说
“我不是跟你家儿子都说好了吗?他说没问题啊”英子噌就站起来反驳王会计。
“大家一世同仁怎么就你家儿子特殊啊”管生产得小曹也看不惯王会计护犊子得样。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看着办吧,除非把我绑了去”王会计不依不饶得说
“呸!绑你能解决啥问题,你不就想让你儿子再给你生孙子吗?我告诉你明天你要不让你儿子来,我还真带人绑了他去公社交差呢!”英子得脾气又上来了。
“唉!老王,你回家作作你儿子工作。今天先到这儿吧!”
开国怕英子又要惹事,赶紧打发大家散会。
“开国,有你这样和稀泥得吗?他好歹也是个村干部呢不以身作则那还真不行!”英子毫不忌讳还没散去得人群,让开国很是下不了台!
果然,第二天王会计家儿子就是没来,其他集合过来得年轻人有几个就起哄了。
:“我们也身体不行!我们也不去了!”
“谁家不都是一个孩子啊”
“凭啥村干部家孩子就可以不做手术啊!”
听到人们七嘴八舌得议论,英子更是火冒三丈。
“刚子、彬、军生走跟我去他家找他,不行我绑也得把他绑着去!”英子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招呼几个年轻人朝着王会计家走去。
“儿子,赶紧和你爸爸躲到你邻村得大姨家去”,王会计得老婆远远看着英子带着几个年轻人过来了,赶紧让王会计带着儿子躲走了。英子找不到王会计得儿子,看到了他们得儿媳妇,因为她的女儿就是英子给接生的,所以王会计家儿媳妇也不知道怎样跟英子打招呼,只是尴尬的看着英子。英子突然眼前一亮,招呼王会计儿媳妇进里屋谈了会儿啥。最后领着王会计儿媳妇走了。王会计老婆只说儿子没事儿,媳妇跟走也不能咋着就没当回事儿。谁知道晚上王会计儿媳妇回家告诉王会计家儿子说自己做了手术了。其实英子是让他儿媳妇放了节育环(刚刚出来的新技术,这样不用给男人来一刀。倒是简单方便)王会计儿子心疼媳妇,这下不干了。眼看天擦黑儿了英子忙了一天终于回家吃点饭就累的躺到床上休息了。刚躺下休息到英子就听王会计两口子大着嗓门进门就喊:
“英子!你个狠心的婆娘!”
“你个遭天杀的的恶毒的人!”
“你不得好死!”
“……..”
王会计老婆一进英子家门就盘腿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大声得谩骂着英子。英子家门口围了一圈儿看热闹得乡亲。
英子得脾气哪受得了这个啊,况且她觉得自己秉公办事没一点错!听王会计老婆骂得难听所以噌得从床上爬起来,三步两步窜到院子里,不由分说得抡起扫帚就拍到了王会计老婆身上,王会计看这阵势不对,赶紧拉住英子得扫帚,英子动弹不得。说是迟那是快英子扔掉手里得扫帚甩手就给了王会计一耳光,王会计老婆看自己男人吃亏,从地上爬起来就撕扯住英子的头发。英子拼了命的脚踹手挠的把两口子打的满地找牙,门口的乡亲们也都被英子的悍妇劲头吓住了,谁也不敢上手拉架!最后,王会计看实在不占上风赶紧拉着老婆仓皇出了英子家门。两人一互相搀扶着走一边不服的嚷嚷!
“你这个泼妇!没家教的….你等着我们没完!”
英子看她们走远了,才轰走了看热闹的乡亲们关上自家大门。拖着沉重的身体倒在自己床上。
开国从乡里开完会回来,看自己家门口三三两两的人议论纷纷一看到开国来了就又都不说了。心想家里一定出啥事了。果然听放学回来看到全过程的三儿一五一十的学了整个过程,开国一下阴沉下了脸,看到躺在床上气的只哼哼的英子没好气的说
:“今天这又是唱哪出啊,英子主任,你就不能顾及下你的形象吗?”
“就是他们找上来,你也要冷静处理啊。怎么就像个泼妇似的打架呢!”
“泼妇!你说谁泼妇!王八蛋开国!她们都找到我们里来骂我了,你还说我泼妇!”英子气的声音都颤抖了。
“她们骂那是她们觉悟低,你是干部怎么能一样!”
“他王会计不是干部啊!”
“那你想过我吗?我是村书记,你自己丢人现眼也就算了,你这样大闹一场让村里人都知道了是要把我的脸也丢尽了吗?”开国也生气的口不择言了的冲英子大声囔起来。
“开国!你是王八蛋、混蛋、你滚!我英子用不着你教训我什么叫丢人现眼!从今以后我们没关系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给你丢人现眼了!”英子最不愿意听开国说自己给他丢人了,这么多年为了能配上开国的身份,英子觉得自己都快鞠躬尽瘁了,没想到开国不但不理解还偏袒外人!
“英子,你记住你说的话,你不要后悔!”开国这次也不让步愤愤的回击英子!
深夜了,英子和衣躺在床上,浑身发烫,像散了架一样,伸手摸摸身边想推醒开国让他倒水。但是没摸到开国,就又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了。
“妈妈!妈妈!我爸爸出走了!”英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上五年级的三儿眼泪汪汪的站在自己身边。
“三儿,你说啥?”英子脑袋沉的起不了床,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不能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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