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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欢回头瞪了一眼烟翠,她赶紧低头。四小姐出这等大事,她急得六神无主,只好让紫菱先回来告诉大小姐,万一救不出四小姐,也好寻三爷帮忙。
沉欢立刻满脸堆笑,黏上去拉着姐姐的手,拿出撒娇杀手锏,“好姐姐,人家今天好辛苦啊,去和农庄里的庄户谈分田的事儿,然后许县令硬拉着吃饭要谢我大媒,欢儿见到吕清,她可漂亮了……”
秦婉板着脸将她拉过来,严肃道,“闭嘴!”紧张得仔细上下摸了摸。
“姐姐,我没事。”沉欢心里暖暖的,笑嘻嘻道。
秦婉怔怔的瞧着她,血丝缓缓爬上眼角,忽然将她抱在怀里,隐忍的轻哭起来,“欢儿……对不起,姐姐没用,让你受惊了。”
姐姐柔软的身子微微颤抖,沉欢心头又暖又酸,百感交集,哽咽着,半响说不出话来,索性紧紧的回抱姐姐。
姐妹两相拥良久,沉欢方平复心情,笑着说,“有哥哥姐姐在身边,欢儿知足了。”
秦婉捧着她的小脸,流着眼泪严肃的道,“下次不许了!”
沉欢噘嘴嘴,“姐姐,欢儿要照看生意啊。欢儿可机灵了,保证不出事,好不好嘛。”
“那也不许!”秦婉眼圈又红,“若是你有事,你让姐姐……怎么向父母交代……”
沉欢忙拉她的手,哄着,“好了好了,我保证以后多带几个护院。农庄里有个小黑,原来是武僧出身,一人打四五个人不成问题,过两日等他学了些规矩就进府来,让他训练几个护院出来,我们都不怕了,是不是?”
秦婉这才一喜,“真的?”逐又板着脸,“他进府之前你不准出去了。”
沉欢嬉皮笑脸的扭了扭腰,“好啦,欢儿保证不自己跑出去了,好姐姐,人家肚子饿死啦。”
秦婉喃怪的戳她脑袋,“教你吓唬姐姐,饿死你活该。”
沉欢撒娇的腻到她怀里,“姐姐才不舍得呢。”
秦婉叹口气,搂着她,“新月,赶紧将煨着的饭菜端来。”
新月抹着眼角,欣喜的哎了一声,浅玉却已经端着托盘将饭菜都端了过来。
秦婉看着沉欢吃着,皱着柳眉问,“欢儿,你说是谁干的?绑匪想干什么?”
沉欢咽下肉丸子,冷哼一声,“还有谁,祠堂里装模作样的那一位。”
“你怎么知道是她?”
“在这种时候还惹是生非,弄这种小人勾当的还能有谁?都护府查得正紧,农庄又是我们的,都护府自然盯着我们呢,苏府和吴府自然不会冒险动我,何况杀了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没得惹了嫌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秦婉恨得咬牙,“这个毒妇!”
沉欢放下碗筷,“放心,有她好受的。她最得意的是什么?是老爷对她的宠爱,是三叔给她撑腰。等她这些都没了,也就神气不了几天了。”
“欢儿,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沉欢耸了耸肩,“不用我怎么做。马姨娘都出手了,这会自然有人和她斗了。这次我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她摸不清底细,自然不敢再乱动了。我只要她顾不上对付我们,让我有时间弄下农庄绸铺里的事情就好。”
秦婉颔首,盯着她,忍不住戳她脑袋,“你的小脑瓜子怎么就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点子啊?”
沉欢哈哈一笑,“哪里,要不是她作怪,我还没这些个机会呢,总之,这次绑得好极了。”
“啊?”秦婉张大嘴,“可不能再来下次了,你要吓死我啊。”
“那就要看她有几斤几两,有没有本事来下次了。”沉欢安慰的拍了拍姐姐,跳下椅子,“我要洗澡,臭死了。”
烟翠笑眯眯的拉着沉欢的手,“早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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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炬气喘吁吁的奔往祠堂,正见花溪头发湿漉漉的,发丝还挂着一枚茶叶,红着眼睛端着茶盘和碎了的茶杯片从佛室走出来,他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
“夫人在里面?”秦中炬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捏着,花溪厌恶的欲抽手,可挣脱不掉,冷声道,“三爷下令禁足夫人,夫人还能去哪?二爷要进去就赶紧去。”
秦中炬紧紧的将她抓住不放,伸手挑她的下巴,“瞧你头发都湿了,看得二爷我心疼,被夫人骂了吧?待会我替你讨公道去。”
“中炬,滚进来!”吕氏在里面厉喝道。
花萱出来,皱眉道,“二爷,你赶紧进去吧,夫人恼了。”
秦中炬凑脑袋到花溪脸上,猥琐的笑着,“二爷这就讨你去。”
“滚!”花溪拼命躲开,忍不住骂了一声,等他走进去,气得掉泪。花萱叹了口气,接过花溪手上的茶盘,拉着她往外走低声道,“姐姐就忍忍吧,夫人如今……忍过这段就好了。”
“呸!她还能翻身?休想!”花溪恶狠狠的道。
“嘘……好姐姐,你就轻声点,毕竟你还在夫人房里,万一惹恼了夫人把你卖了,你岂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花溪眼泪啪嗒落下,哽咽着,“你说我们从十岁就服侍她,如今落得什么好了?寡妇出身的贱民,就知道作践下人,你看看香杏和吕道一家的下场,那就是我们将来的下场,你说叫我们怎么好?”
花萱叹道,“谁让我们跟错了主子呢?可夫人还是夫人一日,我们能逃得掉吗?”
花溪咬牙,美眸露出狠光,“等会就有她好瞧的!”花萱讶异的看她,花溪没有继续说,进了自己住的小屋。
佛室分内外两间,外面是小小的廊房,里间是修行室,但房间不隔音,里间说话站在廊坊外面也能听得清楚。
秦中炬刚进门,吕氏扬手就是一巴掌,“你个没眼力劲的蠢猪!那贱蹄子吃里扒,害我被许县令记恨,又被你弟弟埋怨,你还顾着和她调情,那天你被她卖了你还给她数银子!”
“哎呀我的母亲哎,儿子可不就是为了笼络您身边的人吗?您想想,若是我将花溪收了房,她可不对您死心塌地了吗?”
吕氏瞪他,恨铁不成钢的戳他脑袋,“说你蠢就是蠢,她是你想收就能收的吗?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秦府的一等丫鬟闹将起来,老爷会允许?让她嫁给县令儿子她都胆敢出幺蛾子,就凭你?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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