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次迁都,小月儿要了一匹矮小温顺的草原马,在长途行军中,试图学会骑马,不过阴阳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要是没人管它,它就会跑过来围着小月儿骑着的这匹母马打转,不是拿身子挤,就是拿蹄子踹,虽然知道它在吃醋,可吕爸临行前说过,阴阳暂时还不能骑,所以小月儿也不敢擅自爬到阴阳的背上去。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可不想做什么冒险的事情,既然吕爸这么吩咐了,肯定是有他的理由,肯定是为着自己好,自己又不是熊孩子,干嘛非要对着干,然后弄得自己遭罪。
虽然骑马久了有些颠得屁股疼,不过队伍刚过函谷关的时候,小月儿已经可以让别人放开手,自己驱马而行了。唯一有些遗憾的,则是腿太短了,就算安上马镫,自己也借不上力,完全只能靠双腿夹紧来保持平衡,即使是在马鞍的前端弄出一个握把,小月儿依旧不敢策马驰骋,否则怎么摔下来的都不知道。当然,周边保护她的人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以前一直被养在深闺,小月儿是没机会见过这个时代的人命有多么的不值钱,如今第一次真正的外出,小月儿亲眼见到无数起惨案。董卓这次名为迁都,其实就是一次坚壁清野的行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董卓并不在乎从洛阳运出来的那些物资究竟是落到了手下的兵卒们手里,还是在原主人的手中。所以,一路行来,抢劫杀人,奸·淫虏虐什么的,就算是高顺想要劝小月儿回车上去,这些东西并不适合她看,但是能躲一次,能躲两次,可十次二十次呢?
小月儿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就是时代的悲哀,自己不应当以后世生产力高度发展时代的道德标准来这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滥发同情心,可她终究不算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土著,她有着自己已经健全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看着路边残破车辕,干涸血迹,残肢死尸。小月儿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萌发,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能再如此宛如笼中金丝雀一般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了。
这,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也不是什么冲动的念头,而是一种自己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历史使命感,如果不做点什么,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就算自己长命百岁,这一世也会活得不痛快的。
在抵达长安不久之后,吕布战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似乎是因为和同行的胡轸不合,两军之间剑拔弩张。孙坚的战斗力在联军之中真的可以说是异数,趁着吕布与胡轸各自为战,他率部突袭,将两军各个击破,随后紧随着溃军,一举拿下了汜水关,现如今通往洛阳的道路上已经畅通无阻,只要愿意,联军随时可以兵进洛阳。
小月儿有些头疼,温酒斩华雄呢,三英战吕布呢,虎牢关呢,怎么这些东西全都没了,自己知道的三国到底错了多少东西。别看自己可以在人前高谈阔论,如果没有先知先觉,自己在这个时代到底能否做出一点什么,这个连自己都没信心。
“向左~转!向后~转!”
一声声号令的传来,打断了小月儿的思绪,抬头望见远处高顺大声的操练着手下步卒,小月儿稍稍放宽了点心。虽然她没有接触过步兵操典,但还是知道大英帝国就是靠着这东西在排队枪毙的残酷战争中赢得大国地位的,抛开所有的成见,小月儿不得不承认,能做到那种程度,真的当得起天下雄兵的称呼了。
以高顺自己所说,他手下这些兵卒战损率超过三成就会溃散,三成是个什么概念?这不是玩游戏,可以被敌人全歼,你带两万人部队出去,一万人前锋刚被打掉三千人,你这只部队就不成建制了,而且最恐怖的还是,这剩下的七千溃军不仅不能帮你阻挡敌人,甚至反而会因为溃散,反过来冲击你后方的本阵或者预备队,导致整个战场变成一边倒的大溃败,这种时候,就算对面其实只有一百人在追你,你的两万大军也会被一百人追得溃逃十几里甚至几十里地。这和游戏什么的有着本质的区别,像是黄金贼这种乌合之众,别看人多势众,战损甚至只要过十分之一基本就溃散了。有些战例之中,甚至有一触即溃的说法,虽然小月儿对此存疑,但是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让小月儿了解到,一只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士兵们是否敢战,以及能够承受多大的伤亡,才是决定一支部队战斗力如何的标准,人数虽说也重要,但却并非决定性的因素。
趁着吕爸还没回来,小月儿就找到了高顺,希望先把传说中的陷阵营的架子给搭起来,而自己手中若能握有一只武装力量,将来在吕爸那里说话的份量也会重上许多,而不会仅仅因为自己的年纪就被看轻。
作为一只强军,到底什么最强,其实并没有个定论,也不可能有定论,无论是令行禁止,还是训练有素,其实都是缺一不可的,两条腿走路,才是巨人,一条腿的只会是瘸子。所以练兵,小月儿第一个练的就是队列。其它的先不说,如果士兵连左右都分不清,等到命令下达的时候,就算令行禁止,阵型一团乱麻之下,说什么也没意义。
别看练习列队转向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就算是一群大学生,左右转的时候都还会有人转错防线,这真不是小月儿胡扯,她清楚地记得,大学军训之时为此被罚跑的不是一两个。为此,对于这群大字不识一个的家伙,小月儿无耻地借鉴了后世的经验,那就是每个人只给他们穿一只草鞋,没穿的是左脚,穿了的是右脚,然后反复练,死命练,练到吐,练到麻木,练到对于左右几乎已经形成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对于那些聪明的,提拔为代理伍人长或代理什人长。人,都是有私心的,凭啥大家都是大头兵,他就能当伍人长或什人长?古人其实不比现代人蠢多少,少的只是见识,少的只是机会。引入竞争机制之后,在这种带头作用之下,接下来的训练效率比之最初立马就可以看出区别来。等到吕爸带着败兵回来的时候,小月儿和高顺已经将一路搜集而来的近千部队训练得可以站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方阵了。
要知道,古代练兵,名将与否不是看你本人能不能打,而是看你手下的士卒战斗力如何。而名将练兵,要出一支精兵通常也是以年为单位,小月儿和高顺就这么偷偷摸摸就弄出来一支乍看上去军容严整无比的队伍来,真的把吕爸给吓坏了。要知道,他手下的那些骑兵,已经算得上是精悍了,可也是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而且这一次还被孙坚给击溃了。
被吕爸从军营给带回家,小月儿意外地被吕爸给吓到了。
“月儿,为父与你道不是了,当初不月儿之言,路上与那胡轸起了嫌隙,不曾想竟真为那江东孙坚趁机所败。”说着,吕布竟然对着小月儿一揖到底。
被吓了一跳的小月儿赶紧躲到一边,随后上前将吕布扶了起来,“爹爹何处此言,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月儿仅是竭尽所能为爹爹分忧罢了,怎敢受爹爹如此大礼。”
吕布现在可是没谋士的,此番战败,他回来也是没什么面子,反正月儿是自家闺女,他也就豁出去了,不耻下问向小月儿请教道:“今番大败,不知月儿可有何教我?”
小月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邀吕爸相对而坐之后,低头皱眉思索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今番父亲新败,当韬光养晦,能忍则忍,勿与人争执。女儿以为,联军虽号曰讨董,实乃扬名之举。相持一年有余,耗费无数,此番联军兵进洛阳,已是极限,必难持久,不日将分崩离析。且联军组成复杂,诸侯间亦多有恩怨,彼时自相残杀亦不足为奇。”
沉吟了一下,小月儿继续说道:“我料朝中诸位公卿必与联军诸侯暗通曲款,然外部不足恃,朝中大臣必有不甘为董卓所持之辈,然董卓把持朝政,诸公于董卓当面宛若鹌鹑,联军四散,以武力亦无法诛灭董卓,那无非只余用计一途。”
“计?”吕爸有些惊愕。
小月儿点点头,“昔丁建阳等敢于当面斥责董卓之辈早已被斩尽杀绝,现今朝堂之上,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刺杀董卓比不可行,故而唯有用计。女儿有三计,皆可除去董卓。”说着,小月儿对吕爸笑了笑,“其一,亦是最有效之计,只需朝中公卿邀董卓赴宴,于两侧埋伏刀斧手,以美色诱之令其放松戒心,突施冷箭,再乱斧加身,任董卓久经战阵,亦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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