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有些小,安子木生完火堆,便坐在洞口边。到了夜,金珠下的内丹又开始隐隐发作起来。丝丝的寒气开始流向安子木的四肢百骸,火光照在安子木有些蓝白的脸上,丝毫没有作用。
安子木开始发颤,怎么办,该怎么办?体内的灵力像沉寂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夏顾脸色苍白地坐在洞内,看着那发颤的安子木,眼中波痕跳动,呢喃道:“冻死你最好!”洞内被火堆烘得很暖,夏顾坐在洞内,调息着自己的灵力。有失有得,夏顾体内的龙血到达了最薄弱的状态,却也让她有了一丝突破的契机。
“到底什么才是道?”
安子木再次问自己了一遍,为什么大势道会伤到自己?寒意让安子木的身体不断发颤,却令他的意识更加冷静。如果化作舟楫,去感受大江之势是错的,是违反天道的。那么,这大势道在当初为何……
安子木想起了什么,心境无比开阔。
风起,冷冷地吹在火堆上,火焰变得更高了。
一座山,如果高屋建瓴,看出了它整个轮廓,便是泼墨,也是自成气势的;然而,初窥门径的,见石画石,见树话树,即使石再逼真,树再传神。山也难成气势。
大罗境悟道,即使金身铸体,悟道也是徐徐缓行,一步一步慢慢踏实,像盲人摸象一样,待到循序渐进到可以看清整座山,整条道后,一举证道,而像安子木这样,岁照悟境,还敢身化舟楫,遨游大道之中的,估计也没谁了。
一口气想吃成一个胖子,结果把自己撑到了。这便是形子木现在状况的最好形容,然而木已成舟,再去后悔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当初黑驴也没想到,安子木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悟道,这么做无疑是误入歧途。安子木有了大道铺路,证道引路,却成了桎梏,无形之中成了花样作死。
安子木叹息一声,既然心中已经有道,那边随遇而安。从最初的灵脉全无,到后来一举岁照,安子木创造的奇迹还少吗?
既然灵气全无,那边重新开始!
发随风动,飘扬起来。
篝火跳动,渐熄。
夏顾惊慌地抬起头来,这股气息,她下意识地朝安子木望去。这气势,夏顾的目光有些动容,为什么她的心悸感越来越强?这样的威压,不觉让她想到了龙城主殿内的那座真龙像。她只去过一次,就是在成人礼上,那威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是龙城夏家的先祖——炽火永耀龙王,尊烈!
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外不观乎宇宙,内不知乎太初。安子木追本溯源,开始内观。体
内灵脉,三十六小周天,七十二大周天,被大势道这座大山笼罩着,灵力干涸,毫无灵气。太一化灵,太素御速,太始溯源。
证道,是最危险的一步,道死则生灭。安子木可谓是兵行险招,既然灵脉尽废,那我便化作大江,我便是大势,我便是道!
那本无名古籍后边的口诀,安子木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可是一直无法参悟。
太始者,阴阳交合,混而为一,自一而生形,虽有形而未有质,是曰太始,即为道也。安子木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自绝灵脉。
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灵脉开始诡异地消散开来,化成了无数粉碎的颗粒,逐渐落下,依附在大势道的大山之上,旋即落下,化作无形的江水,涛涛拍案。既然大势道成山,那我便化成水。
安子木体内的大势道取自于水,灵脉湮灭化作江水,不是抵抗而是相融。原本被大势道压着的灵力,星辰之力没有了灵脉,开始宣泄出去。
只有唯一的两个去处,可以将灵力收储。一个是识海中的金色灵珠,还有一个就是胸口那朵金莲。这绝对是豪赌,拿上了身家性命,与天对赌,与道对赌!胸口的金莲,一直都是安子木的一个秘密,在他出生时便存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来的。
安子木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灵力开始往胸口枯萎的金莲中涌去。胸口的金莲没有像安子木想象的那样,重新怒放。
难道赌错了?
金莲依旧枯萎,在安子木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刹那,金莲金光一闪,化作了一颗金色的莲子,如同一个巨大吸盘,体内的大山大江,统统被吸收了进去。
安子木的身体像被掏空一般,如同一个身价尽输的赌徒。安子木瞳孔一缩,疯疯癫癫地怪叫一声,开始往山下跑去。
安子木疯了……
一切,预计的一切,往往在一个节点出了差错,后边的事情就天翻地覆了。
巨蟒错了,错误的认为自己可以捕捉到化龙的奇迹;夏顾错了,错误地认为可以完全掌控住内丹;安子木错了,这个看似完美的布局,他却成了最大的输家。输得很惨,金珠下边的那枚内丹,绝对不是一颗碎星境实力的通天巨蟒的内丹这么简单。
林雨桐当年斩天灭地,此处的大道残缺,巨蟒自斩修为。几千年过去,当年大罗境的实力如今却跌落成了碎星境,但是内丹还是大罗境的内丹,就连金珠在寒气浓重时都压制不住,散发出幽寒的气息。现在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安子木确实疯了。
疯的不只是安子木一个。
夏顾疯了,在下山后打听后懵了,呆呆道:“小凤城,小凤城。竟然到了凤城华家的地盘。”
貌似要回到龙城白区,有些远了……这是没有预料到的,就连现在疯癫的安子木也没有预料到会离龙城如此远,远得有些吓人。
原本在黄宇的交易会没了,很简单,这场交易会最大的东家便是白区夏家。然而夏顾失踪,整个白区人马都穿梭在夔门处,这交易会自然便黄了。
仇恨尺的复仇计划也黄了,没了交易会,夏尺川自然不会前来。只有黑驴,淡定地吃着草料,不急不躁地趴在马厩内,舒爽地撇撇嘴,“小子,晚着点回来。”
原本火急火燎地吵着要会神葬大陆的他,现在却不急了。不知又是那根筋搭错了。
夔门上水波浩荡,几十艘大船俨然并立。大险滩上商行山客,码头生意兴隆,只不过这块肥肉一直被汾水彭家掌控着。
眼下所有船队俨然而立,汾水城精锐尽出。最大的那艘巨舰上,彭战负手而立,身后的彭弓长此刻也少了嬉皮笑脸。
“弓长啊。”彭战看了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却丝毫没有任何恨铁不成钢的脸色,“你说的那位隐世少年真有此人?”
“千真万确。”
“爹是说他真是隐世大族的?”
彭弓长点点头,又摇摇头,接过彭战手中的那张追杀令。
“你看看,是不是此人?”
“对了,就是他,就是他。”彭弓长眉眼低垂,似乎沉默了。
夔门声势滔天,汾水城的人马都在等着某些人的到来。彭战轻叹一声,“就在昨夜,这张追杀令到了龙城白区,被赶来汇报消息的两个银甲看到了,说认识这个少年。在夔门,夏顾失踪,斗巨蟒,都和这个少年有关,还有。根据这个追杀令的颁布者龙使夏浮光说,这个少年,还是一个龙血异端者。”
千万不要怀疑夏家的调查能力。能够在摩诃屹立千年的家族,在龙城区域内,只要他们想,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不起眼的眼线。清古镇的**、沛城的剃头挑子,哪边都有眼线。有些小打小闹,不是夏家没看见,而是懒得管。在不必要的一些事情上,这些埋藏很深的小人物是不会被启用的,尤其像**、剃头挑子这样的小人物。往往越微不足道,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彭弓长的肥膘有些惊出汗来,那帕巾擦了擦虚汗,“是要撇清关系吗?”夔门不远处,江面上人影飞来。白茫茫的三百银甲,凌空飞来,恍若在江面升起一片雾霭。
“看你自己了。老爹想说的是做什么事都是要有代价的,别说拜把子,就是示好,也是需要冒风险的。老爹对不起你,为了守住这份家业,宁可让自己的儿子装傻败家。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
彭弓长笑道:“哪的话,哪有老子对不起儿子的?老爹你的话弓长记住了。这次,就让弓长闹一出吧。”
彭战拍了拍彭弓长的肥肩,笑道:“哈哈,汾水城迟早交给你,别说闹一出了,就是陪夏九幽练练手,只要你敢说!”
彭弓长期待着老爹的豪言壮语。
“老爹也是不敢的……”怂父无勇子,彭弓长深得老夫的贱样,自然别样的贱。
“汾水城主何在?”
龙枪昂立,象征龙城尊严的血脉迸发,白区龙使夏韩颐指气使,威严道。
汾水大旗猎猎,江面水浪滔天。
“我当是谁?一个小小龙使,欺我汾水无人?”彭战凌空而起,宫祗境的威压大展,江面顿时浪平风静,仿佛被彭战的气势所摄,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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