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险滩江上,九个银甲男子不停地搜索着。
“该死,这次丢了小姐怎么向大人交代?”卢蓝灵刃拍在江面,溅起几丈高的浪花。几人面色都十分凝重。这绝对是他们的一次巨大失误。
“洪曹,为什么不保护好小姐?”卢蓝诘难道,“如不是你保护不利,小姐岂会坠入江中?现在都找了一夜了,还没有线索。现在回白城,大人责怪下来怎么办?”
洪曹没有理会卢蓝,喃喃道:“这血已经扩散开,难。勾宏,你们几个继续搜索,延下流仔细搜索。你,跟我回白城。”
“我?为什么是我?”卢蓝脸色阴晴不定。
“你不是很爱嚼舌头吗?去白城和大人告我啊,看大人怎么扒了你身上这身银甲!”
……
巨蟒的速度再次降下来,它实在游不动了。即使再一柄龙钉拔出了它的体内。也只是令它的身体一震。
“真的没力气了吗?”
又一柄龙钉拔出,已经不再有蛇血流出来了。巨蟒已经不再反抗,它只希望,这个少年郎可以快点解决它的性命,不要再折磨它了。森森的白骨从他的脊背上钻出来,在水中涤荡着。一些碎肉粘在蟒皮上,往外翻开。
嗤!
最后的一柄暴怒拔出,幽寒通天蟒像一条死蛇一样,蜷缩在水中,再也没有了动静。安子木一松手,巨蟒便徐徐往水底沉去。化龙一场梦,随着最后一口气,顺着暴怒的拔出呼了出去,它的这一生便结束在了水域之中。安子木背着夏顾往上游去。
一路上,夏顾都很沉默,似乎只是个旁观者,看着安子木的一举一动。她却是插不上什么话,安子木看起来像是个极其娴熟的老猎户,知道怎样将蟒蛇杀死。她只是盯着那十柄龙钉出神,为什么,在龙钉之上竟然感受到了威压和忌惮的气息。
呼。
安子木的头露出水面。阳光洒在林间,静谧而又温煦。秋日的阳光,不骄不躁,不温不火,给丝丝凉风灌注了些许的暖意。
咳咳。
两人翻倒在岸上,静静地躺着。终于呼吸到了泥土的芳香,夏顾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苍白的脸侧过去,鼻尖使劲在尚存绿意的草地上嗅了嗅。
从来,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在她心里荡漾着。夏顾的脸很苍白,就是那嘴唇,也是煞白的。玉手由于僵硬了太久,此刻正无力地落在草地上,任凭风吹,草儿的轻抚,令她的手有些痒。
夏顾的指尖动了动,想到一旁还有个蜷缩的身影,便问道:“你是谁?”
声音像风铃,清脆却让人感到一丝宁静。远处的一片林子中传来鸟鸣,安子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像一个小孩般蜷缩成一团,十柄龙钉飞入他的袖口。
那只灵宝袋中,现在就成了这几柄龙钉的地盘。安子木真的累了,冷了,饿了,这是在他踏入岁照境一来从来没有过了。所以,他还想适应一下,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然后有一个美好的结尾。
但既然是噩梦,终将是被惊醒,而不是以一个美好的结局来延续下一个梦。
过了很久,安子木才睁开眼睛。他必须组织一下逻辑,好让他接下去的话天衣无缝,至少,可以说的过去。
“安子木。”
“啊?”夏顾被安子木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望向白发少年,“你叫安子木?是龙城的人吗?”
安子木没有再做强调。体内的龙血已经被那内丹一起,镇压在了金珠之内。所以,现在的他,只能算一个天生神力的普通人。是的,一个没了灵力,没了血脉的普通人。安子木的指尖拨动着有些泛黄的青草,“哪一脉都不是,所以,你可以走了。”
夏顾似乎有些心酸地望着安子木的白发,问出了那个想问了很久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可以走了。我们俩谁也不欠谁的。”安子木直起身来,看了看右手的那道伤痕和白发,叹了一口气。
“你在说什么?”夏顾有些疑惑地望向安子木。她这么问,就是允许安子木再重说一次,说一个可以让她能够信服的理由。她不喜欢亏欠别人,只要他能说一个牵强的理由,那么她可以把他推荐给自己的爹,这样的荣耀,想必是个姓夏的少年都不会拒绝。
“还不够清楚吗?你为我挡了那致命的一击,我帮你逼出内丹。两不相欠?可以吗?夏顾小姐。”安子木朝女子望去。
夏顾听到这个理由,有些失望。原来,他只是以为我吸收内丹只是为了救他。她讷讷地问道:“那带我撑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为了这个?”夏顾的眼睛看着安子木的脸,声音开始有些冷。
安子木看向夏顾,“想听真话吗?”
他站起来,也不等夏顾回答,“你觉得我若是直接在夔门潜上去,你那九个奴才还会让我活命吗?就算会,估计也要去白区喝杯茶吧?”
安子木冷笑一声,“只是,你那些个奴才似乎有些蠢啊,白费了我在拔出四枚龙钉后故意留下一段距离,不易让他们追上来。看来我错了,他们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夔门附近。”
安子木早就想好了后路,之所以不在夔门解决掉通天蟒,就是因为他知道那九个银甲在他与幽寒通天蟒大战之时,便盯上了他。当然,他想到了开端,却没猜到结局。那个内丹,竟然会被夏顾吞噬入腹。
“呵呵。”夏顾冷冷地笑了一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那你留下的那滴泪?”
“泪?我想你是看错了。所以,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安子木平静道。
风吹过夏顾有些凌乱的发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可以放心地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想要救你。只是为了那内丹而已,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随你便。”安子木已经走向远处,风吹过,白发飞扬,衣袂飘飘,增添了一分道骨神韵。这种无所谓令夏顾有些愠怒,似乎一直以来,掌控主导的一直是安子木。
“而且,我会把那几个人,都统统杀死!”夏顾冷冷道,“那个老山客,一定是和你关系不错吧?红枫林下不惜暴露身份都要救下他,看来关系真的不错。”
安子木冷冷地看着夏顾,“看来,你给了一个我不得不把你带回白区夏家的理由。你就这么自信,我会这么在乎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直觉。你相信女人有第六感吗?”夏顾走到安子木的身边,“我讨厌那些骗我的人,所以,我会亲手杀死你。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会杀死你,然后回到白区,杀死那些山客,对了,还有那头驴子,那个瘸子。”
“这便是你的筹码吗?”安子木笑道,“而且,你就这么自信,你那些狗奴才会去抓那些人吗?”安子木在夏顾耳边轻语道:“别把你的狗想得跟你一样精明。”
安子木需要时间,需要尽快恢复实力。自然不想和夏顾磨叽。不管当初是为了什么,现在既然他没有负她,那便是问心无愧。
……
事实证明,安子木的猜测是对的。九个银甲在没到黄宇山脉的中途,便消失了。仇恨尺一行人抵达黄宇后,便分道扬镳。黑驴跟在仇恨尺身后,将最后一把饲料嚼入嘴中。仇恨尺看了一眼江水,嘴轻抿道:“别死就好。”
黑驴没心没肺地吃着饲料,发现竹筐中的饲料没了,不由恼怒地顶了顶仇恨尺的屁股。正在感慨的仇恨尺看着已经消灭的第五筐饲料,叹道:“买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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