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尺放下稀矿,沉默了许久。
“之前如果是五成把握的话,现在有一成把握了。”
安子木听得有些迷糊,“玩我?怎么就一成了,那点墨铁有这么重要吗?”
仇恨尺呢喃道:“不,我有一成的把握,这十罪龙钉将跨入先天灵宝的范畴。你知道这两块稀矿是什么吗?”
“先天灵宝?”
“不满意?那十枚龙爪的气息,我曾经在龙城感受过一次,先祖炽火永耀龙王的气息,不可能有错的,你知道的,上古荒兽神明一般的存在。本身强悍的身体就堪比先天灵宝。虽然经过了数千年,龙爪内的精血也被淬炼出来了,但还是有可能成就先天灵宝的。”
“在摩诃出现过先天灵宝吗?”
仇恨尺点点头,“有,至少凤池华家、龙城夏家、亡音洛家和阴阳学宫中就有。十年前出现过一位旷世奇才,那柄剑,便是先天灵宝,不过后来不知怎的,消失了。当时如同星空中的明珠,龙城还有凤池都抛出橄榄枝,想要招揽这名天才,最后谁都不知道那男子去了何处。”
安子木点点头,“这两块是什么金属?”
“我之所以说有一成把握能让这十罪龙钉跨入先天灵宝的范围,就是靠这两块稀矿,血太岁、紫髓,这两种稀矿我只是在一本上古稀矿上看到过,都是蕴含极强韧性和生命力的稀矿,和龙爪的狂暴强悍相辅相成,若是可以唤醒龙魂,令灵器自成灵识,便可以达到先天灵宝的层次。”
仇恨尺卷起图制,示意安子木将桌上的稀矿都纳入灵宝袋之中,“我说的一成,已经是很高的概率了。走吧。”
“走?去哪?”
“鬼街,你觉得我这边像是可以炼制灵宝的地方吗?”仇恨尺瞥了一眼那破炉子,“再说沛城鱼龙混杂,鬼街有严格的规矩,当时一些炼器大师在炼制灵器是频频被截杀,终于引起了高度重视,鬼街便这样诞生了,这个秘密组织只有一部分炼器大师才知道。当然,那帮老古董在建立这个鬼街时,也顺带丢我了一块令牌。别看沛城有十几位炼器师,都是一些进不了鬼街的废物,才在宝阁挂个长老什么的混口饭吃。现在就走吧,鬼街在白天是不让人进入的,有一位宫祗境的强者坐镇,所以,最好别乱来。”
“还有宫祗境坐镇?”安子木眉头一挑。
仇恨尺点点头,“一位炼器大师,本身实力也是宫祗境。不过基本上不管杂事,也不会随意出手,这一点大可放心。”
……
夜幕落雨,沛城罗门。
单灯挑夜。
罗门下,四个守城兵剥着花生,翻着小牌九。沛城从早至晚,都是有守城兵巡逻的。这些守城兵大抵是三大武馆的外事弟子,派来做着苦差事。今夜雨下,几个西门武馆的弟子也闲得无聊,干脆寻来一副牌九。白天刚领来了这个月的工钱,哥们几个手头宽裕,小赌赌怡情也是极好的。
赌桌上终究生不出多的钱来,几个庄做下来,向西坐的那位已经是输得连裤头都要当了去。
“再来!”赌红眼的那位站起来,脚跨在凳上。
“喂,狗子。晶石都输没了,你还拿什么赌?”
“我……”西向那位脸涨得通红,今天运气真是背到了极点。
“哈哈,喏,给你两晶石。去打点酒来。呀,倒是忘了,这时辰也没个酒卖了,要不狗子你在这里看着,我们先去风流风流?待会儿带点酒回来。”
“对了,狗子。好像你还是个雏儿吧?怎样,从老子胯下钻过去,哥带你喝花酒去。”对面鼠眼儿摸着一撇小胡子,阴阴地笑道。
“对对对,也是不做哥哥的欺负你,钻了龙门,咱仨儿就带你去喝花酒去。”另外两个站在鼠眼儿身后,学着鼠眼儿的样儿,将一只脚跨在凳子上,排成一排,乐道,“快来钻,哈哈。”
狗子咬着牙,冷哼一声,将头撇过去。“不玩了,老子不玩了。”
“不玩了?不想喝花酒抱妞儿?”
“不去不去。”
三人见狗子不上钩,顿时失了兴趣。“那成,不钻也行。我们哥儿几个也不强求你,把今儿个执事给你的那柄刀借哥们几个耍耍。”
“不成!”狗子一听几个人打自己刀的注意,顿时警觉起来,将手按在桌上的刀上,往自个儿怀里一抱,“借啥都成,刀不能借。”
鼠眼儿脸色一沉,“这么说是不借了?”
“不借。”狗子回答得很坚决,丝毫不犹豫。
啪!
鼠眼儿一个巴掌直接硬生生地打在狗子脸上,“给你脸不要脸。你们两个,去。把他摁在桌上。”鼠眼儿这巴掌扇得结结实实,还用上了灵气。直接将狗子扇在了地上,狗子嘴角溢这鲜血,将刀抱在怀中,死死不肯松手。
一个稍壮的汉子一脚踢在狗子腹上,“贱货,别以为执事重视你,就他妈蹬鼻子上脸,今天给你点颜色看看。”
一只脚踩在狗子脸上,弯腰去夺狗子怀中的刀。狗子的手依然死死地攥着刀,即使被踹了几脚,狗子依旧没有吭声。
“呦!还挺犟。”鼠眼儿走过来,两只脚跨在狗子脸上。原本还怒目而视的狗子受此大辱,另外两人一个踹他,一个正夺着他怀中的刀。狗子撇过头,双手使劲挣脱着,想要摆脱那夺刀人的手。
“哈哈,你个孬种。进入命脉境年轻是吧?来啊,还手啊。”鼠眼儿渐渐往下蹲去,“让你闻闻老子的裤裆,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西门武馆的刀,不是这么好拿的!”
“啊!滚开!”
狗子目眶欲裂,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老子杀了你!”
“哈哈,这怂蛋还有点脾气。二流子,把他头掰过来,让他尝尝在人家裆下手足无措的感觉!”
“畜生,我要宰了你!”狗子的头被使劲地踢个过去,那鼠眼儿缓缓下蹲,无耻地摇晃扭着自己的腰,一副得意的样子。
呃。
狗子感觉从手上传来的力逐渐小了。羞耻感令他感到无比的愤怒,除了雨声和鼠眼儿放肆的笑声,狗子听不到任何声音。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却不怎么疼。
抽刀。
也许从来没想过,自己拿起刀的第一天,竟然就这么斩下去了。刀,捍卫的是尊严。那么这一刀,必将果断,必将杀伐。
狗子的这一刀,从下面燎上来,像极了一道银钩。鼠眼儿在笑,笑这废物。
下一刻,他的瞳孔一放,手臂向后边砍在后脑上的刀口摸去。
啪!
还没反应过来,便硬生生地倒下来。狗子拄着刀站起来,脸上还溅有鼠眼儿的血,这慢慢地往他下巴流去。刀上一滴滴的血液,顺着刀面滑落。狗子看向壮汉和二流子,两人的额头都被一根筷子死死地钉住
狗子向前望去。一只驴,二个人缓缓走来。黑袍遮住了两人的面容,狗子没有过去,而是将城门打开,站在桌边默默地等着来人。能够一下杀死两个命脉境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手段,令狗子不寒而栗。
狗子也不笨,来城门肯定不是为了他这个小蝼蚁,所以过去开了城门,默不作声地站在那,手中的刀没有放下,只是稍稍往自己的裤腿便依靠,遮住从那边来的视线。
驴蹄声渐近。
狗子低下头,眼睛瞟向倒在血泊中的三人,刚才还喝着酒,推着牌九的三人,不免有些荒诞地开始怜悯起那三人。恨,可以藏一世,也能够欺一时。刀上的血迹渐干,只是那腥味犹在。狗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过来的两人,但头始终不敢太得太高。只能看到牵着驴子的那人。
烛光微亮。
狗子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少年俊美的脸庞上挂着微笑,狗子的目光撞到了少年的目光,急忙撇开,向墙边退了一步。
少年牵着驴走出城门。
“活下去,记住。你还欠我一刀。”
狗子抬起头,看着进入雨幕的两人,久久不语。欠一刀?
狗子的娘教过他,别人的恩,要往深了去记住。血刀入鞘,狗子将桌上散落的晶石揽入怀中,往沛城内望了一眼,不再作停留,也冲入雨幕。
“欠你一刀,还你一命!”
这是狗子留在沛城内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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