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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二人复回到桃源镇,座下之马一匹纯白、一匹枣红,乘客男的一袭白衫,仪表堂堂,女的更是浑似姑射之神。桃源镇地处西域,穷乡僻壤,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等人才,纷纷避让开来,指指点点。忽见前方地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瓷器、首饰挂链之类,路人从一个商贩手里拿过几个竹圈,朝那堆饰物丢去。虞谷儿看的新奇,便要下马,段羽之和她一道凑近了人堆,虞谷儿道“老板,这个怎么玩?”
那商贩听她如此问道,再看她和段羽之二人衣着华贵,知是大户人家出身,道:“十文钱十个竹圈,你站在那条白线之外,套中那个,便可以拿走”。其时大宋这套竹圈的游戏甚盛,但受益着往往是商贩自己,一来这竹圈口径和那些彩头差不多一般大小,二来这竹圈性韧,往往套中之后却反弹出来。
虞谷儿道:“给我拿十个竹圈,我来玩玩,随手丢给老板一块碎银子,约莫有四五钱。那老板笑吟吟的看着她,左手递过十个圈,虞谷儿瞅准最远处的一个翡翠镯子,丢出一个竹圈,没想到却距那镯子好几尺远。当下一恼,再丢一个,还是没有中。
段羽之见状微微一笑。虞谷儿脸色一红,“小混蛋你,你敢笑话我,且看本姑娘的本事”,她自付那个首饰距离自己太远,这回套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青花瓷的花瓶,一定能中,没想到那竹圈在瓶子跟前打了个滚,却只套中了一半,按规矩这也不算中彩。
虞谷儿大为恼怒,使劲的跺了跺脚。“这竹圈有鬼。”一旁老板忍不住笑道:“这小小的竹圈就是普通竹子,哪里藏得下鬼,姑娘这么说,可是让小老儿没法做生意了。”一旁看客更是哈哈大笑。虞谷儿待要发作,却又不能。段羽之呵呵一笑,“虞姑娘别着急,我来试试”,然后从虞谷儿手里结果了最后一个竹圈,“虞姑娘,你想要哪个?”虞谷儿一脸怀疑的看着段羽之,指了指最远处的那个镯子,“我就要它”,心里却道:“这下小混蛋也丢一次人,我就没那么尴尬了。法不责众吗?”一旁的商贩也凑热闹,“姑娘真是好眼力,这玉镯…”
“好”却听到众人大声喝彩,低头看去,那竹圈不偏不倚的,却正套中了那对镯子。那商贩本暗付这番多赚了几钱银子,本来打算晚上去好好的喝它两锺酒,没想到段羽之误打误撞的,居然一次就套中了。段羽之笑吟吟的看着虞谷儿,虞谷儿心里不服,“我还要那个胭脂盒”,那商贩只道段羽之误打误撞,又心疼这翡翠镯子,也凑过头来:“依照规矩,你们可以用这镯子换三十个竹圈”虞谷儿道:“好啊好啊,我们就换他三十个竹圈”那商贩便不把那镯子取出,随手数了三十个竹圈给了段羽之。
段羽之凝神看去,指实掌虚。随便一丢,只见那竹圈轻轻巧巧的,又刚好套中胭脂盒,随着众人不断喝彩和虞谷儿的“我要那个,我要那个”,一会儿功夫,丢出二十几个竹圈,全部套中,而那商贩摊上的彩头,却没有剩下几件。那商贩面如死灰,道:“公子好本事”。按照规矩,顾客套走一个物件,商贩该以新物件摆在原来的位子,虞谷儿虽然不知,但见地上物件越来越少,拍手道:“要套完了,套完了,摆上摆上。那商贩怒从心起,道:“不摆就是不摆,老子今天不做生意了,然后就收拾地上的物件”虞谷儿怒道:“敢出门做生意,怎么就输不起,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那商贩给她逼急,怒道:“奶奶的,我看你们两个是找死,也不打听打听,这桃源镇是谁罩着的呢,我彭老三是什么样的人物?”
一旁凑着的行人一彭老三这个名字,都面有惧色,不少人更是匆匆离去,不敢围观。段羽之虽不愿多事,见者商贩前倨后恭,也微微皱了皱眉。虞谷儿旁边一个妇人见二人剑拔弩张,怕虞谷儿吃亏,把她偷偷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姑娘,莫要和他斗气,这彭老三的儿子彭豆子是昆仑山上那老神仙的弟子,你惹不起,还是就这么算了。”
虞谷儿一听,更是怒从心起,道:“我道一个摆摊的也这么猖狂,原来是有昆仑派撑腰。”那商贩见她如此说道,道:“瞎了你的狗眼”,一拳朝虞谷儿砸去,拳势带风,倒也有几分武艺。虞谷儿左脚向前跨出一小步,侧身避过,右手以一招小擒拿法抓住他手腕,顺势往前一送,那商贩重心不稳,活活摔了一个狗吃屎,只溅的地上黄土飞扬,虞谷儿长剑出鞘,一招“左右逢源”虚劈两剑,距离那商贩的耳朵不过寸许,道:“你摆还是不摆?不摆姑奶奶就要了你这对耳朵下酒。”那商贩只觉得双耳凉飕飕的,只怕这姑奶奶当真动手,杀猪似的叫道:“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小老儿摆,小老儿摆就是了”。
“爹”,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叫,“放开他,活腻味了吧?连我彭豆子的爹都敢欺负?”段羽之本来微觉虞谷儿有些过了,正要劝阻,突见几匹马疾奔而来,马背上的人腰悬长剑,均是一身白衣,为首之人一脸横肉,眉毛正中好大一颗黑痣。那人不及下马,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长剑当口,一招“长虹贯日”便朝虞谷儿刺去。武功倒也颇为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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