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有时龙会取胜 > 迷迭香 五

??五

    你随风飘扬的笑

    有迷迭香的味道

    语带薄荷味的撒娇

    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

    陆笙歌有些不可置信,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顾衡,我不知道你当年去美国进修的行为心理学究竟是什么,我们办事要讲求证据,单单是根据表象延伸出来的东西很难让人信服。”

    顾衡拿了茶几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歪着头说:“直接证据我是没有的,间接证据还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

    顾衡拿了几张照片,指着照片说:“这些女尸都有一个特点。”

    陆笙歌接过话,“头发连同头皮消失,右脚都缺失了一块皮肤。”

    “你在仔细看看这几张照片的不同。”顾衡将这几张照片调了序,“这个人可能是嫌疑人第一个或者较前杀害的,因为他割取头皮的时候内心是有所犹豫和害怕,所以这名被害人的头皮不是完整一次性的取下,再看脚,深浅不一的刀痕,这几张则不一样了。他好像没有畏惧,就像是一个熟练工一样。”

    “这又能说明什么?每个犯罪嫌疑人都有不同的作案手法。”陆笙歌放下照片,直视顾衡。

    “德国作家帕特里克.聚斯金德有一本小说《香水》,书的主角格雷诺耶为了拥有最纯真的香味,利用人来制作香水。在这些已经发现的女尸上,法医尸检后发现她们体内含有甲醛、乙醚、石油醚。所以这些尸体最终呈现在我们面前就像干尸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需要大量的化学试剂。就甲醛来说,一般人根本不能随意买卖。”

    “所以你让人去查最近大量购买甲醛的人。”

    陆笙歌掏出手机打给王坤,将这件事情吩咐下去。他打完电话看见顾衡拿了棉大衣穿上,欲要出门。他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黄少康家,问一些东西。”顾衡推开他的手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陆笙歌快步跟上前去,和她一同前往。

    路途中,陆笙歌接到王坤打来的电话,说是查到最近大量购买甲醛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在近半年在警局立案三起,均是因为甲醛被盗,小偷至今未被抓到。

    陆笙歌问王坤是否在电脑旁,让他去查黄少康的个人情况。

    王坤看着电脑显示的结果,“你让我查的这个黄少康就是这家被盗甲醛公司的工作人员,你查他做什么?”

    陆笙歌刚想回答,顾衡夺了他的手机,“你再查一下他是否经过警局,因为打架或者什么原因的。”

    王坤挑了一下眉,心想着陆笙歌这家伙肯定跟顾衡有一腿,这么快就找到人家了。当然这话他要等陆笙歌在的时候问,现在紧要的是查清楚这件案子。他快速的浏览黄少康的资料,发现在他15岁的时候曾有一栏记录,“因精神失常,自杀未遂,后送入B市康复院进行治疗”。

    B市康复院其实说专门收治精神病患者的一家医院,档案上写他15岁入院,经过三年治疗出院,现有定时回访,无任何异常。

    得到王坤的答复后,顾衡又说:“黄少康所居住的地方附近有没有女性失踪或突然离世?”

    “这个……你等一下,”电话另一头的王坤大喊一声:“树立,你不是负责金元小区那块,最近有没有什么女性失踪或没掉?”

    周树立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啊,怎么了坤哥?”

    “没事,你忙你的去。”

    突然周树立一拍脑袋,“坤哥,你这么问我就想起来一件事。”

    “有屁快放!”

    “不是近段时间的,大概有一年了吧,那个白灵鸟记得吧?”

    “你这小子是不是欠抽,现在跟我讲什么百灵鸟!”

    周树立挥手,赶紧解释:“不是百灵鸟,金元小区不是有个爱唱歌的大叔,他女儿白雪失踪快一年了。”

    “白雪?就是人称“金元一朵花”的白雪?”

    “对啊,本来大家以为她那时候是跟白灵鸟因为她男朋友的事情吵架,然后跟她男朋友私奔了,可是前几天我还看见他男朋友了,我跟他说起这件事,她男朋友说他那天也跟白雪吵架了,因为吵得来厉害就说了分手,他被白雪用玻璃瓶砸伤头住院了。。”

    顾衡听了周树立的话,觉得案情的本质又复杂了。

    “白雪,会不会是黄少康杀人的开始?”陆笙歌看着顾衡,表情严肃。

    “或许吧,这一切待会就能揭晓了。”

    陆笙歌让周树立重新走访跟白雪有关的人,王坤负责调出近一年B市或者临城失踪的女性或者是未破案件。

    黄少康家,接待他们两个的是黄少康的姐姐黄少宁。

    黄少宁端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一脸的不高兴。

    “两位,请喝茶。”

    陆笙歌说了声谢谢后,开始问话。

    “黄少康他最近有和你或者你父母见面,或是通电话吗?”

    黄少宁哼了一声,头偏向一侧,“你觉得我们会想和他见面吗?他把我们家的脸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她意识到差点要将因为黄少康的原因被未婚夫退婚的事。

    “他做了什么丢了你们家脸?”顾衡直截了当的问。

    “他是个变态!”她气愤的说着,怒气使得她脸一下子通红,“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他偷小区里女人的衣物,第一次被人抓住,我爸妈腆着老脸去求人家不要说出去,那个人也同意了,可黄少康不知悔改,这回不仅偷,还穿上了。再被抓的时候,我父母怎么求那个人,她都不肯,于是整个小区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个变态。”

    “他爱穿女装这件事,应该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你们都没有注意?”顾衡有点不悦,原本只是“性别认同障碍”的黄少康,结果在经过家人的不理解,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心理越来越扭曲,以至于最后犯下一件件命案。

    “等等,你说他小时候爱穿女装……”黄少宁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你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一次玩过家家让他扮了一次女孩子,他就开始喜欢上穿女孩子的衣服,那时候他还小,女孩子的模样不知道有多漂亮,大人们小孩子都夸他好看,我爸妈有时候也让他穿着我的衣服玩,但时间久了吧,我爸就觉得男孩子得有阳刚气,不准他再穿我的衣服,起初他闹过一阵子脾气,后来也就好了。没想到他大了就开始偷女人衣服穿。”说道最后,黄少宁情绪又激动起来。

    陆笙歌想起他曾经自杀过,就问黄少宁为什么黄少康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黄少宁突然不说话了,她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那时候她的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眶里。她有些哽咽:“那时候吧,阿康因为偷女人衣服穿被人一直戳着,有些人当着他的面笑他,还有些男生坏一点捉弄他,有一次他一夜未归,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愣愣的。”

    我不喜欢冬天,尤其是下着雪的日子,一点都不能喜欢。

    那天,下着雪,我拎着被别人弄坏的书包回家。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被那群人弄坏的书包了,也不知道被爸妈骂了多少次。

    “嘭”一个雪球朝我的后脑勺扔来,不幸的,我被击中,我生气的转过身,结果得到的是更多的雪球,还有大声的嘲笑。

    我握紧拳头,忍着不让自己冲上去打他们,因为我可以想象如果我把他们其中一个磕到那么一点,我以后所受的就不止这些了。

    深吸一口气后,我大步地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可是,那群人依旧跟在我后面,时不时朝我扔几个雪球。

    刚从小卖部出来的白雪看到我这个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黄少康,你真不要脸,如果我是你早去死了,怎么会还活着丢人现眼呢!”

    我一愣,为什么她对我说这些?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不过听从自己的内心做了一些让自己愉快的事情,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这里高人一等般指着我说话。

    “怎么,我说错了?你也不想想自己多恶心,穿女人的衣服,你现在怎么不穿啊!”她尖锐的嗓音刺得我耳朵和心脏都很疼,我不打算回应什么,这么多人都是站在她这一边,而我只有一个人。

    “怎么穿,还不得脱了衣服穿!”有一个男生大声说道,又有一个男生说:“那就扒了他衣服呗!”

    顿时好多男生嘴里念着要扒了我的衣服,我看着他们眼中的兴奋,意识到危险向我逼近,毕竟在这个介于未成年与成年之间的青春期,很多人的内心都有一头野兽。

    我将包甩到背上,拔腿就跑。这一下也激起那些人的兴趣,他们追在我的屁股后面。

    为了能赶快回家,我抄了近道,也正是这条近道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这条路因为修改的原因,到处是土堆,水泥袋之类,我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还没等我爬起来,一个人的脚很用力的踩在了我的背上。我挣扎着,爬不起来。

    人很快就将我围了起来。

    “怎么,你们刚才还不是说要扒了他衣服,怎么现在又不敢了?”白雪的声音也出现在这里,她也跟在后面追我而来,所以现在说话有些喘。

    我抬起头通过人群看到她的脸,也终于明白“蛇蝎美人”的含义。她讥讽的笑,恶毒的话,我每一回想起就会痛不欲生。

    那个踩着我背的男生,首先蹲下来扒我的衣服。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陈伟,他一直喜欢白雪,所以今天是他表现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侮辱我。

    有了先锋,后面的人自然会加入,很快我被扒的只剩下内裤,我奋力的护住最后一块遮羞布,发了狠的用头将离我最近的一个男生撞倒在地。但是我立马又被压倒,他们将我成一个大字一样按在地上。那时的我就像一头牲畜一样,任人宰割。

    陈伟对着那个被我撞倒在地的男生说:“给你个报仇的机会,扒了他的内裤!”

    “我,我不行的!”他摇摇头。

    陈伟推了他一下,“怂鬼,你滚回你妈肚子里去!”

    这样骂他,他急了回一句:“你全家都是怂鬼!”

    于是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扒了他,扒了他!”就在这些人的“鼓舞”下,他的手朝我腰间伸来。

    我奋力挣扎,企图挣开他们束缚着我的手脚。

    雪下得更大了,其中有一朵雪花飘进了我的眼睛里。太冷了,我闭上眼,留下了眼泪。

    “你们在干什么!”工地上的老田冲着这边吼着,他拿着木棍跑来。

    一下子,他们一哄而散,只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冰冷冷的世界上。

    “作孽啊!”我听到老田这么说,我在想是谁在作孽?

    是我,还是那些人?

    我的衣服早已经被他们撕烂了,老田把他的外衣给我披上,背着我去他家。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你家里人。冷的话,这里有热水,饿了吃碗泡面。”老田把热水瓶和泡面从厨房拿出来放在我面前,临走前他还对我说:“我很快就回来,你就乖乖呆在里,哪也别去。”

    我蜷缩着抱紧自己,没回他的话。

    老田叹了一口气,又说了那句话:“作孽啊!”

    后来,我没有等到老田回家,因为他在急着去我家的路上被车撞死,而我在他家等待的时候被他喝的烂醉的儿子强暴。

    我在想,是不是老田在用他的命偿还他儿子对我做的事?但更多的时候,我想起老田还是会默默流泪,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只不过他有一个禽兽儿子罢了。

    黄少宁讲到后来几乎已经泣不成声,顾衡把纸巾递给她,她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我们去报案,结果警察说这件事情不好定义,但是会先拘留田章那个混蛋。后来田章出来了,他那张贱嘴到处在说是那天是阿康在勾引他。阿康因为这件事得了忧郁症,有一天趁着我们不在家放了煤气自杀,被邻居看见就报警了。”黄少宁擦了擦眼泪,继续说:“被救下来以后,他还是恍恍惚惚的,我爸妈觉得不对劲带他看了医生,然后就送康复院了。”

    “他出来后,有和你们继续居住吗?”陆笙歌停下手中的笔,打量这个家。

    黄少宁摇摇头,说:“邻居们都知道阿康的事情,我爸妈怕阿康的病再发,就去找了个地方给阿康住。”

    “就他一个人?”陆笙歌问道。

    “起初是我父母轮流过去陪的,后来看他病一直没再发也就让他一个人住了,只是偶尔会过去看看。”

    “但是,最近一年,你们的关系恶化了。”顾衡指出。

    黄少宁有些吃惊,她看着顾衡说不出话来。

    “我身后的这面墙,原先应该有一副全家福的,现在确是一个挂钟。”

    “你怎么知道的?”黄少宁怔住了。

    顾衡站起身,指指墙。“因为挂钟外围一圈墙面的颜色比别的地方要白,这说明之前有一个更大的东西被挂在这里,一般来说挂在客厅正中的基本上是一些全家福之类的东西。”

    “确实,那幅画在我妈生日那天被阿康砸坏了,我爸妈也伤透心了,我就拿掉它换上挂钟。”

    “他为什么会砸东西?”陆笙歌和顾衡异口同声,他们俩相视一眼有别开。

    “不知道,大概是他回家的路上又被人说了吧。反正那天他发了好大的火。”

    顾衡急切的说:“请你回忆一下那天的情况好吗?”

    黄少宁点点头,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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