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关于你的舞蹈
你慵懒的扭动着腰受不了
回到警局，陆笙歌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被告知黄少康的伤势比较严重，现需要马上进行手术。陆笙歌报告了上级，然后安排几名同事轮流在医院看守。
王坤也正好将困于女厕所的王聪聪“解救”出来。
王坤提着王聪聪的后领一路骂到办公室。
“你脖子上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挂着看的吗？做事情要经过大脑的思考，这点你上警校的时候你老师没教你啊！”
王聪聪缩着脖子，眼睛东瞄西瞄地，经过他们身边的同事或是直接盯着他笑，有些客气的捂着嘴笑，更有些表现出很同情的样子但眼睛里散发出的笑意出卖了他们。
好丢脸。王聪聪叹了口气。
“坤哥，你别说了，我知错了！”王聪聪可怜兮兮的说着。
王坤一脸不信的样子，“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顾衡的眼神就像狼看到兔子一样，发着光。”
“坤哥，你别把我说的那么猥琐，衡姐可是我偶像，你不能理解小年轻对于偶像对自己的看重。”王聪聪辩解。
“给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王聪聪坚定地点点头，“为衡姐创造我的价值是我无尚的光荣！”
王坤听了切了一声，送他一个“你无可救药”的表情，然后走向陆笙歌。
“笙歌，你跟我讲讲，那天顾衡来警局送照片后的事情。”王坤轻松一跃，一屁股坐在小柜上。
“对啊，对啊，歌哥你快给我讲讲！”周树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陆笙歌办公桌前。
办公室里的其他警察一看这架势也纷纷聚拢来，王聪聪从自己的办公桌屉子里拿出大包零食，一边念叨着，一边分发。
“这听故事呢，就要边吃边听才有味，可惜我没有买瓜子，今回家就买去。”同事们也不和他客气，自己伸手去袋子里拿零食。陆笙歌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样东西朝王聪聪扔去，只听得“哎哟”一声，王聪聪捂着头回身委屈的看着陆笙歌。
“你给我去把这件案子理出来。”陆笙歌命令道。
“笙哥！”王聪聪撒娇着企图让陆笙歌回心转意，旁的周树立抢了他手中的零食袋，轰着他，“去去去，歌哥说了整理出来就要好好整理。”但他的表情却是“小子你躲一边听去”，王聪聪悟了赶紧找了个近处的电脑装模作样起来。
那天，顾衡莫名的在警局给他这份文件，他就觉得很奇怪了，毕竟他和顾衡从六年前已经没有联系了。而她送来文件里的照片更是让人看不懂她的意思，唯有胡苏苏的照片他认识，因为胡苏苏就是今天发现的女尸。
陆笙歌翻看顾衡给的照片，这几张照片是5名年龄不同的女性，她们或温柔内敛，或热情奔放，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联系。但他觉得不应该是这么简单。
“笙歌，你看照片的背面。”王聪聪拿着一张背面写有字的照片。
陆笙歌和王坤将所有的照片翻过去，上面简要的写了一些信息。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失踪时间……
失踪时间？陆笙歌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对王聪聪说：“阿坤，葱头，你们查查这些人是不是都是失踪人口，我有事先走。”说完他迅速出了警局。
马路边上，陆笙歌一边翻着手机里的通讯率，一边四处张望有无出租车。
很快的，来了一辆出租车，陆笙歌上车后报了住址，又继续翻通讯率。终于他找到一位当年顾衡在警校比较要好的朋友。
“请问是王佳慧吗？”陆笙歌不知道六年的时间昔日的校友有没有改变联系方式。
手机另一头接听的是一名男性，他似乎有些不开心，“你哪位？”
“你好，我是陆笙歌，是王佳慧的大学校友，请问她在吗？麻烦能够让她接一下电话吗？”陆笙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客气，手机那头的男人稍微客气了一点。
“你等着。”接着是一片静音，当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时，王佳慧开了声。
她的声音很奇怪，有点像哭过一般，但是陆笙歌急于向她问顾衡的情况而没去主动问起她。
“笙歌，你还在吗？”
“嗯，佳慧，你有顾衡的联系方式吗？或者是其他能够找到她的也行。”陆笙歌掏出口袋里的本子，多年的经验使他养成纸笔随身带的习惯。
王佳慧有些吃惊他问起顾衡，“我很久没和阿衡联系过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具体我不能讲，她可能知道一起谋杀案，更确切地说是连环案。”陆笙歌说出“谋杀案”这三个字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车子随之大幅度摆动了一下，熄了火。
司机讪讪地看了陆笙歌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重新发动车。
“唔……”王佳慧陷入了沉思，“你可以去L大教师宿舍楼找找看，她父母有一套房子在那里，她好像很喜欢那里的书香环境。”
“好，谢谢！那我先挂了，如果顾衡有联系你，麻烦你告诉我。”陆笙歌在得到王佳慧的答复后收了手机。
“司机，麻烦改道去L大教师宿舍楼。”
司机得令后驶向L大教师宿舍楼。
陆笙歌站在宿舍楼面前，心里一阵感慨，这他妈哪只是楼，这分明是一座林。他迅速在脑子里想如何快速找出顾衡的方法。
他记得顾衡的父母都是L大的老师，而且在L大名气还不小，只是他不知道这两位老师的姓名和所授专业。他转着身子看看四周有没有稍微年纪大一点的女性，寻人得靠“老娘客”，因为只有这些婆妈的人才能知道别人的家里长短。
“这位大姐，”陆笙歌对着以为五十左右正在遛狗的人问道：“请问你知道顾衡住在哪一栋吗？”
“顾衡？你说的是哪个顾衡？”她停下脚步，一只手拉着狗绳扯回小狗。
“她曾经是警察，她的父母都是L大的教授，两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大姐一副了然的样子，“你们这些小年轻宅的嘞，邻居叫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个见了面都跟陌生人一样。我前几天还见着顾衡了呢，她背着个包，也不搭理我。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是不是瘦瘦高高的？”
大姐点点头，“是的呀，女的长这么高不好找对象，怎么你是哪位？”她一副八卦的嘴脸让陆笙歌着实无奈。
“大姐，我是警察，我现在找她有事，麻烦你能告诉我她住几栋几楼吗？”
“给看看证件。”大姐空着的一只手探出，陆笙歌只好将自己的证件给她看。
大姐确认以后叫了不远处的一位大爷。“老张头，顾行之的女儿叫是不是顾衡啊？”
“是的呀，怎么有人找？”大爷慢悠悠地过来了。
“是警察。”大姐回了大爷的话，“是不是顾衡犯什么事啦？我说呢，这房子一直空着，怎么这个月就有人住了，估计犯事多来这了。”
陆笙歌扶额，“大姐，你先跟我说她组哪儿？”
“B栋403。”
“谢了。”陆笙歌迅速朝顾衡家跑去。
另一头，王坤和王聪聪根据顾衡给的资料找出五名女性的资料，这五名女性除了胡苏苏在今早被发现死亡多时外，剩下的四名，有两位仍列入失踪人口名单，另外两位的尸体在离B市的临城Z市发现，但均因凶手所留线索不多至今未破。
王坤打了个电话给在Z市警局办案的老管，老管跟他讲这第一起案子当初都是由他负责的，因为许久未破，紧接着又出现第二起案子，上头不满他的表现交由另一位警察，他的死对头黄奇义负责。虽然黄奇义接手后没有第三起案子发生，但由于线索实在不多，警方无从下手，又恰巧发生一起重大杀人案，负责两起案子的大部分警力被调以致案子停滞不前。
“这两起案子有什么相似之处吗？”王坤问。
“当然啦，不然怎么会并在一起。那两具女尸都像是被淹溺的，但尸检结果却是中毒，法医说了是投入甲醛中溺毙的。”老管回忆着，突然又想起什么，“啊，最初让人想在一起的是，这两句女尸都是没有头发，还有，脚上都缺了一块肉，那时候我还在想凶手是不是有恋发癖恋脚癖呢！”
“老管，你把这两个档案发给我。”
老管严肃起来，“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不，今天又出现一具女尸，尸检的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但头发和脚都跟你描述的一样。”
“妈的，这个变态。你等着，我马上发你！”说完老管挂了电话。
王坤收了老管发来的文件，快速浏览后叫王聪聪打个电话告诉陆笙歌结果，而他向上头汇报这起案子不仅是跨省犯案，还是连环案。
B市又开始不太平了。
顾衡家里，墙上地上都是照片。
她开了一瓶饮料，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张照片，眯着眼开始想。
如果我是犯罪分子，对于胡苏苏应该怎样进行诱骗？胡苏苏就像众多女孩子一样，喜欢社交网络，根据自己这几天对她的微博微信QQ的浏览，不难知道胡苏苏的性格，虚伪，炫富，拜金。如果这样，我可以假装是爱慕者，然后对她进行追求，这样可以使她内心得到极大满足，从而降低对我的戒心。
顾衡睁了眼，放下照片，拿起茶几上的电脑，用胡苏苏的账号密码登录微博。她浏览一遍后，在纸上写下“高智商，反侦察”六个字。犯罪分子竟然会在胡苏苏失踪后把曾经的浏览记录、聊天记录删除，看得出来这个人不简单的是要命而已，但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顾衡，我是陆笙歌，快开门！”陆笙歌敲着门，打断了顾衡的思路。
顾衡透过猫眼看到陆笙歌站在门外，于是她先解锁墙上的警报，再松了门栓，松开内锁，开了门。
陆笙歌进了屋子，看着墙壁上贴着的照片，他皱了眉。
“我没记错，你今天给我的是五张照片，你这里好像更多……”
顾衡确保门锁上好后，双手插兜，回了陆笙歌：“因为有些人没有直接证据可以和这起案子联系。”
“联系点是什么？”
“刚在警局里给你的那个五个人，都是热衷网络的达人，犯罪分子通过网络随机挑选，我在这几个人的社交软件里都发现过同个IP发出的信息。至于其他，我觉得是更早期犯下的案子，随机性比较低，根据熟人犯案的可能性，这几名仍被列为失踪的女性，可能很早被谋杀，只是找不到尸体。”顾衡开始分析，她将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陆笙歌。
陆笙歌接了就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资料内容简明扼要，他快速的浏览了这几名女性的资料，却在最后一页纸的时候抬头看着顾衡。
“犯罪嫌疑人——黄少康？”陆笙歌不可否认顾衡的聪明，但也不能赞同她仅凭交叉对比而得出的结论。
“你不信我！”顾衡指出陆笙歌内心想法。
陆笙歌点点头，“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具备最佳犯罪动机。”
“动机？”
顾衡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打着字，突然嘣出一个网站，她轻车熟路的打开一个相册，屏幕上马上出现了同一个人的照片。
“陆笙歌，你听过‘性别认同障碍’这个词吗？”
陆笙歌摇摇头。
“那你可以幻想自己是一个‘性别认同障碍’的人，如果你得不到家里人的支持，不能够去变性，那你会怎么做？”
“大概，会离他们远一点，这样也就不能管着我了。”
“然后呢，会穿女装吗？”
陆笙歌想了想点点头，“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听你的意思是一个以为自己是女人的男人杀了这么多人。但是理由呢？”
“理由，大概是‘得不到的在骚动’，女人的一切对于他都是致命的诱惑。”
所以我得不到，那么我就毁掉你来让我得到——黄少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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