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旺夫之路 > 第9章 影帝

??入五月,早朝,圣上病重,照例早朝取消。郑高在这退朝的时候又和那卫尧公因为雍州兵事任用问题拌了几句嘴。

    这皇上病重,人人都知这当下立储才是要事。对于用兵这些事情,如今反倒是显得不痛不痒了。只是这两人朝中向来不和,哪怕是平素私下参加宴请,如果见面,总是少不了互相拌几句嘴冷嘲热讽一下的。

    郑高心里揣着事情,也不愿意和他多言。周围的官员对于这样的拌嘴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两人都也没了言辩的心思,匆匆甩手下朝。

    “郑公留步”荀广边说着,从后面小跑到了郑高面前。

    “荀弟何事如此着急啊”

    “衷王说在东宫等您”

    “衷王?东宫”?

    那东宫是历来太子居住生活的地方,这如今尚未立储,衷王不回他的衷王府跑去那里做什么?郑高虽然满腹狐疑,但是还是随着荀广向着东宫走去。

    两人行色匆匆,郑高有些气喘的问荀广:

    “你可知这衷王找我何事”郑高想想距离退婚这都几天了衷王府中一直都没有给出说法,自己也从未去找那衷王问讯过。今天怎么这刚刚退朝就找自己有事情。

    “不知啊,只是那刚刚有一个面生的小黄门告知我这事情。他到处找不到你,便求我告知你”

    “看来事情不简单”郑高喃喃低语。

    一旁的荀广并未听到。

    进入东宫正殿。

    里边一个小黄门匆匆的迎了出来。

    “郑大人,荀大人。快去看看衷王他吧”说罢摸了摸眼泪。

    “衷王怎么了”郑高心里疑虑,但是脚步没停,随着他进入内殿。

    郑高愣住了。

    衷王散着头发,面容枯槁,斜躺在卧榻之上,不住的用袖子拭着眼泪。

    “衷王何故如此啊!”郑高向前一步,行礼作揖,嘴上问着心里倒是明白了几分。

    “吾,吾对不住郑公啊............”衷王声音颤抖,眼泪又掉了下来。

    “衷王何处此言啊!”

    “郑公啊郑公,你是父王的肱骨之臣,随着父王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又辅佐吾多年”说着衷王身体一软,就从卧榻上滑了下来,趴在地上继续抹着眼泪。

    “如今因为我那逆子的缘故,居然弄得吾与郑公这样的生疏,是吾对不起郑公啊!”

    说罢便要以头撞着床沿“吾,痛心疾首啊!”涕泪横流。

    郑高见状,连忙下跪向前挪了几步,磕头之后并没抬头。一旁的荀广见状也忙着跪了下来。

    “衷王这么说,就是当真把老臣,当做了外人了啊!”说着郑高也泪如泉涌。

    “郑公啊郑公,那日的情形,你是有所不知啊,我正高兴那日犬子的病好像有了起色,不想那逆子居然在意识模糊清醒中间,一直念叨着五个字。”

    “哪五个字”

    “必不娶郑素!”说罢衷王抬头看着郑高。

    听到这句话郑高差点眼前一黑没晕了过去。这叫什么话!自己出生名门世族,位列三公,又受当今圣上器重。且不说为这大梁的江山立下的赫赫功劳,单说辅佐这衷王,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想不到居然收到如此的戏弄。

    “臣,不明............”郑高双手作揖,表情痛苦扭过头不再看衷王。

    “并不是吾有意隐瞒,只是犬子的病愈,来的蹊跷。这些年来,郑公也知,他一直养在湖中岛。近日因为要结亲的事情,接了他出来。那是他第一次见素儿,之前也从来没有人和他提起这素儿,我也是知道的。”

    “那为何,要说出那五个字”郑高颤抖着伸出五个手指。

    “吾不知啊,吾一直少子,郑公你也知道,因此当时这救子心切,便差人告知郑公,结亲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段时间。想不到逆子居然趁着意识清醒的之际,写了那封退婚信,偷偷塞给了那差人,吾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情,并非有意羞辱呀!唉!吾自觉对不住郑公,这几日之所以没有见郑公讲明缘由,是一直在府中责罚犬子!责他对郑公无理,罚他说明缘由啊!”

    听到这里郑高涕泪满面,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苍天不薄于衷王!世子的病愈了啊!世子病愈,老臣比什么都宽心!衷王终于不用担惊受怕长吁短叹,衷王终于可以和世子子长叙父子之情了!老臣宽心了!”

    “郑公!你放心,等他病好的全了,我定让他亲自去郑府认罪!”

    “衷王............”

    “郑公..............”

    一旁的荀广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涕泪满面。心想,不知道的人,还一定为这君臣和睦的情景感叹不已吧。唉,自己的演技,还是有待加强啊!

    “郑公,如今圣上病重,此事在犬子彻底治愈之前愿再无旁人知晓,以免让父王劳心。好让他安心养病才是啊。”

    “衷王此事大可放心,事态平稳之前断无他人知晓。”

    ..........

    晚上郑府设小宴,来了几个朝中的幕僚以及几个郑高自己看重的门客,名为设宴,实为议事。

    小酌之后,众人来到了议事的书房。只是......

    “这关我什么事儿!”郑柯小声嘟哝着,她本来在和母亲郭氏挑选着打算新制的裙子料子,想不到父亲急匆匆的将自己叫来这书房,说是照常一样,自己和幕僚门客议事,让她在后书房旁听。

    这郑素一直都听自己父亲和幕僚的议事么?果然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想她放在现代也就是高中生的年龄,然而这几日在她自己的书房中看到她阅读广泛,翠羽又说她素爱读《左传》,想想自己虽然大学毕业了,但是压根自愧不如。

    想着,她也就乖乖的坐在后书房的胡床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古书。犯起了愁。

    “恭喜郑公和衷王消除了误会啊”其中一人站起来,双手作揖。

    “是啊是啊恭喜郑公了”一群人也叽叽喳喳都站了起来。

    郑高一摆手,没有作声。

    众人意识到自从进了书房,这郑高的表情就一直阴沉。

    “郑公,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不过退婚,小姐大病一场这些事情,衷王还是知道的。”说话的是门下侍中刘惆。

    “他自然知道。”郑高表情继续阴沉

    “今日那国舅王烨的儿子王典,居然也来问我小姐生病这档子事情。”刘惆继续说。

    “问问问,这关他王烨什么事情!”郑高用力一拍桌子,众人沉默不语。看来郑公今日脾气不佳啊。

    “郑公何须自扰。”清亮的男声响起。郑柯听着他应该年纪不大。能来今天议事的人不多,应该是父亲的心腹幕僚吧,这样的年轻的人想不到也有,她一直以为父亲的这群幕僚和属官都是荀广一样的中年大叔。

    “是嵇散啊。”郑高看他一眼,这嵇散年纪轻轻,自己让他加入也只是看他出生士族。不过这人素有才华倒是事实。

    “嵇侍郎怎么看呢”一旁的荀广问道

    “很简单,衷王有否提重新结亲的事情”嵇散淡淡的问道,语气中不带着感情色彩。

    “没有。”郑高脸更加阴沉了,仿佛被人戳到痛点一样,扭着头不愿意看嵇散。如果说以前,这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那世子有下嫁的嫌疑的话。如今若要继续纠缠着衷王这档子事情,反倒让这朝中众人说自己要高攀了。

    “他怎么说”嵇散似乎没有注意到郑高多云转阴的表情。继续不依不饶的问。

    “衷王说会让世子亲自上门道歉”郑高嘟囔着说。

    “不可。”嵇散果断的说。

    “什么!!”郑高和郑柯几乎是同时说了这句话。郑柯轻轻的捂着自己的嘴,心中想着这说话之人好是不讲理。明明对方无理在先,都说了要道歉了为什么还不让道歉!这叫什么道理。

    郑高也有些迷茫了。“为何不可”虽然他贵为世子,也是将来的太子。但是自己更是名门士族,位列三公。让这样小孩子来自己府上认个错又有何不可。”

    “原因有二。其一是此刻郑公你心中想的。如若衷王可以立储,那么现在的世子,不出意外将来就是太子,未来更是圣上。”嵇散双手作揖继续道:“其二是,众知我年纪尚浅,有时会参加这士族子弟之间的书会。昨日我偶然听到那王典说...............”说到这里嵇散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

    “说什么?”郑高更是疑惑。

    “那王典说,此事是因为那世子,卫尧公家五女卫筝,与大小姐之间的争风吃醋引起的祸端。”

    “岂有此理!”郑高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王烨啊王烨我尊你为国舅,与你素来没有恩怨。

    里屋的郑柯此刻却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乱传谣言的狗仔队,早在古代就有了。还争风吃醋,谁愿意为了个傻子争风吃醋。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嘛。

    很显然外屋的郑高也是这样认为的。

    嵇散继续一边踱步,一边说“因此如今,大人最好的方法,便是把此事当做儿女之间一桩小事,看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世子登门道歉万万不可。而且郑公你要上门去看看世子,让这天下人知道,您与衷王并未生疏。”

    看着郑高若有所思的表情。嵇散走到他身前,试探性的说:

    “大小姐的这桩事情,只要大人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都愿意相信。那天下之人更愿意相信。虽然委屈了小姐受了那平白无故的冤枉罪。但是如今关键时刻,郑公万万不可与衷王生疏了呀。”

    这样的道理自己何尝不明白。郑高叹了口气。自己和幕僚为了衷王立储的事情准备了太久,耗费了太多心血。如今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功亏一篑。自己倒是好说,其他人却怎么会依!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想到这里郑高环顾了一圈这屋子的人。这件事情,来的人,没来的人,加起来牵涉其中的人太多,若要因为儿女私情乱了大局。自己不会原谅自己,这群人更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里郑高觉得自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绑架了一样,浑身不得自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若是生疏了,便要被有心人钻空子了。”末了,嵇散小声的说道。

    郑高猛地抬起了头。

    嵇散很满意自己说的话收到的效果。

    接下来的议事,郑高一语不发,众人也就都作罢,纷纷告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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