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江雨情歌 1 这一夜,冯文才辗转反侧,伤口也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而隐隐作痛,他在思考未来的路。而龚燕却默默地卧在他的病榻上假装睡觉,可泪水浸湿她的衣襟,她不知道明天的路该如何走,然而坚强的她，将眼前的困境深深埋于心底,不让它显露出来。白天,她回厂里求工友们借钱,可他们都是与她一起出来打工的姐妹,每个月工钱除了留下些许生活费外,大部分皆往家里寄了,哪有多余的钱可借？她求爷爷告奶奶地向姐姐们作揖,才借来一千多元钱，好在大学同学沈晓彦恰巧来滨海出差，听说老同学遇到难题了，便从差旅费中拿出3000元钱给她救急。虽然筹集了四千多元钱，但这点钱对治疗冯文才的伤可谓杯水车薪,她怎不愁肠寸断？天亮了,龚燕捂着红肿的眼借故走出病房，到洗漱间洗脸。在洗漱间,她伤心欲绝，“哇”地扶住水龙头恸哭起来。良久,过道上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她才假装往脸上泼水,以冷却激动的心。那人进来好奇地望了她一眼,接完水又出去了。她对着墙壁的镜子端详自己的芳容,一对深邃的双眸已然暗淡无光,人也憔悴了不少。还好,乌黑发亮的秀发依然那么顺畅,充满青春的活力,她的眼光不自禁地慢慢往下看去,一向令她骄傲和自豪的、丰满挺拔的乳房，依然是那么的令人神往,她兜起嘴角浅浅一笑,那一笑,镜中发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她发觉自己是那么的明眸皓齿,秀色可餐。望着自己佼美的面容,不禁心中一颤：为了心爱的人,我不能倒下,再难也要挺住！心中有了寄托,她俨然象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将军”,一身轻松地出现在冯文才病榻前。“洗一把脸吧,从现在起我们要振奋精神,迎接新的生活。”她宛如哄小孩似地照顾他。“有你这么美丽善良的人在跟前晃悠,天天都是新生活呢！”他诡异地笑着。“再贫,看我不打你？！”她虚张声势地举起玉手,可却只是轻柔造作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打呀,我喜欢你的‘怨气’。”她吐气如兰,令他春心焕发。她抿嘴一笑,和颜悦色地：“我怎么舍得打你呢？”说罢,将脏水端出去倒了。一会儿早饭送来了,他们订了两份粥,就着萝卜干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完早餐,龚燕轻轻地嘱咐：“我交钱去,完后顺便回厂里看一下,你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会医生来查房,你若有啥不舒服就告诉医生,别闷在心里。”冯文才欠欠身：“我知道啦,又不是小孩。”龚燕微微一笑,站起身刚想走出病房,只见护士长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她还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呢,便闪身走到一旁。护士长也没有理会她,只是径直走到冯文才床前,对身后的那些人道：“他就是冯文才。”护士长说完,又指着身旁那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对冯文才说：“这是我们医院的陈副院长，我们院领导知道了你的事后,想到你们生活极其困难,便号召干部职工捐款，到昨天晚上止,共接到捐款一万一千多元钱。”她话音刚落,陈副院长便笑容可掬地将一个鼓鼓的大信封,递给还处在惊慌失措之态的冯文才：“小冯,这是我们全院干部职工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好好养伤,将来为国家出把力。”真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情此景,令平日能说会道的冯文才感动得热泪盈眶,竟不知如何表达,只是一个劲地道谢：“你们真是活菩萨啊,在这关键时刻伸出援助之手,谢谢院长！谢谢医生！谢谢护士们！太感谢了！”“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与你英勇救人相比我们算得了什么？”陈副院长谈笑风生：“其实你见义勇为之事警察同志也跟我们说了,只可惜当事人不在现场,没人站出来做证,这才委屈了你。”“更可贵的是你做了好事不留名,有了困难默默承受,像你这样的好人时下难找呢？！”医务室主任说道。“好人啊,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龚燕也是激动得热泪涟涟。护士们趁势献上花蓝,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众人围着冯文才和龚燕问寒问暖。温暖如春的场面无不令人动容,医院干部职工的医德医风令患者感怀。“现在情况怎样？”陈副院长关心地问：“还疼吗？”“好多了,有你们这么好的医德医风,再痛也不怕。”冯文才说的是心里话。他的话令在场的医务人们“哄”地笑开了。“好好养伤,有什么困难尽管说。”陈副院长完成“使命”后,嘱托主治医生尽快治好他的伤,而后率队离去。主治医生与护士长热情地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查房去了,病房里恢复了平静。“这下好了,医院真是及时雨啊,不但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还为日后的继续治疗提供了保障。”龚燕终于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这钱来的不平凡,我们也要省点用,伤治得差不多就把剩余的钱还给他们,我听说医院的职工收入也不高呢,可为了我的伤,他们却义无反顾地献出一份爱心,这种无私的爱太可贵啦。”“你的心也不错嘛,处处想着别人。”“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吃了不少的苦,当然珍惜来之不易的成果。”龚燕见他喜形于色,而自己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谈笑自若地：“你躺下不要动,有事叫护士,我回厂去再续几天假，顺便给爹娘寄点钱。”听了她的话,冯文才百感交集：“寄钱的事就算了，况且现在我们也揭不开锅呢，等以后有了钱再说吧？！”龚燕正色道：“那怎么行？每个月都是这个时候寄的，要是我们不按时寄回去，老人会担忧的,至于生活的事，只要我们努力，日子会好起来的。”冯文才顺从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去。一个星期后,冯文才的伤口已有所好转,龚燕不再终日守在身旁,而是一面上班,一面奔波于医院照顾他。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冯文才见自己的伤治得差不多了,便留下了一封信以及剩余的七千多元钱,悄悄地放在护士站，然后偷偷溜走了。这天晚上,龚燕下班后一如既往地赶到医院,可冯文才的床上已空无一人,正纳闷之际,邻床的病友告诉她说,冯文才出院了。“出院了？是医生叫出院的？”龚燕感到突然，早上她从医院去上班时,一点迹象都没有。“不是。”病友如实相告：“他说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了,把剩余的钱还给医院,让他们用在更加需要的患者身上”“唉,这个人真是的,那么大的事也不跟我打声招呼？”龚燕又气又怜。“姑娘,小冯是好人,你可不要怪他。”“谢谢您！”从医院出来,龚燕急匆匆地赶回“家”。“你回来了？饭我已煮好了,吃饭吧？！”冯文才“讨好”地迎上去。“怎么回事？你为何突然出院？难道你不想要命啦？！”一向温顺厚敦的龚燕不知何故,对他横加指责。“你看我不是好了吗？”他伸出胳膊肘儿挥了挥,显示自己已完好如初。“好啥呀,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的伤口是愈合了,但还没完全康复,需要继续治疗,否则万一有所闪失就会落下终身残疾。”“哪有那么邪乎？我又不是老太婆,非要治一百天？”“不管怎样科学就是科学,你不要为了省钱而置生命于不顾!”“行了,我意已决岂能反悔？你就是用九头牛来拉我也不回去！”“你呀真是一头倔驴,我辛辛苦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是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吃娘们的软饭吧？！”“你咋那么想呢？谁怨你来着？”听了他的话,她竟委屈得“呜呜”地哭了起来。“你看你看,好端端的你哭啥？”他最是看不得女人的眼泪了,竟手足无措地替她试泪。“你不用管我,你若不回医院,从今往后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她赌气地卧在床上,对他的殷勤置若罔闻。 2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怄气,冯文才以为事过境迁她会慢慢好起来的,然而龚燕外表看似善良、内心却坚强无比，此时的她倔得犹如一头小母牛,任凭冯文才如何真情诚意,她却依然冷若冰霜。龚燕终日在厂里加班加点,一来想多赚些钱还债,二来也想以此惩罚他。他们之间就这样处在“冷战”时期,冯文才初时还心意回怀、热脸相迎,可她却“初衷”不改。其实,龚燕不是真的无情,她是故意激他,好让他回心转意,回到医院治疗,然而竟随着性子玩过了头,想收拾“残局”却没有了台阶,索性任其发展。而冯文才呢,“西北风”养成的男子汉,令他忽视了细微情感的存在,几个回合的“热脸贴着冷屁股”后,已然心灰意懒,身体虽然渐渐康复,可精神上却低靡不振。为了调节气纷，以及赢得心上人的芳心，趁龚燕生日之际，冯文才想出了一招妙计。这天，他到街上卖了一束鲜花，然后煮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经过一番的打扮后，他静静地等候着龚燕的归来，好给她一个浪漫的惊喜。晚上，龚燕如期回到家，她刚打开房门，冯文才温文尔雅地手持鲜花捧到她跟前：“祝你生日快乐！”龚燕的心一下子热血沸腾：“今天是我的生日？”“那当然，，你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真的耶，没有你的提醒，我全给忘了呢？！”她兴味盎然地亲了一下冯文才：“谢谢你，老公！”这是她第一次称他为“老公”，冯文才心里乐得开了花，拥着她走进房里：“洗一洗吧，今天我们好好庆贺庆贺！”“好嘞！”看得出，龚燕的心情尤其的好，从前的种种不愉快也随之烟消云散。吃完了饭，龚燕争着洗碗，被冯文才谢绝了。龚燕趁此机会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尔后，她披着一头秀发，弓身在床边折叠衣裳，一对丰满诱人的浩月凭空悬挂，令刚洗完碗走过来的冯文才坠入“幽幽谷”。他激动无比，从她身后轻轻地拥着她，双手温柔地捧着她那对迷人的“浩月”，嘴里呢喃地：“燕，你太美了？！”她感到一阵晕眩，虽然没有浪漫的花前月下，也没有动人的花言巧语，但龚燕满足了，她完全陶醉在爱的海洋之中……从此，冯广才再也坐不住了，为了龚燕的幸福，也为了自已能出人头地，他要闯出一番事业。经过一番的思考后，他豁出去了，于是四处谋职,可却高不成低不就，怀揣名牌大学“学士学位”的他,数次面试竟不如高职高专生那么抢手。由于所住的地方离“鸿星纺织厂”太远,中午龚燕是不回来的,他自从早上出来找工作到现在也没有回去,随便在街上吃了两个“菜卷”后,便漫不经心地闲逛。其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街上弥漫着树绿花红的芬芳,可他无心观赏,独自一人信步向江边走去。春风从江面上阵阵扑来,使人忽然感到心旷神怡的感觉。“这里不正是自己被歹徒刺伤的地方吗？为何那位被自己救出‘虎口’的女孩莫明其妙地离去？” 他迷惑不解地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此时，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阵雨，冯文才抬脚就跑，他刚想找个避雨的地方躲一躲，不期与一位匆匆而过的女孩撞个满怀。女孩手提着大包小包几大袋衣物,被冯文才撞得散了一地,当她正欲发作时,遽然愣住了：“是你？！”对她的惊呼，冯文才并不在意,而是一面替她拾起散落于地的袋子,一面心不在焉地：“姑娘认识我吗？”当他抬头看时，面前一位身着套裙，眉清目秀、婀娜多姿、沉鱼落雁的大美女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他惊得目瞪口呆，傻愣愣地不知所云。“何止认识？”见他惊愕不已,姑娘兴味盎然：“几个月前的一个夜晚，你是不是曾经救过一个女孩？就在此地,你大义凛然地迎上去与三个流氓搏斗？！”望着眼前螓首蛾眉的美貌姑娘,冯文才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敢正视她：“姑娘咋知道的？当晚是你叫的‘120’？”“果然是你？！”姑娘大喜过望：“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冯文才呢呢嚅嚅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本欲拒绝,可人家一个大姑娘能如此低三下四地相邀,再者说自己无意间撞了人家有错在先,怎可以拂了她的心？思念至此,他糊里糊涂地随她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想喝点啥？”姑娘闪着明亮的眼神征询道。“哦,随便。”他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进如此豪华的饭店，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般地左顾右盼,什么都新鲜。“这里没有‘随便’卖呢？！”姑娘眯着眼笑。“噢？”他一时反应过来：“那就随姑娘的吧？！”“随我？是人随我呢还是……”姑娘大大方方与他玩起“迷魂阵”。“姑娘真会开玩笑。”他歉意一笑。“pardon me(对不起)！”“lt doesn't(没关系)！”“你会英文？”“我大学第二专业就是外语翻译。”“Good (太好了),me too(我也是)！”短短的几句话,一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老板来两份pisa(比萨),两杯Coffee(咖啡)！”姑娘轻车熟路，一看便知是常客。“啥是比萨？”他以为听错了,不禁脱口而出，但话刚一出口又惭愧地自我嘲笑：“你看我是不是‘土老帽’呀？”他的幽默感引得她心花怒放：“你说呢？哎,你是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啊？”“naturally（当然）。”他窘态百出，可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的掩饰：“让你见笑了，学外语专业竟然不知pisa是何物？！”“no wonderthat（怪不得）。”姑娘嫣然一笑：“放松点,不要害怕,谁没有第一次？再说了，学的知识再多，如果没接触实物谁敢保证知道？！”她的善解人意令他喜出望外,他那局促不安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姑娘到底是何人啊,怎会认识我呢？”她闻声,闪着美丽的眸子落落大方：“你忘了？我就是被你救的人啊！”此言一出,令冯文才再一次瞠目结舌。俄顷,他回过神来,带着几许责备：“是你？那你事后为何逃得无影无踪？撂下我不管了呢？”“嗨,真是一言难尽啊。”她脸颊绯红,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以掩盖心中的愧疚：“其实我也是事出有因，万不得已才逃走的。”此时服务生敲门进来,彬彬有礼地说：“小姐、先生,你们的咖啡和比萨。”摆好后将手一让：“请你们慢用？！”待服务生离去,冯文才抬眼望着她：“这就是比萨呀？跟我们西北的锅贴饼有啥区别？”姑娘听了，蓦然“噗哧”一笑：“哪能比啊？pisa(比萨)可好吃了，你试试？”冯文才笨拙地用“钗刀”挑起一小块比萨举到嘴边闻了闻，果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于是放进口中慢慢品尝，香、润的味道果然不凡：“真是不比不知道，这玩意好贵吧？”姑娘怕他有所误会，故只是抿嘴笑笑。那一笑，两个迷人的酒窝在她佼美的嘴角浮现，令人心驰神往。冯文才被她的神态迷住了，赶忙将眼光移向别处，可心房却“嘭嘭”直跳。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他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问道：“认识那么久了，姑娘的芳名还不知道呢？你刚才说那天逃跑事出有因，是有何难处吗？”姑娘微微蹙起娥眉，沉默了一会便打开了话匣子：“我叫小雪，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是父亲一手把我养大的，为了不让我被欺负，父亲一直未‘续娶’，他太爱我啦，可我却屡屡伤他的心。父亲是滨海一家著名大企业的董事长，掌管十几个子公司,我上大学期间，由于心太‘野’了,整天与一帮公孙贵族混在一起。那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爬山、飚车、出入歌厅、追星、蹦极，每天都玩疯了，父亲便责怪我不成大器,可我却依然如故、不思改悔，整天游山玩水不务正事。父亲单位的老总们看不下去,安排我在企业里当了一名监管，然而我却玩心太重,后来又沉溺于网络不能自拨，整天混日子，没有心思上班，父亲恨铁不成钢，当众训示我，我一气之下撂下担子，索性在家玩起了游戏。父亲心疼啊，可却拿我没办法，谁叫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的唯一？”说到此，她稍为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呷了一小口咖啡，尔后淡淡一笑：“我对不起他老人家，那天我是背着父亲跟几个刚认识的网友会面，可谁知他们竟然是歹徒？当他们在网上知道我父亲是大公司董事长后，便设计把我诓出来，然后胁迫我，让我父亲拿出100万元来供他们挥霍。我知道上当受骗了，于是假装答应，骗取他们的信任，并寻找机会逃出了魔掌。事情败露后，歹徒们紧追不舍，欲置于我死地,正在这紧要关头，你的出现挽救了我。”小雪侃侃而谈，完全融入故事的情节之中。“我不是故意的,因为那天发生的事太突然,我一时不知所措,当你拦住那伙歹徒时,我惊恐万状地跑开了,我是怕父亲知道事情真相后，承受不住这残酷的打击。至于后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也没去追究。太可怕了,真的,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她的话宛若一部天书，又仿佛是一出悲喜剧。“你知道吗，你这么一跑可把我给害惨了,我被歹徒捅了十几刀,断了三根肋骨,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更可气的是,由于没有人站出来证明我是见义勇为而受到冷落,幸亏医院领导和职工慷慨解囊相助,我才幸免于难。”“哦？真没想到你受到如此非难和委屈，为了我你受苦了，我会报答你的。”“报答倒不必，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倒是你要小心那帮歹徒，万一哪天他们卷土重来找上门，你不是遭殃？”“你放心好了，滨海这么大，他们不会找到我的。再说了，我和他们本来就不熟悉，只是在网上聊天才认识的，上次事件发生后,我遽然醒悟，把‘Q’删除了，那些虚拟的东西真是害人不浅。我反思自己，欣然接受了父亲的建议，到大学继续深造，攻读经济管理硕士。”听了她的话，冯文才陷入纷乱的思维之中，感到小雪是那么的幸运，不但年轻漂亮，还有一个亿万富翁的父亲，透过自己近来的遭遇，贫富的天平在他心中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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