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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沐凝婉的座驾藏身在僻静的拐角处,侧面正是那公馆的大楼。若是有人由前面出来,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那路途上的人,尽收眼底,无论他们的模样和动作,可谓难逃她的耳目。
又适逢这夜半的时间,路上的行人更少得凄切,寻常时候离开五米也便探听不到他人的谈话了,可这会儿,稍微的一些想动,也能传出去老远。
她倚靠着车椅,目光凝望着不远处的男女,只听她喃喃的念道,“萧默,这笔账我记下啦。”
她调查过和宫羽凡接触的所有人,原本她并不打算在一个这样的时间和宫羽凡相认,她曾精密的设计过这样的桥段,“首先进ru宫羽凡所在的快递公司,换个身份,甚至不惜更改自己的模样和气质。然后开始接触他,触及他,从新与他相熟,从新和他认识。然后就这样日久生情。”
她曾无数次的想象,自己变得如同女王,出现在宫羽凡的生活里。他被她的气质所吸引,他被她的美丽所惊艳。
她在心底无数次的幻想,“有那么一天,他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我,然后在跟他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每每想到这,她都会手舞足蹈,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探听到了那壮汉和女子的计划。她从心底里想去阻止这看似对他毫无伤害的事情发生。
到了宫羽凡的面前,他想提醒他,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他的态度是那么决绝。好像他的前面有五百万在等他的模样,他坚定,甚至一往无前。
“不识好人心,活该被别人欺负。”她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在后面诅咒道,“你不吃点亏,跌个大跟斗,你就不会知道,最究竟是熟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保护你,爱着你。”
最终她没有告诉他,将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只是躲在了车上,安排助理离开,方才安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看那一路上,似乎是出了神,车窗被人敲打,亦未曾发觉。
摇下窗户,只见来人正是那告密者,来人道,“怎么样了,小美女,你男朋友没听你的劝,还是赴约了么?”
“我男朋友怎么可能不听我的话啊,我让他上去见一下那个女人,然后在回来。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不能食言的。”女孩匆忙从恍惚中,收敛回神情,正色道。
“哦。”那人打量了会沐凝婉,侧身靠在那车门框上,露出半边英俊飒爽的面庞,然后才见他说道,“如果你男朋友听你的话,他就不会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还要去了。”
“我先前看你们谈话,好像并不是非常愉快啊。”
“你跟踪我?”沐凝婉质问道。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被男子的话一激,内心一阵反复,她也好奇,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宫羽凡还不出来。
她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上去叫他下来。”
沐凝婉是个急性子,边说着便将那车门推开。一副要冲入公馆大楼的模样。那男子却是不徐不急的帮女孩拉开了车门,才见他徐徐说道,“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我和宫先生是朋友。我虽然把这消息告诉了你,但我还是担心宫羽凡的安危,所以才过来看看事情的发展。”
“没想到,我看见你们谈的并不是很愉快,羽凡还是上去了。心急之下才和你一样,在外头等他出来。”
“哦,我懂了。那我们一起上去吧,现在他一个人在上面,肯定很难过。”沐凝婉娇嗔道。
来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随着女孩直奔公馆而去。
她不时的回头打量着那人,心中想到,“这家伙是我姐姐的追求者,我不能让他发现我说了谎话。”
“不然姐姐知道我没跟羽凡好上,说不准她会有什么花花肠子呢。”她在心中揣摩着,一路上终于定下计来。
门虚掩着。方一进门,那可人的姑娘便寻着宫羽凡位置而去,见她揽着少年的胳膊。做一副袅袅依人状,在她轻瞥之间,自生百媚。
那一同随往的男子,看着女孩和宫羽凡间亲昵的动作,只是微微一笑,便着一处稍进的空位坐下。
他斟了两杯酒,一杯自举起,一杯递向宫羽凡,打着官腔道,“久别重逢。昔日故人,犹似当年。”
接过酒杯。宫羽凡坐正那身子,附和道,“那这杯,就记当年了。”
佳人妖娆,又逢同途老友共挽良宵,岂不快哉。
宫羽凡卧坐在沙发上,看似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可那进ru门内的两人,却被看他看了个细致。
且不多说那姑娘,正是沐凝婉无疑,清妆浅施,容颜姣好。行动之间如明霞朝月,明动非凡。
随后而来的青年亦不需多说。两弯青黛似二月春风裁剪过的杨柳。一双皎目奔涌如泉神采奕奕。动时如风,亦不失崇山之稳重,静时如松,亦暗合盘龙卧虎之势。他就好像一只蓄势的猛兽,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出击,便能将猎物扑杀。
“如果无法躲避,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的心中虽然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事态的发展,总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身在江湖,心就算离江湖在远,也难逃世俗的纷争。
能安安静静,无人打扰的度过四年的悠闲时光,对于他来说,已然是生命赋予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曾想一直隐姓埋名,寻一不难的工作,可以肆意和他人拌嘴,市侩的与人争执那毫厘间的差价。自从那天见到了沐凝霜,他已然知道,离狂风骤雨的日子不远了。
很多事情,很多记忆,都不是能随着时间而慢慢淡去的,他明白,该来的,终究有一天会如同决堤江涛,淹没大地。
他希望,在未来或许动荡的日子里,那些他曾珍视的人,能免于波及。
“羽凡,似乎这一次,是你失忆以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来人道。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他随意的提起,那模样下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宫宇凡目光注视着他,神态悦然,不经意的说道,“李牧,我记得你,你算是我记忆中还能记起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你对我的印象反倒深刻。我是一个经常让你记起的人吗?我的朋友。”李牧自顾的抿了抿红酒,阴柔道。
稍加思量了会,宫宇凡才调侃道,“看见你让我想起了一句古人的话。”
“说来听听,看看你对我的认识有多少?”那人回应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他淡淡的念出了声,“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
宫宇凡细致的说道,“有时候你阴沉的可怕,有时候你又稳健如山。似乎发生在你身边的一切事情,都在你运筹帷幄之中。”
那人也是聚精会神的倾听着宫宇凡的话,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羽凡兄过抬举我了,你对我的赞美之言,确实让我感到非常受用啊。”
见宫宇凡这般赞美自己,李牧也不扭捏,回赞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一句用来形容你,有失确切,”李牧谈笑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的此诗放在你身上更为恰当。”
“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觉得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全在你一念之间。”
沐凝婉在一旁听着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索然。插话道,“别你奉承一句,我阿谀一语的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
“按我说,你们好兄弟,就该一口焖,别在我面前逞这口舌之快。”
两人默然,不约而同的看向木凝婉,不不在多话,举起那八二年的拉菲便是一饮而尽。
方小酌了杯许,两人目光促及,宫宇凡则是即刻转过脸去,似乎有些心虚,而李牧则是全神贯注的凝视着他。细致的端详似乎深入他的骨髓。在不经意间,他那脸上恍惚有些愤恨在其间一闪即逝。
“看来那个女人对他的打击,远没有我想象的大。那家伙给我支的这招好像并不奏效啊。”
从萧默离开。到他和沐凝婉进来前后不到十分钟,而宫宇凡给他的感觉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张皇失措,没有愁眉苦脸。在他的脸上所流露的,仍旧是他熟知的那样,对一切事物的漫不经心。
他一直在引导着两人的谈话,旁敲侧击。一边与他攀谈,一边细致打量着他的表情,谈笑风生神采飞扬。
那心境先是划过一丝黯然,他觉得和他的第一次交锋失败了,而后又是感到惊喜自得,“人生能得此对手,也就不算寂寞了。”
时间闪瞬间即逝,他们在屋内畅谈正欢,季清已然到来。
“季清。我记住你了。”李牧看了看宫宇凡,又瞅了瞅季清,方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在今天之前,我竟然不知道你和宫宇凡认识。”
那青年刚一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好像他有什么匆忙的事情似的。
“有些事情,你可以做,但是不要试图去跨越我的底线,不然我的愤怒会比你的小动作更加猛烈。”见那青年要走,宫宇凡却在后面冷哼道。
李牧也是一愣,背对着他们,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回头望向宫宇凡不屑的说道,“谢谢你的忠告。”
“不过。”
“你的愤怒我担着,我的手段也请你接招。”
说罢,那青年便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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