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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几乎又是一晚上没睡,顶着黑眼圈出了房门的江语楹对着站在门口的紫心打了个招呼,抬头看看正冉冉升起的太阳,一个哈欠又冒了出来。
看来今天注定又没有精神好好干活了。
“苏牧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刚走到李浅柔的房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她的哭声,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的清脆的响声。
显然她的声音不小,没多长时间,这里便聚集了不少人,江语楹和紫心自然也停住了脚步,和门外大伙一起看着热闹。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跟你成亲。”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完全不像是他白天的作风。
众人也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咱们王爷平时可不是这么讲话的。”
“是啊是啊,不会是忘记吃药了吧。”
这边议论尚未结束,就听得屋内又是一件瓷器的报销。
“这可是太后与皇上钦点的婚事,你若是不要命了,大可以去退婚!”
然后是丫鬟青莲的声音:“小姐,小姐,您消消气……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小姐呢,她一个人到王府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哎哟,小姐,您慢着点,慢着点……”
“反正我就是不要跟你成亲!”
江语楹一脸的黑线,她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苏牧北是真的没有吃药。
想想昨晚上他一言不发的回去,该不会就是默默的决定今天不吃药了吧?这样他就会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想到这层,江语楹的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微笑。
“好!我这就遣青莲去请太后过来给我做主……青莲,你还不快去!”
听这声音,想必已是哭了。
然后就见青莲匆匆的出了房门,众人皆仰头看天,待她出了王府大门,这才又继续眼巴巴的望向屋内。
“王爷王爷!您的药!快把您的药喝了!”从远处而来的,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的阿安,此时已是气喘吁吁,却仍旧敬业的将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果然是没有喝药么。
江语楹歪着脑袋,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王爷,您的药!”已经走到门口的阿安,一手扶着漆红的大圆柱子,一手牢牢的抓着汤药碗,朝里面又大声喊了一句。
“我不要和你成亲,不要不要!”苏牧北已经用上了撒娇的伎俩。
然后就见李浅柔气呼呼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泪渍未干,显然是刚哭过。
“王……王妃。”
众人见她走出来,忙慌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就是路过”的状态,各自打着哈哈,三五成群的左右乱晃,只有阿安,端着汤药碗,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喊上了这么一句。
“看什么看,都很好看是吧!”李浅柔嘴一撅,显然是冲着下人撒气来的。
“王妃……”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顺畅许多,这不再叫这个称呼的时候,阿安便没有再结巴,“王妃,王爷的药……”
阿安把药朝她面前一送。
李浅柔故意将头转到一旁,又冲着屋里大喊道:“等太后来了,就会为我做主!这婚事岂是你想退便能退的了的?!”
苏牧北此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猫咪皮卡丘。
然后二人很有默契的谁也不吭声了,阿安端着汤药又送到苏牧北的眼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您的药……”
“不喝!说了我不喝!”他赌气的一挥手,竟是将汤药打翻在地。
阿安的喉结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自家王爷正在气头上,想了想还是闭了嘴,悄悄的退下了。
过了大概有三个时辰之久,一辆从宫里抬出来的轿撵停到了王府大门前。
轿撵由八人所抬,里面坐着的正是当今万岁爷与九王爷的生母,太后。
轿撵最前方有四名御前侍卫开道,紧跟着的是六个低着头,只看路不看前面的宫女,轿撵夹在中间,后面还有六个宫女,以及四个御前侍卫护驾。
这一来二去,光是太后出个门,就动用了足足二十人。
青莲紧紧的跟在轿撵的旁边,待轿撵停的稳当了,这才伸手掀开了轿撵外的纱幔帘子,如同宫女般的低着脑袋,声音异常温柔:“太后娘娘,您小心着点。”
待太后下了轿撵,脚落在地上时,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太后的胳膊,腰弯的更低:“太后娘娘,奴婢搀着您。”
从头到尾,太后娘娘连一个字儿也没赏她。
由侍卫站在王府大门外守着,宫女按着来时的顺序,前面六个,后面六个的将太后与青莲夹在中间,缓步走进王府
李浅柔正眼巴巴的盼着太后早些到来,为她做主,如今看到太后的到来,自然不会放过先声夺人的好机会,于是一个翻身跪在了地上。
“求太后娘娘为浅柔做主!”说着,眼泪又不用钱似的落了下来。
太后脸色一凛,道:“不是说了以后要叫哀家母后吗?说说吧,是谁欺负你了?”言语间竟是没有丝毫要让她起身的暗示。
“是王爷……”李浅柔哭的更加伤心,“王爷说要退婚。”
“反了他!”太后一挥手,“去把王爷给哀家叫来。”
然后就有人特自觉的出列,匆匆去找寻王爷了。
不多时,便见苏牧北在宫女的带领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母后。”他撒娇似的小跑过来,抓住太后的胳膊使劲摇来摇去,“母后,儿臣不想跟她成亲,你就带她走吧。”
一句话未听完,太后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环顾四周,道:“为什么没有让王爷吃药?”
阿安在一旁吓的腿直打哆嗦,闻言再也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带着声音也发起颤来:“禀,禀太,太后娘娘,是,是王爷,自,自个儿,不喝的……”
“王爷不喝,你们做下人的就不会劝劝他?”
“奴,奴才,劝,劝了,可是王爷他,他不听,奴才的……”阿安跪在地上,甚至快要哭了出来,“王爷,王爷说,若是硬逼着他喝,喝药的话,就,就自己去,去领棍杖。”
一番话说的极其费力,说完阿安抬头看了一眼苏牧北,又迅速低下了脑袋,身子不住的颤抖。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奴才真的不是有意要出卖王爷的,实在是太后生起气来实在太可怕。
“简直是胡闹!”太后气的脸都变了颜色,转头看向苏牧北时也丝毫没有了平日的和蔼,“你究竟为何不吃药!”
李浅柔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她喊太后来是要为她做主的,怎么三言两语下来,变成了王爷为什么不吃药?
苏牧北又摇了摇太后的胳膊:“母后,儿臣以后都不要吃药了。”
这是存心要气死太后啊。
“胡闹!胡闹!”太后气的浑身发抖,“你倒是说你为何不吃药!”
“因为……”他朝着江语楹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停留在了李浅柔的身上,“因为儿臣不想跟她成亲。”
李浅柔不失时机的大哭道:“母后,您倒是给臣妾做主哇。呜呜……”
太后瞥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李浅柔,没去搭理她,只是继续问苏牧北道:“为何不要与她成亲?”
“因为儿臣不喜欢她!”苏牧北回答的理直气壮。
太后眯着眼睛顿了好一会儿,而后咧开嘴笑了:“不喜欢你可以跟母后说嘛,干嘛耍这样的小脾气。你喜欢谁?母后做主许配与你就是。”
李浅柔眼睛忽的睁大开来,连哭也忘记了,只是结结巴巴的问道:“母后,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莫再叫哀家母后了。”太后清清嗓子,“你且先平身吧,哀家以后会给你重新找个好婆家。”
“可是……”李浅柔早已傻了眼,这事情变化太快了点吧。明明是她遣了青莲去请太后,给她做主,现在却变成太后站在王爷一边,支持与她退婚。
李浅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奈何眼前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王爷,有再大的憋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等等让下人帮你将衣物收拾一下,待会便坐马车回去吧。”一番话轻描淡写,丝毫没有顾忌李浅柔的感受,这真的还是前几天拉着李浅柔的手,让她喊她母后的异常慈爱的太后吗?这人的变化比事情的变化还要让人措手不及。
江语楹已是看的呆了。
以至于苏牧北站到她的面前,指着她,对太后说:“就是她。”的时候,她还一副不知所谓的看向太后。
太后眼神凌厉:“你是说,一个奴才?”原本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不见。
“她才不是奴才。”苏牧北连忙摆手,“她叫江语楹。”
所有的人都在朝她行着注目礼,江语楹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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