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脸上一点儿情绪的起伏和波动都没有,她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大快朵颐地吃着眼前的海鲜。她的食欲颇好,甚至还喊服务员又再多上了一份生蚝和龙虾。
虽是如此,桑伊时不时用余光看着外头攒动的人流。
确实是有几个人来来回回在这门前出现了好几回了,虽然像模像样地手上拿了份小吃,可是完全没有真的要品尝手里的小吃的意思。
甚至有两个人在看见桑伊这副架势以后,已经有些等不及的,跑到店里来,点了两份吃的,吃的极慢,彼此之间也甚少言语。
桑伊又喝了一口生啤,放下酒杯,“你还这么看着没事却无动于衷的习惯真是碍眼。任凭美食凉了可是犯罪行为。这世上,美食可是不容被辜负的。”
“你也知道辜负与否?”肖容予呛她。
她笑嘻嘻地看着肖容予,栗色的眼睛里流动着的是闪耀的星,“我只知道,美食和美色都不可辜负。其余的,我可就不清楚了。”
桑伊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脚背蹭着肖容予的腿,媚眼如丝,“肖少既然都已经辜负了美食,若是再辜负美色,就真的是罪大恶极了……你觉得呢?”
桑伊也没等肖容予回答,丢下这一句话,又立刻说道,“我要去洗手间,你要一起吗?”
桑伊说着,又笑着看了一眼肖容予,娉娉婷婷地站起身,风情万种地走向洗手间。
肖容予也立即跟了上去。
旁边那一桌始终注视着肖容予和桑伊一言一行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立刻轻松地喝了一杯酒,“都说这肖容予行事雷厉风行,还不是一样中了美人计精虫上脑了。”
言语之间不无讥诮之意。
厨房和洗手间是相通的,桑伊和肖容予通过厨房从后门走了出去。桑伊一出门,立刻从包里翻出帽子和宽围巾。她拿丝巾系在腰间,调整了一下后,那丝巾俨然是一条印花短裙。
桑伊将头发盘起来,戴上帽子,又压了压帽檐,“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跟踪我。”
桑伊向来是行动派,话音没落,人就要闪了出去了。
只是,却突然被肖容予拽住了手臂。
桑伊身形不稳,差点跌倒。
肖容予也不看她,抓着她的手臂径自往前走。
桑伊看着肖容予的后脑勺,无奈地笑了笑,“你这连衣服都不换,会被一眼认出来的。”
“会有人送车过来。”肖容予想起自己方才随着桑伊离开时,餐厅里那两个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应该会轻松地等上很久。”
桑伊笑起来,斟酌似的念着那两个字,“很久……?”
“你要试试?”
桑伊白了他一眼,“禁止说黄段子。”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自然。”桑伊扬了扬下巴,“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在于权利的不平等,你要记住了。”
餐厅里,两个男人想着桑伊和肖容予此刻也许在餐厅里行云雨之事,一时轻松下来,一脸惬意地喝起了啤酒。
方才那个男人想起来这事,又忍不住发笑,“就连我们这种人也知道时间场合,像他们倒是无所禁忌了。”
“说起来,这进去的时间有点长了吧。”
“没准还要玩些花样呢。”男人一脸不屑加看不起。
另一个显然有些坐不住了,频频看了手表,然后站起身,“我去洗手间看看去。”
男厕里空无一人。
那人想了想又守在女厕边上,好容易等到一个女的出来了,他连忙上前一步,“请问里头有个栗色头发的外国姑娘吗?”
女孩跟见着神经病一样,一脸惶恐加嫌弃地表情跑开了,丢下一句,“里面没人。”
桑伊坐在副驾驶座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小吃街的后门。
车子是肖容予的助理李京玉送来的,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大众Polo,平凡无奇地停在路边上。
桑伊等的无聊,下车买了一杯柠檬汁,刚上车呢,就看见那几个人从小吃街里跑出来,一脸愤怒加懊恼的模样。
桑伊笑,颇为愉悦地喝了一口柠檬汁,“你们这跟踪手法,还欠点火候呢。”
肖容予慢悠悠开口,“得意忘形不是一件好事。”
哼,小屁孩。
这么想着,肖容予看着那群人上了一辆别克的商务车后,启动了车子,跟上了那辆车。
这里是老城区,道路很窄,车多人多,两辆车子都开的很慢。
桑伊默默地看着前面那辆商务车,停了些许,从包里翻出望远镜看着前面。依稀只看得见几个人神情格外严肃,其中一个一直在打电话,低着头。
桑伊放下望远镜,默默记下商务车的车牌号。
车子里,她和肖容予谁都没说话。
车子里安静的不像话。
车子一路出了市区,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对方明显察觉到了自己被跟踪的事情,第一反应便是要甩掉对方。
肖容予将车子开得飞快,紧跟着那辆车,还能顺便腾出一只手来发信息。
桑伊看得心惊胆战。
对方却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车。
肖容予紧跟着刹车,桑伊没反应过来,往前栽去,额头差点砸到车子。桑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起头,只看见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过来,显然,另外两个人选择了在车里留守。
桑伊正要拉开车门,肖容予按住了她的手。
桑伊抬起头,就看见肖容予沉默着的脸。他的薄唇微抿,脸部线条流畅,他说,“别动。”
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她没动,没说话,抿了抿唇。
肖容予已经松开她,下了车。车门被轰然关上,巨大的关门声冲撞着耳膜。
肖容予一下车。
其中为首的光头男人就笑了起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肖容予肖总。肖总是君子,干这种小人之事,有点与身份不符吧?”
“谁派你们来的?”肖容予无视光头讥讽的话,转而问道,语气冰冷。他穿着暗纹的套装,身形颀长,立在路灯之下。
光头干笑了几声,“肖总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呢,最反感死鸭子嘴硬的人。”肖容予慢慢说道,语气缓慢,却莫名地让人背后一冷,“死活不肯开口的话,不如就彻底做个安静的死鸭子。”
“我一直认为,肖总这样的人是能屈能伸的英雄。不过现在看来,我是高估你了。肖总连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肖容予看了一眼远处越来越近的汽车灯光,“我的人生里,没有屈这个字。”他缓缓勾唇,似有若无地笑,看的人心里发冷,“忘了告诉你,我喜欢屈打成招。”
光头正疑惑肖容予在这种以一敌五的情况下怎么还有勇气大言不惭的时候,就发现了越来越近的车队,自己俨然已经被包围其中。
肖容予看着光头的脸色变了,冷笑。
李京玉已经带着人下了车,走到肖容予身边。
“问出他们是谁派来的。”
“是。”
肖容予转过身,走到那辆小Polo前面,拉开车门,“走吧。去最后面那辆车上坐着。”
桑伊挑眉。
肖容予又补充一句,“那是防弹车。”
“我估计是约书亚的人。”桑伊说了自己的看法。除了约书亚,她想不到还会有谁会监视自己。
只是桑伊刚说完这一句,突然想起来那天苏菲跟她说的话。苏菲说,她是监视约书亚的。她当时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没深究苏菲说的那些话。
现在,桑伊回想起来,只觉得胸口发冷。
如果真有人能让苏菲监视约书亚,那个人的力量绝对比约书亚要大,甚至于,可以威胁到约书亚的安危,否则以苏菲对约书亚的迷恋,根本不可能背叛约书亚。
桑伊想到这里,噤了声。
肖容予沉默着看着她有些恍惚的表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桑伊没再多言,握着手机,往肖容予指的那辆车里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但愿是约书亚吧。”
肖容予没跟过来。
桑伊坐进车里,看着车窗外寂寥的夜色。手机被攥在手心里,她犹豫了一会,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滑动,迅速发了一条信息。
约书亚坐在沙发里,盯着壁炉看着。
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接近一个小时了。苏菲站在一边,看着约书亚这副模样,心里跟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约书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打破了这长久的寂寥。
约书亚这才俯身,看了一眼手机后,将手机拿起来,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片刻,又慢慢转过头,看着苏菲,“你跟组织通报戴西的事情了?”
苏菲一惊,惶然地摇头,“我没有。我是讨厌她,气不过她。但是,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绝对会做到。”
她答应过,暂时不会告知组织已经找到戴西这件事。
约书亚没言语,依旧看着苏菲。
苏菲只觉得有冷风呼啦啦灌进心口里,冷的心里发紧。
她咬牙,将委屈吞进肚子里,又重申了一句,“我没有。”
约书亚站起身,走到苏菲跟前,手搭上发顶,“我知道。”
他说完,松开手,走到一边,拿起衣服,“我出去一趟。”
苏菲跟上去,有些紧张地看着约书亚,“您去哪儿?”
“收拾烂摊子。”
桑伊看着外面,明明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可是这车子的隔音好的不像话,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有那么一瞬间,桑伊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问题了。
一番恶斗之后,五个人被制服了捆缚在地上,肖容予走过去,俯视着他们。李京玉拽着光头,让光头仰着脸看着肖容予。
此时的光头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一脸愤恨地看着肖容予。
“说吧。”
光头“呸”地吐了一口口水,“别他Ma想从老子嘴里问出任何话。”
话音落下,李京玉冲着光头的脸就是一拳。
肖容予不疾不徐地取出手机,在光头跟前蹲下来,将手机屏幕亮在光头的眼前。
光头在看到的一瞬间失了控,怒吼起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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