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以手撑额,听着热线里传来的女孩有些哽咽的声音,“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五年,现在在准备婚礼。可是我现在发现,我男朋友没有那么爱我。”
\\(╯-╰)/
普通人的烦恼还真是无趣。桑伊按了按太阳穴,语调平淡地开口,“所以呢?”
女孩显然没料到桑伊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没有爱的话,两个人怎么在一起?他家境不好,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父母都是反对的。但是,因为他爱我,对我好。为了他,我不惜和父母断绝往来。可是现在,我发现,他对我的好,很可能是因为我的家境。他曾经跟别人说过,如果以后和我在一起,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普通人的烦恼啊……\\(╯-╰)/
桑伊在心里再度感慨。顺便想了一下,自己的烦恼——求死。好吧,也是一样没营养的烦恼。
“基于现实考虑对你的喜欢,就不叫喜欢了吗?”
“那当然呀。所谓的爱和喜欢,肯定是无条件的!”女孩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你男友长相如何?”
女孩听着桑伊转了话题,有些迟疑,不过也还是回答了,“个子很高,长相算得上是帅气吧,嗯,也很有才华,说话声音很好听。”说到这里,女孩的声音里稍稍添了几分娇羞。
“那如果他身高一米六二,身材臃肿,五官不端正,俗气,世俗,公鸭嗓,但是全心全意无条件爱你,你会选择他吗?”
女孩沉默了下来。
答案不言而喻。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条件的爱。桑伊勾唇,自嘲地笑。人类,总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下一个热线接进来。
“这位朋友,你好。”
“我有点好奇,你定义的爱情,是什么。”对方连寒暄都没有,开门见山地问道。
桑伊在听见男人的声音时,蹙眉,旋即无奈的笑起来。
肖容予,你还真是……幼稚的可以。
“真是位特别的朋友。不是来倾诉,反而只是对我的想法好奇吗?要说爱情的话,我没办法给出一个定义。我只能说,因为爱所以爱的爱情,我并不信。”
“因为受过伤,所以谈虎色变,以怀疑的态度面对一切?”
这就开始对她刨根究底了?还是借着广播这种公众平台。
对于肖容予的判断,幼稚那一栏的分数,又涨了一点。
“Maybe。”桑伊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位朋友似乎对我的私生活非常感兴趣?”
“是。”肖容予意外地坦诚。
“荣幸之至。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面对面,慢慢聊。”桑伊眉眼弯起,“那么,这首《当爱已成往事》送给你。”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肖容予收起手机,听着车载广播里响起的音乐。
陶舒志拿着文件钻进车里,“什么事这么高兴?”
肖容予这副轻松惬意自顾自微笑的模样,该有多少年没见过了。陶舒志和肖容予是发小,一起长大。十三年前肖容予在国外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能好好的回来。
过去的肖容予只是寡言而已,只是如今的他更多的是叫人猜不透看不清楚。
“没什么。”肖容予敛起唇边的笑意,看着窗外的景致,“急着找我来什么事?”
陶舒志握紧了一些手里的手机,“你这趟来南江,不止是为了你所谓的度假吧?”
肖容予没言语,眸光冰冷地看着陶舒志。
“华宇被查出账目问题,公司亏损严重,银行也拒绝给华宇贷款。”陶舒志也不拐弯抹角,“不管怎么说,肖时锦也是你的弟弟。你不该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吗?
肖容予微微眯起眼,广播里是男人温润的歌声。人生已经太匆匆。
“不该?”肖容予咀嚼似的念出这两个字。
“即便同父异母,那也是你的弟弟。你何苦把人逼到绝境?”陶舒志的语气放软了一些。
肖容予和肖时锦都是陶舒志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不愿意任何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兄弟俩如此手足相残。
肖容予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不见,眼底里幽暗的海,“只要还活着,就算不得绝境。”
那语气冷的,仿佛冒着森然寒气。
陶舒志看着肖容予完全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半晌,低低叹气,“自从回来以后,你就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的肖容予,断然不是这样冷漠的人。
肖容予面色不动,从口袋里抽出烟,点燃,“我向来睚眦必报。”
陶舒志怔住,“时锦做过什么吗?”
肖容予没回答,“DrMorel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现在人在保加利亚,下周会来南江。”
肖容予点头,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广播里,干净清冷的女声还在和听众们互动着。
陶舒志犹豫了一会,又说道,“蓁蓁那里,抽时间去看看吧。毕竟一起长大的。”
桑伊发现肖容予是个说到做到的行动派。晚上下班,肖容予接她回到家以后。桑伊发现两栋房子之间的客厅已经被打通了。
桑伊一脸黑线地看向坦然的肖容予,“你还真是不客气。”
“不用谢我。”
桑伊整个人陷进沙发里,“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一句?”
“下午和我说的最后一句。”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同。
桑伊想知道,那些年,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也想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没有怀揣着旁的目的。
肖容予走到旁边,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他说完,走到桑伊跟前,双手按在沙发上,俯下身,一点点靠近桑伊,盯着那双泛着金色的蓝色双眸,“你在怀疑我。”
他说的笃定。
桑伊愣了一下。
眼前,肖容予的瞳孔里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她看着,许久,才移开目光,“算是吧。”
两百年前,昏暗的实验室里,她躺在实验台上动弹不得,忍着疼痛,哭着求着那个人放了自己。
而那个她曾倾注了一切深爱着的男人,只是冷眼看着她,看着她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着,求饶着。
他说,别求饶,继续忍着,忍不了也得忍着,事已至此,我不会收手的。
约书亚。
那是她最爱的人,是她曾以为最爱她的人。她甚至愿意闭上双眼,跟着他走。
所以,她成了他的试验品。
或许,肖容予说的没错,如今的她,不过是杯弓蛇影。不敢去爱,不敢去相信。
肖容予伸手捉住她的下巴,“不是说,要面对面,慢慢,聊吗?”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慢。
“不过你好像听错了。我说的是有机会可以面对面慢慢聊,而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桑伊伸手勾住肖容予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小朋友,不要这么性急。”
肖容予低头,吻上她的脖子。
“我还没有把你生吞活剥了,就不叫性急。”
他把性急的“xing”字咬的格外重。
他温热的呼吸和绵长的吻印在肌肤上,身体和心都微微颤栗着。
桑伊有些无奈地替自己解释,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寂寞的太久了。如今这小屁孩的一点小挑逗,自己竟然要差点把持不住了
真的是……太丢人了~~!!
桑伊强装镇定,“在长辈面前开黄腔可不行。”
“长辈?”肖容予念着这两个字,带着一丝斟酌的意味,“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位?”
他停了一会,接着说,“说起来,八年前给我留下五百万,是作为包养我五年的报酬?不过,什么都没得到,你该亏大了吧。要不,现在给你补上?”
除了幼稚,不要脸之外,肖容予又多了个新标签,小心眼。
都已经过去八年了,还没释怀呢。
虽然说,当时她丢给他留了五百万,也只是考虑到他往后的生活问题。在他这,倒成了被钱侮辱了。
不过,被钱侮辱……也不是什么坏事吧。何苦记仇记到现在呢。
桑伊呼吸有些乱了。
她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说,“那五百万,你是准备肉偿了?不过,我可未必想要。”
肖容予的手按在她的背上,嘴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上,在她的耳边停下来,“你说话的底气不足。”
“嗯?”
“你连一句确切的‘我不想要’都说不出口了。”
桑伊被这话堵住,只觉得心口郁结。
没办法拒绝美男计,被男色所诱惑,这罪名可真是……太要人命了。
桑伊闭上眼睛,“肖容予,你的目的是什么?”
肖容予没接话。
她继续说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别人不同,结果我离开了。又机缘巧合地发现我在中国,然后调查我,来到我身边,你的目的是什么?”
桑伊没有单纯自恋到觉得,这仅仅只是因为爱。人类的欲望总是无止尽的,他们想要的,往往更多更多。
“你。”肖容予双手抓着桑伊的肩膀,正视她的双眼,“你现在是谈‘爱’色变?”
谈“爱”色变吗?
也许吧。
大概是因为受过重挫,而时至今日,她依旧活在这重挫的阴影之中。甚至,这无尽头的人生,都要在这阴影中度过。
要全心全意地去相信,对她来说,已经是最难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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