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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娴带着阿彩回到东苑,便吩咐阿彩将门窗全部关上,自己则坐在床榻旁,冯桂英的话像是幽灵一样在脑海里划出,使她心底的恐惧一点一点儿的漫延上来,令她如坐针毡。
李玉娴心中慌乱,如今她的把柄被冯桂英握在手中,冯桂英以此要挟她,让她将所有罪责都担当下来,她不知该哪何是好!因为不论如何选择,摆在她面前的,都是一道令她万劫不复的深渊!
窗外的阳光慢慢的划过窗户,星星点点的落在室内,李玉娴觉得浑身冰冷,仿佛没有了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声音:“相爷到。”
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将李玉娴吓的差点从床沿滚落在地上。
慌忙让人开门窗,又整了整衣服,便跪在了门口,也许是内里紧张惶恐,她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溟哥哥。”柔媚无骨的声音从嗓子里传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感觉到声音里的颤抖。
南宫溟站在她的面前,也不伸手去扶她,只是像冰雕一般站在那里望着她。
李玉娴着实忍不住了,慢慢的仰起脸,仍不敢与他的眼神交汇,只是望了一眼便挪开了去:“溟哥哥?出什么事了吗?”李玉娴想着自己的手中也有冯桂英的把柄,况且她还需要自己帮忙,不会现在就出卖她的,这么想着,心里稍稍平稳一些,柔柔的朝南宫溟伸出手去,笑道:“溟哥哥,拉我一把好吗?”
南宫溟眼中的锋利一闪而过,声音却冷如冰川:“你有那么多手段,还需要我拉你吗?”
李玉娴心中一紧,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仍不敢相信,难道冯桂英已经和盘托出了?“溟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为着柳妹妹的事操劳所至?”李玉娴站了起来,伸出关切的手,还未触及南宫溟的额头,却被他的眼神生生杀死。
“我……”李玉娴心中委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南宫溟不想再与她纠缠,只是冷漠的望着道,道:“你那件紫罗兰衣服呢?”
李玉娴脸色猛的煞白,她已经明白了,溟哥哥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大脑里空白了许久,久的像生锈了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溟哥哥说。
“穿给我看看。”南宫溟说完,眯起的黑眸涌起暗潮,径走向屋内。
李玉娴转身跟着他朝屋里面走,可是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那么地沉重,以至于她想逃跑都不可能,只能硬生生的走到屋内。
李玉娴走到屋子中央,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这个冯桂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虽没有答应她,但也没有不答应她,她怎么就那么沉不重气?!现在她要怎么样,才能让溟哥哥原谅她呢?原本筹划好的一切,却偏偏出了乱子,可这乱子她还没能从中抽出身来,溟哥哥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和盘托出不可能!李玉娴头一个否定了这个念头,在南宫溟的心目中,她仍旧是那个始终跟在他身后的小公主,是单纯的没有心机和城府的小公主,她能让自己在他的眼里变得阴险和猜毒!必须要拖延下去,找到办法!
等李玉娴考虑的差不多了,一抬头对上南宫溟的黑眸时,脑子里一片混乱,所有想好的话也在一瞬间被打乱,“溟哥哥,我……”
“你不要告诉我,冯氏所说的都是事实。”
“冯氏?”李玉娴弱弱的笑了一下,心里的念头一转,便道:“溟哥哥是不是从她那里听到我的坏话了?这也不奇怪,前些日子,她总是在我耳边说一些关于柳妹妹的坏话,我不过小小的斥责了她一番,没想到她竟然敢在溟哥哥面前搬弄我的是非,这个冯氏也真是的……”李玉娴抬起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出纰漏:“也许是我的话太重了些,回头找个机会给她道个歉吧!”
“不必了,冯氏已经被我关起来了。”南宫溟望着她,突然道:“你可以陪她。”
“我?”李玉娴笑了笑,连忙道:“溟哥哥别说笑话了,这相府里这么忙,柳妹妹又小产,府里上上下下都忙坏了,我哪有时间去陪她呀!”
“哦?”南宫溟冷冷的逼视着李玉娴,道:“有时间销毁证据吗?”
“什么?”李玉娴仿佛未听清一般。
“你在衣服里熏麝香,以此谋害烟儿!”南宫溟的声音突地变的高一了些,令李玉娴猛的打了个寒襟,心里止不住的恐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熏麝香,怎么可能?!溟哥哥,你从哪里听到这些的?难不成是冯氏?”李玉娴慌张的朝南宫溟奔过去,像小时候每次见南宫溟时一样,可是那个时候他还愿意张开怀抱,而此刻他却厌恶的偏过脸。李玉娴的心中一阵难过:“是不是冯氏说的?溟哥哥,您不要相信她,她那个人内心阴险至极,我的衣服就是被她拿去的,好久都没有拿回来了,我都好几日未曾穿过了,如果要说熏麝香,谁知道是不是她熏的呢!”
南宫溟冷冷一笑:“她栽赃给你?”
李玉娴皱眉故作思索,尔后认真的道:“有这个可能,她对我怀恨在心,以此报复我!溟哥哥,有件事,我倒要告诉你。”
南宫溟望着她,挑眉道:“说。”
“我刚让人查到,那晚让柳妹妹来我屋里的人正是冯氏!她那么有心机,计划的那么周密,连要栽赃给谁都想好了!这种人,简直太可怕了。”
南宫溟不屑看她一眼:“是吗!你会觉得可怕?”
李玉娴因为南宫溟冷漠的态度而瞬间崩溃,哭泣道:“溟哥哥,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为了你,我顶撞父皇,为了你,我假传圣旨,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仍能想到靖皇兄站在我面前,指责我骗他!”李玉娴任由眼泪流出来,也不去擦试:“溟哥哥,我为了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即便是终身不嫁,我也无怨无悔,可是如今,你倒要因为一个外人来怀疑我了吗?”李玉娴捂着心口,心中的疼痛难以言喻。
南宫溟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的李玉娴,那个从小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从何时起变得如此狠毒?他一次又一次妥协,只不过是因为先皇的临终所托,可是现在她竟然谋害他的至爱,他又怎么能容得下她!“玉公主,你我不再是十几年前的小孩子了,你以为你的话我还会相信吗?”
“不,溟哥哥!”李玉娴慌张的抓住南宫溟的衣袖,急忙道:“即使我们回不到小时候,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骗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即使是害烟儿小产?”南宫溟的声音陡的低沉起来,像是压仰的冰雹,似乎下一瞬间就会劈头盖脸的朝她砸下来。
李玉娴的眼里闪过揪心的疼痛,“溟哥哥……我没有……我没有……”李玉娴再怎么抵赖,可是心中的慌张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有些罪行早已无法掩盖了!“溟哥哥,是我用熏了麝香的衣服加害给柳氏,可是溟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柳氏她……”
南宫溟打断她的话,站起身,冷漠的眼神里不含一丝情感:“待我奏禀皇上后,再处置你。”
“溟哥哥,你听我说,柳氏她不是人,她是妖,她是害人的妖精……”
李玉娴的声音在身后歇斯底里,南宫溟陡的转过身,一向阴沉的南宫溟双目像是染上了火焰一样,恶狠狠的盯住李玉娴,将她生生的钉在原地。
“你、再、说、一、遍!”南宫溟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一样扎在李玉娴的心头,疼的她无法呼吸。
李玉娴有一瞬间突然想笑,想大声笑出来,她穷极一生追求的爱人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视她如草芥!
李玉娴昂起下巴,露出她公主般高贵的姿态,只是那可笑的姿态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悲。“我说,她不是人,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顿了顿,李玉娴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苦楚和诡异的眼神:“溟哥哥知道索以吧?她是索以带回来的人,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去找索以问个清楚!”
窥探出来的秘密被李玉娴突然喊出来,心中顿时觉得空荡荡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一样,令她心痛难耐!早就觉得索以这次回来很反常,一向对她不曾忌言的他,竟然对她吞吞吐吐起来,她这自傲的性子怎能忍受,早就派人暗中查探,然而查探到的结果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论是索以还是柳烟,都是没有丝毫碰绽的,所有事的发生似乎都合乎情理,李玉娴陷入了迷惘!若不是上次前往宫中寻求索以的帮助,继而又有悬崖尸骨的出现以及柳烟的反常,她根本没有机会发生这件事!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李玉娴趁夜躲避眼线进宫找到李明,从李明处她知道了真相!
柳烟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消息李玉娴自己都十分震惊,何况是深爱着柳烟的溟哥哥呢!
南宫溟突然朝李玉娴走过去,每近一步,李玉娴都觉得周围遭的空气凝固了几分,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她已经恐惧到无法呼吸。
李玉娴壮着胆,抬着脸,直到此时,心中仍不断的涌起小小的希望,希望南宫溟突然改变了想法,还会像小时候一样,继续疼爱她!“溟哥哥,你可以不相信我,但索以是做什么的,你也知道,把另一个世界的人带到这个世界,对索以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南宫溟背着手,黑眸收紧,紧眯着望着李玉娴,声音冷酷令人颤抖:“忘记你今天说的话!若被我知道你在其他场合说这种话,连皇上也保护不了你!”
“你……”李玉娴腾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南宫溟,心中的猜测令她身体都不可自抑的颤抖心来。“溟哥哥,你……”
南宫溟锋利的视线忽的扫过来,令李玉娴全身一个寒颤,他冷冷转过身,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抬步便往门外走,“小心你说的每一个字。”
李玉娴猛的捂住嘴巴,却不愿就这样让南宫溟离开自己,她想追上去,仓皇之下绊倒了椅子,连带着桌子上的茶盏也应声摔在地上,她自己也猛的一下扑倒在地,膝盖摔在碎瓷上,手因为要支撑身体,也被狠狠的扎上了碎瓷片,疼的她凄惨的一叫,等她在血泪中抬起起脸时,却发现门前空无一人!
李玉娴再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因为心中的疼痛早已令她痛不欲生,即使她此刻死在了这里,也唤不回南宫溟的一丝丝怜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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