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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红衣出面,青崖要留在桃花镇不是个问题,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因为他根本出不去。
在连续失败好几天后,青崖将突破点放在了晴天身上,晴天跟着红衣在悠闲小居最久,也是最亲近的人,红衣要是有什么秘密,晴天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今天红衣留给晴天的任务是成功的把驱雷符画出来,丢下一句话,红衣就回房间补觉了。
树荫下,堆了几十张失败的作品,一个笔画的勾勒不当,又是一张纸报废,晴天抓了抓头,心里烦躁。
丢下笔趴在石桌上,他得调整下郁闷的心情。
“晴天。”青崖走过来。
晴天有气无力,“大哥哥……”
青崖落座在他身旁,看了眼桌上拿来当范本的纸符,“是在学习画符咒吗?”
“嗯,师父说了,我得画出三张成品,现在都没画出一张来。”小脑袋低垂着,丧气道。
“可惜我不会术法一类的东西,否则还能帮帮你。”
“大哥哥剑法那么厉害,不会术法也没关系。”晴天像是突然有了信心,“师父说了不会交给我完成不了的任务,既然今天的功课是画三张符咒,我一定能在落日前画出来的。”
青崖道:“许久前有幸见江湖异士执笔画符,你还这么小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当真了不起。”
晴天不好意思的摸头,“这只是最普通的画符而已,师父不许我注入真气,就算画好了也只是一张纸而已。”
“哦?这是为何?”
“师父说我年纪小根基浅,贸然用真气,很容易被咒术反噬的。”
青崖称赞道:“红衣姑娘懂的真多,术法医术无不精通。”
晴天骄傲的道:“那是当然,师父虽然性格很糟糕,但天底下最厉害的就是她了。”
青崖顺着道:“除了术法符咒,她还教你什么?”
“嗯……”晴天摆出手指头,“有琴律,有书法,还有阵法,心情好了还会教我医术,可是师父从来都不教我剑术……”
晴天略微失落。
“红衣姑娘还会剑术?”
“嗯,我从来没见过师父用剑的样子,但我有一次悄悄的看到了她在拭剑,那副认真的样子我从来没看过,我就是知道师父的剑术一定也很厉害。”晴天把这归于师父总喜欢拿来做借口的那所谓的直觉。
剑者,君子也,青崖很难想象它会和一个世俗浮夸的人连和在一起,红衣会用剑,却不禁让他多想,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会的,现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
晴天提起的阵法,让他抓住了重点,“如何行阵,晴天能否细说?”
……
远在银装素裹的北沧,气候与东燹截然不同,这里常年冰天雪地,除了冬天,不再有其他的季节。
阿槐被青鸟从背上扔下来,呆呆的注视着眼前巍峨的宫殿,虽然她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桃花镇这个小地方,但明显也能看出这不是普通人住的地方,红衣说的不错,最大的房子,这的确太有辨识度了。
宫殿正气冲霄,阿槐有些胆怯,像是没有足够道行的妖魔鬼怪,走进这种地方只是自寻死路。
阿槐不一样,她有红衣的法宝坐镇,此刻这身上的绿宝石吊坠还能让她显现出人形,她被一群带刀的侍卫围在中间,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着,她挺紧张的。
事实上,这些人比她还要紧张,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有一张腐烂的脸,那个人却像察觉不到似的,并没有下雨,她披散的头发和陈旧的衣服却在滴着水,灯火下的人没有影子,完全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
见鬼,说出去都够耸人听闻了。
还是在皇宫见鬼……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阿槐十分友好的笑笑,脸上阴森的白骨露的更多了,“你们好,我是来送信的,我找……”
“保护陛下安全!”侍卫长大吼,为了给自己壮胆,也为了不让其他人临阵脱逃,他们身后就是王的宫殿,不能退,这么多人,就算眼前的是鬼,也只有一只。
宫里的人,没有人不明白逃跑的后果。
四周围着的侍卫围着阿槐绕城了一个圈,众人提胆,渐渐将范围缩小。
阿槐抖了抖身子,她还是不习惯见到这么多人,她想立马躲回老槐树里,又不敢武逆红衣的命令,想起红衣的吩咐,捏着信的手一紧,她提起勇气大喊道:“白雪公主!有你的信!”
一时间,万籁俱寂。
重门开,一条人影带起寒风卷雪,落在人群中央,一抬手,阿槐手中的信不受控制的飞去,见着信封上的字,本来就冷的人,脸色更冷了。
夜风中的人长身玉立,白衣与天地间的雪色融为一体,阿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的人,他的身上,才是一点也感受不到生者的气息。
北沧国的主君,浩瀚王裔白雪……
据说北沧先王老来得子,那一年北沧国长久以来没有降下一场雪,王子出生那天,哭声响彻宫廷,一场纷纷扬扬的白雪来的突然,有时候麻烦的事情不如就选个最普通也最能象征北沧的,于是在王后的建议下,王储取名为白雪。
阿槐那一声白雪公主,的确是把所有人镇住了,红衣没有骗她。
裔白雪出来的突然,侍卫长的职责是不能让王陷入危险,面对着盛气凌人的王姿,他也止不住心颤,“陛下,此女非同寻常,还请陛下先回安全的地方,此地由属下处理。”
裔白雪早已打开信,信的第一句就是亲爱的白雪公主,晃得他眼疼,勉强看完了信,他面色稍有缓和,一握掌,手中的东西化为粉末。
“陛下……”
裔白雪摆手,示意他住嘴,“谁送你过来的?”
被锐眼一扫,阿槐压力颇大,“我是受姑娘所托,乘坐青鸟来的。”
裔白雪想起来,因为以前某人最爱用青鸟送些奇怪的东西骚扰人,被他下了咒令,青鸟无法进宫,没想到她又找到了一个使唤的东西。
“她那里,多了的那名客人还好吗?”
阿槐知道他指的谁,“姑娘治好了他的伤,我离开时他已无大碍。”
“嗯。”裔白雪转身,声音愈发清冷,“传话给她,我不日将把人带走。”
侍卫长急道:“陛下,这个女人贸然闯进宫,还对陛下名讳不敬……”
“送她出去。”
“陛下,按律法,她应当已冒犯之罪斩首示众,属下不能失责……”
空气中的寒意越强,“若论失责,此人进宫之刻就是你的失责,斩首管得了活人,你管得了死人吗?”
“死……死死死人!?”侍卫长大惊失色。
阿槐在红衣的**下还算学会了一点点察言观色,“我自己出去就好,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话一说完人影就消失不见,夜空中一声青鸟长鸣,转而寂静无声。
裔白雪忽道:“你叫什么?”
侍卫长脸色发白的跪在地上,“属下张放。”
“很好。”
留下让人无限揣摩的两个字,裔白雪旋即入了寝宫,宫门无声关闭,阻隔了外面一切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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