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秦倾风华 > 第7章 望雪崖上

??在那之前,母亲从未与我提过什么阴阳术法,只是说鬼谷虽闻名天下,但术业有专攻,阴阳术法虽远不及自家门法,但前去历练历练下也是好的。

    不仅如此,母亲还告知我,我需要的不仅是武力,还有智慧,乍听母亲这话,不就是想让我多学学子房聪明的头脑么?

    于是乎,在王兄再三不舍的目光中,我被接去了鬼谷,只是来接我的人,却不是易修。

    子房如往日般,依旧那样的儒雅风华,在那断崖桃花树下等我,入春之际的桃花开的很是灿烂,随风飘落的花瓣取代那冬日的雪花静静飘于他肩头,同那垂下来的青丝亲密接触。

    嘉王兄想将我一直送进鬼谷山,可我唯恐那些军马会惊扰了鬼谷,便将王兄给打发回去了。易修喜静,似乎鬼谷山的所有人都喜静,或许,待我进去后就不一定了。

    嘉王兄回宫了,说是一月会来探我一次。

    子房静静转过身子,眸色平静地看着我,然后便要带我去鬼谷山拜见鬼谷禅师父。

    我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他,他只是浅笑着告诉我鬼谷师父很温和,不必担心。我着了子房这话,便安心了。

    入了鬼谷山,拜见了传说中极难见到的鬼谷禅师父,他果真如子房所说的那样温和,可却也很是严厉,我见一弟子犯了错或是偷懒什么的,他都眸色严厉然后便是责罚,子房只是立于一旁优雅地谆听着。

    有件事我是无比的好奇加无奈,那就是子房竟鬼使神差的成了我的师叔,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得从道德经说起。

    一日鬼谷师父唤我去他房中,曰:“何为道与德?”

    我低头思虑了好半晌,也没弄清鬼谷师父为何如此问我,结果我却是答,“不出家,是为不道。”

    结果我就被师父给罚进檀房静思了,师父的缘由是,我的悟性被玩性给掩着了。

    受罚结束后我屁颠屁颠地奔去子房的房中,问问他何为道与德,却听子房有模有样的回答。

    “故从事于道者,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子房解释完还不忘问我懂了没,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子房见我这等模样便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解释完毕后,我已趴在他腿上睡得昏沉,口水都弄到他衣衫上了,他有些无奈地将我抱至榻上睡着。

    后来鬼谷师父要闭关,便将我扔给了子房,说是对于我这等无甚悟性的家伙,得让子房这等极具悟性和思想的人指点。

    于是乎,子房就成为我的师叔了。

    其实这辈分是这样的,准确来说,鬼谷师父得算我太师父,子房是太师父的弟子,年纪却是鬼谷谋术弟子中最小的,呃,这叫声师叔吧,貌似也还听得过去。

    不知是不是母亲同鬼谷师父有所交情的缘由,鬼谷师父待我这个女弟子倒是挺不错的,这鬼谷当中,几乎无甚女弟子,且女弟子几乎都集中于杂术这一领域。

    师父闭关后,便让我也跟着子房去望雪崖上住着,顺便教我一些东西。

    子房教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之乎者也,我无力汗颜。

    其中我有过抗议,只因易修居于离忘雪涯有些距离的青石峰上,他不喜外出,整日就在那青石峰上剑剑剑,武武武的,很少会想起来看我,即便想起了来望雪崖,也只会说是来探子房。

    于是乎,两人一般是见面要么对弈要么对剑的,全当我是空气,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

    最让我欣喜的,是望雪崖的后山上同我偷练过剑的断崖树下一般,也有着一颗茂盛的桃花树,落英缤纷。只不过如今换了个情景了,以往是偷练剑,如今是在看子房的那些什么什么经之类的,好不痛快。

    子房则安静的很,坐于书房中安静地看着书,在我看来,说他是书呆子吧,又不太像,他偶尔自己同自己对弈,又时而在后山桃花树下舞剑,当然,我是决计不会放过这个偷看他练剑的机会的,子房他知道,却也不阻止,我经常会在他练剑的同时,拿出我偷藏了许久的一剑一柄开始学学他的招式。

    直到有一日,子房考我。

    “世间皆论富与贵,在你看来,何为富何又为贵?”子房这样问我。

    我心里顿喜,这题目好生简单,“多金多产多小妾,是为富,出生金贵是为贵。”

    语毕则头上挨了一尺,疼的我龇牙咧嘴。

    子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世间的富与贵,并不单单是表面上那些东西。”

    于是乎我又想,难道多心才是富?

    想罢又挨了子房一尺,他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

    “你若想学剑,乖乖读好我给你的那些书籍,若是下个月的考核过了,我便教你剑术。”说罢便进里屋了。

    我眼眸直发光,子房愿意教我剑术,那可真真是求之不得呢。

    于是乎,我很狗腿地跑去给子房端茶倒水,连伺候宽衣都想到了,为的就是让子房能够网开一面透露些考题。

    结果我溜进子房房间,倏地又面红耳赤地给溜回来了。

    缘由是,子房在沐浴。

    想我一黄花大闺女,何时窥见过男子沐浴啊,这真真是太丢人了。

    好在子房浑然不觉他已被人给看了。

    事后想想也无甚关系,我也只是看到了子房那光裸的洁背而已,可想至此又顿觉自己一个女儿家一直想着子房的洁背,好生无耻,却又以自己年方十三,子房长我七岁,年幼无知为由,安慰自己无伤大雅。

    这狗腿似的伺候宽衣是无甚想法了,只好另寻他法。

    于是乎,在某天夜晚窥见书房中的子房因疲惫扶额在紫檀桌上睡着了,他一手扶额,一手扶案,似乎睡着前正在写什么东西。

    我靠近一看,心里顿喜,这不就是子房要出的题目么?

    于是我蹑手蹑脚地靠近子房,准确来说,是靠近子房桌上的那份考题。

    终于触到了考题,子房的左手却轻轻压着它。

    我只是想看看罢了,奈何也这样难。

    我一点点地挪开子房的手,将那带着考题的纸张一点一点从子房手中拈出,可总是事与愿违,就在我窃喜不已考题即将到手的时候,桌上的砚台已因我的动作处于书桌的边缘,应声而落。

    我被这砚台落地的声响一惊,一个趔趄直直撞进了子房的怀里,鼻子差点没撞断,疼的我无声泪奔。

    事实是,嗅觉还在,我嗅到了子房身上好闻的书墨香,砚台落地溅起了一些墨汁,染脏了子房洁净的袍子。

    于是乎,内疚,害怕,不敢抬头。

    有一抹错觉,子房的心率好像不怎么平稳。

    许久,子房才将我从他怀里捞了出来。

    “不好好待在房里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子房很是平静地问道。

    我支支吾吾,自然是不敢说我来觊觎某份考题的,于是我答,“房间有老鼠,我害怕它们会啃我的脚趾。”

    子房却无奈笑了,看着我好半晌才开口道,“睡我的床吧。”

    “啊?”我一个惊讶,差点又是一个不稳。

    子房走到里屋,将床铺整理了下,叫我去睡,他自己则走到了外屋的榻上和衣躺下,这样不叫孤单寡女共处一室,也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了。

    可我还能睡得着么?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但又担心将外屋的子房给弄醒了,所以翻来覆去还得憋着,真真叫人难受。

    “床太硬了么?”子房果真醒了,还在外屋隔帘传话呢。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的在满布子房体香的床上睡过去了。

    半夜时分,身体燥热,喉咙干涩,昏昏沉沉的只觉十分难受。

    直到自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给解救。

    一只凉凉的手轻轻抚弄着我的额头,我想我应该是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看见子房端着一碗褐色汤药,将我扶起,闻着那股药味我就难受,他便不知从何处变出一颗甜枣来,喂进我的嘴里。

    那枣,真甜。

    迷迷糊糊被他扶着躺下,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却伸手轻轻扯住了他宽大的袖子。

    他转过身子来看着我。

    “师叔,易修,易修什么时候来呀?”我问完之后,也未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师叔。

    我从不叫他师叔。

    第二天我从昏睡中醒来,陪在我身边的,便是易修,却不知子房去哪里了。

    易修只是静静看着我,许久才开口,“怕是望雪崖这地方太冷,一时不适应才害了风寒。”

    见我小脸蛋红通通的,该是头热还未散去,易修又开口道,“今日太阳出来了,天气甚好,我带你出去走走。”于是易修便抱起我,走到了屋外。

    阳光明媚,天气着实不错,易修轻轻抱着我,靠在一棵树旁坐着,君子兰的香味蓦然传来。

    那是易修,第一次抱我,也是这两年来的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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