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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并没有因为废后和太子代天子跪太庙而告一段落。
当天废后的消息就传出了宫外,废后之兄威远侯手捧丹书铁劵携全家老小亲自负荆请罪于宫门外,皇帝气笑了。下旨毁了威远侯府丹书铁劵,全家贬为庶民。自此,八大开国功臣少了一家。
五月的帝都气压低沉,连那些平时喜欢欺男霸女,纵马街头的纨绔之辈都被圈在家里,夹紧尾巴,生怕被牵连进去。朝上也波涛汹涌,废后党羽四处求庇护,却人人都自身难保了,谁还敢往身上搁虱子。
皇帝就太医一事顺藤摸瓜,揪出了一串“大红薯”。禁卫军里好几个重要位置的人被下了大狱,内务府副总管也吞金自杀了。
皇帝高坐于殿堂之上,安公公大声宣告废后一党的所有罪行。包括两次刺杀安亲王独女长平郡主,让郡主流落民间长达一年时间。
收买为长平郡主诊脉的太医,又换了太后赐给长平郡主的接生嬷嬷和奶娘……
后面的罪行更是让整个殿里自诩为老谋深算的臣子们瞠目结舌,寂然无声。难怪都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
群臣还没从废后一党滔天罪行中回过神来,皇帝又颁布了新旨,赐已故端国公之嫡长孙女齐筱雅为太子妃,户部尚书嫡次女秦如画,吏部尚书尚书嫡次女钟婕为太子良娣。自此,历时差不多一年的皇子选妃事件落下帷幕。
太庙旁清心斋,一个大大的“静”字从藻井处垂挂下来。皇帝和太子对坐在字下的矮几旁的蒲团上说着话。
“这次太子妃和太子良娣的人选朕已经给你定下来了。真希望窈儿她没恢复记忆……”皇帝叹了口气。
“儿臣谢过父皇!”太子看起来瘦了不少,清俊的脸更是棱角分明。
“父皇对不住你,你那些不成材的弟弟各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却又无治国之能,这江山只能交付于你。况且只要你在,不管他们谁登了帝位,你的日子都不好过。”这就是身为皇家人的悲哀……
“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好孩子,想哭就哭吧,爹允许你哭上一回!”皇帝难过的上前抱住自己的嫡长子,老泪纵横。如果不是皇位,皇儿娶了窈儿也不是不可以。
“父皇,儿子不难过!儿子一直都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窈儿值得更好的。”太子哽咽,即使心里支离破碎,却硬是没掉一滴眼泪。他哪怕让整个东浩的梧桐树都绝了迹,她的小凤凰也没有沿着梧桐大道往他身边飞。他的窈儿啊,太过聪明太过要强了。明明知道只要她愿意,他愿意承担一切排除万难也要独娶她一人。呵呵,失忆?!如果不是她愿意,这世上有谁还为难得了她!!!
他的窈儿太狠心。如果只是对他狠,他咬咬牙也就过了,可是她是对她自己狠啊,这是在挖他心上的肉,他的窈儿……
冷宫内,玄月公主嫌弃的看着蓬头垢面倒在铺了稻草的木板床上的废后“母后,你怎么这么蠢呢,明明知道皇祖母和父皇都喜爱她,你还众目睽睽之下为难她。”
本来就遭受打击的废后听了自己亲女捅心窝子的话更是憔悴了。“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你才是南楚国嫡嫡亲的公主,可是他们都只看得见那个贱丫头。明明我才是正宫皇后,凭什么那个贱人可以进太庙,我却连罚跪都只能跪宗庙!!!凭什么?!!!”
“那你也不能做得那么明显啊,你这不是打皇祖母的脸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连个贱婢生的小九都比你女儿高贵!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我马上就要指婚了,一个罪后所出的公主,有谁敢要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抬得起头,你叫我要如何自处?!”
“我当时哪知道那贱人会带着贱丫头一起来,居然没等到我传召就走了,这不是不把本宫放眼里吗。”废后疯狂的抓扯着身下的稻草,眼里的狠虐阴森森的让见者心惊,胆寒。
玄月怜悯的看了眼自己的母后,不,以后连母妃都不能喊了“过程已经不重要了,你不知道吧,威远侯全族被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入京了。”
“不!琳琅是太子妃!侯府有丹书铁劵,皇上他敢!”废后惊怒,目呲欲裂,透着诡异的红光。
“你醒醒吧,你以为父皇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长平。你就别拿我当借口了,你所有的事儿父皇都告诉我了。你以为长平死了安亲王府就会倒下?!他身后站着的可是皇祖母,是八大开国元老仅存的定国公!”玄月高声喝道!你还有脸提太子妃,那孙琳琅配么?!
“定国公夫人是毅国公嫡次女,皇祖母同胞亲妹。世子夫人的父亲是帝师许舟,定国公长孙媳是和国公嫡长孙女忠勇侯嫡长女,二孙媳是敬国公嫡孙女。现在连端国公嫡长孙女都被赐婚给太子哥哥了!八大开国元老,不,从前儿开始就只剩下七家了,而有五家已经和太子哥哥绑到了一起。你还有什么指望呢?”玄月转过身,不去看废后那张疯狂扭曲的脸“这酒你还是喝了吧。有你在,女儿实在是寝不安稳。你就行行好,当是给女儿留条活路!”
玄月说完留下装有毒酒的银托盘,飞奔而去,她可以容忍自己母亲满身罪孽,却绝对容不下她身体的肮脏!
废后爬了起来,一身狼狈却挺直了脊背,仿若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仪的皇后,未来的皇太后。
姬世昌,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给我最后一刀,你以为我怕了?!痛了?!你常常说,太子一辈只那小贱人一个闺女儿,你自己都忘了你的公主们了,我又怎么会记得。
哈哈哈哈!姬世昌!我就先走一步了,你慢慢来,我不慌!
废后轻轻的捻起糙陋得缺了只角的土陶杯盏,也怪难为他们的,在这铺金垫玉的宫里找这么只酒杯可不容易。废后牵着嘴角细细的观赏着,凑近鼻下轻嗅,呵!连薄酒都舍不得了么?!
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滑腻的舌头如妖艳的蛇信轻卷,嘴角流下的紫红色液体一滴不剩的被卷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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