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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愣的望着乔一盟手中的外套,这下我该如何收场,实话实说这是淳于澈的衣服,眼前的人说不定会气得暴走,扯个慌说拿错别人的,好像有点荒谬,其实我是很不擅长说谎的,我在纠结中得出个定论:其实男人有时候很小气的,比女人还小气。
最后,房间中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好夺过乔一盟手中的外套呼呼往外走,呼呼的路过一惊一乍看恐怖片的乔一晴。
在我呼呼跨出大门的那一刻,背后传来乔一盟有些落魄的声音:“是淳于澈的吧。”
我脚步悬空差点一头撞死在门框上,酿跄着跑出去。
我不曾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狼狈。
漆黑的胡同里,我步子才慢慢平稳,听到背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我又纠结了,难道乔一盟非要问出个究竟么。非要我当面承认那该死的外套确实是淳于澈的么?
一只手从背后搭在我肩上,我绝望的转身看见敷着纯白面膜的乔一晴。我相信除了我任何人都会在这夜黑风高的小胡同里被吓得半死。
我的心跳猛跳几拍,“想吓死谁啊?”
乔一晴掀开半张面膜说:“你这个金刚石做的心会受到惊吓?切。”她把面膜重新贴好,“贝傻,我跟你说点正经事。”
我眨眨眼睛无奈的望着她。金刚石做的心,恩,不怕水不怕火,不生锈不掉色,耐磨耐用又坚硬啊……
“那个……我们家霍然……他回来没?你替我向淳于澈问问行不?”她敷着面膜,手指不停绞着衣角,摆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甚是吓人。
“好的,有机会的话给你问问。”我浑身汗毛刷刷竖起来,连忙道:“我先走了。”
“人家相信你哦,未来嫂嫂。”乔一晴故意撒娇嗲声道。
我一阵恶寒,把脚步加快了又加快。
彪悍的女人们还是不要装可爱扮温柔的好,太恐怖了。
——
苏轩请回来的冷总裁非常的恪尽职守,处事公道刚正不阿如包拯。他不阿到什么程度呢。一脸疙瘩的他对我说,苏千金虽然身在高处,但要尽一个高高在上的典范之能,为了让你家公司成功渡过危难,请千金配合我老人家。
我崇拜的点点头。他所说的配合不过是每次开会都要我旁听,每次公司有应酬都把我请了去,每次客户给我倒酒他都乐呵呵的煽风点火的说干了吧。
我也极其豪放豪迈豪气的一杯杯干了下去,每次我喝的晕乎乎的时候,身边喝的颤悠悠的姚腾扶着颤悠悠的我,走下楼去。画面相当和谐。
每次我眼前出现万花筒般绚灿的光景时,我总在想,要是我和淳于澈就这样颤巍巍的老去,颤巍巍的彼此搀扶对方,颤巍巍的散着小步该有多好。
醉酒的女人是异常脆弱的,这样脆弱的我把回忆全都翻腾出来,狠狠虐了自己一把。淳于澈曾经给我讲的白发苍苍容颜迟暮的故事依稀回荡在耳边,我对着洗手间的马桶重新把那个故事讲了一遍,马桶当然不懂风情,我扶着马桶哇哇大吐,吐完之后抹了一把眼泪,又想起淳于澈说将来给我特制个大马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往里跳。我醉意朦胧瞥一眼小小的马桶,特忧伤的对马桶说:“马桶啊,你真是我的宝贝,我也只能往你肚子里吐酸水了,我也只能对着你讲白发苍苍容颜迟暮的故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第三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第四天醒来的时候,还是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马桶比我亲妈还亲呐。
连续宿醉,体重蹭蹭往下降,以至于小肉团看见我不说我像熊猫了,她欢天喜地的说:亲妈亲妈你越来越像个猴子。
“……”
这天,冷总裁安排的客户酒宴上,那些个客户采取车轮战术连番攻击我,我酒量再好也招架不住,姚腾这位经理兼保镖做的忒仗义,忒义薄云天,大部分酒都被他给挡了。酒宴过后,姚腾再一次被脸面朝天四仰八斜的抬了出去。
没了姚腾颤巍巍的护送,我一个人踱步回家,没了苏轩的庇佑,公司里的员工们也不再把我太当回事。他妈的你们当苏轩死了啊。
我步履阑珊的走到我那甲壳虫前,刚解开锁,田诺心笑意盈盈舞步生风的走过来,“哎呦,喝成这样怎么开车,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喝醉了果真素质就下来了,我打了个酒嗝,“去你妈的吧。”
田诺心好好将我瞪了一番,开着她骚包的黄色跑车消失在街头。
我坐在车里怎么都打不着车,从熙熙攘攘的满是人群的街头到黎明保洁们陆续出来扫大街,我那辆天价甲壳虫啊,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纹丝不动。
最后我双臂酸麻的下了车,对着车轱辘狂踢,“连你个破车都跟我作对。改天把你卖了废铁。”
扫大街的保洁兴致勃勃看着我声色俱佳的表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偎着车轱辘打起盹,我哈气连天满嘴酒气,蚊子都被我熏醉了。
“苏小姐好雅兴,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豪放让人好生佩服。”我刚眯起眼睛就听见有个声音夸我。
撑起眼皮先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接着是笔挺西装,然后是一张略带讽刺看好戏的脸。
我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步一摇的靠近那张脸,我揪起他胸前的衣服说:“淳于澈你怎么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拉?你看看你这装备,啧啧啧啧,真不像艺术家,简直铜臭味十足,你什么时候变态的啊?变态多久了啊?变态成这样谁给你刺激受拉?”我说完捂住嘴咯咯笑起来。
对方一张隐忍怒气的脸,鄙夷道:“看你喝成什么样子。”
我冷哼一声又一声,我喝成这样是为谁啊,名义上是那个假公济私的冷总裁变着方的整我,实则是我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喝多了趴在马桶上吐一场,哭一场,睡一场,这种感觉不错。胃疼总比心疼好受些。
当然这种不错的感觉拜淳于澈所赐。
我摇晃他。“你和乔一盟的衣服根本就不是一个牌的,你那天抽风的举动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淳于澈不推不躲,被我摇晃着,半响他才幽幽开口:“就是见不得你好。”
见不得我好?当年我不就拒绝了他的心意么,不就是没跟他长相厮守么,这个人小气不啦的,因为这点小事还记仇。我摆摆手,“算了,不跟你这样的小人说话了,我得回家跟我的马桶睡觉去了。”我嘀嘀咕咕的说着重新坐回瘫痪的甲壳虫里。
淳于澈靠近我几步,隔着车窗看我依旧执着的发动忒他妈让人上火的甲壳虫。鼓捣累了,我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车窗外金灿灿的光芒投射到我脸上,我趴在方向盘上思考着今时何时,今夕何年,今晚的月亮为什么亮得这般刺眼?
“终于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
我浑身一颤,转头看见淳于澈好整以暇打量我。
他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怎么在这?“我有些恍惚的问。
“昨晚你骂了我。”他平静的说。
我将昨天丢人现眼的一幕幕重新在大脑滤一遍,的确骂了他几句变态。可他黏在我车里不走,这是要找我算账?
我直盯盯看着他,“骂吧,骂我吧,骂完快点下车。”
淳于澈嘴角勾起一丝淡然,“我可是有素质的人。”
拐着弯讽刺我没素质。
我一字一顿道:“现在没素质的人请有素质的人下车,我要开车回家了。”
对方没一点离开的意思,他把安全带系好,“你违规停车,罚款单我替你交了。”
我看看四周没有警察叔叔的身影,他难道是想让我还他钱?可谁让他自作主张替我交罚款了?
我翻开包掏钱,只有两块五,我的信用卡也不知何时不见了。我有些难为情的说:“多少钱,先欠着,等我拿了钱再还你。”
对方看我一眼,“酒醒了就走吧。”
靠,这个人小气到一定程度了,不就是一点罚款吗,非逼着我回家取钱给他。人小气到这种地步也算一种境界。
我肺部胀气,也把汽车当飞机开了一把。挺过瘾!不过为什么昨晚这甲壳虫就是飞不动了呢?我依然想不透。
车子戛然停在院中,我甩开膀子大步跨到楼上,在我亲爱的马桶边上看见我的信用卡,我从土豪苏轩的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钱冲出去。
“给,够不?罚款单不用看了。不送。”
淳于澈并没有接我递过去的粉花花毛爷爷,他打量着院中新叶茂盛的梨花,慢吞吞的说:“忘了多少,等我想起来再还给我吧。”
我也过了一把土豪瘾,一沓钱十分潇洒的塞进他的怀里。“想不起来就算了,甭找了。”说完我万分潇洒转身走向屋子。
我走到饮水机前大口大口的灌冰水,突然间发现我也有点变态了。
放下水杯揉揉太阳穴想着该回卧室好好修养一番,这样虐待自己是冒傻气的行为。我的余光瞥见沙发上端坐一个人。
坐的优雅端庄的淳于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茶几上放着那沓毛爷爷。
这家伙还没走。到底想干嘛。
我没形象的闪到他面前,“你幽灵啊。”
对方露淡淡道:“我劝你对我好点,说不定我一个心软对你家公司手下留情,免得你们死的太难看。”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了。
“会讲地球话么?”我幽默的问了一句。
他收起笑意,语气缓缓道:“饿了,让你家厨师做点饭怎样?”
“我们家不收留乞丐,我们家也没饭,走。”我不客气的轰他。
对方死皮赖脸的往沙发深处陷了陷,“别这样,很快你就来求我。”
我呸,我求鬼都不会求眼前的这个家伙。震怒之余我在思量他话里有话,到底什么个意思。
我指指门口的保安亭,“要我叫保安请你出去么?”
淳于澈望望院中的大门,“给你个机会,好好招待我一番,我会念在之前的交情上网开一面,否则的话……”
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你能不能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语气平缓的说道。
对方愣了一会,比八十岁的老爷爷还要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不久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他迈步走出去,我也向楼上走去。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踱步到卧室第一眼就看见沙发的格外醒目的男性外套。我拎起外套冲出门去,喊住大门口的他。
“你的外套。”我递过去。
淳于澈淡淡一笑,“没有被你男朋友毁掉?看来我这件衣服满幸运的。”他有些愉快的接了过去。
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他眸光深邃的看着我。“可是……还有一件衣服你没还我。”
我心一颤,难道?
“记得四年前我有一件外套被你披着上楼,你至今没还我。”
果然。他还记得。
“既然要还就要还的彻底,欠人家的总不好。”他幽幽道。
瞧他那一副德行,好像我欠他八百万不还似的,一件破衣服,我苏贝沙从这一刻起不稀罕。我蹭蹭蹭跑到房间,蹭蹭蹭跑回来将那件大衣甩给他,“这下还清了,两清了。”
淳于澈眸光有星光闪动,他魅惑一笑低头看着手臂的大衣。“没想到啊,苏贝沙,你尽然将我这件衣服保管的这样好,看来你对我果真旧情难忘。”
我晃了晃神,有种被他算计的感觉,口是心非道:“放……胡扯。”其实我想说放屁来着,可有点担心他又讽刺我没素质,临时换了个词。
“我胡扯?”他揶揄笑笑,仔细将大衣打量一遍,“如果你当真对我绝情何必留着这件衣服呢,不过是睹物思人。我要是你,早将这件陈年旧物丢进垃圾桶里了。”
我脑门充血,为了掩盖内心真实想法,一把扯过那件大衣,“你说的对,我现在就丢了它。”我飞快的向垃圾桶移动。我得找个不可回收的垃圾桶。
待我私下寻觅不可回收的垃圾桶时,连人带衣服被追过来的淳于澈抱在怀里,他低头一笑,“现在还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由不得你来处置。”
他怀里依旧温热,熟悉的草木清香夹杂了淡淡烟草味将我包围。他何时学会了吸烟?
我在他怀里愣了愣神,他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来,低声在我耳边说:“是不是很怀念我的拥抱?”
我连忙挣扎,他却抱得更紧了,他将身子压得更低些,轻轻开口:“是不是也很想念我的吻。”说罢他将嘴巴凑过来。
这个无耻之徒。我仅有的一丝理智驱使我在他手臂上狠狠一咬。
他沉痛的低呼一声,但依然没放松我一毫。我瞥见他纯白的衣袖上有淡淡血丝渗出来。我的牙口真好使。“再不放开我,我喊保安了。”我心虚的说。
对方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放开了我,瞥一眼保安亭,“就那两位弱不禁风的呆驴?”
我远远看看站在大门的两位保安,那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那脸的确有点长,面相确实有点呆,不过,淳于澈不是说自己是有素质的人么?
他轻浮一笑,勾勾我的下巴,“苏贝沙我等着你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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