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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西决抬眸,语气客气地对左茗说:“我们错过了最近去西圣的船,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否在此留宿?”
左茗笑了笑,脸上忽地掠过一丝阴毒的喜悦,声音婉转地说:“你们可能不止将留宿一周,或就把命丢这里了。”
关宛莎有些纳闷地看着左茗,却发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子也越来越混沌。
糟了!被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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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关宛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湿凉的墙角,双手双脚被粗麻绳子紧紧束住。她试着挣脱,但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根本使不上劲。
而此时,侯西决和她一样的情形。他偏过头,头发丝落在脸上,拧眉看着关宛莎像虫子一样不甘地蠕动挣扎。
关宛莎抬头,两人相视,目光又分开,齐齐望向前方。
他们身置于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屋内不见一丝阳光,昏黄地点着蜡烛,时间莫辩。鼻间有些微微的霉味儿。
他们正前方有一张破旧的梨花木方桌,桌子两边分别坐着左茗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桌子上有一个簸箕,他们在分拣着墨黑色的类似草药的东西。
左茗见他们醒了,将手里的一坨草药放下,拍了拍手,细细的泥土落下。她笑眯眯,语音十分好听地对男孩说:“左梵,你看这批药品的货色怎么样。”说罢,目光闪着贪婪看向关宛莎和侯西决。
药品?纳尼?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药了!
关宛莎瞪大双眼看着左茗邻家妹妹一般天使的面庞,内心汪洋成海。人不可貌相,最毒妇人心啊!
侯西决倒是淡定,只是继续皱着眉,眉间架起的山峦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左梵喜盈盈地转头望着他们,他的脸蛋粉扑扑,鼻眼儿间立马能看出是个帅坯子。他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袄,绿色的长裤。关宛莎觉得他此刻就差抱一条锦鲤了,否则马上可以上年画。左梵捻着童音,歪着头盯着关宛莎看,咯咯笑着说:“姐姐,这个眼角带痣的姐姐长得真好看,给我做媳妇吧。”
语毕,关宛莎心里万千草泥马飞奔而过,侯西决噗嗤乐了出来,这回换左茗皱眉了,眉间更胜一筹,能挤死一支苍蝇大军。
关宛莎涕泗横流,“英俊”的侯西决在这里,左茗不强掳之,自己却被一个小娃娃调戏。苍天啊!眼睛呢?
左茗听了左梵的话,似乎受了刺激,“砰”的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腾地站起身,先是恶狠狠地望向关宛莎,眼里闪烁着火焰,吓得关宛莎往侯西决那边蹭了蹭。接着她脸色一变,望着左梵梨花带雨心碎地说:“左梵,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姐姐待你这般好,你现在就要把我抛下了……我早知有这么一天!真真儿是娶了媳妇忘了长姐,呜呜。”
左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绢抹泪儿。
关宛莎倒是觉得自己需要一条手帕,她想嚎哭。
左梵看姐姐肝肠寸断,懂事地起身,冲过去抱住了左茗的腰,开了水龙头一样哭哭啼啼着:“姐姐莫生气,我不要她了,我只要你。”
左茗终是松了口气,停止了哭泣,笑着低头温柔地摸着左梵靠在自己身上的小脑袋,像是捡回了丢失的宝贝。
关宛莎和侯西决完全被眼前的情景镇住了,同时干干咽了咽喉咙。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恋弟情节啊!
左梵只是说说,这还没娶呢,左茗就能作成这样。若是左梵坚持,左茗还不把自己当萝卜一样切了。
想到这,关宛莎浑身抖了一下。
唉,自己都混到要一个小娃娃出手相救了,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关宛莎思及自己的RP定律,不禁摇了摇头。
左茗忽地疑惑地望向她。
关宛莎见状立马屏气敛目,缩了缩身子,又往侯西决那边靠了靠。
左茗蹲下身子,握着左梵的小白手摩擦着,温柔地嘱托:“姐姐出去找千药婆婆,你在家看好他们,好不好?出了这批货,我给你买一只羊杀着玩。”
杀着玩……关宛莎当做没听见。
左梵笑着,点了点头,顺带着用小手拍了拍胸脯,说:“姐姐放心!左梵男子汉!”
左茗喜爱地盯着左梵,像是看到一个肉包子。本是要走了,又转回来用脸使劲蹭了蹭他的脸蛋,又对着脸颊么么一顿猛亲,一直亲到左梵用手支开她,才不舍地离开。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关宛莎小姐和侯西决先生,惊落一地鸡皮疙瘩。
左茗离开后,关宛莎重重呼了一口气,想着就剩一个小男孩不以为惧,不禁对侯西决抱怨着:“天下竟有如此可怕的女人。”
侯西决没有回话,只微微摇头,看着她示意先别说话。
关宛莎疑惑地看向前方,身子一僵。
此时左梵抓了一只青蛙,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做解剖!他小脸紧绷,小手上都是血,灵巧地拆卸着各个器官。显然他不仅常干这件事,而且他还干得很好,十分擅长!
关宛莎目瞪口呆、半闭半睁眼地看着他先后解剖了一只青蛙,一只兔子,一只小鸭,一条蛇……
内心隐隐袭上来恐惧,他是不是拿这些东西练手,然后就要试验到自己身上来了。
细思极恐,关宛莎无助地看向侯西决。
只见侯西决喉结微动,忽地声音温凉地开口对左梵说:“这位小兄弟,小小年纪技艺就这般纯熟,想必将来必成一方神圣。”
左梵拾掇了肢体碎屑,自信地对侯西决回说:“是的,等我长大,我要成为西圣门主。”
嚯,好大的口气。
侯西决立即拍马屁道:“我觉得你必成此事,看着气宇轩昂就不是一般池中物。在下佩服!想来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只是玩泥巴,悔矣悔矣啊。”
左梵听了咯咯笑着说:“你这个哥哥不错!等我姐姐回来,我让她把你许给我当老婆,你就不用死啦!”
关宛莎算是明白了,看来这左梵但凡喜欢什么,就想讨来当老婆,不论男女。
侯西决压住微微的惊讶,哄着说:“你把我松开,我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左梵洗净手,安安静静坐在桌边,取出一本书,疑惑地看着侯西决,说:“你想逃跑是不是,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放开你们的。”
侯西决见这小子不是很好骗,换了个方法,借口说:“我想方便下。”
人有三急,总是要解决的吧!关宛莎紧张地看左梵的反应。他们要想跑出去,只能从这个小男孩下手,等他姐姐回来,是打死也跑不掉的。
左梵垂眸翻着书,头也未抬地说:“立地解决。”
擦……
关宛莎心想着不好,这小子太不好骗了。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贪玩的本性定是不会变的。她开口试探性地说:“左梵,你喜欢吹笛子吗?姐姐这有笛子。”
左梵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喜欢。”
关宛莎不死心,继续问:“那你喜欢踢毽子吗?”
“不喜欢。”
“弹珠咧?”
“不喜欢。”
“这哥哥会武功!”
“不喜欢。”
“这个哥哥可以给你跳舞”
“不喜欢。”
“……”
关宛莎十八般武艺都说一遍,气得头冒青烟,这小子好像就会说“不喜欢”三个字!
侯西决铁青着脸,瞪了一眼关宛莎。
关宛莎仍不死心,挖空心思琢磨自己会做什么,忽地想起什么,试探性地问:“吹口哨你喜欢吗!”
左梵抬起头,困惑地问:“什么是吹口哨?”
关宛莎见有戏,忙不迭地噘着嘴,吹奏着“唻唻,我们都是水果”。
侯西决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左梵眼睛里闪烁着惊奇的闪亮,他把书本放下,走过来,蹲在关宛莎身边,托着腮看她噘嘴就能吹出歌来,大感神奇。
关宛莎更加卖力地吹,心想这从父亲那继承来的“口技”倒成了救命稻草了。
左梵伸手摸摸关宛莎的嘴巴,咯咯笑着,缠着她必须要教给自己。
关宛莎盯着他的大眼睛,想着措辞哄说:“教你没问题呀,但是能不能把我们放开呢。我们俩中了你姐姐的毒,根本没有力气跑,小英雄在这,我们不敢跑的。”
左梵认真想了下,爽快地点了点头,便取了小刀帮他们割开了绳子。
侯西决自己颤颤巍巍地,扶着颤颤巍巍的关宛莎,两人颤颤巍巍地在桌边坐下。
他们用行动肯定了这个事实,果然是跑也跑不掉的。
这个恶毒的女人。关宛莎不禁心里把左茗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然后关宛莎只得无奈地教左梵吹口哨。但她并不好好教他,尽量拖延着时间。
侯西决趁他们学习,并不明显的打开旁边柜子的小格子,挨个查看里面都是什么药草,但是找到的都是一些毒草。
此时,屋门吱嘎一下打开了,左茗跨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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