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怕她使诈,有些犹疑地接过去。手有些颤抖地拆开。
所有人都屏息不作声。四大剑一直以来都只是口口相传存在传说中。若能在有生之年能一睹“仇佛”的真容,也算没白活。
白布一寸一寸地扯开,关宛莎心跳也随之加速,她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终于,白布完全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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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完全扯开,一根光洁的木棍“当啷”滚落至地。
……什么情况?关宛莎倒吸一口冷气。
麻痹,求不这么精彩啊!
我的大宝剑呢!
所有人都震惊了,还有那么一点被戏弄的觉悟。
短暂的沉默。
花念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拖着五彩斑斓的袍子幽灵般走过来,款款落座,垂着落疤的双眸,声音略带抱歉地说:“哦哦哦……看来是我老了啊。最近有点鼻炎,这鼻子就不灵了,哈哈。”
尼!吗!蛋!
就这么把责任甩清了。
关宛莎欲哭无泪,有鼻炎早点说好嘛!
对这个老头印象真是糟透了!
凌空仑听罢,松了口气。看来终是避免了干戈,他面色终于舒缓,小步向关宛莎,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满是抱歉地说:“都是误会,误会……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关宛莎很想回一句:大叔,我能告你要点精神抚慰金么……
道家小哥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不过为了面子,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指着关宛莎鼻子骂道:“你若不是,装什么上官婉杀!是不是为了出名!”
周围有人小声跟着指指点点。
关宛莎涕泗横流地点头,她就跟猴子似的捋杆爬吧……你说是便是,你说不是便不是……
恐怕她现在再说自己是上官婉杀也不会有人信了,这年头说实话咋都没人信呢!
众人见好戏散场,皆是一副失望的神色。
寿宴继续,莺歌燕舞。
关宛莎一脸铁青。
宴会结束,关宛莎低着头随着长老走,心想,低调要低调,低调到尘埃里。
走到门口,铁流子背着手,偏过头说:“跟我来一下。”
关宛莎应了声,无视一切指指点点,紧跟着铁流子屁股后面,一路回到他的房间。
铁流子将门紧闭,走到墙角,取出青色剑鞘的“仇佛”递给了关宛莎。
这让关宛莎十分意外。
长老什么时候把它换走的她竟然不知道!
关宛莎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过。
长老双手扶着膝盖慢慢坐下,看着关宛莎满脸疑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其实我就早知道你是上官婉杀了。早在来东城堡的路上我就换了那把剑,你却一直不知道。不过由此可见,你果真从良,不再作恶了。”
长老竟知道她身份?可他非但没有拆穿她,还一直在维护她。
关宛莎满心感激,第一反应就是“噗通”跪下,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艾玛!磕猛了!好痛!
关宛莎捂着脑门,眼泪都要疼出来。
铁流子看着窗外的草长莺飞,语重心长地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肉呼呼地在襁褓里唆手指头,时间多快啊……你也不必谢我,你父亲曾对我有恩,你是慕容家唯一的血脉,君子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难道长老知道自己的身世!关宛莎一直很想知道上官婉杀的父母是谁,家有几口人。要不她总有一种自己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孙悟空的错觉。
关宛莎仰着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铁流子,殷切地问道:“您知道我的家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求您能给我讲讲吗?”
铁流子伸手扶起关宛莎,让她坐下来,看着她真诚的双眼,缓缓地说:“你叫慕容朝华。你的父亲叫慕容庆之,是个英雄,曾随梁武帝南征北战,建了大梁。后来侯景背叛魏国,逃到大梁,梁武帝竟被花言巧语蒙蔽,非但不听你父亲劝阻,还不断地削他的实权。最终还是酿成了‘侯景之乱’,梁武帝被逼死后,侯景扶持太子萧纲即位,你全家也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抄家了。说是抄家,唉,那实为一场赤裸裸的屠杀啊!万幸的是,你好好地躲过一劫。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缘何会跟了铁浪子,还学了那极寒的邪门内功。”
关宛莎一时还难以消化这些话。
临出门的时候,关宛莎试探性地问道:“长老,您知道我为何被许给侯西决吗?”
铁流子也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安慰说:“放心吧,侯景也不会愿意堂堂的世子娶一个杀手。他敢这么赌,想必是知道你活不久吧。”
侯景怎么会知道自己活不久,难道是铁浪子告诉他的……自己那日在侯府也撞见了两个人的阴谋,这么说……上官婉杀是被当成了工具,侯景杀害了她的全家,还要吃干榨净,利用她的仇恨去残害更多的人!想必她不知道铁浪子和侯景的关系……
关宛莎刚问出一句:“我知道了,是不是铁浪子和侯景……”
铁流子立马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这样生活下去,有些事忘了更好。”
门被铁流子关上,关宛莎欲敲门,还是作罢。
关宛莎一路想着事情,慢悠悠地走,偶然经过一个小湖,耳际听见曲调悲戚的琴声,她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在湖中央的小亭子里坐着,旁边站个丫头。
关宛莎怕扰了清音,悄悄走了过去。
走近了,她才看清,亭中坐着的是个“仙女”。
女人穿着一袭淡蓝色的垂地长裙,袖口处朵朵俏美典雅的菊花愈发衬得一双柔荑纤长白皙。浅粉色的丝绦系在腰间,平添一分娇美柔弱。蝉翼般的乌轻纱愈颇显灵气,也在不经意间多了一份娇弱。头上绾了一个温婉的流月髻,斜插两支镶嵌了夜明珠的簪,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琥珀坠。柔顺润滑的三千发丝如瀑布般涌下,更显清逸飘俗。
女人发现来人,琴声渐停,她转头瞥见关宛莎,浅浅的笑笑。
世间竟有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
那容貌用最美好的词汇形容也并不为过,可谓是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
关宛莎有些发愣。
女人掩袖咳了咳,眉头微皱又渐渐舒展,声音纤弱地招呼道:“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关宛莎用手抹了抹桃红色的裙子,嘴角笑出两个梨涡,声音欢快地说:“我叫莎莎!是东城堡的弟子。”
女人双手抚琴,浅笑道:“哦……想必也是来参加父亲寿宴的罢。”
父亲?
那她就是凌空仑的女儿咯?
天啊!那么丑的爹,是开挂了么,生出这么仙的女儿!
女人被丫鬟扶着胳膊,慢慢起身,期间她又咳了几下。
等到她完全站起来,关宛莎才发现,她整个人纤弱地如同一张薄薄的纸,来阵风似乎就可以吹倒。
女人自我介绍说:“我身体不是很好,还请见谅。在此见到你感觉很投缘,也很欣喜,我叫凌夕洛。”
凌夕洛翩翩地引着关宛莎坐定,她注意到关宛莎看着吃食咽了咽口水,敛袖将果盘推到关宛莎面前。
关宛莎说了谢谢,不好意思地拾起一个苹果,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在美人面前,自己竟也变淑女了……
关宛莎好奇地问道:“堡主的寿宴,你怎么没去。”
凌夕洛略带神伤地说:“有哪个女儿不想参加自己的父亲的寿宴呢,可是我身体太不好,怕晦气。林姨娘也担心我会晕倒。”
这林姨娘,应该指的就是林向玥了。
一股奇特的香气在空中弥漫,关宛莎感觉心神十分宁静,似乎一切噪杂的外事都可以视而不见。
关宛莎微闭双眼,努力地嗅嗅,感慨地说:“好香啊,夕洛,这是什么香啊。”
凌夕洛笑笑,用纤细的手指在腰间摘下一袋月牙白色的锦囊,递给了关宛莎,微笑着说:“是这个宝贝。是七王爷萧绎送给我的。”
关宛莎闻言正伸手接过香囊,听到萧绎的名字,她的手在空中微微顿了下。
她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赶紧把手收回,眼神有些闪烁。
凌夕洛似没有发现她的心事,缓缓站起身,站在亭边,望着空中的月亮,陷入回忆,说:“我第一次见到萧绎就喜欢上了他,终于求父亲同意,撮合了我们。可我没福,刚订下婚约,我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萧绎他特地去西圣为我求了药,我现在都是靠西圣的‘还雪珠’续命。他还送给我这个香囊,让我舒缓情绪,用了它,果然舒服了许多。”
说到这,她的脸上晕上了少女特有的羞涩。
关宛莎用手指摸索着手里绣着菊花的锦囊,感觉有些沉重。
天妒红颜啊!这样美丽又心地善良的女子却要承受痛楚。
到底老天是公平的,给你点什么,就会拿走点。
关宛莎抿着双唇,将锦囊递还给凌夕洛,装作语气轻快地说:“这个东西这么重要,你可要收好呀。”
凌夕洛轻轻摆摆手没有接过,推给关宛莎说:“你不是说用了也很舒服,我借予你用几天,走的时候还我就好。这样,你还我的时候,我们还能再见。”
关宛莎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对我真好。”
凌夕洛握住关宛莎的手,说:“我觉得看见你就像看见朝阳一样喜悦。”
关宛莎笑笑,实在不好推辞,便把香囊塞进了怀里。
凌夕洛满意地点点头,两眼弯成一道弧。
关宛莎看得有些愣神。
与凌夕洛惜别后,关宛莎在路上回味,所谓才子佳人,应该说的就是萧绎和凌夕洛这样的情侣吧。
一阵微风吹过,关宛莎头脑清醒了些,她才想起和侯西决约了练武的,她急急忙忙往膳房跑。
按理说他是仇人的儿子,那他们算不算有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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