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圣满是不屑,闭目摇头,说道:“铁流子铁浪子资质都不够学会那内功。你忘了,铁浪子有三个徒弟,只有一个资质卓越。”
所有人倒吸冷气。
有人说:“这世间唯黑煞和花念的鼻子堪称通灵之物。”
有人嘈杂地问到底是谁。
有人凌厉地指出:“是上官婉杀!天啊,她在这里。”
“终于有人猜对了”,花圣满意点了点头,呵呵笑着伸出食指,指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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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宛莎拾起一块肉松饼,咬了一口露出金黄色的馅。她用手指了指,认真地和山羊探讨说:“你觉得不觉得,这饼里面的肉有点少。”
山羊早就发现了,很是同意地用力点了点头。
吃货见吃货,两眼泪汪汪。
关宛莎无奈地摇摇头,撅着嘴说:“这也太抠儿逼了。”
关宛莎刚把饼塞进嘴里,就被阿凤拽了拽衣角。她头也没抬,含糊着说道:“想吃自己拿,给你留了。”
阿凤不说话,只是更使力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关宛莎犹疑地抬头,顺着阿凤的眼光看去,如遭雷击,周身的舒适闲逸不翼而飞。此时此刻,满屋子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方向,她太阳穴位置不禁突突了两下。
她抹了抹嘴角的饼屑,蹙着眉。不就说了句抠儿逼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
阿凤咽了咽口水,两眼闪着兴奋的神光,殷切地问道:“姐姐,你真的是上官婉杀吗?”
那语气明明是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关宛莎看着他的神情,忽然反应过来,脸色霎时白了。
花念耳廓微动,用拐杖在地上轻敲了下,笑着大声道:“上官婉杀,出来吧。”
关宛莎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站起来。如果她站出来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是上官婉杀的事实。但不站出来,这样的情形似乎也难以逃脱。
进退维谷,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两难的情况呢!
她正犹疑,铁流子反身用青筋突起的大手压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旁若无人淡定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感慨地说:“好酒。”
关宛莎欲哭无泪,长老啊,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
凌空仑有些尴尬看向铁流子,求道:“铁兄……你看……要不……”
铁流子哼笑了下,连正眼也未瞧过去,只说道:“何时,你也变成了这副贪生怕死之状。”
凌空仑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气愤,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这时,一个男声躲在人群中骂道:“铁流子,你竟窝藏上官婉杀那等卑劣之人。”
铁流子被岁月洗练过的双眼凌厉地环视下四周激动的人们,缓缓地说:“哦?我北派何时入了上官婉杀的眼了。你们若觉得她是,抓走便可。若她不是,动了我的人,我北派也不是好惹的。”最后一句他语气极重,他把酒杯重重放下,一声闷响。
关宛莎第一次见识长老的英雄概气。他甚至没有问她,依然一心护着她。
感动嘤嘤嘤,长老我以后继续给你挠背。
凌空仑被一屋子盘根错节的势力压制,有些无奈,尽量措辞说:“要不还是请这位姑娘自辩一下。”
这可是堪比证明“你是你”,“你妈是你妈”的亘古难题呀。
关宛莎含着泪摇摇晃晃站起身,是福是祸躲不过。
关宛莎用力地咬一下嘴唇,坚硬的牙齿陷入柔软的唇瓣之中,微微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神智略为清醒。
人能躲一辈子吗?不能。
深呼吸后,她声音沉稳一字一顿地说:“对,我就是上官婉杀。”
她这话一出,几乎席间所有人,都对此产生了反应。屋内由一开始的鸦雀无声,变成一片嘈杂。
席上诸人,也是各自反应不一,有的人面上着了惊恐之色,有的人愤怒的瞪着她,也有少数幸灾乐祸准备看戏的人不小心流露出一丝喜色的……
只是一句话,便好像巨石入水,激起汹涌的浪花。
席上诸人之中,有两人让关宛莎较为留意。其中一个是萧绎,关宛莎说出话后,便留神着他的态度,只见他果然有了反应,他先是错愕的扫了一眼关宛莎,眉峰隆起,神情凝重却无讶异之色。
但是所有人之中,最让关宛莎惊讶的,是侯西决。
他正举杯欲饮,听见她的话,他的神情丝毫没有波动,动作也没有停顿,只十分文雅的喝了一小口酒,轻柔的放下酒杯,神情安适的转向关宛莎。
那种沉静,是一种接近奢华的高雅。
好像一切纷乱的情绪,到了他那里,都会被梳理被安抚。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事。
很仔细的看完了席上个人的表现,关宛莎呼了一口气,想着遇事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此时,一个男人大吼一句:“你还我师兄命来。”
就见一个身穿黑白相间道家衣服的男人携拂尘向自己袭来。他瘦弱如竹竿,却来势汹汹。
关宛莎的身体僵直住,慢慢的调动目光,慢慢的闪开,她终于无法再控制自己保持冷静。
错愕,惊恐,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在她的胸中激荡,太过突然的变故让她无法接受,思维甚至陷入停滞状态,最后化作一声极度恐惧的叫喊:“啊————救命!”
怎么上来就打人啊!
男人的拂尘擦过关宛莎的耳际,关宛莎捂着右耳跑到屋角,黏黏的血液从指缝流出。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鸡毛掸子,根根线都足以用来杀人。
男人见关宛莎愚笨地把自己困在了墙角,挑起嘴角,目露恶光。
萧绎攥拳,正欲起身,刘九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给他一个否定的眼神。
萧绎的指甲扣在掌心,他强烈地压抑住自己的冲动。大局为重,以他的身份,如果站出去,定是会被人一番口舌。无为是自保最简单的方式。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有人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何乐而不为,他们倒要看看上官婉杀的本事。
关宛莎含泪,难道她要成为上官婉杀的替死鬼。她小小的头脑中已经臆想出穿越少女被当成恶毒女魔头被乱剑砍死的悲惨故事。
根本没人救她。
好倒霉啊,嘤嘤嘤……
上官婉杀你为何不做个低调的杀手!
男人拂尘旋转,冲着要害,速度极快地冲来。
关宛莎本能地用手护住头。
此时一抹莲青色闪过,挡在她的身前。
关宛莎睁大眼,便见侯西决站在自己的前面,他伸出胳膊任拂尘绕在自己的手臂上,那只缠着白色布条的手也现了出来。
其实一直以来,他心中不是不奇怪的。她眼角的那颗痣,第一次遇到她时她的穿着,她坚持要练习的武功……他比任何人都更深刻真切的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流露出惊疑焦虑之态。
今日之事,让侯西决猛然省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假如连他都不肯相信她保护她,那么就没人会以身犯险了。
男子笑笑,恐吓道:“上官婉杀人人得而诛之,世子这样不好吧。”
侯西决声音温润而坚定:“她若真是上官婉杀,为夫岂有不护妻的道理,动她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这时,众人才想起上官婉杀是侯西决未婚妻的传言。但那不只是笑话么?
一瞬间,关宛莎以为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声音分明是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
低柔清润的调子,那是她听过了许多次的,只是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这般……
好像来自极为遥远的地方,冷静,坚定,并且,有着不畏惧的释然。
关宛莎躲在侯西决身后,清冽的冰兰气息幽幽地环在周围,他就像一座山挡在了面前,为了自己挑战所有人。
而不是像平时那样,调戏欺负自己。
关宛莎曾有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人,会保护她了。
在这乱世里,命运宛如浮萍一般飘荡,又有谁能分出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别人的生死?
可是为什么在这生死关头,却有一个人,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不顾一切的,将她挡住?
竟然是他?
怎会是他?
侯西决和男人目光对峙,死死僵持着。男人碍于侯西决的身份也不好下手。
铁流子见此状站起身,巡视四周,说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武功谁上谁下一目了然,她若是上官婉杀,能给这位小兄弟出剑的机会吗,更别提需要侯世子出手相助。”
男人有些不服气,将拂尘甩开,怒瞪双眼看向关宛莎,道:“她自己可是承认的!”
关宛莎默默没有解释。
这时,一向在旁默默观察的萧纶,目光如狼,阴阴笑了下,浅浅地说,看看她背后是不是“仇佛”,不就一目了然了。
关宛莎下意识地往背后抓了抓,她是为了防金狐把它带了出来,由于时间紧来不及送回去。
关宛莎咬咬牙,双手使劲攥着剑,递出去说:“对,它的确是仇佛,我说过我是上官婉杀,不信自己看吧。”
唉,一开始留着这个祸害是想着什么时候换点银子花花,竟一直不舍得保留到如今。
她心里有一丝暗庆幸,幸亏没人知道她右肩膀那个大大的“杀”字,要不不得被扒了。
男人怕她使诈,有些犹疑地接过去。手有些颤抖地拆开。
所有人都屏息不作声。四大剑一直以来都只是口口相传存在传说中。若能在有生之年能一睹“仇佛”的真容,也算没白活。
白布一寸一寸地扯开,关宛莎心跳也随之加速,她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终于,白布完全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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