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宛莎悄悄的走到湖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看着盈盈倒映着月光的湖水。
此时彼岸幽幽传来笛声,关宛莎眼眸抬起来,隔着荷花丛,隐约看见对面有个男人。
她提起裙裾,起身打算绕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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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下,萧绎横笛而立。峨冠博带,宽袖轻摆之间甚是飘逸。
关宛莎停下脚步。
果然是他。
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笛音渐消,萧绎微微偏过脸,月光勾勒出棱角有致的线条。
他看见关宛莎,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将握着笛子的手缓缓放下。接着他又恢复了一贯亲和的面容,微微笑道:“好巧啊,莎莎姑娘。”
奶奶个熊的,眼前的男人,可是被自己放过飞机的!都是死猴子,非让他刷马桶。
关宛莎硬着头皮慢慢踱过去,声音略带抱歉,张口小声道:“那日……对不住,我临时有事……”
萧绎神情不动,依旧十分温和地笑着:“不碍事,说来惭愧,那日我也未赴约,倒不想你也来了东城堡。”
关宛莎眼睛一亮,顿时心口松了口气,他若也没去,倒是彼此彼此了。
相反的,她心里并无一丝失望之情,可能自己实在不喜欢吹笛子吧。
萧绎挂着不变的微笑弧度,声音温凉地问道:“莎莎姑娘怎会来东城堡。”
关宛莎陡然醒悟过来,是啊,她一直骗他自己是侯府丫鬟来着,一个小小丫鬟来东城堡是怎么也说不通的。
萧绎望着她,在等一个回应,眼神却幽深安静,不见波澜。
关宛莎踯躅片刻,一直骗他也过意不去。她把心一横,深吸口气,坦白地说:“其实……我是……北派丐帮的弟子。”
萧绎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没有继续追问。
关宛莎再次松了一口气。
萧绎,你造么!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眼力见儿!
萧绎指了指湖边的石阶,意思他们坐下说话。
关宛莎的腿因为两日的暴走还是有些酸胀,她听此很开心地随着萧绎坐下。萧绎有一股暖人的气息,她很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萧绎曾远远地一针搞定老虎,关宛莎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让萧绎教自己《飞行大法》呢。可当她对上他沉静带着些笑意的目光后,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还是,不熟。
是,太不熟。
微风拂过,荷叶发出沙沙的窸窣声响。
萧绎侧过头,眼里满是认真,温凉地问道:“莎莎姑娘如果有一个很想要的东西,会怎么办。”
关宛莎没想到萧绎会忽地问她这样的问题,她还正琢磨着如何开口让她教自己武功。
关宛莎想了下,眼前浮现出一个粉嫩粉嫩的小猪馒头,她认认真真地说:“如果很想要,怎么都会想办法的,除非并不是那么想要。”自己为了吃馒头,受了侯西决多少苦头呢!
萧绎眉头微微架起山峦,辩道:“假如不可以想办法呢,有另外一件事他不得不去做。”
关宛莎努了努嘴,眼前出现妈妈夹着青椒笑眯眯的样子,她略带惊恐地说:“那说明‘不得不去做的事’是最可怕……不,最重要的。”她可不敢忤逆母亲大人,自己的零花钱与她的情绪曲线严格地成正比。
萧绎思忖了下,这句话接的比较快:“不,另外的那件事虽然于人于己是最重要的,但不是某人最想要的。”
关宛莎被他绕的有些懵。
关宛莎小小的CPU高速运转着,莞尔一笑道:“那你可以办完一件事再办另一件事吗?先吃完难吃的青椒,再吃馒头,应该会很幸福吧。”
萧绎没想到她会用青椒和馒头比喻,点了点头。是啊,成功在即了,他可以先办完最棘手的,再去办另一件,应该也不会拖太久吧……
萧绎意味深长地说:“我也不喜欢吃青椒。”
关宛莎看到萧绎扁着的嘴,咯咯笑着,原来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萧绎看着关宛莎有些出神,她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褂子,绿色的裙裾,腰间配着深碧色的流苏绢花,朴素而楚楚动人。她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眼神和他印象中一样果敢自信,却多了七分灵动。
丛间传来蛙叫,关宛莎好奇地向前探身子望去,一个不慎,就要跌入湖里。
惊慌之时,一只胳膊有力的揽住她的腰,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上来。
关宛莎陷入萧绎馨香的怀里,为自己的毛躁有些手足无措。
而,他又救了自己。
这时,一个男人笑了下,随即放声道:“七弟好雅致。”
关宛莎循声望去,是侯西决和一个男人。那男人身着藏蓝色绸衣,样貌极为秀丽,狭长的凤眼宛转柔媚,可是不论动作还是神态,都藏着坚韧的刚性。侯西决面容严肃,眉间架起山峦,眼里有些忿怼地看着他们。
唉……一个字:冤家路窄。
萧绎愣了一下,轻轻松开紧紧握住的关宛莎的手腕。整理了下情绪,热情道:“不想六哥也来此了,若知晓,必是要去拜访的。”
六哥?萧绎是王爷,那么想必眼前的就是六王爷了……
啧啧啧,这就是给凌空仑戴绿帽子的六王爷萧纶啊!
关宛莎激情澎湃地脑补着各种狗血剧情,瞥见侯西决正咬牙切齿看着自己,她抽了抽嘴角,低下头。
萧纶柔柔笑了声,深情切切地说:“你我兄弟可还需如此缛节。”
关宛莎话里话外都听得明白,两个人嘴上说是亲,可连彼此同来东城堡的事都不知道,可见根本不熟。这客套的也忒假,倒牙!
萧绎这才看清萧纶身边是侯西决,招呼道:“哦?不想延钊也来了。”
原来侯西决,字延钊。
侯西决视线从关宛莎脸上移开,用轻松的语气说:“是,想来能见到许多传说中的武林人物,七王爷知道,我猎奇心强。”
萧绎温柔地看了眼身边的关宛莎,回过头浅笑着说:“猎奇?延钊一向只对山水地理感兴趣,何时对人也这么有兴趣了。”
侯西决眼里没有一丝退缩,笑笑说:“我发现人更有趣。”
萧纶跟着大笑,打趣说:“什么山水武林志士的,哈哈,延钊,我们还是走吧,坏了七弟雅兴可是不好。”
侯西决不经意瞪了眼关宛莎,拂袖随着萧纶前后脚离开了。
关宛莎呼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自己怎么跟做贼一样。
关宛莎和萧绎又说了几句客,时候不早便告别了,因为很近,她慢悠悠地晃回去。
刚回到西上阁,她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侯西决正双臂环胸,靠在自己房屋的门上,恶狠狠眯着眼盯着她。
此时逃跑已经来不及。
关宛莎暗叹自己真是倒霉,英勇地大步迎了上去。
侯西决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在关宛莎小脑袋上重重弹了个脑瓜崩,凶道:“你怎么才回来!”
妈蛋。关宛莎捂着脑袋,欲哭无泪,她委屈道:“大晚上的,你在一个女子房外才奇怪好嘛。”
侯西决白日儒雅的面具彻底粉碎。
他反问说:“那你和一个男人一起在湖边就不奇怪了。”
关宛莎对他翻了个白眼,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就是碰到了。”
侯西决揪着关宛莎耳朵,骂骂咧咧地说:“怎么就老碰见他。”
关宛莎打掉他的手,嚷道:“我还老碰见你呢。”
侯西决听此,满意地头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的呢……
关宛莎要进房间休息,侯西决一把抓着她的脖领,把她拖了出来。
关宛莎整理了下领子,狠踢了一脚侯西决的屁股,生气地说:“侯大爷,您又要干嘛!”
侯西决勾了勾嘴角,深邃的眸子里闪着狡黠,他弯着高大的身子,一步步紧逼,关宛莎捂着胸在阴影中一步步后退。
关宛莎贴在门上,盯着他放光的“狼”眼,小心脏节奏乱了,呼吸急促,涕泗横流,脑袋中臆想出无知少女被强奸后抛尸荷花池的悲惨故事。
关宛莎啊啊啊啊乱叫着,侯西决伸出手捂住她娇嫩的嘴唇,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低头看着关宛莎,懒懒地说:“别乱叫,太自信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关宛莎消消停停闭了嘴。
侯西决松开手,高高站在关宛莎面前,宛如一座山,他伸出胳膊,将关宛莎头顶的一片叶子摘了下来,满意地退步到一定距离。
关宛莎又摸了摸脑顶是不是还有叶子,刚才自己怎么会心跳的厉害,真是被他吓坏了。
不就摘个叶子,搞得气势这么凝重。
侯西决看着手中叶脉清晰的叶子,想起她上次头上有个菜叶也是自己给摘的,她怎么老是这么粗心大意呢。
目前自己能请教的人不多,萧绎自己没问出口,这侯西决要不要试试呢……
关宛莎琢磨了下,试探性地问:“你会武功么,侯大爷。”
侯西决将叶子放在嘴边咀嚼,自信回道:“会,还很厉害。”
关宛莎抿了抿嘴,睁大眼睛水汪汪看着他,摇着尾巴说:“我有一本秘籍,你能教我吗?”
秘籍?侯西决疑惑地看着关宛莎,木木点了点头。
关宛莎狗腿子似的跑进屋。
关宛莎抱着“逃跑秘籍”跑出来,小心翼翼地双手递给侯西决。她才注意到侯西决的手纤长白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她得赌一把。
侯西决将册子拿到手上懒懒地一瞥,不禁瞳孔慢慢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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