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宛莎疲惫地爬起来,身子骨感觉好累,脑子好混沌。
可能因为昨晚受到太多惊吓了吧!
阿凤站起身,说:“长老要我来叫你起床,我们吃过早饭该走了!”
关宛莎应了声,就去打水洗漱了。
她有点恍惚,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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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太阳火辣辣地烤着,但是往东走,风却越来越和煦。
关宛莎无意识地随小分队“长征”,山羊、阿龙和阿凤依然唱着歌,但现在的关宛莎根本没有心情去应和。她正鼓着腮帮子,琢磨上官婉杀是不是有什么绝症。
回忆起昨晚那股钻心的疼,关宛莎不寒而栗。那种疼抓也抓不到,会让人头脑一片空白。只能任由它发作,睁着眼睛忍受那袭来的一股股痛楚。关宛莎第一次真切体会到,眼泪是疼出来的。
要是有敌人用这种方式逼供,问关宛莎招不招,她一定会喊“都招了!”
铁流子注意到关宛莎脸色苍白,鬼一样的飘着走,慢下来脚步与她同行。
山羊、阿龙和阿凤在前面叽叽喳喳,十分热闹。
关宛莎注意到铁流子走在自己左侧,她抿了抿嘴,低声说了句:“长老。”不同于她以前“激情澎湃”的声调。
铁流子花白的头发拢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胡须冉冉随着风微微摆动,满脸的沟壑线条却很柔和。他背着手,弯着膝盖慢慢踱着,那种老松姿态是一个经历了风霜的老者特有的风范,他不经意地沙哑着说:“又疼了?”
啊?他怎会知道!
关宛莎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对上铁流子凌厉的眼睛,他历经岁月的双眼黑漆漆深邃不见底,似乎有洞察一切的力量。
此刻,在山间小路上,两个平时看起来完全不正经的一老一少,彻底地正经起来。
关宛莎思忖了下,要不要应下来铁流子的话茬。或许他是套自己的话呢,但是他一直以来都像爷爷一样关心自己,自己打心眼里是相信他的。与其孤苦伶仃,不如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思考过后,她平平地说出了自己懊恼的事:“恩……您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关宛莎也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癌症、白血病、糖尿、心肌梗塞各种病她心里都有个数,听得多见的也不少,所以她比较淡定。如今,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一个字:人皆有一死,怕又有何用。
铁流子在眼前这个花季少女的眼里没有看到一丝畏惧,只有坦然。他缓缓道:“你的内功极寒,已腐蚀到内脏,你的经脉早已大乱。五脏六腑将从心开始结冰般蔓延,发病时全身将如万虫撕咬。第一日见,我便发现了,已趁你不注意,帮你封住了,但也只锁在了心口。每逢初一、十五月圆夜便很容易发作,当然也不排除其他时候。怎么能治愈,咱们日后慢慢想办法罢。”
初一、十五月圆夜!
她是吸血鬼么……满满的吸血鬼大片的感觉……
关宛莎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面上没有一丝动容。原来第一次见长老时,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自己在一阵麻之后便很轻松,是他在帮自己锁住经脉,她都想起来了。
上官婉杀那日在沙漠很可能是病发,自己穿到了她身上。
恍然大悟。
但是若铁流子能察觉到她的内功,那么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呢?
如果是刚穿过来的关宛莎,她还会再大惊小怪一些。如果是还没有犯病的关宛莎,她还会再悲痛欲绝一些。来到古代这么久,经过这一场病,关宛莎也学会了不动声色,她压制住进一步探问的欲望。
知道了自己因什么病死的便好了,自己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无限的生命也是没什么意思的。而且,很可能自己死掉了就回去了。
凡事想开了便好了。
积极向上,便能迎来美好明天!
关宛莎双眼弯弯,脸上复又挂上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如天上的骄阳般光芒四射,她语调轻松欢快地说:“谢谢长老!”
铁流子神情中流露出丝丝奇妙的莫测之意。
说罢,关宛莎蹦蹦跳跳奔向了前面几个人,吼了一嗓子:“等等我,一起唱啊!”
阿龙阿凤和山羊停下步子,回头笑着等她。阿龙和山羊低下一侧的身子,任关宛莎伸出双臂勾着。
关宛莎的人生格言,就是快乐的活着,如此简单而已。
铁流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一日,傍晚时分,关宛莎他们终于到了东城堡的地界。
六朝古都建康,亦是千年后的南京,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经历完称呼里的“六朝”,建康城以大江为固,没有建成坚固的城墙和城门,主城的范围并不太大,然后城外还围绕着许多小城,这种突破城墙局限的松散式城市模式即便是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不多见的。
东城堡就是东边临海的一个城郭。
进了城,所目之及尽是各种尖端武器,各家各户多是做武器生意,就连东城堡灰色的城墙上,都明晃晃地挂着各种刀具。
奇异的是,城堡外挂着许多“大字报”,写的都是谩骂东城堡主凌空仑的污言秽语。
关宛莎啃着冰棍,饶有兴趣地看一张画,咯咯笑着。上面画了一只绿色的王八,壳上写着“凌空仑”三个大字。
铁流子不言语地站着,其他一行人在门口看热闹。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袍子,脸上笑吟吟的胖男人迈着碎步迎了过来,双手作揖,大声激动地招呼道:“长老您终于来了!”
男人满脸堆笑,扭动着胖胖的身子。看到关宛莎几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看那些大字报,生气地吩咐手下把那些东西就收了毁掉。
男人下完命令,便继续堆着笑看着铁流子。
铁流子哈哈笑了两声,将胳膊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边向城内走一边说:“高士臣,你瘦啦!”
高士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肉肉的脸,两眼闪着亮光,激动地说:“真的吧,我都两顿只吃一碗饭了!”
铁流子看了看周围的榕树和梧桐,随口问道:“咦,前些年来东城还有桂花树,奈何这次来,一棵便都没了。”
高士臣耐心解释道:“堡主对桂花过敏,早些年寻常百姓家还能留几株,但前年便命我把全堡的桂树都砍了。”
铁流子捋了捋胡子,继续和高臣士热聊着。
原来这高士臣是东城堡的大管家,凌空仑十分信任他,堡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一般都是经他手。
朱红色的大门开启,关宛莎终于迈进了东城堡。东城堡墙高五丈,城墙上面有卫兵24小时巡逻。地上,一队目露凶光的卫兵从身旁经过,关宛莎浑身一颤,彻底断了在此逃跑的心思。
前往住处的路上经过一片樱树林,关宛莎远远地见树下一个人影好是熟悉。
走近了,关宛莎惊讶地发现,那是侯西决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聊天,可这是他从没见过的侯西决!
侯西决穿了一身宽大的月牙色的长袍,衣服制作得非常典雅,领口与袖口却有一条大约一寸半宽的黑色镶边,其上纹着隐约滑过暗光的精美纹样。衣服往身上这么一披,他的神采气度当即显现了出来。他的眼神高雅,好似蓝天白云,高山流水。侯西决将衣服的领口用一只手拢着,偏头对铁流子微微一笑,声音温润:“长老,许久不见。”几乎有一种洗练般的豁达。
关宛莎揉了揉眼睛,她特么绝对瞎了钛合金眼!
这个神情高雅的男人是谁,这一定不是侯西决!
铁流子满意地微微向侯西决点头。
君子之交,一切都是蜻蜓点水。
高士臣便领着他们继续前往住处。
走了一段距离,关宛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樱花瓣随风簌簌飘落,此时侯西决正与另外一个男人不疾不徐地向相反的方向走,他的衣摆有少许拖过铺着石子落满樱花的地面。
那人宛如画中一般,她只想到四个字--浮冰碎雪。
关宛莎猛地摇了摇头,啊啊啊,自己真是疯掉了。
切,装作不认识她,算了!自己反正也不在乎!
关宛莎搞不清,为何自己心里有点塞塞的感觉。
关宛莎被安排住在西上阁,房间不大,但是收拾地非常干净。负责她日常起居的丫头叫容若,他们少说也要在此住上三日。
关宛莎躺在雕着梅花的檀木大床上,本想打个盹,但是满脑袋都是今天樱树下见到的侯西决。
她干脆坐起来,揉着走了两日有些酸胀的腿。想起李菊花曾说侯西决并不是世人眼中的温文尔雅。那么她今天可是见到世人眼中的“侯西决”了,带着一张面具的“侯西决”。在这个世上,谁还没有一张面具呢。难得的是在一个人面前,你愿意卸掉一切防备。
要努力成为另外一个人呢,会不会很辛苦呢?
不能老是想这个混蛋!关宛莎伸手拍了拍自己脸让自己清醒。一定是因为那个家伙个性冲突太大了,自己一时不适应,她努力制止住自己无限蔓延的思绪。
关宛莎从怀里掏出了那本《飞行大法》,趴在床上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操心些没用的,还是想着怎么努力生存好了。
深深打了几个哈欠,关宛莎眼中飙泪,完全看不懂啊,更别提学习了,嘤嘤嘤。
关宛莎现在能运用上官婉杀部分功力,全是靠运气。有时候她根本不知道为何,就不小心就触发了上官婉杀的内力,至今她已经用坏了十多双筷子,捏碎了四五个碗,撅折了两只毛笔,拍坏了三张案几。
关宛莎微微叹气,琢磨着自学成才看来不靠谱,得找人教他才行,谁会比较靠谱呢?
关宛莎走到门口,缓缓推开门,一片夜色挡不住,她住屋的对面就是一个小湖,此时荷花正开得盛,幽幽飘来清香。
容若正依着门守着,已经睡着了。
关宛莎悄悄的走到湖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看着盈盈倒映着月光的湖水,放空。
此时彼岸幽幽传来笛声,关宛莎眼眸抬起,隔着荷花丛,隐约看见对面有个男人。
她提起裙裾,起身打算绕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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