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嘉宝悠悠转醒,胤禛见状,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
眼前的人一身青色薄缎长衫,面容依然俊朗,只是下颚泛着青黑胡茬,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这个时辰王爷不是该去早朝么?”嘉宝笑笑,想来他一夜都没有睡,一直守着自己。
“不妨事,已经告了假!”胤禛将嘉宝额前的碎发撩开,吻了一下。“你先歇着,我让他们准备点米粥!”
说罢,就要去吩咐。却被嘉宝一把拽住。
胤禛回过身,神情有些诧异。
嘉宝灿然一笑,此刻不施粉黛,更多了一丝清秀娇弱惹人怜爱!
“我不饿,王爷歇一会子吧!”
说完,向床里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
胤禛挑眉,继而眯起黑眸,过来抱住她“那我可要歇一整日!”
嘉宝被他逗笑“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地方,还不是可着王爷想歇多久就歇多久!”
胤禛依言过来躺下,将她搂住“不止地方,人也是我的!”
嘉宝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敛了笑容。
我是你的?那你是我的么?
胤禛敏感的感察觉到她的变化,便拉回话题“太医说你需要静养几日,我已经让人收拾了东西,我们去十三弟的庄子小住几日!”
嘉宝一怔,离开王府?
“王爷.......!”
话未出口,就已被胤禛的唇堵住,灵巧的指尖就挑开了她胸前的襟带。“那里只有我们两人!”
嘉宝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他的大手。“王爷,我饿了!”
胤禛闻言挑了挑眉,另一只手却也袭了上来,就按在她的腰带上,作势要将那玳瑁纽扣解开,“应该叫我什么,嗯?”
嘉宝顿了顿“胤禛......别!”
还没等到挣扎,就被他整个压在榻上,连带着封缄了檀唇里的所有的呓语。
胤禛在啃咬她耳垂时,引出她来不及忍住的一声娇羞的呻吟,燃起的火就再也一发不可收拾,湿热的吻顺着雪颈一路向下。而那不断游走的手在她身上侵略着,似乎要将纯阳刚的气息深深烙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
而最终他却是点到为止地停下,深深地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有些粗重地喘息。他还没忘她说她饿了。
嘉宝眼神迷离,被他压在身子下面,脸颊已经红得滴血。
他带给她的沉沦感仍在,而她刚刚发出的娇吟,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误会。
想到此,又是羞赧又是嗔怪地推了他一把,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抬首时,因彼此的脸颊贴得非常近,他眼底充斥着的浓浓情欲,就直直映入她的眼底,仿佛有奇异的力量,擒住她的视线无法躲开。
嘉宝的脸颊更红,连带着呼吸都染得炽热。
“咱们......去十三爷的庄子,会不会太打扰了?”她咬着唇,想说些什么,又想不起来该说什么,就断断续续地这样问。
胤禛凝视着她的脸,黑眸亮灼,忽然间就呵呵地笑了。
胸臆带来的震动,使两人紧贴的身体更频繁地磨蹭着。
幸好此时穿着衣服,然而隔着轻薄的衣料还是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身体。
“咱们能去,十三弟乐还乐不过来呢。”胤禛这时将她扶了起来,整理着她微乱的衣襟,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掖到耳后,又对着外间喊了一声“传饭!”
清粥小菜端了上来,胤禛执意要喂嘉宝吃,嘉宝无法,只得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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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田产买卖并不多,在诸位皇子中,他是“穷人!”
但独独这一处庄子却是例外。
画楼画阁,绣户琐窗,雕花扶栏的凉亭连着一片碧波瑶池,烟尘浮渺,倒映出的雕梁画栋都隐约在朦胧中。
顺着汉白玉石阶,从江南移植过来的满园奇珍异草,泛着浓郁的香气。
湖畔凉亭内的一张金丝楠木桌上,摆好了各色佳肴陈酿。?
金的是盘盏,银的是酒器,镶翠琢玉,无不是奢华至极。
邬先生舀起了一道鱼翅羹,入口,又滑又嫩,不禁啧啧称赞胤祥庄子上厨娘的手艺。
这次借住,却好似搬家。
胤禛不仅将两人平时日里常用的物品都搬了来,甚至连邬先生也带来了。
看来是想常住。
“宝嫂子,我敬你一杯!”胤祥个性豪爽,一向不拘小节,他见嘉宝坐在那里若有所思,便端了酒直接来敬!
嘉宝正因为不解胤禛是何用意而走神儿,见胤祥递过来的酒盏便是一愣。
不过搬出了雍王府,远离了是非之地,心里怎么也是高兴,便爽快的端起酒杯回敬!
“诶,宝儿,你身子还没养好,莫要饮酒!”
胤禛适时拦下了她。他也正在盯着自己犯愣的侧福晋。
“哦!”嘉宝回神,有点尴尬的笑笑。“那王爷替臣妾喝了吧!”
胤禛笑笑,自是不会拒绝,接过酒盏痛快的一饮而尽。
“嘿嘿,四哥对宝嫂子真真是不一样!”胤祥憨笑。“你们两个就像......!”
“就像什么?”胤禛追问。显然他很喜欢听胤祥的话。
“就像民间的夫妻一般!”胤祥摸摸脑袋,回头看看自己的庶福晋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与嘉宝是同一届秀女,二人虽不是很熟络,但在乾西四所待选时常常见面,所以并不陌生。
瓜尔佳氏性格温婉,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温柔贤淑,又擅会为人处世,所以自进十三贝勒府后,深得胤祥宠爱。
此刻瓜尔佳氏听了胤祥的话,自是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踱了两步来到他身后,悄悄挽了他的手臂。
佳偶天成,谁不羡慕?谁不希望感同身受?
花好月圆,园子里的微风和着花香,令人陶醉。
胤禛在桌下握定了嘉宝的手。
可嘉宝的眼神此刻却落在了邬先生身上,微风袭来,一身飘逸的青色长衫衣袂飘飘,配着脚上崭新的官靴显得整个人利落干净。
那一针一线行凿的齐整功夫,针脚的挂线,行针的密度距离,嘉宝再熟悉不过。
静雅姐姐......
在这个时代,女子为男子做衣裳,可不是简单的帮个小忙而已,它预示着很多,邬先生风雅高洁,满腹经纶,姐姐对他......哎!看来姐姐到底还是个要强不认命的!
只是静雅姐姐属意邬先生,为先生做衣裳也就罢了,令嘉宝不解的是邬先生竟也肯穿!不说静雅的身份,就是他身边也已经有了平遥,为何还要穿静雅姐姐做的衣衫鞋履?
嘉宝心头一紧,举起帕子,遮着嘴咳嗽两声,眼神不动声色的瞟向平遥。
青楼出来的女子自是风情万种,打扮也别具一格。
水绿的云纱襦裙,象牙白的汉服短褂,脸上淡淡施了妆,一头乌丝随意的挽了一个髻,举手投足妩媚多情,妖娆动人,竟不比按照品阶打扮的嘉宝和瓜尔佳氏差半分。
此刻平遥眉目含笑的静静坐着,眼神不时看向的却是胤禛。
都是女人,嘉宝自然明白她的眼神里包含了什么。
就同她自己在江南时预料的一样,平遥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让她芳心萌动的是胤禛!委身邬先生回京也许只是她的缓兵之计。
嘉宝暗笑,要是那拉氏知道这件事不知会做何想?
日防,夜防,防不胜防!
她会不会又要端着茶碗一口接一口的喝茶了。
那么年氏呢?
会不会跳着脚大骂“狐媚子真是赶不净,杀不绝!”然后感叹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扑哧!”想到这儿,嘉宝一不小心竟笑出了声。
桌上闲谈的几个人皆是一愣。
嘉宝这才自觉失态,红了脸。
“还在想昨晚我给你讲的笑话儿?”胤禛替她解围。
“嗯!”嘉宝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哦?看来很好笑,四哥也给咱们讲讲呗!”提到笑话,胤祥立时来了精神。
胤禛未语,低下头看酒盏,他这种人,哪里会讲什么笑话。
“讲啊,四哥!”胤祥今日吃了酒,也没看眼色,一个劲儿的不依不饶!
“我来讲!”没办法,嘉宝只好接过话茬。
“有这么一日,秀才、县宫、财主在饮酒赏雪,诗兴大发,便提出以“瑞雪”为题,吟诗联句。”
嘉宝清清嗓子,学起腔调“大雪纷纷落地,”秀才举杯起句。县官应声接道“此是皇家瑞气!”富翁摇头摆脑地吟道“再下三年何妨?”在门外冷得发僵的乞丐探头进去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哈哈哈.....!”
嘉宝讲的声情并茂,众人哄堂大笑。
胤禛见她竟然说脏话,又好气又好笑,佯做生气皱起双眉假装嗔怪“小妮子,好没规矩!”
嘉宝一愣,神色局促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忘形了,请王爷恕罪!”
胤禛心里一沉,一把握住她的手“这是做什么,今日并无外人,我只是与你说笑罢了!”
“是啊,宝嫂子,我的地方没那许多规矩!再说四哥怎会舍得真怪你!”
“我说爷,人家两口子的事,您就少说两句吧!”瓜尔佳氏怕胤祥介入,嘉宝会愈发难堪,便在胤祥肩头轻轻捶了一下子,嗔怪他多管闲事。
嘉宝低着头,没说话,轻轻坐回自己的位置。神色还是有些忐忑。只是她没注意到自己的随心流露全被平遥看在了眼里。
一旁的胤禛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多想嘉宝也能像瓜尔佳氏那样怪自己一句,捶自己一下。
正想着,却是真有人捶了他。
“四哥,你想什么呢?喝酒.....嘿嘿!”醉醺醺的胤祥端着酒盏,一脸傻笑的正望着自己!
“嗯!干!今也不醉不归!”胤禛憋闷,干脆叫人换了大碗!
几个人又喝光了几坛,依然不肯罢休,嘉宝只得谎称身体不适带着翠儿先回住处。
她约了李卫在后门相见,算算时辰也该差不多了。
此次来胤祥的庄子借住,她并没有带着他,家里总是要有可靠的人盯着才成,柱儿虽说也够机灵,但毕竟没有李卫可靠!
庄子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曲径通幽,路旁种满了翠竹。此刻正是皓月当空,影影绰绰,翠儿一路提着灯笼,扶着嘉宝来到后门。
李卫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嘉宝连忙打千儿。
“主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嘉宝让他起来,三个人躲到背人处说话。
“已经办妥了!按您说的,只称他的药吃坏了人,咱们要报官,那厮便吓的屁股尿流连夜跑了!”
“嗯!”嘉宝点点头“对付这种人只能用这种办法,如果给他钱,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天长日久,让他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便会敲诈一辈子!”
“主子圣明!”李卫拱拱手,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这是我在那厮跑了之后从他家里搜出来的,跟主子吃的麝香草一个味道,想是那家伙磨完了,还没来得及出手的!”
嘉宝接过来,放在手里拈起一小撮尝了尝,品了几下道“还真是!”说罢交给翠儿让她收好。
之后嘉宝又问了一些事,李卫回了之后便不再久留,转身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麝香草,顾名思义是和麝香很像的药草。
那日,嘉宝带着曦晴曦月回到西苑,晓以利害之后,两个人不仅愿意倒戈,曦晴更是告诉了嘉宝那拉氏在她入府前的种种恶行。
其间就说了这种麝香草。
那拉氏曾用它冤枉一个侍妾投毒害自己。
味道,气味,服用之后的症状,脉像都与麝香一模一样,却没有麝香猛烈的药性。
只是这种草药并不多见,李卫出去打听了一个下午,只听说一个叫姜三的市井之徒手里有,而且专门卖给高门大院中的女人。
麝香于女子自是闻其色变,可想而知,那些女人买它来做什么!
即刻就能达到目的,又不伤身体,嘉宝自然也会选择。
只是这京城之中若真的只有姜三一人手中有这麝香草,那么那拉氏当年用的麝香草也定是出自此人之手。
所以,他必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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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醉酒而归的胤禛一头栽倒在床,嘉宝刚想起身为他更衣,却冷不防被他抱住压在了身下。
难道他要借着酒力用强?
嘉宝即刻没了睡意,咧着嘴轻唤“那个......王爷......您隔得慌不?”
酩酊大醉的胤禛撑起身体,皱着眉气道“小混蛋,叫相公!”
嘉宝满脸黑线的望着他不依不饶的神情,悻悻叫了一句“相公!”
“这才对嘛!”胤禛涨红着脸点点头,瞬间倒在嘉宝怀里打起了酒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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