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快请起!妹妹如何也受不起姐姐如此大礼!”嘉宝连忙扶起耿氏。
清秀的眉眼,端庄的举止。一颦一笑都透着灵气。眼底划过的笑意中带着一抹和善与亲切。
“自宝福晋进府,一直未得见,不想今日在这里遇到。”嘉宝的谦逊让耿氏反倒有了些拘谨,可能是没想到新来的庶福晋竟是这样随和的人,刚刚她一个人在园子里散步,途经假山后,恰巧也看到那一幕,又见嘉宝就要喊出声,便本能的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刚刚的事,多谢姐姐了。”想到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嘉宝着实有些后怕,如若自己真的喊出了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就算李氏不将自己灭口,年氏也会拉自己下水卷入她们的是非,她肯则罢了,如若不肯那么年氏李氏都将调转剑锋一起针对自己。
“宝福晋言重了,福晋宅心仁厚看到这种事自是这种反应。”
说到这里,嘉宝与耿氏一同想起那小小的孩儿在水里挣扎时的样子,不禁唏嘘天下怎会有这样的额娘。
“主子,我回来了!”就在二人沉默之际,汗流浃背的曦晴扛着两把铁锨奔到近前。
“怎么这副模样?”嘉宝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忍俊不已。
“咱们院子里的小铲子被嫡福晋屋里的花匠借走了,奴婢没法子就跑到杂役司那儿借了两把铁锨,又怕主子等的着急,所以一路是跑着过来的!”
嘉宝掏出帕子给她擦汗,假装嗔道“急什么,我与耿格格正聊的高兴,倒是你扰了我们!”
大咧咧的曦晴这时才看见一旁的耿静雅,连忙行礼。
耿格格不仅没怪她,反而敛身将她扶了起来。
接着又与嘉宝寒喧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嘉宝和曦晴埋好封存的花蕊,一前一后往回走,嘉宝望着曦晴扛在肩头的铁锨不禁纳闷,那拉氏素来爱花儿,听人说她院子里的花草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她的花匠会没有铲土的工具?就算没有,遣人送去一个也就是了,还会跑到她这个庶福晋屋里借?
嘉宝这头儿想着,脚就已经踏进西苑的门。
胤禛已经散朝,来了西苑见她不在,便去了书房,只是留下一句话,让她回来速速去见他。
嘉宝赶紧带着人和面,备料,准备蒸糖糕。
待到最后一锅上了笼屉,嘉宝才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勤勉阁。
一进去便见胤禛执一卷公文坐在椅中细阅,认真到连她进来也未察觉。
嘉宝轻轻将装了糖糕的糕点匣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让里面的热气跑出来。
胤禛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子莞尔一笑。
“下了朝就不见人,跑去哪里了?”胤禛合上折子,拉了嘉宝坐在自己的膝上。
嘉宝没说话,只红了脸坐在他怀里任他搂着。
书房内早已没有伺候的奴婢,只剩下两个人,旖旎而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周身,催开了宝阁架上的一座玲珑花树。
胤禛一只手揽着嘉宝的肩,另一只手环绕过她纤细的腰肢,拿起笔搁上的朱笔。
桌案上,还摆着一本摊开的公文,刚看到一半,尚未批阅。
“手酸,替本王写个字……”他在她的耳畔轻声低语,哄着她。
嘉宝的脸颊还是红彤彤的,低着头,微微摇首,就是不去接他的茬儿。
胤禛挑起眉,发现有人似乎开始敢拒绝他了。
这时就见嘉宝微扬起脸颊,眯着眼儿,唇角也微翘着,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要不臣妾给王爷揉肩吧!”
她说罢,作势就要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胤禛搂在她肩上的手改放在腰际,“算了,你老老实实待着就好了。”
他说完,有些不甘心地掐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肢,揽着的大手不老实地往上移,下一刻就被她满脸通红地按住了。
没等她闪躲,胤禛俯下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便再不逗她,拿起公文折子,开始阅看。
雕花熏笼里的檀香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烟丝蒸腾,一室的安暖和静谧。
桌案上的奏折已经被分门别类,其中摆在中间位置,上面压着镇纸的,一则是黄河的治水,一则就是关于科场舞弊的案子。
胤禛将面前几份批阅完,修长的手指在两摞公文上面扫过,最后点在了科场的折子上,却久久不拿过来。
“王爷遇到难处了……?”
嘉宝窝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更舒服地依偎着,声音细细。
头顶上传来男子的轻声一叹,“此事直接涉及朝廷十几年的积弊,牵扯甚广,若是牵出一条线,不仅是河南府的诸多官员,更有诸多京城官吏,甚至是皇亲国戚。”
嘉宝见他竟这般为难,思绪流转间,忽然想起在城郊时,那老者跟她说过的话——无论是九门提督衙门,还是学士府,无论是礼部、吏部,还是刑部……若想弹劾告发,就是前脚踏进,后脚被杀。
究竟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势力,在京城天子脚下,做到一手遮天?
“此事,跟太子有关。”胤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信任眼前的人。
嘉宝虽然早已心中有数,可此刻听到胤禛亲口说出,还是不免心弦一动,太子?那可真是个牵一发动全身的人!
河南府的事,引子就是河南学政戴尔胜。他曾是太子的门客,一度任职翰林院侍讲学士,后来被派往河南府。
天高皇帝远,自视独掌豫省科考文教大权,把学政衙门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肥缺。
任职半年间,每次他前往河南省内各处巡回考试,就如同地主收租一样,所到之处,遍地敛财。只要考生送得起银子,就能当秀才。
据年羹尧在当地调查回来的手书禀报,不仅是戴尔胜,更有充任提调官的临颍县知县贾泽汉,书吏汪泉、卢元平等人共同密谋。
以贾泽汉当时在许州开的一个油店为窝点,通过亲戚、朋友、师生、同乡等各种关系,到处招揽生意,四处叫卖秀才。
“王爷在其位,谋其政,无可厚非!”嘉宝牵起胤禛的手轻轻摩挲,淡淡的道“就算再苦自己,想让所有人满意,也终是不能的!”
胤禛心里微微一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皇额娘故去的这么些年,再没有人和他这么说过话。
“说什么呢?听不懂!”心里虽感动,嘴上却仍逗她。
“就是万事随心就好,千万别为难自己......就是......!”
还没等她解释通,头顶上就响起一连串的笑音。
嘉宝抬眸,正撞进他含笑温柔的黑眸,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在戏弄自己。
恼意还没发出来,胤禛就将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捉住她下意识想躲开的手腕,薄唇贴着耳际,细密地吻了下来,顺着凝脂俏鼻往下滑,而后就含住她的檀唇。
她整个人被搂在怀里,避无可避,只好任其索取。
缠绵良久,等他餍足地贴在她饱满的额角,在她微颤的唇角边低哑呢喃,“宝儿……”低头看着她睁不开眼酡红莹透的娇颜,这才意识到怀里的柔软身体几乎被自己揉碎。
胤禛清清嗓子,极力控制住即将迸发的情绪,贴在嘉宝耳边柔声问了一句“今晚可以了么?”
“不行!”嘉宝头转向一边,撅起小嘴想也没想就答道。
“哼!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似的,答这个倒快!”胤禛又好气又好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让她起来,帮她整理衣裳的时候,又不甘心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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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二人相拥而眠,嘉宝因为白日里的事,睡的颇不安稳,不停的翻着身。
“怎么了?”胤禛支起身体,将她唤醒,但见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
嘉宝抚住心口,沉沉的睁开双眼,见胤禛醒着,以为是自己吵了他,连忙起身。
却被胤禛按下搂进怀里,印上一吻“我们是夫妻,不要总是这样客气。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对我说。”
一句“夫妻”说的嘉宝心中颇为感慨,是啊,他们是夫妻,虽然于她来说,这件事甚是可笑,但眼前的男人眼神里却是无比的真诚。
嘉宝被那真诚感动,依偎进胤禛的怀抱,面颊贴着他的胸膛,道了一句“我的心事就是你!”
没有自称臣妾,也没有叫他王爷,而是用了我和你.......
月色下,怀里的人儿明眸皓齿,婉约如水。
胤禛心里一动,微笑着吻下去。
正在缱绻缠绵之际,菱窗下忽然传来苏培盛的声音。
“王爷,年福晋突发高热,福晋请您和宝福晋这就赶紧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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