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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淋漓漓的细雨悠悠持续半小时,也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被迫在屋檐下休息的曲奇已经从焦躁等到暴怒,最后实在没有耐心继续消磨时间,咬牙切齿的跟曲默抗议。
明明雨势相当小,就是慢悠悠的散步都没问题,还能体验偶像剧中的浪漫。偏偏她脑袋还有道疤没办法见水,平常洗澡都要严严实实包起来,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随便冒险。
任曲奇又吼又叫折腾半天,等她累得直喘气时曲默才踏进身后的便利店。他很快就买了把足够两人合撑的大伞出来,轻描淡写的丢下句走吧,而后摘下标签撑开伞走进雨里。扶着墙目睹全程的曲奇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你在逗我’的表情。如果视线能够杀人,那么曲默绝对会被五马分尸。
毕竟身在在屋檐下,曲奇只好无奈的低头钻进伞里,两人并肩慢慢走在雨中。由于某位小心眼果断记仇,所以单方面开始赌气,路上明明挨着却异常安静。
本来话题基本都是曲奇挑起,她生性就不安分,漫长的无言和总是将而未尽的细雨让她原本就焦躁的心情更加难耐,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
“哥哥,”除去小时候记忆模糊的阶段,曲奇应该是初次这么开口叫曲默,表情凝重的像是出席葬礼。“我在生气,你知道吗?”
被迫站定,曲默有些被吓到,无辜眨眨眼,“我知道。”
“你知道个…咳、咳——”记起曾经无数次惨痛教训,硬生生把脏话憋回去,努力深呼吸调整还被口水呛到弯下腰咳嗽。
所以说倒霉的时候,就算没有凉水也能塞牙缝。
“怎么?”左手撑着伞,曲默稍微侧身用右手给她拍拍背顺气。
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感觉背部被抚摸曲奇慌忙直起身子,偏偏没有防备的撞进曲默的怀中。感到他呼出来暖暖的鼻息袭上光裸的脖颈,曲奇感到背后密密麻麻的瘙痒,呼吸顿时乱了节拍。
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曲奇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又把自己暴露在雨中,只好眼睁睁看曲默又靠过来。
“我真是蠢货…”无法解释刚才的举动,曲奇低下头小声念叨着。
“你又说什么吗?”曲默稍稍俯身靠近想要听清她的嘀咕,才靠近就发现女生脸通红呼吸频率也异常的快,身为医生的使命感让他本能把手伸向曲奇的后颈,“体温正常,怎么感觉你发烧了?”
“……”才被热热的呼吸围绕又被他掌心的温度冰到,曲奇身体僵直着连表情都凝固了。垂下视线盯着曲默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心底重复念着:其实我是个糙汉子没羞没臊这种程度才没有紧张呢。
好吧,曲奇承认,她,真的,紧张了。
担心继续在雨中曲奇会真的感冒,毕竟大伤初愈阶段抵抗力会很差极其容易受到感染。曲默撑着伞带她去最近的地铁站,买了某条线路到终点的票。
也许是由于离地表远,或者开设空调,站内比外面温暖许多。坐上地铁,因为过了上班高峰期并没有多少乘客。轻微的晃动和寂静的氛围,让大清早就被吵醒折腾许久还淋了点雨的曲奇更加困倦,没多久就沉沉入梦。
再没有人会来打扰,曲奇睡得很香甜晃晃悠悠中还做了甜美的梦,梦境的最后被曲默叫醒,结果她就忘了梦境的内容。已经行驶到终点站,提示牌显示她睡觉期间已经到中午时分,明明上车还是清晨,曲奇有些鄙夷的向曲默抱怨了地铁速度,顺便提起X市50分钟就是个完整的单程。
“其实我们错过了上次终点,所以又多跑了一圈。”曲默觉得真的已经极尽所能了,无奈怎么都没办法动摇女生继续睡下去的意念。
“什么?你怎么不叫醒我?”曲奇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难以置信这货会在地铁上耽搁时间。
对此表示很无辜的曲默指着衣服上的水渍,对她表示无言的控诉。
“这个…”想起清醒时靠在他肩上的暧昧姿势,曲奇吞吞吐吐犹豫半天,才想出狡辩的理由,“这是刚刚雨淋湿的…对,就是这样!”
似乎产生曲默投来鄙夷的眼神的错觉,曲奇嘴角抽搐着捂住脸。
曲默没有继续跟她辩解,平静的整好衣服揉了下微微发麻的肩膀,淡淡的丢下句,‘走吧。’就转身往出口走去。
“天呐我怎么蠢到不忍直视…”曲默小声嘀咕着,跟上曲默走出地铁站,途中都在反思和缅怀自己逝去的节操。
到地面上,雨已经停了,太阳的微光透过云层洒下,晕开金黄的天幕。呼吸着雨后湿润微冷的空气,似乎今天遇到糟糕的事情都被洗涤了。
在他们的正前方就是大海,湛蓝色的水面无穷无尽,仿佛拥有吞噬万物的气魄。迎面的海风都带着清爽的味道。曲奇出生和成长都在内陆城市,又自带宅属性根本没有去其他地方旅游过,以前大海的模样对她而言就是静止在图片上的那么狭隘。而今真真切切站在这里,才发现原来海比想象中还要大。
“诶…曲默啊,”刚相对他抒发万千感慨,回过头就对上曲默困惑的神情,“怎么了?”
相处久了,曲奇勉强可以分辨他的情绪。眉微微上挑代表疑惑询问,眼睛稍稍眯起聚焦在某处表示他在思考,视线向下很多时候证明他很愉悦,而直直盯着某人或者某物目光陈恳态度端正,那么…百分之九十在放空!
“为什么叫我名字?”稍微歪着脑袋眼睛微微眯起,跟曲奇长久以来观察得出的总结完全相同。
“那我叫你什么?”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提问,曲奇理直气壮的看着他发问。
有那么几秒,曲奇觉得这货出现了类似于‘委屈’的情绪,声音都比平常要低几分,被分吹的有些模糊,“你早上叫我哥哥…”
“什么?”由于海浪的声音没能听到,曲奇又大声询问.
但曲默没有再重复的打算,远远望着海面。清冷的风吹散他的发丝,有几撮贴在脸上遮住眼睛。
“头发太长了,你不打算剪吗?”身为重度强迫症患者,曲奇凑过去帮他把头发理整齐。
也许是全身的营养都供给了毛囊,曲默毛发生长速度异常快,短短几天就已经披肩,再坚持两三年绝对可以长发及腰。还好他身体纤细,才没被当成奇怪的对象。拨开挡在前面的发丝,明明是二十二岁的成年男性皮肤却比十六岁花季少女还要细致,五官无论单独还是组合都很好看,并非简单的美丽或者俊朗,而是超越年龄甚至超越性别的赏心悦目。
明明有着可以拿来当饭吃的脸,偏偏要藏掖着降低存在感,去做什么医生。
“唔,如果需要的话就剪了吧。”曲默对于外貌如何没有看法,也就由着她的建议。
即使已经成年很久,曲默也没有什么性别意识。他个骨骼成长速度相比同龄人要迟缓许多,青春期阶段全部在枯燥的书籍和实验中度过,即使可以画出男女体结构图指出各个器官甚至是肌理的区别,却并没有谁告诉他究竟怎么对待异性与同性。后来参与工作接触最多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曲默也没有觉得自己和她们有多大区别。
在曲奇的观念里,男性的阳刚和女性的柔和有着明显的界限,性格作风方面都是冰火之别。可是面对曲默,很多时候都无法用性别界定,所以才更想让他特征明显起来。
附近很快就找到可以修剪头发的店,有个年轻的姑娘接待了他们。说明来意后,理发师让曲默坐在转椅上拨弄他的头发,“真是漂亮的黑发,你真的要剪掉吗?”
“嗯。”已经决定,就没有犹豫的必要,曲默对着镜子里的理发师小姐说,“具体请问后面那位女孩。”
“好吧…”明白他态度坚决,理发师姑娘有些惋惜的拿起剪刀,征求曲奇意见后开始修剪。
没有什么耐心的曲奇提过要求后就到外面的店里转悠,偶尔还会用半吊子的英语跟店家搭话。社交沟通向来是她最拿手的科目,即使在客场作战也风采依旧。
正和外国朋友席地而坐亲切友好的交流,互相介绍民族特色,发型清爽的美人飘飘乎翩然…不,慢慢走到她面前。
应要求,曲默的头发没有被剪的太短,隐隐约约的露出耳朵。额前的头发基本被清理干净,留了短短的前发半遮着光洁的额头,后面的头发被剃干净,纤细弧度优美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透过白皙的皮肤似乎都能看到血液流过的痕迹,让曲奇很想啃过去上下齿咬合,试试这个人的血液到底有没有温度。
迎着风,发丝分毫不乱,想必是理发师姑娘顺便为他定型了。云后的太阳透过云层,微光洒在他身上,静谧而又美好。
他把手伸向曲奇,四目相接的瞬间,曲奇听到剧烈的心跳声,太过于清晰,让她连自欺欺人的辩驳都无力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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