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仙风道骨之不及十里长街的距离 > 第15章 6

??漫染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待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时,漫染虽然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于是轻声说:“师傅,男女授受不亲……”

    “你全身上下,哪里称得上算是授受不亲的女人?”

    “……”

    漫染想着,她是死也不要和这变态师傅一起洗漱的。

    虽然她很怕很怕死……

    她隐隐觉得这辈子做人,是她求了好久才求来的,她特别珍惜这一次为人,她甚至想着,如果她死了,她再也不能为人了……

    她生生世世,就好像做过这么一次人,她做人的原因,就是为了楚景墨,如果她比他先死,她死了,也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她这么怕死,可是,命运却让她一次次地在生死里徘徊……

    似乎被师傅牵着手走进了一处富丽堂皇可如皇宫媲美的宫殿里,高高的屋顶,宽阔的大厅,还有开着窗里随着雨夜吹起的白色纱帘,有点妖绕……

    师傅牵着她走进大殿,又走了一会,烛光闪烁,站着很多穿着浅绿色衣裙,若有若无露着浅蓝色绣兜,一脸妩媚恭谨地站着,见到师傅,全都统一浅弯着身子拜到:“公子好……”

    他混身湿透,却有一股妖王范儿,大手一挥,路两边的女子全都缓缓站直身子,标准的像个柱子一般,漫染觉得,这就是照着皇宫的规矩来的吧,转过风屏,是冒着热气,花瓣飘满水池的顶个一间房那么大的浴池,她呆了呆,可以在里游水了……

    师傅松开她的手,开始由一个侍女帮他脱自己身上的湿衣物,她身后还站着两个要伺候的丫头。

    漫染想逃,刚转身,就被一只手抓住:“要逃的话,得先有命才行!你说是吧好徒儿……”

    两位离她很近的丫头听到他喊她徒儿,眼色变了变,似乎很惊讶,但一瞬间,就变成恭敬的顺从丫头的模样。

    漫染闭着眼听到他爽朗一笑,就有人拉着她的手往水池里跳去。

    她因为没准备,一下子跌落在池底,全身被雨淋过的微冷的身子,突然这么进了热水里,她啊啊地张开嘴,然后水钻进了她的嘴里,她不敢咽,在快憋死的时间里,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把她拉出水面,她恍惚地笑了,王爷……

    下一秒,就立马清醒过来地往离那人更远的距离扑去。

    “师傅不许过来……”她瑟瑟地在池边的一角躲着,望着站在池中间光着身子的男子,脸也不知是被热水温的,还是羞的。

    他爽朗笑着:“不脱了衣服,怎洗得舒服。”

    “漫……漫染是有夫之妇,望师傅你……你,……不得无礼。”她咬着唇,瑟瑟发抖,却一本正经。

    他是早已知道楚国第一皇子楚景墨为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拒绝了右相府三千金而去远上边疆平乱。

    “徒儿,你忘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他游到了离她一尺的距离,继续调笑着。

    漫染的眉角拧的更死了,她怎么觉得叫他师傅,她没占他半点便宜,怎么倒叫他占了个光……

    “啊……”师傅把水往漫染头上泼,吓得她差点不稳又跌坐在池里,还好坐的位置,没有埋过她的头。只到她肩。

    她瑟瑟地躲在一边,大喊着:“师傅讨厌。”

    那位高高在上的师傅,只是哈哈大笑。

    他突然钻入水中,一脸忐忑害怕的漫染瞪着眼睛望着水面,突然觉得身子上有一双手来回地在她身上摸,她啊啊大叫地用手四处拍打,师傅把头从水里露出来,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地惊魂未定,抬起水面,手里拿着他送给她的玉佩,轻声对在一边的女子说:“吩咐下去,把人集在偏厅。”

    “是。”一声柔柔的应答声过后,便是急急离去的脚步声。

    漫染有些不懂地看着,他突然起身,走出浴池,漫染又是啊的一声捂住眼睛,还好,除了看到他光着的上身,还没看到什么,但这足以吓坏漫染了。

    有女子拿着衣物帮他穿上,他又吩咐着:“帮漫染拿一套适合她穿的衣物。”

    “是。”

    漫染就这样穿着衣服在飘满花香的浴池里呆了一刻钟,直到有人唤她,她才如梦惊醒地爬上岸,半推半就地让一名女子帮她换了身干净的抹胸浅绿色衣裙,她因是个半大的孩子,所以裙子有些托地,那女子极巧地在拖地的裙边用剪刀剪了刚刚好的位置,那布却很神奇地没有脱丝,真是好衣料啊,漫染想。

    她又让漫染坐在池子不远的梳妆台前,帮她擦头发,然后很利落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垂下的头发还有些微湿,她便给她散着,拿了一串珍珠的珠子,别在发间。

    漫染把玩着师傅刚才又递给她的玉佩,抬眼看了下铜镜里好看的发髻说:“姐姐的手真巧。”

    如画中走过来看美人轻轻笑了笑:“奴婢唤妃笑,姑娘的姐姐,奴婢万不敢当。”

    “妃笑……名字也好听。”漫染很真诚地夸道。

    妃笑又是微微一笑,望了望她手里的玉佩,有些羡慕道:“这是公子最重要的一个物件了,没想到竟然送与了姑娘。”

    最重要?

    漫染有些不知所以地问:“不能吧,我只是他的徒弟啊……”

    “公子从不收徒的,没想到倒为了你例外……”妃笑说的有些吃味一般,为她在盘花的发上别了个蔷薇的粉色花朵。

    “……哦……”漫染想着一会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个玉佩还给师傅。

    “妃笑愚昧,你一个小姑娘,是怎样讨好公子的……”

    “咳……”

    一个轻微的咳声打断妃笑的话,漫染和妃笑同时抬头看,师傅一身红色绵缎,那身红,他穿得如此相衬,如果一身白衣就适合楚景墨,那这么红,就最最适合他,浑然天成的相衬。散着的黑发,额前一抹预留的斜的流海,带着一丝狡猾的邪气,美的像毒菜一般。

    妃笑抿了抿唇跪着道歉:“公子,妃笑多嘴……”

    “妃笑,在本尊眼里,你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样子呢……”他抬起分外修长的手指,玩弄着那束放在胸前的发。

    “妃笑愿一死谢罪。”妃笑在说死时,语气连一丝的颤抖都没有。

    倒是吓着了呆坐在凳上的漫染,她在他似乎没有反对的笑意里,上前走了两步,也跪下:“师傅,是徒儿先缠着妃笑说的话,你别……别杀她……”

    “乖徒儿,快起来。”他走向前,扶起漫染,漫染不情愿地望着师傅,一脸地委屈。

    “与姑娘无关,请姑娘不必为贱命下跪。”妃笑像变戏法一般拿起袖里的匕首,就要割喉,在漫染惊吓的瞳孔里,他手指一个微弹的运作,妃笑手里的匕首掉落,她立马磕着头轻声说:“谢公子不杀之恩。妃笑发誓绝无下次。”

    漫染慢慢地站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本就陌生的师傅,变得更加陌生而已。

    “这是我徒儿为你求来的。”他依旧说得云淡风清。

    “妃笑谢漫染姑娘救命之恩,以后妃笑定会跟在漫染姑娘左右,护其安全。”

    妃笑又朝着漫染行了个大礼,说完拿着匕首割了自己的手心的血起誓。

    他满意地笑,转眼恭喜漫染:“好徒儿,妃笑的武功定能在师傅不能保护你时,护你周全的。”

    漫染想拒绝,又怕她拒绝后,这个妃笑就会被他杀死,于是惨白着一张脸去扶妃笑,又拿了腰间的手绢,却想起刚才被雨淋湿她把手绢拿给师傅擦脸了。于是尴尬地看着妃笑问:“你去上点药吧。”

    妃笑抬眼望了一眼公子,看他眼神里的同意之后,忙弯着腰行礼说:“妃笑先行告退。”

    漫染看着这个邪气的师傅,转身走开,他却拉着她,依旧笑着:“好徒儿,你这是要去哪。”

    “师傅,我该回去了。”

    “为师办完了事,自然会送徒儿回去。”

    外面依旧下着雨,只是闪电少了些,雷声也小了,估计雨也快停了吧。

    漫染转头问:“师傅,我叫花漫染。”

    言下之意,他还不知道师傅的名讳呢。

    “为师夜揽天。”

    他在说这三个字时,竟然意外地流露出了寂寞之神。

    漫染觉得她似乎看花了眼,刚想说什么,他便用宽大的衣袖甩了甩,牵起漫染的手走了出去。

    领路的两位穿着一样水绿衣服的女子手里拿着漂亮的宫灯。

    夜揽天沉默地拉着漫染,漫染发现,他的手和楚景墨的不同,楚景墨的手暖暖的,这种暖能传进她的心里,他的手冰冰的,这种孤单的冰冷也传到了她的心里。

    她心里,一阵不能言欲的难过。

    她以为这世间,楚景墨很孤单,现在,她觉得,杀人连眼都眨一下的夜揽天,才更孤单。

    没有人性的人,大约都孤单吧。她这样别扭地想着。

    七拐八拐,雨水声渐渐地小了。

    漫染觉得王府很大,可是这里,比王府繁华贵气多了。这种贵气,比王府敢明目张胆,比王府更加张扬。

    等到带路的两位女子停下脚步站在一处提着灯笼站下的时候,漫染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果然,她在要走进里面时看到了厅里站着很多的人。

    她的手微微地动了动,夜揽天安慰道:“别怕,为师在呢。”

    这句为师,让她想起了另一只手里一直握着的玉佩,她停下脚步,拉了拉师傅的手:“师傅,我想与你先说两句话。”

    房间里的很多人已经回头发现了他们。

    夜揽天倾城一笑:“且再等下,徒儿有话要对本尊讲。”说完拉着漫染走出了房门,在走廄下停下,雨声渐下,漫染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师傅,漫染听妃笑说,这玉佩很重要。你不要在责怪妃笑了,这么贵重的玉佩,漫染不能要。”

    她也要不起。师傅把她看太重了,对她未必见得是好事呢。

    夜揽天微笑,“漫染,为师问你,这世间你活着,最怕什么。”

    这真是个很有哲学的问题,漫染在这夜色里,细雨声在耳边欢快地唱着歌,一位穿着红衣长着一张魅惑世间五冠的美人,问着十一岁的漫染。

    漫染想着,她最怕什么呢,她怕娘死,娘死了,她娘总说:漫儿,你真是与娘不同,你这么怕死,可娘总是觉得,死是娘最想要的选择呢。

    她觉得她怕王爷,可是王爷那么温柔体贴的一个好人,像谪仙儿一般的气质与美貌,又为了她去远赴战场,她怕王爷死掉,但是她更怕她在王爷前面死,因为她不想王爷为她难过,就算王爷不为她难过,她还是不想死在王爷前面,怕王爷没了她,再没人像她这般一心一意地守着他。

    这样想着,漫染笑了,并且很认真地说:“师傅,漫染怕死。”

    夜揽天拿起玉佩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便蹲下身把玉佩寄在漫染的腰上。

    漫染后来的日子也总是后悔过今日与师傅的对话。因为她说她怕死,师傅便知道了她的弱点,会在她正一心一意学习武功时突然说:好徒儿,为师想喝桂记最新的桂花酿。

    漫染觉得不能分心,立马要唤身边的妃笑,他像是要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又加了一句:为师就要喝好徒儿亲手买的,不然……死……

    漫染便揣着银子巴巴地跑出距离她练武功十里开外的街市上桂记酒家去买桂花酿。

    ……

    也会在漫染专心练舞时,突然绞着眉头说:好徒儿,为师想要一边吃城南李记的桂花糕和一边喝着城东聚香茗的玫瑰花茶来惬意地欣赏着你的舞姿。好徒儿,你不会让师傅失望吧。

    漫染:师傅漫染正在用心记这些动作可不可……

    师傅:唉,可惜,难道为师今天的手又要浸染鲜血不成……

    漫染:……师傅,漫染这就去,你且等着。(用着蹩脚的轻功飞快地跑出去了……)

    ……

    春日陪着师傅在十里亭赏桃花。

    师傅:好徒儿,师傅看这满林的粉腻腻桃花有些累了,突然想要看你王府里你亲手种的梨花来……

    漫染:……师傅啊,我觉得这桃花很美呢,这里离王府甚远,可不可以……

    师傅:(眼神怨孽地望着漫染)好徒儿,为师真不忍心看你死……(掩袖故作悲伤状)

    漫染:师傅你看这玉佩……可能救徒儿一命吗?

    师傅:……这次不能。(冷冷的表情)

    漫染:师傅,你且在前面凉厅里休息下,漫染速速就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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