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真的是具有普遍性的。
比如,江淮,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莫不是因为有帅哥相伴的缘故?
腊月二十四如期而至,其实苏州的小年不是很热闹也不是很欢腾,也有很多人是不过的,大多数人家一般都还是过正经的大年三十。
但江家今年不一样,硬是要把多久都不大过的小年一次就攒着过完。
“大伯母,你拜拜灶王爷,掸掸尘就够了,咱吃点儿汤圆就得了,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干嘛?又不是年三十?”
冯桐瞥了眼桌子,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女婿第一次来家里过年还不兴她做点好的吃的啊?
“对了,悦悦说她今天会回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本来这一桌子菜看着像是为钟亦准备的,这样一来倒像是钟亦是辅,江悦才是主。
可江淮不愿去计较,人要学会知足,太贪心总是会受伤的。
“中午还是晚上?江,呃,姐她没给我打电话。”刚想脱口而出的江悦又被强行收了回去,她不想让冯桐知道她们之间的矛盾。
“你说你姐这回会不会带个什么男朋友回来什么的?你说她也快奔三的人怎么就是不让人省省心。”
“进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在说我,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江悦依旧言语带刺。
江悦的气色比之她走之前要好了很多,头发蓄长了,浑身柔和了不少,眼睛里闪着光泽,江悦是个美人,还是个大美人,这一点她从来不否认。
她没有热络地迎上去,只是下意识去扫了眼她的肚子,还好,不算太明显。
安下心来然后回头朝着正在书房写春联的大伯和钟亦。“大伯,钟亦,人都到齐了。”
“江淮你行呀,不是说是学长么?这么快就勾搭上带家里吃饭了?”江悦是一惯的轻浮劲儿到家里也不知道收敛点。
江淮皱眉但又不好开口,还是江远禄出言喝止。“你还知道回家?怎么不死在外面?”
江悦没有客气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讲,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一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
江淮瞧见江远禄铁青的脸赶忙小心翼翼地靠近拽了拽他的袖子,“大伯,你先让姐把吃了饭,毕竟是过年,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顿饭?”
这一顿饭虽然堪比盛宴,但好几个人都是食之无味。
“江淮,看到你最近总在上头条啊?”江悦忽然抛出来这样一个话题,让江淮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有必要让我这么难堪吗?归根溯源你难道不应该负一点责任吗?”
“我要负什么责任?”
江淮藏在餐桌下的左手被自己掐得出了血痕。有的人你对她的好真的是根本不领情。
突然坐在旁边的钟亦掰开她紧握的左手,然后用自己的手扣住她的手。
他轻声耳语,“你这儿都跟哪儿学的?想说的时候说,不想说的时候不说,别老掐自己。”
耳根倏尔一阵红,“只是有点难受。”
“大伯,大伯母,我吃好了,钟亦下午走,我送送他。”
“嘭”江悦一下摔了筷子,把碗往前一推。“江淮,你做那个样子给谁看?我是吃了你的还是喝了你的,你别老摆一副谁欠了你的样子,不就陪我去堕个胎吗?我是哭着喊着跪着求你为我保密了吗?早晚大家不都要知道的,你给我摆脸子是不想让我吃饭了吧。”
江淮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就给了对面的江淮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我也不为谁,就为我自己,相信你有了孩子可能会有点改变的我简直就是个傻逼。”
钟亦作为一个外人看着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些震惊的,暂时还想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而江远禄和冯桐更是惊愕,才入口的饭都咽不下去。“堕胎?”“孩子?”这些像是天外而来的词汇整个充盈着他们的大脑,久久不散。
“大伯,大伯母,我先上去收拾东西了,今天下午和钟亦一起走。年就不在家里过了,你们和江悦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江悦可不是个那么容易相处的人,凳子往后一蹬,起身把江淮的头发一抓拽过来就是一巴掌。
“江淮,我说过,我不欠你的。”
“啊!悦悦,你干什么呢?快松手。”
钟亦想要试图帮忙却被江淮给推开了,只好作罢。
江淮目前整个头皮都是发麻的,猛地把自己的头摆脱江悦的控制,却把一大把扯断掉的头发留在了江悦的手里。
“你不欠我的?你凭什么不欠我的?你欠我的多了去了?要我从小一件一件细细数数给你听?你当着我的面把你最喜欢的连衣裙绞了却还告状是我做的;我们一起买的mp3,我的不见了,你的还在,你就把它塞进了我的包里说是我偷的,故意往我身上泼可乐这种事情就更多了。最过分的是你以前叫了一群小混混围住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怕他们真的会对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你对我做过了多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多辛苦才能暂时原谅你,才能心平气和地和你吃一顿饭?
人,真的是种奇怪的动物,前一秒还觉得可能会变得善良一点的人一下子就又被打回原形,前一刻还在说着可以原谅种种过往后一秒却仍旧被回忆羁绊。
江远禄坐在凳子上都有些禁不住,感觉自己好像随时会倒下去。
冯桐就只是一直默默地流着泪,这么多年里她真的太亏欠江淮了。
“呵,你就只记得我对你做过什么,你就想不起来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觉得我会没有缘由地日复一日地对你那样?“何谦”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吧?我最喜欢的人和我的妹妹背着我恋爱?江淮,我告诉过你千万遍了我喜欢他了吧?可你呢?递情书?接吻?那时候你们该不会就已经睡了吧?”
记忆如洪水猛兽袭来,打得人措不及防。
江淮已经无暇估计江悦粗鄙的措辞了,那个人她有印象,但她没有做过江悦说得那些事。
“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我的初恋是钟亦,一直都是钟亦,我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也没有和谁谈过恋爱。”
钟亦在这个状况下也不禁轻笑,这算是再次“表白?”
“没有?何谦亲口对我说的,说你们——”
“我记得他给我送了一束花然后然后说喜欢我,可是我拒绝他了,我真的明确拒绝他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了。”
江悦此时悲戚的脸上掺着些许疑色,难道?
“不可能,他还给我看过你给他的情书,那些字句我到现在还记得。”
“装情书的信封颜色?”
“粉红。”
“大概内容”
“我喜欢你很久了,整天满脑子都是你,不见到你就不能呼吸,希望能和你交往之类的。”
“江悦,你当时脑子是装了什么?你有见过我用粉红色的东西吗?我哪怕写情书我也不会用粉红,我那么讨厌粉红如果为了迎合一下少女心我也会去选浅蓝色的;还有一点,你想想那种内容的东西是不是我的风格?”
对啊,江淮的文风一直都偏阴暗一点,写不出来很明朗的东西。
这样一想,字迹什么的好像破绽也真的太多。
何谦因为被拒绝的羞恼编出的谎言就这样差点毁掉了两个人的一生。
她们明明是姐妹,却互相猜忌,互相伤害然后再互相厌恶,天各一方。
理清事实的两个人突然失力跌坐在地上,“我没有找过小混混欺负你,我做过的我就承认,没做过的那就没是做过。”
“我信。”
话音一落,两人相视一笑。
忽而又慢慢抽泣起来,慢慢地两个人越靠越近,突然就没有征兆地抱头痛哭起来。
后来痛哭的队伍壮大了,江远禄和冯桐也蹲下来把他们两个给紧紧抱住。
“小淮,你大伯和大伯母这些年真的都对不住你了,不知道你心里竟然都藏了这么多事?你们小时候我怕你手上所以会偏袒你,可能悦悦心里也就不那么好受,做了一些啥事情。我其实真的是把你当亲闺女来养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都过去了,这几年你们待我真的很好很好,爸爸妈妈出事,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是今天这样,接受过好的教育和家庭氛围熏陶,我很知足了,真的。”她哽咽着,说话的声音还在抖。
“小淮,也原谅姐姐把,姐姐那时候也小.....”
“姐,如果能早一点把事情讲开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接下来你就安心养胎,孩子生出来我们一起养。”
江氏夫妇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些细节,现在孩子们都太伤心了,以后再慢慢来吧。
她们俩都背负了太多属于青春的伤痛。
因为疼痛,所以是青春。
刚去书房接了个电话的钟亦脸色不太好,但看到这副场面心绪竟然慢慢平静了。
这就是家人的力量,真正的家人的力量吧。
他很少感受到的家人的力量。
——“钟亦,后天我要见见那个丫头,当然你要不愿意带回来我也有很多办法的,你知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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