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一片静谧,苏晚知扯着徐朝雨的袖子,坚持着。“不,我家有祖训,要同甘共苦!”
“不行。”不想让她再担心害怕,也不想再看见她的眼泪。“嘘!别出声,好像有追兵!”
俩人登时借力上树,可现下是初冬,叶子掉的差不多了,他们只好踩着树梢,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往山中去。
“搜!一个角落都能放过!”
苏晚知清晰的听到这声命令,紧张的看向身边的徐朝雨。
徐朝雨食指轻点在她唇上,一边示意她不要出声,一边带着她继续融入密林深处。
“寨主!”
这是在山寨附近,苏晚知尽力避开,可还是在山寨守卫范围内,被发现了。
“呃,就当你没见过我,咱们后会有期!”
没办法,姐妹们,你们也原谅一下吧,谁让我就是……这么的重色轻友!
“苏大姐说了,让寨主回去,徐公子也一并吧。”
不合适,绝对的不合适!
但……
徐朝雨有伤在身,自己功夫又是半瓢水的,与人近身搏战,绝对是没有优势!回去之后,只怕是会将祸事引惹至山寨!
朝钟暮鼓,鼓声阵阵传来,厚重的城门缓缓关上。
苏晚知不敢声张,拉着徐朝雨进到自己院子,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咱们小声点,嘘……呃。”
擦的一声,烛火点燃。
苏大和小妹儿她俩静静的坐在床铺上,一言不发。
苏晚知腿都吓软了,这平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啊!“苏大,小妹儿……”
“哟,还记得我们呐。”小妹儿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契约,丢在地上。“我呸!”
那是姐妹誓言,歃血为盟!
苏晚知心里难过,她垂着手,喏喏的解释了。“因为情况比较紧急,那个,再加上我也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所以就擅自行动了。”
“报!寨主,山脚下一大群官兵围着咱们呢!”
苏大将桌子一拍,咬着牙往外走。
“不行!我不能害了你们!”苏晚知心中有不妙的预感,连忙捡起那张契约,准备走。
苏大和小妹儿快速移出,她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锁上门!封死门窗!要快!”
“姐!姐!”
苏晚知拍着门板,大声的叫嚷着。
“小妹儿,你跟我一起去山下,其余人等,在这里,保护山寨!”苏大理了理衣襟,挽着小妹儿的胳臂,走的坦坦荡荡。
“不行!绝对不行!”苏晚知急了,她在屋子里转悠,眼眶通红。
山下的火光燎了一片,外围是一众姐妹拿着刀剑横着抵抗,阻止他们上山。
苏大腰肢轻盈,她身后的彩带儿随着冷冽寒风往外飘去,真似仙人。“我们山寨,素来不与官家交恶,咱们有话好好说。”
“这方圆一带,你们寨子嫌疑最大!”领队的看这些女子,若能好好说,能不动武就不动吧。
“也对,大人还请看看这个。”苏大往袖中一捏,半大的玉牌子闪动一角。
那领队没看清,再凑上前去,心下一震。
“搜吧,避世之人自然是不会再参与这些纷争,大人们,请。”苏大提着步子,在前带路。
小妹儿也狐疑着,还以为是一场硬仗在所难免,手心都出汗了,可没想到苏大竟然会领着人进去!那晚知……不会有危险吧!
领队的特意嘱咐手下,进了寨子也毕恭毕敬的。
苏大像是领人参观一样,信步闲庭,围着山寨转了一圈。“我们寨子里,都是姑娘家的,哪有你要找的男人。”
“刚才我们去看的那几个柴房,没问题吧?”
苏晚知的院子昨儿个才被大树压塌,再加上门掉了,再搭上柴火,明显是个破落久无人住的地方。
“大人当然可以查了,只不过,我这口闷气,总得找人出一出。”苏大捂着胸口,笑的冰冷。
领队捡起地上的树枝,上面覆盖了薄霜,看起来并不是今天才有意推倒的。想想也是,那徐朝雨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混入这全是女子的山寨,又怎么会与她们有什么深交。
况且,这个女人,来头不小!手里还有先皇的玉牌!
“若是没有要找的人,那就请吧。”苏大转身,就要走。
领队的扔下一桶火油,再点上明火,顿时火光冲天,猛烈的燃烧起来。“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姑娘,多有打扰。”
“啊!”小妹儿忍不住惊呼一声,被苏大一瞪,立马噤声。
“天冷了,烧点柴火,也是个热闹的样子。”领队的走到苏大身边,一笑。“姑娘,那就打扰了,我们走!”
苏大略微一弯腰,福了福身。“请便吧。”
目送他们走下山去,苏大忙拔腿往小院跑去!“不要灭火!先救人!”
灭火的话,容易让人起疑!一定还有人在盯着山寨的!
轰轰轰!
火势实在太大,全是林木建造的小屋,撑不住的在大火中,成为灰烬。
“晚知!呜!”
小妹儿直接扑了过去,嚎啕大哭。
哔哔啵啵的声响逐渐平静下来,整个小院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唔,那帮人,好狠的心啊。”苏晚知坐在岩壁靠外的位置,抽了抽鼻子。
总得闹出点动静来,才算是他们来过。徐朝雨心想着,在行动上期望能为她遮挡一点点的寒风,可是徒然。
“苏大造假的手段我都不敢想,要是她刚才拿出个圣旨什么的来,不会追究罪名吗?”苏晚知开始碎碎念,揪着山洞里飘扬无根的小草,不无担忧。
徐朝雨从没想过,自己会与她一起,身处这悬崖峭壁中的山洞中,阴风阵阵,但又莫名觉得安定。
“嚯!还真是棺材板儿啊,厉害哦。”左骁从山洞深处窜出来,挤在两人这边。“寨子里的老祖辈儿吗?我刚才磕了三个头,表示敬意和对不住。寨子里还有这地段啊,不错不错。”
左骁也是嫌疑人物,况且还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所以见了官兵,自然是要跑的,临走还碰上从院子里逃出来的这俩人,算是有幸。
苏晚知听到他那话,顿时要哭出来,又往外挪。那是山寨历来寨主的牌位还有棺材,想想都觉得害怕!
徐朝雨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她差点给掉下山崖去,轻声说。“别怕,我在。”
这算是……牵手手吗?苏晚知心如乱撞,扑腾腾跳着。
“喂!你俩干嘛呢!当我不存在是不是,洞口这儿冷死了,都不知道进去,傻不傻?”左骁进去,洞中设的有灵台,还有蒲团垫子供人跪拜的。怎么都比冷飕飕的洞口好吧?
苏晚知冻得发抖,她双手拢在一起,不料,背后一阵暖意传来。
徐朝雨什么都没说,令她靠在自己胸口,这么一来,双手双脚,倒是不知道往哪里放。
天空中没有一点星光,似泅渡不出的黑暗,找不到光明。
“其实我不怕,我爹娘在我面前死去的时候,说过,让我不要害怕,他们不能陪我,但是在天上,会看着我的。就在那里,你能看到吗?”苏晚知随手一指,让徐朝雨看。“所以,我不进去,不是怕棺材而是……我内心有愧。”
“明白。”徐朝雨用手环住她,在她身前,牵起她的手。
因为那份该承担又不能完成的责任,因为那份用尽心力维持又不得已破坏的姐妹深情。
他什么都明白。
看来,并非是一谭冰冷的池水被与搅浑,而是……那一尾鱼儿,令那毫无生机的水,带来新的希望。
“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要一直逃亡吗?”苏晚知已经写了一封信放在苏大房间里,自己手上代表寨主的指环也一并放上,她抚摸着手指上留下的痕迹,已将自己往后的命运,一并交付给徐朝雨。
“我托红姐给舅舅家送去书信一封,上面表明我的冤屈,希望能上报朝廷,缓我一些时日,好令我追查偷贡品的小贼。”
徐朝雨想着,这般被天罗地网的追查,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一方面舅舅家尚在朝中有些威望,另一方面,皇帝心怀仁慈,应不会为区区贡品错杀无辜。
“我倒是认识个贼,说不定,贼和贼之间,能认识呢。”算是有些安慰了,要是能解决,就好!可是,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贼呢!
“我受不了了!”左骁沉不住气的又出来,将腿往外一摆,看见他俩的姿势,扯过徐朝雨的手臂。“干什么呢,别趁机调戏小姑娘啊。”
徐朝雨尴尬的松手,往后背着。
一时间,气氛沉闷,三人都是各怀心事。
“啧。”左骁吧唧了下嘴,又抖了抖腿。刚才他们两人的谈话,自己都听到了,难道自己偷的,是贡品?“我有件事吧,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苏晚知跟他扛上了,飞去一脚,踹了他。干嘛离我家朝雨那么近,哼!
还打断了我们牵手手!
左骁挠了挠脑袋,艰难出口。“我想知道……你们说的贡品是什么?”
“据说是灵火石。”徐朝雨回答了,这个人那天就在山寨中一见,看起来是苏晚知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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