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仑羽彻底僵住了,这是她听到的最坏的消息。
“我很早就知道了,早到比你还早。我有血族诅咒。我是血族人。却与其余血族人不同。我想我应该是半个血族人。”系类念沉默了下来,久久没有再开口。
鹿仑羽依旧沉默。
许久许久,系类念又开口道:“你现在是不是有些恨我?欺骗了你这么多年。我承认我很自私,让你浪费了许多时间与精力。我有私心,因为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知道了就放弃了我。我不想让凤天知道,也不想让你知道。”系类念渐渐哽咽了起来。
即使哽咽成了快要泣不成声,也不肯掉下一滴泪。可鹿仑羽听到了凤天的名字,心不由得为系类念一疼。
她应该是红了眼。
系类念说了很多个我不想,她唯一会说的我想是,我想让你们觉得我是一个有希望的人。
对不起,阿羽。最后一个不想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怪物。
鹿仑羽依旧沉默。
“我不奢望你的原谅,我要是浪费了九年的时光,在一个欺骗了自己的人身上,我也无法原谅。”在系类念还想说什么时,鹿仑勾唇笑了。她道:“你没有欺骗过我,我又怎么能原谅你。因为我即使知道了,我也依旧。”
这回是系类念沉默了。眼泪不听话的无声的掉了下来。不是眼泪不听话,而是自己不听话了。
“我的确很生气,也不知道到了哪种程度。我只知道我说不出话来。可是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我没有经历过的生活,我没有资格去评价。你的生活你所经历过的苦难,又有谁会真的懂?被自己或他人转述的总是轻而易举,为什么呢?因为已经过去了。所以,以往的事也就过去了。”
系类念低下了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抱希望,你也不要抱紧了绝望。”
系类念红了双眼,却道:“早些睡吧,明早还得早起。”说罢急忙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鹿仑羽看了看她,也躺了下去。
即使两人一夜无眠。
系类念掀开了被子,她早就知道鹿仑羽起床了。正要更衣时,鹿仑羽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调侃道:“这可真早。你还去不去?”
就好像她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不知道般。
系类念一愣,随即释怀般的笑道:“你敢偷看本小姐更衣,着实该打。”
“你误会了,我没钱看杂技。”鹿仑羽说完又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给她把门在开大点。
整得系类念是又气又笑的。
她今天要带鹿仑羽去见的人,保证是喜,也有惊。
走之前系类念还主动的收拾了收拾屋子,还有鹿仑羽的屋子。被她调侃道:“这又是让我长住几日?”
鹿仑羽知道系类念的小心思。
她呵呵一笑道:“对。去山洞长待。”
系类念带她来到了树之苑,从后山口进去的。系类念一路上说个不停,扯东扯西的就是不扯今天来的目的。
鹿仑羽打断她的话匣子问道:“到底是带我来见谁?”系类念笑着没说话带她来到一间客房内,当她推开了房门没有上前,而是让鹿仑羽向前迈了一步。鹿仑羽却彻底僵住了。
“阿暮?”她低声叫住了了那个正在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的背影。叫阿暮的女子也僵住了慢慢转身过来,双眼炯炯有神,身高不高不低的,皮肤白皙。虽不貌美但却韵味灵动,阿暮呆愣的看着她低声呼道:“仑羽?真的是你!”便飞奔了过来抱住了她。
这便是那喜。
相貌身高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声音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就是能认出来。
这时系类念踏进房门低声道:“她要去相锦国当嫔妃。”那语气再也没了当时与鹿仑羽嬉闹的感觉,也没了一丝玩笑的意味,面容肃然冷峻的模样像一个真正的猎手。
这便是那惊。
鹿仑羽震惊的看了看系类念又看了看阿暮:“你疯了?”
“相锦国君主看上了她,点名就要她当妃。这不正好是个时机。到了最后将相锦国拿下。”鹿仑羽不可思议的看着系类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系类念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看她一眼苦笑道:“我是不是真的变得你太不认识了?”
鹿仑羽虽然摇了摇头,但是开口问道:“那为何要这样做?”
“我们与南王争,不管是谁赢谁输,最终的牺牲品永远都是相锦国。”后来不管她再怎么问,系类念也不肯多说一句。
“阿暮,你愿意去吗?”她只好把视线转向了阿暮,企图让阿暮说出一些不愿意或反抗的话。阿暮却点点头,笑着安慰她:“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逃离了死神,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怎么会去做。对不对?”她突然觉得系类念和阿暮都变得自己认识又不认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只好无奈道:“随意了。”
系类念此时打了个圆场:“此事,以后再与你细说。你先和阿暮叙旧吧。”她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屋,只是关上门的那一霎那,她脸上的色彩也消失不见。
大概住了半月有余,也不知道南王有没有去找她,火凤剑被她带了出来,屋内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去不去她的院子都无所谓。这半个月倒也很少见到系类念,她挺忙,即使坐在这里刚聊天没多长时间就又被人叫走,匆忙的离开。阿暮也很少来,来了也本身话就少的姑娘。
“仑羽,我明日就出发了。”这天阿暮特意来到了鹿仑羽的院落里来告诉她。鹿仑羽双手瞬间紧握了起来,又随即慢慢放了开来:“你真的喜欢他吗?了解他吗?别撒谎。”
“不喜欢,也不晓得。只有过一面之缘。”她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这一面之缘的人,在未来竟成了她这一生执手不弃的人。
“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我也不清楚,”她停顿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叹息道:“那...好好照顾自己吧。”
“我会的,仑羽。下次见了。”阿暮说完给了她一个自制的陶瓷手链便离开了,鹿仑羽心想道下次是哪一年?还是十年?或者下辈子?伴君如伴虎。阿暮她怎么能玩的过这后宫的人。在这个乱世中,她毕竟不是她们,她太单纯了,单纯到未沾一滴血。
来接阿暮的是几辆奢侈的马车,侍从倒也是挺多的。就连那相锦国君主也亲自来了,系类念告诉过她,他叫离越盛,她都没听说过。鹿仑羽看见了那离越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的,就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样,只能愿他待她好吧。
最起码护她性命周全。
阿暮被离越盛牵着上马车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鹿仑羽,对她笑了笑,无声道:“保重。”随即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可鹿仑羽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不安?不理解?她分不清这两种概念。这时系类念忙完了笑道:“终于忙忘了!”原来系类念这几天都在忙活着阿暮的事情。待两人走到了角落里,她突然又对鹿仑羽神经兮兮道:“我给你不是说过浮梦?没说全。就是那个南王的左手。”还没等鹿仑羽询问,系类念索性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因为知道她也不会问。
“浮梦?算是知道。世人传言浮梦是女子,恐怕不然吧?”
“他是男是女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就是给你个提醒。若是有这种神出鬼没的人,你小心为上。”
“浮梦到底为何妖魔鬼怪?怎么能让你也说出来小心为上之类的话语?”
“……我很莽撞吗?”
鹿仑羽点了点头。
系类念懒得理会她的调侃,语重心长道:“总之你以后小心为上。我不在了以后不要太逞强。这个世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也没那么复杂。”她沉默了一下,继续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了,就来找树之苑给你解决。不管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天大的事,再哪怕是与整个世间作对。你要记住,树之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鹿仑羽没有回答她任何话,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她却被系类念一把拽住了,她像只受伤的猫一样低下了头,系类念见状冲她喊道:“鹿仑羽!是我要死!你逃避个什么!?”
声音大的许多人都往这里看来,但是离的太远都听不清,毅清见状挥了挥手让人离去。
鹿仑羽抬起头,无助道:“我只是觉得我是个扫把星。”
鹿仑羽内心的防线其实早已崩塌,两次相同的人间地狱经历。如今系类念也要远去了。
她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存在。
“你醒醒吧!哪他娘来的扫把星?根本就没有的东西!照你这么想,谁他娘的都是!我更是!”系类念赌气般的坐到了地上。她很生气很生气。
扫把星?这个世间上哪会有什么扫把星。只是别人或自己给自己添加的个词罢了。
许久许久。
鹿仑羽坐到了系类念身边,玉手轻轻攀上了她的肩,轻拍了几下,她又待了许久,这才轻声道:“对不起。”
一声道歉,却惊起了系类念的所有思绪。在她的记忆里,鹿仑羽没有给任何人道过歉。就连师傅也不曾。
她做错了事情顶多只会做更多的事情来挽救,可是不会说对不起。
“那就补偿我吧,给我做许多好吃的,然后好好的就当个丫鬟吧。”顿了顿,笑道:“今夜里我要去给某人个惩罚。我保证不受伤。所以你也得保证给我当丫鬟。”
两人虽然相视一笑,但是结果却不如她意,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那便是鹿仑羽无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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