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仑羽看出来了她有意转移话题,但也不点破她,继续道:“有一个是友,剩下的则是敌。”听见这句话,系类念眼中寒光乍现,就像是敌人就在眼前一般。
“人是友。”
“孺子可教也。”
“那人又是谁?”
“不晓得,是明着来的敌人。”明着来的敌人也许就是她们最大的优势了。
鹿仑羽摸了摸下巴说道:“或许是敌亦是友。”紧接着长长的嗯了一声,笑问道:“那阿羽是谁?”
她干笑了一阵,严肃道:“善良人。”说完便撇开话题:“天色已晚,赶紧休息。过几日我还有事。”说完就从蹭的一下窜了出去了。边跑边道:“睡吧,晚安。祝你梦到我。”
“我不愿做噩梦。”随即关上了门。
夜色中,似乎是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鹿仑羽房屋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在月光的照映下,那蒙面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转身看了一眼系类念房屋的门犹豫了一下,选择了飞身而去。
此时系类念的床榻前站着一个人,正是鹿仑羽。系类念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连头都不曾露出来。只不过被子仔细一瞧,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许久,她轻声道:“看戏看的可好?”装睡也正是系类念。只听见系类念在被窝里笑出了声,好半天她才从被窝里钻出来,笑道:“这戏演的可真是好极了。就是可惜这用心良苦了。”
“你说是鬼?还是贼?”鹿仑羽也想不到自己与谁有仇,若是邪桃族的魂沉,她总感觉不至于。别人?那她也想不到自己能与谁有仇。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这才开口询问道。
她也明白一个道理,自己与别人无仇,不代表别人与自己无仇。尤其是那别有用心之人。
“我挺可怜那个我用心制作的假人了,你得赔我。”鹿仑羽见她越说越没谱,更是懒得搭理她,继续问道:“鬼到底是谁?”
系类念见鹿仑羽就披了件外衣,挪了挪位置:“快来钻被窝里。”未等她回答,又道:“我只晓得人是友。”
院外一阵吵闹,似乎是有人率领了一队人马在院外。系类念正要起身去看时,被鹿仑羽拽住了。
“别出去。”鹿仑羽见她疑惑的望向了自己,摊了摊手。指了指院外,笑道:“是有人来巡查来了。”自己一把钻进了拽到了被窝里。迅速盖好被子之后,见系类念一脸疑惑的样子,为了不让她出声,她轻声嘘了一下。
随即,门便被人推开了。
“鹿姑娘?”叫的虽是鹿仑羽的名,但这却是让系类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低沉而又慵懒的声音。因为有了年纪的刻痕,显得更为的低沉嗓音。这天底下的人,恐怕都不知道这个柔声叫鹿仑羽的男子正是别人口中的暴王。
南王。南项华。
“我晓得姑娘你未睡。在下来只是为了告诉姑娘你,下个月的今天是在下的生辰,今天特意来请姑娘参加生辰宴会。若是不去,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见面礼了。”随即冷笑了几声。
见面礼便是刺杀鹿仑羽。
那人便离去了,系类念在他一走就坐了起来,严肃道:“千万别去。你不能去。知道吗?”
“为何?”
系类念瞥了她一眼,悠悠道:“知道浮梦吗?那便是他的左手。他如今还缺一个右手。”
得到了便是右手,得不到便除了你。
浮梦为人心狠手辣,极其凶残。将一个大门派一夜之间灭了门,几乎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那才是真的血流成河。
鹿仑羽是知道浮梦的,传言是个女子。其实所有人都怀疑这个传言真假。但也没有任何证据来反驳这个传言。
见识过的人,早已下了地狱或上了天堂。
鹿仑羽却不回答,继续上一个南王来之前的问题:“那鬼是友吗?”
系类念见她不回答,虽然没谱,但也笑着回答道:“鬼就是鬼。还能是谁?”
“鬼也分着好鬼和恶鬼,不是吗?”
“恶鬼再恶,不找你。好鬼再好,也是不找你。便不是你的朋友。”
“还会来吗?”系类念坐起身子来伸个懒腰,模棱两可道:“这个人?这倒不会,因为他死了。但是,刚才到我屋子里的人,你得躲。”她又突然惊诧道:“你是何时到我屋内的?我发现你的时候是在半个时辰前。”
“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刚来。”
她古怪的怀疑道:“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是说....”她自认自己武功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中的高手,但是以一敌百,若不算体力,也是能比得过。但是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到自己面前,自己还毫无发觉。这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她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鹿仑羽,那双眼睛融化成了一滩湖水,似有无尽的话要说,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没有,我来了没多长时间,你就发现了我了。”鹿仑羽一句话就打消了系类念的疑问,但是系类念不信又信。
不信的是她的说法,信的是她说的。
她半信不疑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上下瞟了鹿仑羽一遍,像绕口令般的问道:“你是认识这贼还是认识这鬼认识这人?”
“我谁也不认识。如果可能,也不愿认识。”
系类念耸耸肩,懒洋洋的说道:“过几天了得坐船送货。不得再拖了。那是蝴国,不冷也没结冰,船能运行。树之苑的人可个个都是个好船夫。随意挑些就可以出发了。对了,明日里你去见个人。便是惊喜。”系类念点到为止。
鹿仑羽调侃道:“那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银两还是什么?”
系类念瞥了一眼,佯怒道:“带你自己人去就行了!树之苑还真不缺银两!”
鹿仑羽接道:“那我缺。”成功换来了系类念对她的翻白眼。她缺银两?别开玩笑了。她最不缺的就是身外之物了。
她最缺的是颗心。不是别人对她的心,而是她自己的。
“来,跟我一块睡吧。”系类念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床铺。那卷缩在被子里的系类念,还真的没法让人狠心拒绝。本来想拒绝的鹿仑羽,她不喜欢也不习惯与人同榻,但是她这次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往系类念身边一躺,却被系类念开口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那时同榻还是都不到十岁,如今我十九,你十七。”
“恩。你老了。”
“.........”系类念就知道她不会说出来什么让自己感激的话。狠狠的瞥了她一眼,眼球一转,调侃道:“阿羽。那我的生辰快到了。那你给师姐个什么…大寿礼呢?”
她说的有些落寞,落寞到了孤寂。而鹿仑羽怔了一下,回答道:“那得容我好好想。七年之隔的生辰宴会那可得办的隆重些。”
“隆重?罢了。还是简单随意就好了。”
“嗯。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如果眼睛能杀人,系类念的眼刀子就把她杀死了无数遍了。没有敌意与歧视的眼神,是不会对人造成威胁的。相反,带有敌意与歧视的眼神,是会给人致命一击。
系类念此时却不像白日里那样闹腾,而是在黑暗中看了鹿仑羽很长时间,鹿仑羽自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心一紧,觉得下面的话题并不是她想听到的。又听她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阿羽,把花给我。”
把花给我,然后把希望扔掉。
鹿仑羽一愣,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下床,回到了自己屋子,她停了停脚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桌子那里,缓缓的蹲下身子,那角落里堆落了不少东西。她将那些东西搬走,然后找出来了医月花,又回到了系类念的屋里,走到床边递给她,道:“喏,给你。”
系类念却沉默了下来,也并未去接过来花,她突然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可怜的眼神看着鹿仑羽,朱唇轻张。说出了让鹿仑羽不愿相信也不可改变的事情。
她道:“阿羽,我知道我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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