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叔叔和他的侄女】
回到家,姜年一眼就看到了插在门口的那封红色邀请函,烫金的大字在封面显得尤其显眼:晚六点整,姜公馆晚宴。
郁闷地看了看心随,姜年一头倒在沙发上,这是要办晚宴,可是是把他当成猪来杀的晚宴,怎么说他家老头子都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了,何至于如此顽固不化!撇了眼还在认真研究邀请函的心随,突然一个绝妙的点子闪过他的脑海。
从买来的衣服里挑出套小礼服,姜年皱了皱眉,这也太暴露了点吧,不行不行,又找了条绸制碎花裙,还是不行,完全不符合心随那古典的气质……突然对他以前的喜好,感到万分羞愧……
心随撑着下巴默不作声地看着姜年在那里纠结,有些忍俊不禁,“这些可都是你挑的。”
严肃地摇摇头,姜年从衣柜里扒拉出套警局活动时剩下的小号运动服,“就这套吧。那些通通扔掉,明天再去次商场,我先去换衣服。”
心随换好衣服出来,姜年还在浴室里鼓捣着,她笑了笑,正准备看会儿电视,就看到了靠在窗台上的白玉伞。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玻璃窗上十分好听,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握着伞十分出神地看着窗外,迷蒙的细雨中,似乎那个穿着一袭水衫的人正执着把薄扇微微笑着看着她,她缓缓地伸手,指尖传来的却是玻璃刺手的冰凉。
刚从浴室出来的姜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仿佛只要他一触碰到心随,她就会如梦似的消失在他眼前。
“小哥哥,这就是西装吧?真好看。”回过神来的心随赞许地看着姜年,果然是小哥哥,穿什么都那么好看。
姜年假意咳了咳,忽略掉那抹突如其来的不安,“还记得到那里怎么喊我吗?”
“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让姜年又来了个大红脸,他觉得最近已经把他过去所有的厚脸皮都补回来了,想当初和乔南误闯女汤都没让他变过脸色。但心随的声音就是带着种特有的魔力,让他的心口那个位置不听话地乱活动,甚至连穿着运动套装都有种清纯的诱惑!他想,果然是不近女色太久了。
“小哥哥,这个发型可以吗?”心随拿起本的杂志,封面的模特留着空气刘海,扎着马尾显得十分青春洋溢。
“还行吧。”姜年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杂志,应该是乔南上次来的时候带的,说是要研究最近少女的爱好,以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心随点点头,如葱的手指伸到脖颈处,犹如剪刀般,所过之处的发丝纷纷洒落到地板上。黑绸似的青丝瞬间散落在她的肩头,她的手再一转,地上就浮起几缕长发交缠成发圈。轻轻松松地就把头发扎了起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小哥哥,我这样很奇怪吗?”
拍了拍脸收回神经,姜茶拿出面镜子放到桌上,镜面里的两个人都面瘫地看看镜子,“看到了什么?”
“你和我。”心随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姜茶,除了她的服饰和发饰,两个人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不。”挫败地把头发揉乱,姜年有些嫉妒地捏了捏心随白嫩的脸蛋,“那是一个叔叔和他的侄女。”
最终折腾了很久,由姜年厚着脸皮去和楼下的女邻居借了套仿古中式套装而结束他满心的纠结,在六点按时到达了姜公馆。
那是套历史韵味特别浓厚的老式别墅,泛着淡淡幽香的院子在参天的树木里,尤其的诗意盎然,时不时还传来鸟鸣声。
“小年子,这是哪家侄女?水灵灵的真可爱啊。”乔南穿着笔挺的西装挽着女伴而来,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成熟荷尔蒙的味道,却在看清姜年的运动套装时笑得捧起了肚子,“这是唱哪出啊。”
听到乔南的话,姜年的脸色明显不太好,不是他太老,真心是心随太童颜,穿着那么老气的衣服都嫩得像刚冒头的水葱,虽然总是面色苍白。
心随轻轻挽住姜年的手,微点下头,“你好,我是年的女朋友。”
此话一出,乔南楞了。女朋友?但是一会儿,他就笑了,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心随。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姜年拉起心随就往院里走,“先走了,兄弟。”
姜家老爷子在政界一直是泰山北斗型的人物,虽然如今退下来了,但是姜家的老大老二还在政界有着很高的职位,而老三则是商业大鳄,所以这场晚宴可谓是名流云集。只是
明眼人都知道,打着晚宴牌子的聚会,不过是姜家为大公子变相相亲罢了。这姜家虽有三个儿子,但是到姜年这一辈就他这棵独苗,简直就差在头顶闪着明晃晃的大字,他是帕金牌肥肉。
院子里几步就是名门淑女和娱乐圈天后什么的,给古朴的别墅添加了浓烈的现代色彩。在心随和姜年进来后,院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着她。
心随皱着眉,空气微微流动着她不喜欢的气息,这种感觉,以前有过。那时那人出现的时候就是这样。她下意识拉紧姜年的手,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了。
姜年似是感觉到心随的不安,有些安抚地拍拍她的头,也难怪啊,现代化的气息肯定给她不小的冲击吧,满目都是白花花的大腿什么的,真是带坏小孩子!
突然,人群中沸腾起来,细细碎碎的讨论声传入心随的耳朵。
正牌来了!这下精彩了!
穿得和出土文物一样,也好意思站在姜少旁边。
话说这是姜少在开玩笑吧?
姜乔两家早就内定了吧。
……
心随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人从内厅里走了出来,精美刺绣的金色旗袍勾勒出良好的身段,浓密黑发梳着的淡雅发髻配着光彩照人的妆容显得尤其韵味。
活脱脱的绝代佳人!
“姜年,好久不见。”站定在姜年面前,苏乔落落大方地笑着,似是没看见两人牵着的手,“待会儿能请我跳支舞吗?运动服配旗袍应该挺有意思。”
“当然。”姜年很有礼貌地应着,微颔首拉着心随就往里走,“我先进去了,乔妹你随意。”
可心随就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苏乔。眼前的脸慢慢和记忆中的脸重合起来。当时姜年也是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对着这脸喊着乔妹。
排山倒海的怒火席卷而来,心随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慢慢浮起未知的情绪,一时间,院里的所有树叶都刷刷作响起来,连带着清幽的鸟鸣都显得有些凄厉。
饶是粗神经,此刻姜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伸出手抚上心随的额头,触目惊心的凉,“是不是不舒服?”
额头传来熟悉的温度,心随楞了下,心里的怒气顿时土崩瓦解,眼睛又恢复了清明,转过头看着姜年担忧的模样,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我饿了。”
姜年松了口气,“走,先带你去厨房吃点。”
苏乔优雅地站在两人的面前,面上还是无懈可击的微笑,但是在注意到姜年不自知的温柔宠溺时,她修剪圆滑的指甲还是狠狠嵌入了掌心。
姜家的厨房里,大厨们无可奈何地看着姜年和心随毫无形象地在桌上大快朵颐。虽然心随心里不舒服,但是对着新奇的西式餐点,她的胃口还是大大的好,让她想起当初在扬州吃的那碗阳春面,虽然没有家里的山鲜奇珍珍贵,可是伴着那人温暖的笑意,她觉得比什么都好吃。
“多吃点,回家哥的工资还不够买这一顿的。”夹起二头鲍鱼放到心随碗里,姜年几口又是一个。
“小哥哥,你吃过雪花扇吗?”若有所思的看着姜年,心随放下筷子,这东西味道不怎么样还那么贵,看来小哥哥真的很缺钱。
“雪花扇?”好奇而又洪亮的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姜年回头就看见了身着唐装,精神矍铄的他家老头,“我说爷爷你不要总是这么突然。”
姜正国没有理他孙子,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心随,“雪花扇是什么?”
心随看到姜年点头后,才认真地开口,“一种菜。”
满头黑线爬满姜正国的额头,他咳了咳。
“天雪加水扇……”没等心随说完,姜年就捂住她的嘴,那些听起来就玄乎的东西现代早就绝种了,“其实就是冰皮饼。“
姜爷爷捋了把白胡子,“这丫头是?”
“女朋友。”姜年笑嘻嘻地跑过去替姜正国捏了捏肩,“爷爷,最近穷得揭不开锅,赞助我点吧。”
姜正国看了心随一眼。于是,一声令下。她就被带下去梳妆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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