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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盛会即将要开始了,我看小姐身子不适,不如告病于你叔叔,不允赴宴可好?”莫桑急促道。“无碍!”紫竹虚弱地挣扎起身,睡了这么多天,人都快睡虚脱了。“小姐,我看你身子虚得紧,要不要休息一会?”,紫竹忙挣扎起身,怕莫桑反悔,一时心软不让她去了,错过一场好戏可就不好了。“莫桑,毋需替我担心,只管替我梳洗便是。”
“是,小姐!”
莫桑很快替紫竹取来去盛会的衣物,当你看到这件衣服时,你不得不感叹古人智慧的精髓,里面是一件亵衣,亵裤,外面是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袍,丝绸薄如蝉翼,却晶莹剔透,外加一根白色镶嵌彩色宝石的腰带,齐腰长发,用白色丝巾束起,当然少不了用白色轻纱遮住脸,不错,这副身形削瘦,再加上这一身着装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小姐,一切准备妥当,现可去閚仁殿,望来得急参与圣会。”
“好!”
閚仁殿离紫竹的住处不远,紧跟着莫桑绕过楚暮宫,和天殿,玄清宫再过几条走廊便到了。
閚仁殿很大,悬梁上张灯结彩,左首处坐着各个分部的头目,后首处挤满了纳依族族人,大多以男子居多,也有女人身着纳依族特有服饰,却都佩有刀剑,中间有一条红色地毯一直通向上方主坐,那天看到身着金黄色大袍的人依坐在主坐旁首处,大有统领的来头,莫桑说这便是她叔叔宇佑腾云,当紫竹踏入殿堂的一刻,原本喧哗的大厅,也因她的到来顿感寂静异常,黄衣袍人面皮笑肉不笑道:“圣女好大的架式,让长辈们好等啊,哼哼……”紫竹却不予理会,径直走到主座。
“参见圣女!”众人大呼,紫竹颔首赐坐。“老夫近日日观天象,在我族上位出现千年难遇的不详之兆,有百年难遇的天煞孤星,稍有不慎,绕有大灭我族之意啊!今日盛会,大家不必拘谨,大可畅所欲言,共同参详,以拟救我族之大策。”众人窃窃私语,长老们忧心忡忡,共同商讨此事。看来宇若腾云早已按耐不住,直接切入主题了!
“近日,族里各长老都连有不适,族人外猎却屡获不果,这连连不顺都有不详之兆,以往天偌我族,可现却有天灭我族之意啊!”哼,什么歪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紫竹嗤之以鼻,却又找不到反驳他的词句来,唉!“若想还我族太平,只有重整旗鼓,方是万全之策。”众人颔首称是,可见他的这番说辞对这些族人们还是有些用处的。“所以老夫提议,只有让圣女退位,让有能着就居此位方可带领大家度过此劫难啊!”宇若腾云屡捋胡须,落地有声道。长老们交头商议,经由族长代言:“纳依族历来历届都由圣女担任,况且有我纳依族老教主亲口传位,而如今冒然更改这祖先之意,恐怕…?这……?此事兹事体大,待我等回去商议后再做觉定不迟。”“好,老夫就等你们的消息,哈哈!”
众人相即离去,紫竹和莫桑也离开回到圣殿,用过晚膳后,莫桑劝紫竹早些休息,紫竹也没来得及多想,便早早睡下了。可时至半夜紫竹却忽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熏得她透不过气来,然后便听到莫桑大喊:“小姐,快逃!”莫桑拖着紫竹跑出圣殿,一直往后山方向奔去,紫竹睁不开眼,只听见呼呼风声,还有周围荆棘挂破她衣服的声音,皮肤都划破了,刺骨的疼痛袭卷而来,时不时听到身后有一大群人追赶,杀气腾腾,莫桑跑得很快,紫竹差点跟不上他。山路陡峭异常,他们几乎要爬上顶峰,再翻过山去,因为山势险峻,几乎就没有人从这里出去过,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羊肠小道,也是悬崖与悬崖之间的空隙,要挤过去何其困难。当年祖师爷为防止外人入侵,也为让后人不与外人往来,决定隐居后也给封了…
莫桑越跑越快,紫竹也跟得气喘呼呼,感觉肺都快炸了,后面的人却越跟越紧,四周一片漆黑,除了虫鸣鸟叫,寂静到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月光像渡了层银一样挥洒开来,倘若不是在逃亡,此情此景,宛若仙境。
“小姐,再坚持一会,过完这条小径想必就可到达山顶了,再过些时辰天就快亮了,你我就可逃离这里…”莫桑轻声安慰道。
再住前奔了会看到的竟是悬崖,黑色的山脉纵横交错,让人很难辨别方向,紫竹感叹纳依族祖先能选择如此风水宝地,要不是逼不得已,像她这种生性孤傲的人,能在此终老一生,也未尝不可!
“啊!”紫竹大叫一声。
“小姐?怎么啦,”莫桑关切道。
此刻紫竹的左腿被一颗大石头刮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裤脚往下流,将白色衣物染得触目的鲜红。莫桑赶忙停下飞奔的脚步,扯下自己的衣物给紫竹做了个简易的包扎,为免她失血过多,便封住了穴道,只感觉左脚酥麻,提不起气力,但为了逃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跑了一段路程,却听到莫桑的一声闷哼,速度也减慢了下来,紧接着越走越慢,最后紫竹看着他缓行跌倒在前,紫竹一惊,不知道莫桑到底怎么了,她有着不详的预感,心生莫名的恐惧。紫竹摇晃着莫桑,而此时的周围也开始亮堂了,族人各手持火把将她们包围了起来,她此时才看清了莫桑,脸色发紫,而有一根箭穿透他心脏的位置,很显然箭上有毒,她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莫桑受伤的地方,满手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小姐,无碍的...小人命贱...,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莫桑挣扎起着预要起身,试图挡在紫竹的前面。而此时的莫桑早已气若游丝,声音夹杂着愤慨、怜爱、不舍,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一点点地从眼角滑落……
“别说了,莫桑。”此时的紫竹已泣不成声,紫竹知道那一箭是莫桑替她挡的,她只听到了有东西射过来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莫桑便挡在了她的前面…
此时人群让做两排,宇若腾云依旧穿着那黄色大袍,口中狂笑,将青珠捻得飞快,身后跟着的是风陀螺等人,紫竹也不想看着他们的表情。
“圣女,你可知罪?你曾在族人面前立下重誓,誓死守护我族,此生不离开圣殿半步,事如今你却不顾誓言畏罪潜逃,枉费叔叔穷尽毕生心血栽培于你,你却私自潜逃,将至我族于何地?你叔叔我颜面何存啊?”对于宇若腾云,也毋需多言,一切都已在他操控之下,紫竹也毋需辩解,枉费唇舌!
“圣女,若你放下圣物,我念及你是我大哥唯一至亲血脉,可饶你一死,其他不与追究,你可带莫桑离开,叔叔不会再加害与你!”
“好,只要你若放莫桑离开,我暂且答应于你”紫竹恨恨道!“小姐,不要,切莫听信他人馋言!”莫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小姐就算你将圣物给了他,我们也难逃一死,你可知道,他一旦得此圣物,天下便枉失太平,请莫要怜惜小人一条贱命而枉顾天下苍生...小姐,小人宁可一死,也休得……让……奸人得逞!莫桑说着咳了两声,大口鲜血喷在灰布青衫上。
“圣女,你忍心看着莫桑死在你面前也不肯交出圣物?你若执迷不悟,休怪老夫不念旧情,杀你个片甲不留。”宇若腾云说得咬牙切齿。
宇若腾云一声令下,紧接着弓箭手对准了紫竹和莫桑,莫桑情急之下拼尽全身力气将紫竹推出数米远,大喊:“小姐,快逃!记得你小时候我亲口教你唱的儿歌吗?只要将它在心中默念,快!”此时,紫竹听得簌簌几声,莫桑身上插满了箭!莫桑面色惨白,眼眸睁得铜铃般大,鲜血从嘴角不停地往下淌,一滴一滴。他便要忍受这万箭穿心的痛楚。紫竹颤抖着身躯,无声地哭泣,抬起泪眼再望向莫桑时,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紫竹记得他生前最后一句话:“傻孩子别哭,叔……叔……不……会……死,会……永远地守……护……你!小姐,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紫竹悲痛欲绝,此刻已泣不成声,紫竹心中呢喃着,那声音有如仙乐千里传音般在众人耳中回荡:“莫桑你为何留下紫竹孤独于世,紫竹又将何去何从?紫竹莫名来到这个世界,本应莫名地离开,而你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却因紫竹而死,你死不足惜,你让我苟且于世,为何不将我一起带走……带走……带走……带走?”紫竹的呢喃之声却诡异地传到各教众的耳中,撞击着胸口,一下一下,都如死了爹妈一般,各自泪流满面,滚地哀嚎。
紫竹想起了莫桑临死前对她说的话,忆起当年他教童谣时的情景,莫桑摇着波浪鼓,微笑哄逗着呀呀学语的紫竹,莫桑念一句,紫竹跟着学一句“脚驴斑斑,脚猎南山。南山北斗,养活家狗。家狗磨面,三十弓箭。上马琵琶,下马琵琶。驴蹄马蹄,缩了一脚。(出自--《古今风谣》),紫竹念着,哭着,笑着,此时奇迹发生了,身上的圣物发出了奇光异彩,紫竹腾空而起,像仙女一般停在半空,族人惊呆了,双膝跪拜大呼:“圣女显灵,圣女显灵了…”
山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吹着唢呐,敲击着锣鼓,一顶红轿扭秧歌似地左右晃荡走在山间小路上!“叔叔,那是干嘛来着?”半山腰里,一个清脆的女娃儿声响起。那男子一边采着山药,背上背着大箩筐,摇晃着波浪鼓一下一下地,逗乐着女娃儿。“小姐,那是迎亲的队伍啊。”“叔叔什么是迎亲啊?”女娃儿问着。就是新郎将新娘迎娶过门的意思啊!”“那过了门,是不是一家人了啊?”那男子笑意吟吟,眉眼间尽是欢颜,像挂在树上的月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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