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梦-殊途 > 第二章 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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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依族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四周山势险峻,却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天然屏障。

    风陀螺、汪通、灵眉镜人三人将紫竹护送至总殿。大殿巍峨耸立,直入云霄。四人行得甚是缓急,因他三人都身怀上等轻身功夫,行走如飞,只是碍于紫竹圣女之面,不好纵身跃起,直当到达。紫竹因从小未曾习武,所以走得甚是吃力,本一刻功夫便可到达的,却足足走了几个时晨。好不容易挨到大殿门口,远远地便看见有一人在殿前翘首以盼,但看清来人后兴喜万分。此人清瘦、骨骼健硕,身着灰色青布大衣,虽无兵刃在身,却一脸正气。三人均“咦?”地一声,心道:“这不是圣女身边的贴身叔叔么?怎地不随身护卫却在此等候?这人身手不错,轻身功夫也甚是了得,时常不离圣女左右。此人自持受前任教主所托,辅佐圣女执掌教中一切大小事物,盟主对他也颇为忌惮,要不是有他在,就凭这女娃,丝毫武功都不会,哼......早就将她拿下了!我等又怎会受如此屈辱,向她三跪九拜。”

    “你可是圣女护卫莫桑?”风陀螺问道!“不错,正是在下!”那人道!“莫桑,你可知罪,护主不力,哼......将圣女一人弃身荒野竟不管不顾,幸甚得我三人护送才安然如现,要是遭奸人所害,依老朽之见,稍有差池,你十颗脑袋都不够砍!”莫桑受风陀螺所激却也不恼,悠然道:“听闻惊木堂堂主叱咤风云,领导群雄威慑一方,这天下只要是我教教众,自当受圣女一人所驱,惊木堂主护主有功,有圣女在此自当赏罚分明,莫某人也感激在心!莫某护主不力,要杀要罚由听从圣女发落,就不劳堂主您…费心了!”说着双手作揖,气势不减。其言下之意,惊木堂再怎么威风也得受总坛驾驭,竟公然越级犯上,不将圣女放眼里。“堂主如要坚持追究莫某之责,可恳请教中长老,在祭坛大殿商议即可,莫某自当领罚!”

    “你......”风陀螺被当众奚落,颜面不存,抬手指向莫桑气煞,却隐忍不发,“好,好,好......”连说几个好字,一个圣女身边的小小护卫都奈他不得,她堂堂惊木堂堂主颜面扫地,将手中龙头拐拄在地上狠狠跺了跺。心想:“目前最要紧地是脱身回堂,再从长记忆,不便在此与他趁口舌之快,此等恶仇待到他日再报。这小人口舌如簧,再争下去,引得教中长老所见,罢去我堂主之职是小,剥皮凌迟可就……,想到教中酷刑顿时冷汗涔涔,岂不中了这小人的奸计,那可不妙,罢了!”随即和颜悦色道:“教中叔叔所言甚是,方才言语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叔叔海涵,看向我等三人护驾有功的份上,饶了我们罢!!”说得甚是恳切。

    莫桑本也不想与人为难,发现圣女忽然失踪,心下甚急,要知道这十五载,小姐从未离他半步,小姐天资聪颖,资质过人,本是习武奇材,可自小体弱,幼年时曾得过一场怪病,时昏时醒,教中圣医把脉后也摇头叹惜,不知为何错络了奇经八脉,要想打通,也非常人所能及。莫桑本人内力深厚,本想废得自己一生所学,为求打通小姐的脉络,可再多的内力渗入她的体内,也只会加重她的病痛,莫桑痛责万分。后来,细看她十指,才发现是有人故意陷害,将细如发丝的银针扎在她的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上,虽痛不致死,但一生不得习武,以于至今未曾习得一招半式,全凭圣物护体。

    莫桑叹了叹道:“堂主何出此言,堂主一心为主,情急之中言语稍有失和也在情理之中,莫某人又怎的会生出责怪之意!!”风陀螺继而面不改色道:“多谢叔叔体谅,即然圣女已安然到达圣殿,风陀螺、汪通、灵眉镜就此告辞,还恳请圣女答允。”紫竹点头。三人见圣女点头,心下甚是大喜过望,一阵风似地四下消散开去。

    待众人走后,莫桑双膝跪地,将腰中的配剑拉离剑鞘,高举过头顶道:“小姐,他们说得没错,小人护主不力,自当领罪,小人……小人,唯有一死,恳请小姐恩赐!!”莫桑说得甚是苍劲,却让紫竹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却在这时,远处传来狂笑不止,“你是该死,该死,哈哈……哈哈,你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辞其咎,别忘了,你曾经在老教主生前发下毒誓,你为护圣女生,为护圣女死!!哈哈……哈哈”那声音在耳边回响,轰隆隆炸得人头昏目眩,仿若五脏六腑都要吐将出来,却也只闻人音,不见其人。

    “这人千里传音功好生厉害,小姐,得罪了,快……快护……住……心神!!”说着向紫竹腰间点去,封住其穴道。而后兀自打坐调和气息,护住自身心脉。紫竹慌忙向莫桑望去,却见他七孔流出血来,那模样看着忒恐怖。

    “哈哈……哈哈,你倒死得轻松,叫她孤苦无依,却好生可怜!”那声音兀自不止,却时而狂笑时而哭泣,几近癫狂。二人也随着那声音弄得心神不宁,痛苦不堪。望向四周草木,似乎所有影像重叠,再散开,再重叠,最后模糊不清;紫竹再也坚持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小姐,……你……你怎样?”莫桑也顾不上自已此刻有性命之忧,从怀中摸出一颗灵丹,颤声道:“小姐,快……快服下!!”紫竹摇了摇头,指了指他兀自流血不止的双眼,示意他自己服下!“小姐,得罪了。”莫桑说着点了紫竹肩部两处穴道,用内力将其灵丹催化,示意紫竹张嘴,紫竹见拗他不过,只好顺从他意,将灵丹服下。

    瞬间感觉有股清泉从喉间没入,再流入五脏六腑,轻缥缥地,仿偌整个人都飞将起来,尔后就便无知觉,晕将过去。

    待醒转,便一眼瞧见莫桑关切甚甚,道:“小姐,该用善了!”,“嗯,放下吧!”莫桑看到身体虚弱得紧,也不便扰她清休,喏喏道:“如若没有其他吩咐,那……小人这便退下了”,紫竹见他转身即要离去,急着坐将起来,“且慢!”,“小姐是有何吩咐?”莫桑望向紫竹那哀默神情,似乎隐忍着难以言喻地极大痛楚,紫竹心想:“如果世间之人都心存善念,那便无纷争索绕。别离,是最初萌生的一种假像,而最终成为不可更改的现实。只是,太多的悬念等着自已去解开,既然上天安排她来到这里,必然有他的用意,与其让恐惧充斥所有,不如无畏无惧化解一切情仇!!”正想着,便定了定心神,柔声道:“我……,我便叫上您叔叔可好?”“小姐,如此盛情,可……可怎的是好?小人贱名,本不足挂齿。”“您是长辈,尊称您叔叔倒是见外了!叔叔附庸风雅,本属一将相之材,让您屈就我之下,甘愿侍奉左右,委实不安!”“小姐,你……你这是要赶我走么?”莫桑跪地哽咽道,“小姐打从娘胎起,小人便已侍奉在侧,没什么不妥之处,怎的现如今却生疏起来?你是在责怪小人办事不力么?”“不……,我…没那意思!”莫桑已情不能自己,道:“唉!你若觉得小人碍眼,那小人不在小姐面前出现便是,但只求小姐允了小人在暗中保护小姐。小姐势单力薄,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此时打发了小人离去甚是不妥,请小姐三思……”,“叔叔,我并没有让您走的意思,我还得仰仗您照顾了。”“真的?小姐不是真的要赶走小人?”“嗯!”紫竹点了点头。“这可……这可当真求之不得”,莫桑喜及而泣,用宽衣大袖擦拭了泪水,倒见得是语文论次了。

    “现如今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叔叔。”紫竹问道!“是!”莫桑心想:“怎的觉得,小姐自从上次忽然失踪,由风堂主送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说话也客气起来,以往都是直言不讳,问的却也极少。现如今这是?……莫非?莫非小姐中了惑心之术……?江湖传闻,此术由北壃异士所创,只需取人一滴心头热血,被取血之人即将身如傀儡,受人摆布!要想解除受控,需杀了施法之人,否则自己武学再高,功力再深也乏天无术。”想到这里,顿时冷汗涔涔。又想:“被控之人,眼神呆滞,面色无华,一言一行虽与常人无异,可必竟不是出于本心,看小姐这……不像受控之人,可言行举止不大于从前,唉,小姐大概是不想累了自己罢!现如今,我又怎的不知当今局势,内杠之事层出不迭,各路人马早已虎视眈眈,窥伺圣女之位已久,众多人者属宇若腾云最甚,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篡位也就罢了,为杜绝后患,只怕他也容不得小姐于世。小姐怕累得我跟她一般葬送于此,才出言激我离去,我可好生糊涂啊!”

    紫竹也不知莫桑心中所想,径自问道:“叔叔可认得这个……?”说着挽起层层衣袖,露出青葱玉指。莫桑心中咯噔,唉叹起来,这一天迟早要来,即便有心想要瞒天过海,以免生灵涂炭掀起武林浩劫,更保小姐一生清平,可是纸始终是包不住火。

    “小…姐,怎的…突然问起这个?”莫桑嗫嚅道,“只是好奇罢了!”紫竹把玩手腕中的物什,望得出奇。风陀螺一干人等嚣张跋扈,明眼人都看得出,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圣女”放在眼里,可看到这件物什,由其是泛着幽幽绿光时,却惧怕得紧。“小姐,这便是你爹临走前留传给你的圣物。圣物皆有灵性,与血脉相生,平日里与其它饰物无异,随物主情愫不定而绽放奇光异彩,只有杀人时才泛绿光…唉!”莫桑叹了口气继而道:“早年,圣物之事早已传遍武林,人人都想占为已用。连当今皇帝也多次喑中遣派好手前来掠夺,殊不知圣物聚天地之气,非常人所能操控。小姐出生那会,老教主抱起你的那一刻,便得知你与圣物骨血相溶,老教主凄然若嘶,悲天长鸣,大喊‘天意也,天意也!老天要如此,我等又怎能逆天而行?’,不久便将圣物赐与小姐,便告知天下带着圣物撒手西去,命小人传下口讯圣物从此消失武林。老教主嘱托在下,将小姐好生抚养成人,事隔十五载,如今圣物再现,只怕…唉!”回想往事,莫桑悲泣难奈,痛惜之情溢于言表。“那你可知此物,除了杀人之外又有何奇特之处?”紫竹好奇心所驱,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这…这小人不知!”莫桑冥想片刻道:“小姐可曾记得,当年你不慎**悬崖,小人哭天抢地。找到小姐时,庆有一息尚存,且早已经骨尽断,五脏俱裂,只怕求生无望!”说到这里,莫桑早已泣不成声,“我以为从此与小姐阴阳两隔,小人也将与小姐共赴黄泉,去得阴间也要求得阎王侍奉左右。待得次日醒来,小姐竟无事般坐在小人身傍,口齿含混不清地叫着‘叔叔’。小人忙起身搭脉,发现小姐经脉、五脏都已奇迹般全痊,小人兴奋不已,连连念阿尼陀佛,菩萨保佑。小姐命不该绝,是神灵护佑于你。后来细想,是圣物,对!是圣物护体。”

    次日待紫竹醒转,便见莫桑局促道:“小姐,再过些时日,族里将有一次盛会,你叔叔宇若腾云将会借助族长之手罢去你圣女的名号,将你我铲除,小姐万事莫要掉以轻心!”,“莫桑,叔叔叫宇若腾云,那我叫什么?我…我好像不大记得从前了。”紫竹相继问道!莫桑心忖:“莫非小姐自上次跌落悬崖后便逐渐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号都不记得了?这可如何是好,现如今小姐已长大成人,我也不能如以前一般代她主持大局,凡事还得小姐自己发号失令才行啊。”莫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小人该死,护主不力,累得小姐失忆……”“好了,你只要告知我便是,其他不允追究!”这古人的繁文缛节太多,如此磨叽这要几时才能切入正题。“是,小姐姓宇若,名紫竹,号称通天圣女!”,“宇若紫竹,宇若紫竹,”紫竹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这名字也怪,还有姓宇若的。莫桑便将紫竹从出生到如今局势大致说了遍。“小姐,若没其他吩咐,小人这就先告退了!”紫竹颔首默许。

    紫竹也想一个人静一静,四处走走,整理一下思绪,陌生的朝代,陌生的环境,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所是从。

    紫竹所住的地方叫圣殿,有点像迷宫,怎么绕也绕不出去,心想要逃离这里得花费些功夫,偌大的圣殿却连个看守的侍卫都没有,除了一些看似令人匪夷所思的祭品,和漫天飞舞的纱帐,就没看到其他东西!好在殿堂外的走廊旁多了点叫不上名的野花,有点心旷神怡的味道,再仔细找找,走廊的两旁到处都是了…

    “哈哈,老夫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快如愿以偿了,”紫竹忽听见大堂之中传来人声,便侧耳细听,寻声而去找个藏身之所便不动了。“这么多年,老夫忍辱负重,一把年纪竟要在那丫头面前俯首称臣,马首是瞻,公理何在?不过好在苍天有眼,假以时日,我将那丫头铲除,并取得后山宝剑,圆我统一天下之霸业,并将我纳依族发扬光大,这是何等的壮举,又岂能是一个丫头片子能胜任的,我大哥却好生糊涂啊,将教主之位传给一丫头,如何能成就霸业,如何能将我纳依族发扬光大?所在各位想必都已深谋远虑,归顺匹夫披靡之下,如此尊崇,老夫幸感欣慰,实乃此生之大幸,幸哉、幸哉……”,“呃?教主,你又何故如此谦逊?教主是众望所归,我等唯教主马首是瞻,在所不辞。大家说是不是?”人群中便听到有人尖声附和,紫竹心中冷笑,这把戏也太老套了吧!“教主圣明,教主圣明!”众人听后大呼,并俯身投拜。紫竹忍不住细看,为首之人身着金黄色大袍手捻一串大青珠,坐与大堂主座,余下各众相邻而座,东座之上看到了那天相遇的风陀螺,手持龙头大拐,并时不时在大堂上跺得咚咚直响大赞其威,汪通与灵眉镜人立于身后。紫竹怕漏行迹,便蹑足潜回所住之处,将所见所闻告知莫桑,便沉沉睡去……

    昏睡了几天醒来发现莫桑立足紫竹床前,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可把小人吓得不轻,本以为小姐不幸被奸人所害,但小姐脉象平稳,未见此兆,我想小姐大概是昏睡过去了,却不想小姐昏睡了三天三夜,小人日夜守护,终究还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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