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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她那么扎眼,即使站在角落里也挡不住灼灼光华,有人心生邪念是肯定的,她那个性子,宁折不弯的,必定也吃了不少苦,可是她不愿意说,他便也不问,她好好地站在这里,就足够了。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白果告诉夏蝉衣辰砂他们还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夏蝉衣就派了人去接他们,几个人就在这大帐里好好吃了一顿饱饭。
不过这里条件艰苦,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夏蝉衣不许任何人搞特殊,包括他在内,每天都是稀粥红薯,但是辰砂他们还是吃得很香。
他们吃饭的功夫,夏蝉衣又被叫出去了,好像堤坝又撅了口子,连下游的村庄也保不住了。
白果听到他们在帐外小声地说着什么,没说几句夏蝉衣就冷声说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是本王说的,他敢不开城门,本王就让他们全家陪葬!”
“下官这就去。”那个官员立刻躬身退下。
白果从大帐的缝隙里,看到夏蝉衣愈渐阴冷的眸子,还有背在身后越攥越紧的拳头,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从看到这里的情况,她就明白夏蝉衣为什么非来不可了,发生了这么大的洪涝,相关的官员都只知道发死难财,那些不相关的,也都急着撇清和推卸责任,根本没有人在乎那些还在水深火热中饥不饱腹的难民,如果没有人给他们施加压力,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白果站了起来,走到夏蝉衣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别生气了,你还有我啊,我会帮你的。”
夏蝉衣回头看了看她,脸上并没有平日的温文浅笑,而是叫了一声常山,对他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唯一的责任,就是看好王妃,一步都不许她离开大帐。”
常山讷讷地看了看他们,然后憨憨地答道:“是,爷。”
白果一惊,忙说道:“爷,你不能把我困在这儿,我有很多事要做的!”
夏蝉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若寒潭的寒意:“你要做的,就是老实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我……”白果还想说什么,见夏蝉衣已经拂袖而去,脑袋立刻耷拉了下去。
可是要让她乖乖听话,那可就真不是她了,在帐中坐了一会儿,白果看着站在一边的常山,很随意地问道:“为什么苏子没有来?”
因为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常山老实答道:“爷说不需要。”
白果叹气,夏蝉衣这货分明还是对那晚的事心存芥蒂,他能带别的大夫来,却不肯带誉满京城的苏子,他不是一向公私分明吗,在这件事上竟然这么任性!
“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很多难民染了,那些大夫是怎么治的?”这才是白果关心的问题。
“爷说,王妃不用操心这些事,他会处理。”常山看也不看她,大嗓门地说道。
爷说爷说,真是跟辰砂一个德行,怎么夏蝉衣这么爱奴役别人,是不是每天在给他们洗脑啊。
白果也不问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白果转着眼珠子,想着怎么骗过常山,其实是辰砂在这里还好,辰砂的弱点是三七,她还能对症下药,对常山,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快快,把他们两个抬进去,不要用手接触,其他人谁都不许靠近这里!”
“是,大人。”
白果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不觉向外面走去,但是不出意外地被常山拦住了,她耸耸肩说:“好吧,我不出去,你能叫个人进来问问吗,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们也好及时通知爷。”
常山憨憨地看看她,似乎觉得她说的有理,而且见她就坐在那里,应该也跑不掉,便掀了一下帐子,叫了一个人进来。
进来的差役看到白果,因为她来时所有人都看见了她跟夏蝉衣在一起,所以都知道了她是临安王妃,只看了一眼便赶紧低下了头:“王妃有何吩咐?”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白果刚才从那些人的话里好像听出了点什么,所以急于印证。
“回王妃的话,是我们两个兄弟好像染上了,林大人让我们把他们抬到大夫的大帐里。”差役低头答道。
白果蹭地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这里怎么会有人染上?”
差役看到她这么激动,心里吓了一跳,小声说道:“是……是张大人,张大人之前一直在负责给那些难民发药,那两个兄弟都是张大人的手下,张大人一死,我们就发现他们也开始发热,所以……”
白果抬脚就往外走:“那还等什么,带我去看看。”
差役看了一眼常山,为难地说:“可是……”王妃呀,他敢带她去吗,王爷知道还不砍了他!
刚走到常山身边,白果就又被拦住了,她叹了口气说:“常山,你知道什么事急从权吗?现在情况特殊,你不要这么拧,我就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保证不会让你挨骂。”
“爷说了,不管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常山的脸上除了刀疤,看不到其他的表情。
白果真要给他跪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比辰砂还难缠,抓了抓头发说道:“好吧,我哪儿也不去了,你先出去吧。”白果看着那个差役说道。
那个人连忙躬身出去了。
白果回到原处坐着,一手托着腮,另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当做桌子的木板。
常山就站在帐口,眼睛也没看白果,但是却时时注意着她的动作,主子说了,王妃很狡猾,一不小心就溜了,让他眼睛都不要眨一下地看着她,如果让王妃跑了,他就可以回王府守门去了。
“我渴了,帮我倒杯水。”白果巴巴地看着常山,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常山呆了一下,看到白果似乎没什么可疑的举动,慢慢走了过去,给她倒了一碗水放到她面前。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白果急忙说道:“糟了,爷送给我的夜明珠掉了!常山,快帮我找找!”
见她着急地在地面上到处搜寻,常山让她别动,自己趴在地上找,看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在桌子下闪着光,他赶紧探身进去拿。
白果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说了一声:“对不起了。”藏在手里的簪子便不偏不倚刺在常山的昏穴,常山蹙了下眉,便倒在了地上。
“爷那边,我会替你解释的,你好好睡吧。”白果做了个合十的动作,连忙跑了出去。
这里一共就两座大帐,除了夏蝉衣这个,另一个就应该是大夫的了,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掀开了帐帘,里面的人看到她都是一愣。
白果却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看着躺在简易的病榻上两个人,探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但是身上却并不出汗,舌苔发白,舌质红绛,脉搏也很慢,就已经确定他们的确是染了,抬头看着两个大夫说:“你们打算用什么方子?”
“呃……”两人发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听说临安王妃是神医白灼的女儿,看来真的是,不过是谁说她是个傻子的,瞧她的神色,根本就是灵气逼人,“我们打算用大青龙汤,只是有些麻烦,人少还好说,人多的话根本没办法大规模地煎药。”
白果点头,他们说的没错,她浅浅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有新的方子,可以用五苓散,简单有效,还可以用很大的锅,一起熬出来。”
“五苓散?”两个大夫互视一眼,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过?
白果只是笑,他们当然没听过,这是宋朝治疗时疫的方子,距离他们还有几百年呢。
按照白果的方子,他们先熬了一些药给这两个人喝,等了一会儿,看到他们开始发汗,就知道是这药起了效果,都不觉对她刮目相看:“王妃真不愧是神医的女儿,果然医术高超,在下惭愧。”
白果摇摇头,谦虚地说:“我只不过是撞对了,下次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但是那两人心里都明白,临安王妃的确是一位奇女子。
在白果的帮助下,他们又熬了一大锅汤药,然后送到安置难民的地方,看到这里的人都被折磨,高烧不退,全身乏力,奄奄一息的样子,白果忍不住皱眉:“之前你们都没有给他们发药吗?”
两个大夫无奈地摇头:“染上时疫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顾不过来,以前官府都不管,直接把他们扔到一处,放把火就烧了,要不是王爷,这些人也早被烧死了。”
这些白果都是知道的,不过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看到这些人里还有小孩子,她的心就一阵酸涩,然后说道:“赶快把药让他们喝了吧,希望还不算太晚。”
“王妃,你怎么在这儿啊?”三七忽然跑了过来,拉着白果就往回走,“这里太脏了,我送你回去!”
这语气,十足十的还真像夏蝉衣调教出来的人,她笑了笑:“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啊,当初收留你的人,好像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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