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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暗自笑了笑,夏蝉衣这货,果然也是嘴硬得很呢。
不过她不想去拆穿他,假装没看见,偷偷溜了回去。
等她回到他们住的厢房时,看到常山正往外走,他的肩上还挂着他装斧子的褡裢,随口问道:“你要出去啊?”
“爷说,木夫人走了,我们也要回王府了。”常山大嗓门说着,憨憨地看着白果,“白……王妃,看见爷了吗?”
白果想点头,但是这样的话,就等于让夏蝉衣知道她刚才看到他去送木夫人了,便摇了摇头说:“没看到,我去找找吧。”
“让我去找吧。”辰砂从房间里出来,微微低着头说。
“不用了。”白果已经转过身,反正她也知道夏蝉衣在哪里。
她绕过回廊往前院走,看到夏蝉衣站在拱桥上,看着水面发呆,一袭白衣飘飘欲仙,如墨的黑发随风扬起,空洞的眼神黯然神伤,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疼的沉郁气息,白果看得呼吸一滞,慢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努力压抑着胸口的酸涩,撒娇般嗔道:“你出来都不叫我,害我到处找你。”
夏蝉衣转过身,手指捏了捏她的小脸,眸子里的笑带了几分勉强:“我们要回王府了,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白果摇摇头,想起木夫人交给她的天山残卷,忽然兴奋地笑了起来:“木夫人给我一样好东西,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等过些时候,再给你个惊喜!”她想象了一下夏蝉衣激动得热泪纵横的画面,虽然知道不可能出现,不过还算是暗爽了一下。
夏蝉衣敛眸看着她,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她对木夫人的尊敬和挽留,她假装没看到他在屋顶上,小心翼翼地维护他的自尊,她拿到天山残卷,兴致勃勃地想着为他解毒,在她心里,无论做什么事,都始终把他放在第一位,还有什么能比这份心思更让人动容。
此生有她相伴左右,夫复何求。
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夏蝉衣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下次不用偷偷跑开,和我一起看风景。”
昂?白果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你知道我看到你了啊。”害她白操心!
“我只是路过,不小心看到的。”夏蝉衣浅笑,眸子里蓄满温柔。
还嘴硬!
白果斜他一眼,忽然想到那个面具人,浅声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戴鬼面具的人?”
夏蝉衣眸光微闪:“你看到了?”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没看见,白果不知道是不是不该说出来,她点了点头:“那个人给木夫人下毒,说要让我拿天山残卷去换解药……”
她的话还没说完,夏蝉衣已经脸色大变,松开她就跑了出去,白果从来没看见过他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在后面喊道:“你要去哪里呀?”
可是夏蝉衣根本听不见一样,早就没了人影,白果一路追过去,却只看见了常山和辰砂:“看见爷了吗?”
两个人互视一眼,辰砂说道:“王妃不是去找爷了吗。”
白果想到刚才的情形,是她没说清楚,夏蝉衣担心木夫人,所以去追了吗?
“马厩在哪里?”白果问道,看见常山指了一个方向,立刻便向那边跑去。
常山和辰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白果紧张的神情,也连忙跟了过去。
白果根本就不会骑马,刚一上去,马嘶叫了一声,前蹄高高抬起,白果没抓好马缰,便从上面摔了下来。
“王妃!”辰砂立刻跑上前扶起她,“有哪里摔伤了吗?”
白果忍着痛站起来,抓着辰砂说:“快带我去追他,路上可能有!”
她也是刚刚想到,那个鬼面人那么肆无忌惮地闯入蝴蝶别苑,给木夫人下了毒,却又没有去威胁卜芥,而是让她拿天山残卷去换解药,这根本就说不通,但是如果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引夏蝉衣单独出去的话,就合理得多了。
按照原来的约定,假如她真的傻傻地去木子湖找鬼面人换解药,以夏蝉衣的洞察力,肯定会自己尾随而去,那个人肯定在木子湖布好了陷阱。
而现在,虽然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鬼面人神通广大,刚才的一切肯定已经知道了,在通往天山的路上,肯定也有众多的眼线,她现在可以肯定,鬼面人是知道夏蝉衣和木夫人的关系的。
见白果心急如焚的样子,辰砂不敢耽搁,上了马,把白果拉了上去:“王妃抓好了。”
那边常山也上了马,三个人便很快追了出去。
可是追出很远,他们都没看到夏蝉衣的身影,白果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已经遇到了不测。
在一条河边,他们停了下了,常山下马,试图在路上找到一些痕迹。
白果知道他们已经很累了,她对辰砂说道:“这样追也不是办法,说不定我们已经错过了他。”如果他已经中了,也许鬼面人早就把他抓去了什么地方,而他们只是一直沿路追,根本就追不到。
辰砂眸子黯了黯,轻声说道:“我有办法,但是不一定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吧。”白果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辰砂说的办法,就是他奇特的耳力。
他与生俱来,就拥有的一项特殊的能力。
他们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辰砂盘膝坐在地上,侧耳倾听着周围所有的声音。
为了不影响他,白果和常山都退开很远,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
风吹着河边的芦苇沙沙作响,河水潺潺,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远处,似乎还有牧羊人的叱喝。
过了很久,辰砂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已经跑过来的白果,沉声说道:“西南二十里外,小树林,爷被一批高手围攻了。”
白果立刻向马跑了过去:“我们快去!”
这次他们的速度更快,很快就到了那个小树林,远远地看到夏蝉衣被一群戴鬼脸面具的人包围在中间,白果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夏蝉衣!”
可是还没等他们靠近,从树上又飞身而下一批鬼面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常山捋了捋袖子,从褡裢中掏出了两把板斧,辰砂也慢慢抽出了背后的剑,从马上一跃而起,落在了马前,将白果挡在身后。
白果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她看着不远处的夏蝉衣,许是刚才她喊他那一声让他分了心,袖子上被人划了一个口子,白衣立刻被鲜血染红,她心里揪的生疼,却忍着不敢再发出声音。
一番车轮战下来,夏蝉衣早已体力不支,这些人本来就是绝顶高手,而他一心在追木夫人,心思烦乱,所以才会着了他们的道。
“杀了他!”青铜面具的人瓮声说道,围着夏蝉衣的鬼面人便齐齐向他递了杀招。
原本,夏蝉衣也是可以勉强躲过的,可是刚要催动内力,却感觉到心口一阵抽痛,喉头一股腥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全身便无法动弹了。
“夏蝉衣,看来老天都不帮你了,乖乖受死吧!”青铜面具的人冷哼道,手轻轻一抬,两边的人便举剑朝夏蝉衣刺了过去。
夏蝉衣的衣服上到处是血,红白相间,更加触目惊心,他摇摇欲坠着,手指拢起,袖子里有冰冷的东西滑落手心。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用的暗器,可是现在却已经顾不上了,他一死,这些人肯定也不会放过白果他们。
所以,他准备好了跟这些人玉石俱焚。
可是就在他将暗器拈在指间的时候,四周忽然弥漫开一阵奇异的香味,那些人都忍不住回头看,然后就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夏蝉衣怔了一下,视线渐渐模糊的时候,看到白果跑了过来,扶着他靠在树上坐下,将一颗丹药放入了他的口中:“果果……”
“别说话。”白果擦了擦他嘴角的血,然后探了一下他的脉,发现他中的毒又深了,可是却不敢说出口,抬起袖子拭着他额头的冷汗,“你觉得怎么样,还能动吗?”
夏蝉衣脸色惨白如雪,却仍是浅浅笑了笑:“不碍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白果知道他是在强撑,却也不愿揭穿,拉过他的手,看着他紧攥的手心,皱眉道:“你刚才想做什么?”
夏蝉衣抽回手,暗暗将手心的暗器隐在袖子里:“没什么,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是被这些面具人的假线索引过来的,可是他们应该不会再把这些线索留给白果。
“是辰砂,幸好他能听到这么远的声音,不然……”不然她可能真的看不到他了。
白果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呼吸声才觉得安心:“夏蝉衣,以后不许一个人跑掉,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今天,他确实是欠考虑了,因为那些人用的诱饵是木夫人,所以他才会一时没了主张,才会踏入他们设好的陷阱,才会让白果也差点没命,他揉着她的头发,笑容惨白:“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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