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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的头发都快被抓掉了,如果是个猥/琐汉子跟她这么说,最多一拳打过去就是了,可是对面是这么可爱的如花美少年,她连骂两句都张不开口啊。
内心里波涛汹涌了一阵,白果还是硬着头皮干笑两声:“十皇子,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啊,你看,天真的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看着白果逃命般转身就要跑,夏茵陈脸色垮了下去,俯下身抱起草筐,对着不知名的小鸟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管怎么努力,她还是不会喜欢我。”
白果跑了两步,听到夏茵陈这么说,脚步停了下来,夏茵陈久居深山,心思单纯,她知道他并无恶意,他的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而已,也许过些时候,他会明白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她不应该用逃避去对待他。
“这只鸟好可爱呢,你给它取名字了吗?”白果走回他的身边,笑着看着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夏茵陈扭头看着她,眉眼里又蓄满了笑意:“还没有,不如就叫果果吧。”
白果黑线,额角抽了抽:“好啊。”
见她不反对,夏茵陈更开心了,抱着草筐简直爱不释手。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天色真的有点晚了啊,万一再遇到狼就惨了。
“嗯。”夏茵陈笑着点头,跟着白果往外走。
天色已经开始昏暗,白果小心地看着路,洞口旁边有很多灌木丛,说不定会有蛇。
走了一段,她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夏茵陈:“你什么时候把蛋放回来的啊,你不是不记得路吗?”
夏茵陈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只是白果一直走在前面并没有察觉,他喃喃地说道:“我……”
“发生什么事了?”白果忽然停住,看着山上正在往下滚落的土块,并没有听到夏茵陈刚才说了什么。
“地面好像在震动。”夏茵陈看着脚下,震动越来越剧烈,他用力揽住了白果摇摇晃晃的身体,“我们得赶紧上去!”
白果并无异议,看样子,这是发生地震了啊。
夏茵陈拉着白果拼命地跑,很快就跑到了他们下来的地方,伸手抓住一根藤蔓,将白果的手放在他的腰间:“抓紧我。”
白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上面的土块石头一直砸下来,她根本没时间去想太多,连忙抱紧了他。
夏茵陈抓着藤蔓用力一荡,然后又抓住了另一根,几次之后,他们离上面的地面已经很近了。
白果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他抓着藤蔓的手心里全都是血,额头上沁满了冷汗,身上的衣衫也都湿透了,心里酸酸的,刚刚她居然还怀疑他,真的太不应该了。
“啊……”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夏茵陈在准备换到下一根藤蔓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脱力没有抓住,两个人的身体便急剧下坠,幸好在下落的过程中,他又抓住了另一根。
看着他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白果很心疼地说道:“十皇子,你不要管我了,你先上去吧。”
“我不会丢下你。”夏茵陈的眼神异常坚定,只是略作休息,便又准备继续。
他们身上都不断被石头砸到,如果再耽搁,这个山谷可能被彻底,他们也会死。
夏茵陈咬了咬牙,又攀上另一根藤蔓,他的手心已经被那些倒刺划得血肉模糊,可是抱着白果的手臂却一点也没放松。
白果不忍心再看他,只是抱得更紧一些,她知道她越挣扎,夏茵陈的负重也就越大。
山体震动越来越厉害,石头滚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夏茵陈抓着藤蔓的手忽然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中,他毫无预兆地被迫松开了手,两个人又开始往下掉,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夏茵陈突然托起白果的腰,用尽全力地将她抛了上去,他的身体却随着滚落的石头一起掉了下去。
“十皇子!”白果被抛上地面,在地上翻了个滚,立刻爬过去,看着夏茵陈的身体急速坠下,很快被石头,眼泪猝不及防地夺眶而出,然后就想跳下去救他,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已经来不及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龙诞香的香味弥漫在四周,一袭月白色的衣衫,一张风华无双的容颜,夏蝉衣轻轻揽住白果,低头吻上她如墨的青丝,眼睛看着谷底,染上一抹极浅的哀伤。
白果哭得完全无法自抑,两只手紧紧他的衣衫,嘴唇颤动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也慢慢瘫软了下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夜色已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疼。
“白姑娘,你醒了,你别乱动。”一直守在旁边的三七,看到白果的手脚动了动,便疼得脸色惨白,连忙说道,绞了帕子给她擦着头上的冷汗。
“十皇子呢?”白果轻声问道,声音虚弱无力。
夏蝉衣自然是不会跟他们多说什么的,三七只是从当时跟在夏蝉衣身后的辰砂口中知道个大概,虽然她对夏茵陈没多少印象,但是她能明白,在那种情况,夏茵陈为了救白果葬身谷底,白果必然是很伤心的。
“白姑娘,你饿不饿,王爷让人给你熬了些稀粥,现在还热着呢,你吃一点吧。”三七有意岔开话题,她看着一向活泼的白果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
白果却好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支撑着坐了起来,翻身就要下床:“我要去救他,他还没死。”
“白姑娘,你别这样,你身上也到处是伤,还不能下地啊!”三七有些着急地哭了出来。
“我没事,”白果艰难地穿着鞋子,“我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呢,他又不认识路,怎么回家啊。”
三七真的是害怕了,哭着求她说:“白姑娘,你不要吓三七,十皇子已经没了,你不要太难过了!”
“没了……”白果停住,脸上一片雪白,忽然摇着头说,“不会的,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他死呢,不会的……”
三七怎么全都劝不住,看着白果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可是刚迈了一步,身体就向旁边倒下去,急忙叫道:“白姑娘!”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昏过去的白果已经被夏蝉衣抱住,她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几乎透明,万千青丝垂下,衬着她的肤色愈显苍白。
夏蝉衣把白果放在床榻上,然后对三七说道:“你出去吧,本王在这里看着她。”
三七擦了擦眼泪,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夏蝉衣看着白果在昏迷中还紧锁的眉心,暗暗叹了口气,他已经不记得辰砂告诉他白果跟着夏茵陈一起出去时,他是怎样的心情了,亲眼看到夏茵陈的死,亲眼看着白果伤痛欲绝,除了心疼,他甚至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真的死了吗?”白果悠悠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夏蝉衣,眼里布满血丝。
夏蝉衣修长莹白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辰砂和常山已经下去找过,只找到他的尸体残骸,无法拼凑完整,还有他的衣服碎片,上面有很多的血,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白果拼命咬着下唇,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顺着眼角落进发丝里,湿湿的。
“果果,别伤害自己,本王会心疼。”他的手指滑向她的唇边,拭去她透明的唇瓣上点点殷红。
很多年,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冰冻,为谁都不会掀起波澜,可是只是看着她生病或是受伤,他都会这样心痛到快要窒息,对这个丫头,他已经爱到不能自拔,虽然他知道这很危险,但却甘之如饴。
白果看着他的隐忍,她知道,他的难过并不比她少,尽管夏茵陈回来的日子不长,但她看得出来,夏蝉衣十分疼爱这个皇弟,现在却还要来安慰她,她吸了吸鼻子,浅声说道:“什么时候下葬?”
“三天之后,国丧。”夏蝉衣轻描淡写地说,一点也没打算告诉白果他要在明日早朝上遇到怎样的阻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怕因为这件事,原本还站在他这边的那些老臣也要倒戈相向了。
毕竟,夏茵陈只是一个皇子,根本没有举国丧的资格。
白果不懂这些,只是听起来觉得很隆重,点头道:“是他救了我一条命,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嗯。”夏蝉衣应允道,帮她盖好被子,低声说道:“你睡吧,明日有早朝,你自己用早膳。”
白果也不想让他担心,这几天事情这么多,他已经很累了,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夏蝉衣走出门口,夜色里,蝉鸣乍起,他深邃的眸子,沉得像这夜色般迷离。
“爷,您打算怎么做?”辰砂在他身后沉声问道,眼睛里不无担心,他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是有人在背后一手谋划,而夏辛夷,明显没有这等谋略。
“他想要紫玉麒麟,本王便给他,”夏蝉衣仍是浅淡的语气,却又字字透出冷厉,“本王倒要看看,没有这东西,他能拿本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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