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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虚假的？”张卿茫然的环视了一周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他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首先要调查的是‘真实之触’这个组织。这个组织成立于20世纪50年代平行宇宙理论被提出之后，是一个松散的国际性学术组织。丁博士，您是现代量子力学专业的，能进一步介绍一下它的情况吗？”
丁浩点点头说：“我与‘真实之触’没有任何直接联系，不过这个组织在学术界很有名。正如霍将军所说，‘真实之触’成立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当时有物理学家在观察量子的时候，发现每次观察的量子状态都不相同。而由于宇宙空间的所有物质都是由量子组成，所以这些科学家推测既然每个量子都有不同的状态，那么宇宙也有可能并不只是一个，而是由多个类似的宇宙组成。该组织就致力于寻找平行宇宙存在的证据，以及探索其实用化的途径。
“很好。”霍云飞说，“据我们了解，这些自杀的学者大部分与‘真实之触’有过联系，有些还是它的成员。但没有发现诸如邪教精神控制或使用违法药物这类的犯罪行为。也就是说，即使‘真实之触’对那些学者产生过影响，也是通过合法的学术交流途径。张教授，他们最近与您有过联系，我们需要您分享一下相关情报。”
王强粗声粗气地开口说：“包括联系人的姓名、见面地点和时间、谈话内容，如果交换过文字资料或电子邮件的话……”
“老王！”霍云飞厉声制止了他。
“不吱声没人拿你当哑巴！”旁边一位警官探过身去对王强低声说，后者伸手向那半截烟头，看了一眼霍云飞又往下按了一按。
王强又令张卿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刚才那一丝感激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还是克制着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与‘真实之触’的联系是从认识陈玉玲开始的，她是一名美籍华裔物理学家，现在正好就住在这个城市。她曾在美国主攻量子物理学研究，我们是在今年年初的一次技术研讨会上认识的。通过她，又认识了几位物理专业的朋友，都是‘真实之触’的成员，国内国外的都有。和他们的交往时，谈的都是一些很……怎么说呢，很极端的问题，主要是一些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深层次问题，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观点是关于操纵时间的。”
“我一开始对这些问题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作为消遣。操纵时间对我们来说还是太过于天马行空了些。但这些人思想都很深刻，观点新颖，自己感觉同他们交流，思想开阔了许多，渐渐变得很投入。但讨论的话题仅限于此，都是天马行空的纯理论，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曾邀请我加入‘真实之触’，但那样的话，参加这样的研讨会就变成了一项义务，我因为精力有限就谢绝了。”
“张教授，我们希望您接受邀请，加入‘真实之触’，这也是我们今天请您来的主要目的。”霍将军说，“我们希望能通过您这个渠道，得到一些这个组织的内部信息。”
“您是说让我去卧底吗？”张卿不安地问。
“卧底！哈哈哈哈”大史大笑几声。
霍云飞责备地看了王强一眼，对张卿说：“只是提供一些必要的情况，毕竟我们也没有别的渠道了。”
张卿摇摇头：“对不起，首长。我做不来这事。”
“张教授，‘真实之触’是一个由国际顶尖学者构成的组织，对它的调查是一件极其复杂和敏感的事，我们真的是如履薄冰。没有知识界的帮助，我们寸步难行，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唐突的要求，希望您能理解。不过我们也尊重您的意愿，如果不同意，我们也是能够理解的。”
“我……工作很忙，也没有时间。”张卿推托道。
霍云飞点点头：“好的，张教授，那我们就不再耽误您的时间了，谢谢您能来参加这次会议。”
张卿愣了几秒钟，才明白他这就该离开了。
霍云飞礼貌地把王强送到会议室门口时，王强在后面大声说：“这样挺好，我压根儿就不同意这个方案。已经有这么多书呆子寻了短见，让他去不是‘肉包子打狗’吗？何必呢！书呆子就应该坐在书桌前！”
张卿返身回去，走到王强身旁，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你这么说话实在不像一名合格的警官。”
“我本来就不是。”
“那些学者自杀的原因还没有搞清楚。你不该用这么轻蔑的口气谈论他们，他们用自己的智慧为人类社会做出的贡献，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
“你是说他们比我强？”王强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张卿，“我总不至于听人家忽悠几句就去寻短见。”
“那你是说我会？”
“这可就说不准了，您的那么多前辈不都……再说了，总得对您的安全负责吧。”王强看着张卿，脸上挂着一抹轻蔑。
“在那种情况下我比你要安全得多，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鉴别能力是和他的知识成正比的。”
“那不见得，像您这样的……”
“大史，你要再多说一句，也给我从这里出去！”霍云飞严厉地喝斥道。
“没关系，让他说，”张卿转向霍将军，“我改变主意了，就按您的意思，加入‘真实之触’。”
“哟，很好嘛”王强连连点头，“进去后机灵点儿，有些事顺手就能做，比如瞄一眼他们的电脑，记个邮件地址或网址，还有他们相互之间的联系方式什么的……”
“够了！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去卧底，只是想证明你的无知和愚蠢！”
“如果您过一阵儿还活着，那自然也就证明了。不过恐怕……嘿嘿。”王强仰着头大量张卿，就像是大量一具尸体，脸上的轻蔑变成了狞笑。
“我当然会一直活下去，但实在不想再见到你这种人了！”
霍云飞一直把张卿送下了楼梯，并安排车送他，在道别时说：“王强就那臭脾气，其实他是一名很有经验的刑警和反恐专家。二十多年前，他曾是我连里的侦查精英。”
走到车前，霍云飞又说：“张教授，你应该有些问题要问吧。”
“刚才您说的那些，与军方有什么关系？”
“战争与军方当然有关系。”
张卿迷惑地看看周围明媚春光中的一切，“可战争在哪儿？现在全球一处热点都没有，应该是历史上最和平的年代了。”
霍云飞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你很快就会知道一切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张教授，你的人生中有重大的变故吗？这变故突然完全改变了你的生活，对你来说，世界在一夜之间变得完全不同。”
“没有。”
“那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过于顺利了么？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规划好了一样”
张卿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
“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么。”
“对，都是这个，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张卿摇头笑了起来，“我得承认今天我的理解力太差了，您这岂不是说……”
“是的，从石器时代到今天，都没什么重大变故，你又没有考虑过这是为什么？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已知的世界就要结束了，做好思想准备吧。”
张卿还想问下去，但将军与他握手告别，阻止了他下面的问题。
上车后，司机开口问张卿家的地址，张卿告诉他后，随口问道：“哦，接我来的不是你？我看车是一样的。”
“不是我，我是去接王队长的。”
“王队长？王强？”
张卿心里一动，便向司机打听了王强的住处。
当天晚上，张卿直接找到了陈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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