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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之下,玛德琳刚刚浮出海面,被水呛得剧烈咳嗽。一旁的利亚游过来,锤打她的背部,让她好受许多。“感谢上帝,我们还活着!”她回头看看天上的传送门,“幸亏出口是在水面上,不然一定摔得像那门一样扁!”
利亚把头浸在水里,看到不计其数的身体呈“X”形的鱼汇成柱状鱼群:鱼群滚动着,从水面一直延伸到漆黑的海底;海底的部分发出闪闪的荧光,此起彼伏,煞是好看。有很多肉食鱼类在鱼群中来回穿梭,使得它的形状经常发生局部走样。
“哦,我们被传到科兰多(Crandole)。这是一个安全很多的地方,不像泰伦斯那个野蛮之地。这里所有的物种都来自我们苏萨兰蒂斯星。”利亚向海边游去,“那个传送门一定是发生了故障,门的位置不对,传的位置也不对。”
“好在有惊无险。风平浪静,海岸也不远。”
在海滩上,利亚想要看看地图以节省时间,于是再次拿出那块戒指模样的晶体,把它抛出去。刚刚脱离他的手,晶体就迅速分裂成四个小球;小球分别在不同的轨道上以不同的速度旋转着,在它们中间投射出立体的全息地图。
他把手放在地图上,控制它放大或者缩小。研究片刻后,他语气肯定地说:“传送门就在三百米外,在榭朗德森林里。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玛德琳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不禁抱着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哦,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希望你下次迷路的时候,还会来找我帮忙。”利亚开玩笑地说道。
“不找你帮忙,还能找谁呢。”
脚丫子走走跳跳,在白色细腻的沙滩上留下断断续续的吻痕。白色的海浪一阵阵地抚上岸边,像一块随风波动的纱巾,掩饰了吻痕,冲淡了脚印。那片蔚蓝撩起她三千青丝般的海风,拂在岸上沙沙蜜语的榭朗德森林,像一个初恋的女人,恬静而温柔。远处,一张白色椅子悬浮在沙滩上……
“我们到了。”利亚停下脚步,双手叉在腰上。
“我怎么看不到门。门在哪里?”玛德琳看看悬浮着的地图:代表他们俩的小人影就站在一个传送门前。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要么是参天的大树,要么是矮小的灌木,再或者就是林间的小动物和脚下厚厚的落叶,根本没有传送门的影子。她一脸困惑地看着利亚,希望他把答案告诉她。利亚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哈哈笑着,把手指向面前的两根光秃秃的“树干”。
她走到“树干”前,疑惑地指指两棵“枯树”问:“就是这里?”
“没错,这就是传送门。它只不过是被伪装成这副模样,以便融入周围的自然环境。如果把一座石拱门放在这里,会显得很突兀。但是,别的树都是枝叶繁茂,只有这两棵是枯枝败柳,让人可以比较容易地确认出门的位置。”利亚笑嘻嘻地走向前,“这也是一门学问呐。”
“的确,考虑很周全。这里之所以能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和设计者的这些努力也是分不开的。”玛德琳即便认真地查看、抚摸“树干”,还都觉得它们是真的枯木,而不是假的。
“虽然看上去枯死,但是它们的外层是有生命的,可以说是真的树。这其中运用了一些我们的先进技术。”利亚靠近几步,把手放进树洞里,开始启动传送门,“玛德琳,我们回去吧。你离家门仅仅一步之遥。”两根“树干”之间开始此起彼伏地出现很多由小变到大、继而消失的光点;三两秒钟后,贴近树干的空间首先开始变黑、变暗。
“等等!”玛德琳把目光投向不远处,“那是什么?啊,一棵树。好神奇的树!”利亚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棵粗得甚至有些夸张的树。它比这里的其他大树要矮许多,但却长得枝叶茂密、郁郁葱葱,因为它周围差不多十米内的土地上没有生长其他树木,这使它在成长过程中能够获得足够的阳光。在它的树干中部偏上的位置,半嵌着两个篮球般大小的肉色胶状球体——他知道,这球体正是吸引玛德琳的地方。
玛德琳很是好奇,向那树小跑过去。利亚把手从树洞里拿出来,传送门的开启程序随即中止。几乎已经完全充斥在“树干”间的黑暗物质,眨眼间在空气里淡化得干干净净。
“这种树叫化木子。你肯定不相信,它的种子是一种动物,会蹦会跳会飞,会吃喝拉撒。”他走上化木子边上的空地,一块属于这位“贵族”的领地。越靠近那棵树,落在地上的死亡昆虫就越多。
“你在开玩笑吧?”玛德琳看他一眼,转头继续观赏化木子,尤其是那两颗离地三米左右的肉色球,“它简直像个胖墩儿,还有眼睛呢。”利亚摊摊双手:“我说过,你不会相信。”
“你说的本来就是无稽之谈,难道不是吗。”她觉得球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于是翘着脚尖,仰头凝视:在半透明的胶膜里,有一个被另外一层囊膜包裹着的圆滚滚的东西;囊膜浸在一种液体里,由几个带状物连接在胶膜上。此时囊膜距离胶膜很近。
“那里面就是化木子的种子,罗德猫。看样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怎么拼?”
“W-r-o-d-o-r-m,wrodom.”
“在枝条宿舍里的虫子?”玛德琳仍然不相信利亚说的话,依旧认为他是在逗她玩,便调侃起来,“wrodorm经过分解、组合,可以得到rod(枝条),dorm(宿舍)和worm(虫子)三个单词。”
“随你怎么说……”利亚很无奈,觉得百口莫辩。就在这时候,玛德琳“啊”地大叫起来——她被一阵倾泻下来的粘稠液体淋个正着。
“哦,上帝!这是在惩罚我吗?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好腥好臭的味道。”她半举着双手,任凭液体沥沥拉拉地从她身上流下来。
“是上帝来在告诉你真理。”利亚捂着鼻子,发出很重的鼻音。过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抬头去一看究竟:破碎的胶膜搭拉着挂在树上,时不时还有液体从它上面滴下来。原来是那个胶膜自然破裂,放出里面的液体。
而就在她边仰头边挪开身子以避开滴下来的腥臭时,她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肉乎乎的东西飞出瘪掉的囊膜。
“这棵树的种子真的是只小动物呀!真是不可思议!”她很激动,蹦了好几下,因为她不曾想过自己竟然还会经历这样的事情,真是如梦如幻。
小家伙“扑啦啦”地扇动着一对翅膀,在玛德琳的头上悬停稍许,而后落在她的手背上,让她出乎意料。她无比高兴地端详着它:整体上看,它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可爱型树桩,胖乎乎,毛茸茸,眼睛圆溜溜,爪子肥嘟嘟,非常惹人喜爱!
“你身上的羊水原本在挥发后会熏染它的母树,以便让它和母树产生依赖,从而栖息在母树的枝叶下。母树会产生一种特有的汁液,诱捕各种昆虫,给它当做食物,供它长大,直到它成熟后飞到别处扎根、木化为树。现在你被羊水熏染,它把你当做母树,以后会对你形影不离。你好好地给它抓昆虫,供它一日三餐吧。”利亚在地上抓来几只虫子,递给玛德琳。
“Miu~Miu~”小家伙吃掉她手中的虫子,扑打几下翅膀,可爱至极地冲着她叫唤。她很是兴奋,不禁喜极而泣:“我一定把它养得肥肥胖胖的,关心爱护它,做一个称职的好主人。”
“我看你可以。取个名字吧。”利亚和她一起逗起小家伙来。
“叫翠琪(Treekid)吧,树宝宝的意思。”她又抓来几只小虫子喂给翠琪吃,不时逗逗它。利亚见她浑身脏兮兮,提出中肯的建议:“你现在需要洗个澡,做母亲的都是很爱卫生的。”
“我还是女孩好不好!”玛德琳白了他一眼。两人向海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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