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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炭,披着一层白灰,扬起烟缕,渐渐把墨蓝的天际熏出鱼肚白。苍天慢慢睁开沉睡一夜的眼眸。利亚伸伸懒腰,看到第一缕阳光照在一只悠悠飘过的彩浮绫身上,在它绸缎般的多支须足上闪耀出多彩的光芒。
“今天我们去哪里,回家吗?”玛德琳双手搓着胳膊,问道。
“是的,你的家。我会把你送回家。”利亚看着她,若有所思。
“真是个好消息。可是,你说过要给我做增强免疫的治疗。”
“卢卡兹对你的免疫力非常惊讶,因为他发现你一点被感染的迹象都没有。换句话说,你自身的免疫力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辅助性的增强。”玛德琳半信半疑,调皮地盯着利亚的眼睛看,想看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那我们走吧。我们来时的传送门已经关闭,因为它是被我们临时打开的,只持续一小段时间。我们需要去最近的固定地点式传送门,回到来时的大厅,然后再开启送你回家的传送门。这需要一些时间。”
“没问题!每走一步,离家就近一步,回到家是迟早的事。”玛德琳神采奕奕,因为归家的心是动力和快乐的源泉,可以战胜万水千山的艰难,“导游先生,带路!”
可走过很长的路之后,利亚察觉迷路了。他环顾四周茂密的丛林:“我想我该查查地图。”他把戴在手指上戒指模样的东西拿下来,刚打算开启,就听到背后忽然响起一阵疾奔声。他来不及回头,而是拦住玛德琳的背,带着她迅速扑到。玛德琳感到一个庞然大物贴着身子飞掠而过,撇头向上看去,竟看到一张足可以把他们同时吞下的大嘴,嘴边满是獠牙,嘴里血红,尽是褶皱。
这是一只巨腹嘴蜥,长约5米,肩高约2.2米,重约2.7吨。这种巨蜥的口腔长在腹部,奇大无比,同时具备消化的功能。猎物被吞入后,就留在它的口腔里被慢慢地消化和吸收。直到营养被全部吸收干净后,巨蜥才会张开嘴巴,吐出残渣。它的四条腿,能让它横着跑,也能让它纵着跑。它有三双眼睛:其中两只眼睛分别长在腹部的前后端,可以让它准确咬取、吞食猎物;另外,在身体两侧上方的居中位置各有一双眼睛,能让它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奔跑中视角自由、视野开阔,加大猎食成功率。
“分开跑!”利亚拉起玛德琳,奋力奔跑。无需调头,巨蜥直接冲了回来,四脚踏得地面轰轰响。利亚跑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再次躲过已经近在咫尺的危险。大树被巨蜥撞得浑身颤抖,枝叶“唰啦啦”地响。
“杀了它!”玛德琳边跑边喊道。
“要么跑,要么死!”利亚对她的想法不予理会,是因为巨腹嘴蜥是濒危物种,如果有人杀死它,将会被判终身监禁。利亚宁肯搏一搏,也不愿落得这个下场,毕竟生的希望还是有的。
一直被猛追的利亚发现玛德琳的身影没入繁枝茂叶中,心里宽慰许多。他跳上一个横架着的空树干,腾空跃起。巨蜥随后而至,把树干撞得粉碎。挥舞着光刃削去拦路的枝条,加上帕瓦安人天生优秀的体能和敏锐的身手,利亚渐渐甩开了巨蜥。
跑出丛林,他稍微有些气喘。他看看周围,发现前方有一座貌似天然形成的石拱门立在深深的悬崖边上,而玛德琳正坐在稍远处的林边休息。这时,玛德琳也注意到他。利亚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玛德琳还想多休息一下,便停顿片刻才起身。但是刚起身,她身后就是一声巨响。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巨蜥杀了回来,它向她飞扑中不巧咬到了树干,“钉”在上面。它一时不能挣脱,于是奋力挣扎,使得整棵树都在晃动。
玛德琳慌忙向利亚跑过来。他赶紧把手伸进拱门上的洞里,却发现拱门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又把手伸进洞里,但拱门只给出相同的“回应”。
“你在做什么?跑啊!”玛德琳跑经他的身边,喊道。
“该死的传送门没有反应!”利亚把手对着洞反复快速地放进又拿出——巨蜥已经挣脱,疾奔而来!玛德琳也尝试几番,门依旧没反应。巨蜥离他们只有百余米!
“再不跑就要见上帝了!”玛德琳拉着利亚,他正顾盼左右。忽然,他指着悬崖外:“那里!”顺着他指的方向,玛德琳看到传送门竟横躺在崖下的半空中!一个很大的黑洞!
“跳!”利亚抓着她的手,意欲往传送门里跳。玛德琳挣脱他的手:“你疯了!?”
“不跳就得死!”话音未落,利亚跳了下去。玛德琳看着他准确地飞向传送门,心生一丝希望,感觉身后血盘大嘴轰隆隆地奔踏而至,别无选择地纵身一跃:“上帝保佑!”呼啸的风声是个恶棍,不失时机地在耳边起哄、喝倒彩。她真是恨透了身后那座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石拱门。
一幅巨大的石拱门图案阴刻在一堵数米见方的铜墙上,“门”内还有很多层简约图案,自上而下地讲述一段历史。这是一间摆设讲究的套房,软禁着丽萨。她呆呆地站在铜墙前,面对着这些隐喻着故事大意的图案:第一层是一艘飞船横在印度半岛的轮廓上;第二层是一个胸部有两颗心的人站在一群拿着戈矛的古代士兵面前,士兵纷纷跪拜在他的面前,而右侧是一座高山,山那头是一团蘑菇云和爆炸冲击波;第三层是爆炸后惨不忍睹的景象,被夷平的古代城市,尸横遍野;第四层是他被机器人押解着走上飞船的情景;第五层是他赤条条地站在美洲的轮廓上,旁边是远去的飞船;第六层是他手持权杖,头戴硕大的羽冠,站在一个小土堆上,周围是一群坐在地上、呈倾听貌的土著居民;第七层是太阳、文字和方顶金字塔。
在这个房间里,唯一和丽萨相伴的是一只被拴在架子上的白鹦鹉。它踱来踱去,时不时地学舌几句话,偶尔还会扭扭脖子、晃晃爪子,像是在跳舞。倏地,铜墙上闪过一道微弱的光,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流动。鹦鹉乱叫起来,扑打着翅膀,弄掉几根羽毛,还让架子摇摇欲坠。
丽萨往左侧挪了几步。她的影子,原本被图案分割的支离破碎,此时已经完好地映在她面前这片光滑的铜墙上。墙唯一不自然的地方似乎就是映出她那张毫无表情的面颊。鹦鹉很快也安静下来。
但是,映在铜墙上的面颊竟然渐渐露出狰狞的笑,像是得意的魔鬼流露出慑人的恐怖——痴傻的丽萨甚至被吓晕,但那张狰狞的笑脸依旧保留在原处,并没有因为丽萨昏倒而消失。鹦鹉吓得挣开爪子上的细小链条,飞出窗户,飞向安全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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