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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将孩子递给梅雪。
梅雪很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没笑?
抓周礼开始了。
云峰给祖先上了香,磕了头,禀告了天地祖宗,后道:“云家庄主今日叩请祖宗显灵,给孩子赐名,保佑孩子,护佑云家庄。”
起身一挥手,有人立即送来一四方大盘。盘四角红烛高烧,,谕旨天地四方世界,盘中有一大袋,中有许多东西,孩子在里面抓出什么东西,来预测孩子未来的成就。然后以此起名,当然有人也不以此起名。
当年云峰抓周时,紧抓玉剑。后来云峰在天下正道‘以武会盟’大赛中勇夺第一,云家秘法练到了太清初期了(一般分为:入门玉清上清太清炼神神虚天寂五层,这五期每一期又分三个阶段前期中期后期),可以说,云峰已经可以‘小天下’了。
梅雪将孩子置于四方大盘中,心里默念:“小姐保佑孩子,让他像他爹那样……”
众人围着盘中的孩子,静静的等待。那孩子却转着头,好似好奇的看着周围的‘观众’,好一会儿,他的小手伸到袋子里面了,不停的摸着,摸着,眼睛却落在了白眉老者天机老人(神虚)身上。忽然,他笑了,笑得好开心。
那孩子的笑容,是那么的妖异,他看着,看着,好似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尸身……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却又那么遥远。他感到了一种恐惧,天机老人心神一颤,冷汗直流。多少年了,都没有这种恐惧了,天机老人暗自心惊,自己修炼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大的心情波动啊。
那孩子突然移走眼神伸出手来。左手功法,右手玉剑,众人大喜,不会又是一个像云峰一样的奇才吧。那云家庄岂不就直逼天下第一正道了吗?有人差不多要笑了。
梅雪心情大好,没想到小姐终于显灵了。
天机老人静静的看着这孩子,心里很疑惑:“自己怎么就看不透他的命运?”
突然,那孩子玉剑一挥,一道差不多优美的弧线划过。众人惊讶了,也包括梅雪。云风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孩子的表演。
“叮”清脆的裂声,玉剑碎了。
“轰”暴烈的雷声,人心碎了。
静,这一刻只属于静。
“叮”敲在众人心里,“轰”击在众人头顶。这是天籁吗?或是天怒?
静静的,静的出奇。这一刻,是那么的的漫长,那么悠久。时间好像停止了,天地好像定格了,万物都停滞了,一切就像灭世的前夜。
孩子小手举起功法,在四角红烛上点燃,红红的火焰,渐渐变大。孩子好像玩了一极有趣的游戏,自顾自的笑了。孩子笑了,笑得那么天真,好像天地间最有趣的事莫过于此了。
“哎呀”孩子叫了一声,燃着的功法上天了,飞向灵台。
那是一团火,一团红红的火。飘香灵台,好像要焚尽它们……
一阵阴风卷进,书落下了。灵台砸到了,祠堂着火了,那边雷声隆隆,好像在助威,又好似在发怒。雨如珠帘,好似眼泪,又好似火上加油。
“救火”不知谁叫喊了一声,众人鱼贯而出。
“哎……真是孽子啊!”天机老人长叹一声,走出去了。
祠堂全都烧着了,没人要去救孩子,好像他就是不存在一样……
云峰心道:“难道你不是孽子吗?一出生就克死了沁兰?现在又烧了祠堂,引来天雷?难道你不是孽子吗?”
“梅雪,出去吧。”云峰一把拉走梅雪,出了祠堂,看着熊熊烈火烧尽祠堂,丝毫没有救火救人的意思。众人也呆在那里,没有人去救火了。
“孩子了,在哪里?”梅雪突然清醒过来,吼道。
“让他自生自灭吧!”云峰长叹道:“先生,你说他真的是孽子吗?”
天机老人仰头看看黑漆似的夜空,在雷鸣闪电中答道:“云家将因他而改变,天下也许将因他而变…”说完,便不理众人了,独自望着火场。
雨仍在下,雷声隆隆,火越烧越旺,红透了半边天,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
火场外一片麻木,梅雪急切的望着云峰,道:“庄主,求求你,救他出来吧,他是您的儿子啊!”
云峰冷冷的盯着火场,好似未听见一般。
“庄主,小姐就这一个孩子啊……你还答应小姐了…替他好好照顾这一孩子的…小姐尸骨未寒,你就食言了…”
……
云峰好似无事人一样,静静的‘听’着。
雨仍在下,雷仍在鸣,梅雪心一点一点下沉,一点一点绝望。
“小姐,你瞎了眼,看错了人。”梅雪泪流满面,望着众人,吼道:“竟然你们都不救,那就我救吧!”
“回来,危险!”有些心肠‘软’的人叫了起来。
云峰一挥手,“让他去吧。”众人心中直打鼓,这一弱女子,不是去送死吗?云庄主这是怎么了,再怎么说,烧死的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清散花笑着道:“兰妹子,你也真是不幸啊。儿子也被烧死了,自己也被克死了,连婢女都没命了,你真是…不幸啊……”一个“啊”字拖得长长的。
云峰冷冷的道:“现在你高兴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云峰,你等着吧,你会后悔的……”清散花狠声道。
云峰没有理会,一丝嘲笑一闪而过。
……
“小姐,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保佑我,”周边火焰一靠近梅雪就被弹开。“尽快找到孩子,保佑孩子,别让他有生命危险。”梅雪心中默念。
突然,一种难以莫名的清凉映入心田,只见一处霞光莹莹,梅雪奔去。虽然孩子身边火很大,却近不了孩子身旁。
“天佑孩子,可为什么你却被认为是孽子?”渐渐的,霞光没入孩子胸前。一道龙纹若隐若现。
“哈哈”,梅雪惨烈的笑道:“天不绝你,必有后福。哈哈……”
“不好,楼快塌了。”心念一闪,转身欲走。一个黑影斜穿,夺走孩子,一溜烟远去了。
梅雪也顾不了许多,瞬间跟上。身后哗啦一声,祠堂塌了。
“楼塌了。”有人惊叫道。
“这么久还未出来,肯定凶多吉少了!”就在众人的猜测中,两道人影如轻烟般从火中远去。
云峰瞬即刺入火场中,火海茫茫,吞没了一切,没有一丝生气。“难道……”云峰如影随形的追去,身后留下一干惊愕的众人。
天机老人望着云峰远瞬的方向,“天下,将从今晚改变,”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西院,这会是谁?”梅雪惊道。好似感觉到身后的追兵,梅雪身形一顿。迅速融入到黑暗中,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云风在梅雪消失的地方停了一停,低头沉思道:“到哪里去了?”转身朝古洞射去。
梅雪从黑暗中现出身形,复杂的朝云峰远去的方向望去,瞬即跟上。
云峰到了极乐洞前,光华一闪,没入洞中。
“原来这里还有一洞。”梅雪细心的跟上,“极乐洞!”梅雪低低惊呼一声。忽闻耳边语声:“快到这里来。”
梅雪身影一逝,朝洞旁巨石射去。
“桃红,你怎么在这里?”梅雪低声问道。
“是小姐叫我来看的!”桃红低低答道,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刻意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两个黑影现出,朝四处张望。其中一个正是云峰,另一个却不认识。
只见云峰恭敬的道:“令主,怎么了?”
黑影沉思了一会儿,道:“没什么。”转身进洞,淡淡的两道光华闪现,洞外一片黑暗,仅一点从洞内透出的微光。
“这里还有结界,幸好桃红叫我,否则一定被他们发觉。”梅雪暗自惊心,不过,梅雪心里有一个疑问:“庄主在这里做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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