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比盖尔死后,普郎克被扔回了奴隶仓库。
现在,没有一丝光源的仓库里。
“普郎克,饱死总比饿死好。”比尔说。
“不,比尔,我的朋友,你不明白。我就要死了。”普郎克虚弱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就要死了,不管饱也好,饿也好,我都会死。而且我还害死了阿比盖尔。”
比尔在黑暗中叹息,他并不知道怎样安慰一个将死的人。
从普郎克自己的口中得知,他今年才17岁。如果在艾欧尼亚,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应该还在开满鲜花的学院里学习那些一辈子都用不到的知识。
可在冥渊号上,普郎克在17岁已经杀了上百个人,每当与诺克萨斯海军在肉搏战时,普郎克总是第一个冲上前的去,用那柄不是很锋利的弯刀和一把旧式的火药枪去杀一些根本没有仇恨的人。
普郎克并不知道他为何而杀戮,在任何人的眼中他都是残忍、冷酷、不近人情的。但当他害死一个朋友时,他还是会留下愧疚的泪水。
比尔从怀里摸出一个橘子,那是晚餐时发放的。这一次所劫持的商船是德玛西亚运送水果的商船。
“要吃橘子吗?”比尔说。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喝点水。”
“普郎克,没有水了,我唯一的一杯淡水都给你喝了。”
“哈哈哈。”普郎克笑了起来,每当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情绪时,他就会大笑。此时笑的有些凄凉。
比尔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将橘子从中间撕开。
“普郎克,张开嘴。”比尔说。
普郎克张开了嘴,感觉到一阵甘甜的橘子水滴进了他的嘴里,许久后。
“谢谢你,比尔。”
“不用。”
发霉的仓库里又安静了下来。
“我快要死了,这个请你收下。如果有那么一天,请你用这个打穿文森特的心脏。”普郎克从怀里摸出一把火铳,塞进了比尔的手里。
“你怎么能现在就放弃了,你现在还没有死。我不会收下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杀掉他。”
“呵呵。虽然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不论怎样,都谢谢你。”
又是一夜过去。
这一阵日子在冥渊船上,食物已经短缺,除了文森特每顿都吃着风干的羊肉和腌牛肉,海盗们则每顿吃着发霉的面粉和米,就连老鼠都被他们捉来火烤着吃。奴隶们更不用说,每顿吃着上次从德玛西亚的商船上劫来的已经发霉、干扁的橘子。
这几天,奴隶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光是橘子没有足够的营养让支撑他们在大雪中“清洁”甲板的卫生,越来越多的德玛西亚人冻死。奇怪的是,普郎克的病情逐渐好转了,他的牙齿已经不再自己脱落,手脚上的肿块也消失了,也不再厌食和情绪抑郁。
当普郎克重新出现在甲板上,所有海盗都感到吃惊,也包括他的父亲。
是什么让他的绝症好了起来?
两天后,比尔出现在文森特的房间里。
“我的国王,我希望与您做一笔交易。”比尔对着文森特的背影,不卑不亢的说。
比尔表面上装的很平静,他的心里却一阵忐忑不安。从普郎克的情况看来,比尔知道了海上凶神这病,并不是绝症。讽刺的是,廉价的橘子就可以治疗这种病。
比尔希望用这个秘密来交换他的自由,在这半年里,他多少都有些了解了文森特的脾气——在这艘船上,没有人能违背他的意思。
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在海上已经逗留了半年之久,他决定冒一次险。
“哦?什么交易。”文森特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英俊的奴隶,眼睛里藏不住嘲弄的笑意。
“国王,我想用治疗海上凶神的方法,来交换我的自由。”比尔谦卑的说。
文森特看了看窗户下的在奴隶群里的普郎克,又看了看比尔。他已经相信了比尔说的话。
“你在这船上也已经半年了,为何还这样愚蠢?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文森特淡淡的说。
比尔唯一的幻想破灭了。
“我并不是个残暴的人,希望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你对你奴隶的身份有所领悟。”文森特用小指挠了挠眉毛,淡淡的说。
谁都能从这句话中听到一股威胁的味道。
比尔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那间永远温暖的房间,他觉得此刻浑身冰冷,他终于有些绝望了。文森特就像是一座永远不可逾越的高山,挡在他的面前。从来不曾动摇过的信心,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不免动摇。
……
暮色之时,文森特的房间。
“报告国王,已经进入了诺克萨斯的海域,距离诺克萨斯的海边的美尔小镇还有30英里。”一位拿着单筒望远镜的海盗站在笔直,沉声说。
“好。”
“刚才在雪雾之中,似乎看到了一艘帆船。”那侦察海盗有些犹豫的说。
“你确定你看到了?”文森特坐在火炉前,舒服的闭着眼睛问。
“看到了!在大雪之中,看到了它的轮廓,没出现多久,似乎是一艘诺克萨斯的侦察舰。”
“恩,传令下去。收起船帆,在这里停下。”
“国王,我们不是要去美尔镇抢一些食物吗?”海盗战战兢兢的提醒文森特。
“现在还有多少食物?”文森特说。
“只剩下不到一百公斤的面粉和米,其他食物也已经消耗待尽,就连下蛋的母鸡都只剩下不到二十只,淡水还剩十四桶。”
“嗯,你下去吧。照我说的办。”文森特揉了揉太阳穴,淡淡的说。
“是!”海盗不敢再怠慢。
冥渊船上物资短缺,文森特本来计划在明天登陆美尔镇抢掠一些物资,暂时缓解冥渊船上的困境。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美尔小镇虽然离诺克萨斯的海军基地只有三天的航程,但这小镇贫穷无比,就连最下流的海盗都不愿去打劫,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想到横行海洋的冥渊号会去打劫这样一种贫穷的地方。
可今天竟然在附近海域里发现了一艘诺克萨斯的侦察舰,这让文森特不得不小心一些,谨慎一直是文森特的优点,也是他能够纵横海上二十年不衰的原因。
…
第二天,早。
阴,大雪。
诺克萨斯,海军基地,暴风港口。
三十艘崭新的军舰一字排开,在军舰前,三万海军穿着乌黑的军服在寒风中站的笔直,他们的头顶、肩上已经覆盖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但他们依然纹丝不动,就像是放在那的三万座雕象。
整个港口安静的可怕,甚至能听见雪花在耳边降落的声音,寒风吹的军舰上的诺克萨斯黑旗,猎猎作响。
诺克萨斯大将军——杜克卡奥迎着寒风与雪花站立在高耸的阅兵台上,他的脚下三万海军正等待他的命令!
“据情报显示,冥渊号已经进入我们的海域,它终于来了。为了抓住它,我们已经整整等了十年!这十年里,你们等的辛苦吗!”
“辛苦!”
“它曾无数次在我们的领土上杀害我们的平民,抢占我们的资源!在瓦洛兰大陆上,它已经成为除德玛西亚以外,我们的第二个心腹大患!一想到它,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不是因为害怕它再一次出现再我们海边的领土上,而是羞辱感。一种让人脸红到无法入睡的羞辱感!”
“我们诺克萨斯,凭借着无上的荣耀感,征服了沙漠,征服了草原,统一了贫瘠的北方!我们还要征服整个瓦洛兰大陆!怎能让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海盗在我们的枕边酣睡!”
尽管天寒地冻,但三万海军的血液已经沸腾起来。诺克萨斯人,有着天生的军人荣耀感和强烈的战争欲望,像这样的种族,怎能忍受这群海盗所给他们带来的耻辱!
杜克卡奥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配剑,举于头顶之上,高声喊到:“据我估计,在今天之内,冥渊船将登陆我们的美尔小镇。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
“只有用他们的血,来洗清耻辱!!!”三万诺克萨斯海军齐声高喊。
那声三万人呐喊之声,惊的天空雪花落的更急了,而那一场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月。
“拔锚,扬帆,起航!”
一个小时后,三十艘诺克萨斯铁甲军舰消失在暴风港口的雪雾之中。
……
三天后,冥渊号,文森特房间。
“国王,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三天了,食物已经吃光,大家都饿的情绪暴躁。”一位海盗看着文森特的背影说。
文森特面无表情的看着海洋在大雪中翻滚,奴隶们在颠簸的甲板上颠倒。许久后,说:“扬帆起航,目的地,暴风港口。”
“!”那名海盗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大家都知道在暴风港口,有着诺克萨斯长驻的三万精良海军,而冥渊号只有不到五千名海盗。这难道不是去送死吗?
所有海盗接到这个消息后,都不敢相信,但随后嘴角上挂起了狞笑,他们相信,国王是不会让他们去送死的,他的命令自有他的道理。
两天后,冥渊船出现在暴风港口。
而暴风港口此时仅仅只有五百驻军,诺克萨斯海军主力都已向美尔小镇出发。
那五百名驻守的士兵在死之前,都瞪大了惊诧的眼睛,他们死都想不到,海盗竟如此猖獗,胆敢侵犯他们的海军基地。
在毫无意外的清理掉了那五百弱兵后,海盗们像蚂蚁搬家一样将面粉、米、各种食物、武器、还有弹药搬上冥渊号,这次满载而归,至少可以让冥渊号三个月内,不必担心食物的来源。
冥渊号,船头甲板。
“国王,你的要求已经完成,你看。”一位海盗向文森特说,他的手指指着飘着大雪的暴风港口。
文森特顺着那海盗的手指望去,基地港口的阅兵台上,五百颗头颅,以每串二十颗插在木杆上,死人头的眼睛惊恐的盯着这面,阅兵台上一层层厚厚的积雪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黑色。
文森特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一想到诺克萨斯主力海军,满肚子的怨气,扑空归来,看见这些面带惊恐的死人头时的表情,他就感到兴奋。
文森特认为,艺术是要给懂的人欣赏的。
在暴风港口的一间储物仓库里。
“比尔,你在想什么?别发愣了,快搬,被他们发现我们偷懒,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普郎克肩上抗了一代面粉,对着神情恍惚的比尔说。
这时,一位面目狰狞的海盗走了进来,看见了站着出神的比尔,怒吼到:“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
海盗吼完,抽出了撇在腰间的皮鞭,“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比尔的背上,比尔那件单薄的布衣瞬间就被抽烂,露了后背,后背上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没有想象中的哀嚎与求饶,比尔的身体只是颤了一下,就失魂般的走到米粉堆前,抗起了一袋面粉,向仓库外走去。
海盗见着比尔的神情,火一下就蹭了上来,一边用皮鞭抽着比尔,一边狞笑着大叫:“不痛?铁打的吗!”
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在比尔的脸上、胸口、后背,皮鞭所及之处,皮绽肉裂,血肉模糊。
比尔咬着牙,浑身颤抖,没有说一个求饶的字,只是艰难的向仓库外走去。
一声怪响从仓库里响起,抽打在比尔身上的皮鞭软了下去,比尔回过头,看见一只正在冒着白烟的火铳,而那海盗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抽搐。
“谢谢你,普郎克。”比尔喃喃的说。
“嘿,比尔,你怎么了?这可不像是你。”普郎克笑着说。
普郎克说完,放下面粉,将海盗的尸体拖到仓库最里面,用面粉堆盖了起来。
比尔叹息一声,没有说话,抗着面两袋面粉,向仓库外走去。
仓库外下着大雪,四处都是诺克萨斯没有头颅的海军尸体,再冷的风都吹不散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在大雪之中,每隔几米就有一位面目狰狞的海盗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这时,一位德玛西亚的奴隶放下抗在肩上的货物,发疯般的向冥渊船相反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脚下踩滑,跌倒在雪地上。就在他想要爬起来再跑时,几名海盗已经冲了过去,将他围了起来,用皮鞭疯狂的抽打着那位想要逃跑的人。
惨叫声掩盖了冷风呼啸的声音,回荡在人群间,每个奴隶都不自觉的停下来,看着他们的同胞被皮鞭抽打的昏了过去。然而就算昏死了,事情也还没有结束,一位疯狂的海盗将那奴隶的手掌和膝盖下的脚断砍,那奴隶又痛醒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海盗们狞笑着,别人的痛苦似乎能带给他们欢乐。
那没有手脚的奴隶脸上写满恐慌的在雪地里爬着,没有手脚的他,爬的很慢,海盗们欢乐的看着他在雪地里挣扎,没爬多远,那奴隶就扑在地上,再没有动过。而在他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路,像是雪地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雪还是不知疲倦的飘着,瞬间就将那条血路覆盖。停下的奴隶们也醒悟了过来,继续抗着货物向冥渊船艰难的走去。
比尔久久的怔在原地,看着那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尸体,最后叹息一声,混在奴隶群里,朝着冥渊船走去。
几个小时之后,冥渊船满载归,继续向大海进发。
……
符文之地公历,五四八七年,十二月十四日。
银雪不停,海怒浪惊。
冥渊号驶出暴风港口不到二十英里。
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海战,将在愤怒的海洋之中,拉开序幕。
对于这次的战果,国王很满意,所特赦奴隶们休息一天。
奴隶仓库,比尔和普郎克正抓墙边的扶手休息——只有抓着扶手,才不会在仓库里滚来滚去,海浪起伏太大,就连冥渊船这样的巨型帆船,也不免剧烈的摇晃。
“那……那是什么!”一位海盗不知为何,大呼小叫起来,惊慌的声音传进了仓库里。
比尔和普郎克立即站了起来,摇晃的向仓库外走去。
比尔站在猛烈摇晃的船头,努力的眺望着雪花之外的东西,只见,一排模糊的黑色的墨点正在随着海浪起伏,向这边缓缓驶来。
“诺克萨斯的海军来了!!!”一位拿着单筒望远镜的海盗,慌张的叫着。
他本不应该慌张的,因为冥渊号已经至少跟诺克萨斯海军交手十次。但,这一次诺克萨斯的海军实在太多了,从望远镜里看,保守估计,至少有十五艘比冥渊号小一点的铁甲军舰,出现在雪雾之中。
而这十五艘,仅仅是诺克萨斯主力海军的一半。
为什么诺克萨斯的军队会在这里出现,他们不是应该在美尔小镇吗?
“轰。”震天的炮火声,在比尔的耳边炸开。
一枚炮弹炸碎了甲板上的一根木桩,炸的飞起的木屑插进了一位海盗的眼睛里,他捂着眼睛,惨叫几声,一个站不稳,就被摇晃的甲板甩下了船,怒涛瞬间就将他吞噬。
与慌乱的海盗不同,原本麻木的比尔,仿佛在震天的炮火之中,听到了希望燃烧的声音,他明亮的眼睛里又燃起了那一股狂热之情。
文森特的房间里。
“国王,相信你也看到了,诺克萨斯的海军已经将我们包围,现在怎么办?”一位海盗焦急的说。
“不要慌张,这二十年里遇到过的海战还少吗?传令下去,冥渊号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命令火炮手,趁着风向,先攻击西南面的那艘军舰。”文森特用小指挠了挠眉毛,淡定的说。似乎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慌乱。
“是!”
那名海盗说完就大步离去,不到一会,又一名海盗走了进来,站的笔直,大声的说:“国王,刚才我经过储存食物的仓库里,看见一位鬼鬼祟祟的德玛西亚人在角落里弄这个东西。”
海盗恭敬的将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放在文森特的案桌上。文森特看见檀木盒子后,一下就笑了出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那盒子纹路古朴,入手微凉,隐隐有蓝光闪耀,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有魔法能量的盒子。
文森特打开了盒子,里面一阵耀眼蓝光流动,等蓝光退却,一只大肚魔蛙出现在里面。文森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因为,他知道这魔法盒子的来路。
那盒子有个很通俗的名字——通讯蛙。这是诺克萨斯城邦一个极为神秘的魔法组织——黑色玫瑰,为诺克萨斯军队所研制的一个即时通讯装置,相比古老的信鸽,这魔法道具有着绝对的优势,就算是在百里之外,也能清晰的对话,而没有时间上的延迟。
如今通讯蛙,大量的被运用在各个城邦的军队之中。
“你那边有什么变动吗?”
这时,一阵沙哑陈沉稳的声音忽然从通讯蛙嘴里传出。
果然不出文森特所料想的那样,这盒子里装的是通讯蛙。当然,冥渊号前段时间所劫持的德玛西亚运送货物的商船,也不是真正的德玛西亚人,而是诺克萨斯的间谍。这下,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为什么诺克萨斯的海军舰队会忽然的出现,将冥渊号包围。
“变动不大。”文森特淡淡的说,说完他又习惯性的用小指挠了挠眉毛,这是他习惯性的一个动作,每当他这样做,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感觉。
“该死!没变化你联系我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文森特听到那咆哮的声音,一下就笑了出来,说:“怕,但也不是很怕。”
魔法盒一下沉默了,无论谁听到那细微的窃笑声,都会感到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许久。
“你是谁???”那沙哑粗旷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我就是我。”文森特淡淡的说。
轰!
冥渊号那巨大的火炮终于响彻在阴沉的苍穹之下。
“你们这群蠢货!快调整船身方向,别再前进了,逆风而行,就不怕被人打成蜂窝吗!!!”那声音开始咆哮了起来。
“厄加特,你怎么这些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最近听说你的脑子被德玛西亚之力削掉了一半?”
“文森特,你这个老狐狸,你千万不要落进我的手里,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做残忍!”
“那我得向你学习了。”文森特淡淡的说,说完将魔法盒合上,随手一甩,魔法盒被甩出窗外,掉进了翻腾的大海里。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国王,不好了!不好了!船帆的主栀被轰断了。”一位海盗还未进屋子,慌张的话就先传到了文森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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