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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的早朝已经结束,御书房的争执却不停歇。
“皇叔,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朕不会答应的。”祁钰的情绪非常激动,甚至额头上都有汗水渗出,他的声音也变得稍微波动。
“皇上,你不妨考虑清楚再回答。”朱瞻安冷峻的脸庞,加上冷冽的眸子,让人的呼吸都觉得不畅,似乎快要窒息。
但祁钰这次不能退让,他是皇帝,怎么能让一个王爷震慑住?
“皇叔,你要知道宸妃是父皇的妃子,你想跟她成婚,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朕真的答应你,岂不让天下人耻笑?皇叔,这件事朕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皇叔也不要再提了。”祁钰负手而立,眉宇之间也有了一丝冷意,做了几年的皇帝,他已懂得些为君之道。
“皇上当真不答应?”朱瞻安紧绷的双唇突然弯起邪魅的弧度,他慢慢走向祁钰,身上发出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祁钰对他突然而来的改变觉得陌生,仿佛有股压抑的气息,快要将他湮没。
“皇叔,你想干什么?”祁钰已被逼到桌前,双手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皇上想必没有忘记,你的皇位是怎样来的吧?”朱瞻安稍稍往后退了退,他不想把祁钰逼的太紧,可要是真的不能如他所愿,他也不会心软的。
祁钰感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皇叔这是在暗示自己,现在的皇位是他让给自己的。
“朕当然没有忘记,皇叔对祁钰的恩情,祁钰是不会忘记的。”他站直了身子,告诉自己现在需要冷静。
“那本王现在只想要皇上一个肯定。你知道的,本王爱颜儿,娶她,本王势在必行。”朱瞻安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明显的炙热,他对司徒颜的爱已深到骨髓。
“可是皇叔,宸妃的身份,她真的不能嫁给你。皇叔,若你要娶的人是敌国的公主,朕铤而走险也定会成全你。可是,你偏偏要的是父皇的妃子,皇叔,你这不是为难朕吗?”祁钰对他这个皇叔的深情,打心底还算敬佩的,但要真的让他们在一起,别说先帝,天下人也不会答应的。
“皇上应该知道,有时爱到深处,真的无法自拔。”朱瞻安背过身子,他眼里似是浮上曾曾薄雾,却不想让祁钰看到。
“皇叔,朕懂。但是……”祁钰的话到嘴边,被朱瞻安突然对上的阴冷眸子吓了回去。
“听说哓雨怀孕了?”
看似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却让祁钰最后的底线完全瓦解。他竟然用哓雨威胁自己,祁钰迷惑看着眼前的人,这还是当初那个疼自己的皇叔吗?
“皇上再好好考虑一下,本王有的是时间等。”朱瞻安拍拍祁钰的肩膀,留下潇洒不羁的背影给他。
祁钰望着走去的人,他脑海里全是哓雨笑的样子,真的不敢想,越想头越痛。他眼眶里的血丝已充满眼球,似乎时刻都会迸发而出。
“等等。”祁钰颤抖着声音阻住了朱瞻安的脚步,“皇叔的请求朕会好好考虑的,但不要伤害哓雨。”
他的心如刀绞,即使作为皇帝,却还是要受摄政王的压迫,恐怕当年,皇兄也是这样,不然也不会急于亲征,最后落得深陷敌国的下场。
“本王不会让皇上为难的。”朱瞻安淡淡一笑,就转身离开。
祁钰终于摊坐在地,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他真的好累,好累。
而朱瞻安出来御书房,也是长呼一口气,继而昂首闭眼,渴望自己心里的那团火冷却下来。
他和祁钰,最终都是败给爱的人。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司徒颜已经从苏州回来,现在正悠闲的坐在大厅喝茶。
“惠儿,我这些天不在,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她的心虽然有些隐隐不安,但也没有表现太多在脸上。
“没……没有啊,能有什么事发生啊,小姐你别多想。”惠儿这话说完自个都后悔了,她的紧张已然出卖了她。
“没什么事?那你手握那么紧干吗?”司徒颜视线锁在惠儿的手上,嘴角不免牵起一抹笑,“你跟了我那么些年,我还不了解你。说吧,什么事?”
“小姐,真的没什么事,你想多了。”惠儿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事,可看到司徒颜那炙热紧逼的目光,她不能再瞒下去,“小姐,是王爷。”
司徒颜无奈叹了口气,如今他不做些事反而才让她更觉得危险。
“他又干什么了?”司徒颜漫不经心问着,其实是为了掩饰她的不安。
“王爷他……他,奴婢听说王爷前几日和皇上起了争执,连太后都惊动了。”惠儿每天待在王府里,因为以前在过宫里,她的消息都是从那儿老人那儿听说的。
“因为什么事?”司徒颜紧捏着茶杯,能同时牵扯到皇上和祁钰的事断然不是小事。
“这个……”
“说。”
“好像是王爷说要跟小姐成亲,遭到了皇上的拒绝,才……”惠儿边说变看着小姐的眼色,的确最初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震惊不已。
只听见“嘭”的一声,司徒颜手中的茶杯被生生捏碎,她眼里燃起的火星就快要灼烧掉整个大厅。
“小姐,你的手?我去拿药,你不要乱动。”惠儿看到她手心里的血,急忙跑出去。还好以前在宫里,小姐也是经常受伤,长此以来她也习惯了。
鲜红的血嘀嗒落嘀嗒在地上,但司徒颜不觉得痛,她的心已麻木,思绪飘出千里之外,怎么也拉不回来。
活了二十多年,每次她心痛的时候,都会用酒来麻痹自己。
这次也是一样,她不让任何人接近,一人坐在楼阁下的围栏处,抱着酒坛一次次放纵自己。
惠儿站在十丈之外,没有得到小姐的话她也不敢过去。还好刚才碰到北升,吩咐他去找安王爷,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看到对面来的人,惠儿终于松了口气。
“颜儿。”朱瞻安越过惠儿自己跑到司徒颜身边,闻着那浓重的酒味,他稍稍皱了皱眉,“怎么喝这么多?”他蹲下身子,准备扶起她,却被推开了。
“怎么了?回去苏州不开心吗?”朱瞻安讨好的笑了笑,再看看低头不语的惠儿,心想应该是那事被她知道了。
“开心?王爷您真想得开,你杀了那么多人,我怎么能开心?”司徒颜似乎接近绝望,对他的猜忌不再掩饰,她已作出了抉择。
朱瞻安明显脸部紧了紧,她果然知道了。早明白以她的睿智,迟早会暴露的。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颜儿你乱说什么?来,地上凉,别坐着。我扶你回去休息,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朱瞻安再次蹲到她身边,想要扶起她。
可想而知,司徒颜还是会拒绝他。但朱瞻安手背上的青筋,示意着这次他不会给她机会。
“够了,不要再掩饰了。告诉我,为什么杀掉他们?”司徒颜的眼眶通红,她紧抓他的手,盯着他寻求答案。
大概是看真的不能瞒着了,朱瞻安的把眼里对她的宠爱换作对其他人的怨恨。
“影离和黑羽,他们不该喜欢上你。你还不知道吧,黑羽为了你,可是一把火烧掉了太庙呢。至于其他人,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朱瞻安趴在她耳边,冷冰冰的话从嘴里飘出。
“所以说,从最初开始,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找个理由,顺理成章杀掉他们。”司徒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怕早就知道是他做的,也不愿意就这样接受。
“颜儿,我做的都是为了你。我是爱你的,我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才会这么做的。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朱瞻安从她眼里看到了绝望,心里瞬时觉得害怕,害怕她再次离开自己。
“男人总是这样,把自己做错的事看作对女人的爱。”司徒颜不再看他,靠在楼阁的围栏上,闭起眼睛,“王爷,放我走吧,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这里不是我的家。”她手中的酒坛划落,好想就这样沉睡下去,什么都不知道。
朱瞻安听说她要走,心里多年的防线瞬间崩塌。他真的是因为爱她,她为何就不懂呢?这么些年他做的,不就是想给她最安心,最幸福的生活吗?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走了我怎么办?颜儿,嫁给我好不好?明天就嫁给我。”话说完就强吻上她的唇,也不管她的拒绝。他已经的快要发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女人,怎能轻易放手?
司徒颜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在他腰间打了一掌。趁着他吃痛的间隙,想要逃走。但朱瞻安怎么会让她得逞,腾出右手就落在她的后颈。
司徒颜只觉着眼前晕眩一阵,紧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潜意识里,似乎是梦里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你不也骗了我,去瓦勒找克里了吗?”
没错,司徒颜用了半个月,回的不是将军府,而是瓦勒。
克里便是那俘虏朱瞻安得赛刊王。他与司徒颜的那次秘密谈话,总归是有人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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