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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朱瞻安回归了朝堂。孙太后坐在龙椅的右手边,她已做好了准备,大明朝又再次要更帝,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启禀太后,臣于谦有事请奏。”此人也算是朝臣中颇有威望的人才,他的大小党羽朝廷中没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
“于大人请讲。”其实孙太后昨夜悄悄见过他,所以对他的上奏并不感到意外。
“皇上如今被俘生死未卜,太子尚且年幼。臣等认为,为免主少国疑,应另立新君,重掌朝堂政事,重震大明国威。恳请太后恩准。”
于谦带头跪倒在地,他身后的众臣也跟着跪地。就连祁钰看另立新君势在必行,都俯下身子。
“恳请太后另立新君。”
……
满朝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宝殿里,台上坐着的太后,台下唯一站着的安王爷,孰将是赢家已昭然若揭。
“准奏。那于大人认为,现下的亲王里,有谁能担此大任?”孙太后其实知道答案,可为防天下悠悠之口,做个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所有文武大臣都屏气凝神,等着于谦的回答。只是突然头顶传来的声音,更让他们呼吸不畅。
“太后,能否听本王一言。”朱瞻安往前走了走,接下她困惑的眼神继续道,“皇子们年纪尚小,亲王中最适合接掌大任的,于情于理都必须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是为了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孙太后不断点头,她已做好了不再摄政的准备,从此朝堂之事只交给他一人。
“皇上之弟郕王爷。”
朱瞻安的话一出,朝堂上无人不震惊,别说太后,就连祁钰自己都不敢相信。明明最有能力也最有实力的是安王爷,为何他自己都要放弃?
就在于谦等人还犹豫要不要向太后请示的时候,朱瞻安的身子已跟他们一样跪倒在地。
“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俯身在祁钰的面前,不理会其他人的疑虑。
孙太后对于他此刻的举动,是既高兴又担心。不过还好,祁钰的能力也不比朱祁镇差,大明定可转危为安。她投去肯定的眼光给于谦,新君的人选就算尘埃落定了。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的叩拜,让祁钰吓的起了身,他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跪在他身边的皇叔,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做。为什么皇位会是他的呢?不应该啊。
“皇上,该让朝臣起来了。”孙太后缓缓走下来,拍拍祁钰的肩膀。也是为难他了,谁也没想到安王爷会来这么一出。
祁钰的身子有些颤抖,他看到太后点头,才稍稍回过神来,“免礼。”祁钰不知道这两个字是如何从他口里出来的,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
“谢皇上。”
“皇上,安王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连先帝都赏识他的能力,不如那摄政王的职位,还是由安王爷担任吧。这样你也能轻松一点。”孙太后开始暗赏朱瞻安的心机,转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他依旧是他的摄政王,但皇上已不是她的亲儿子。
新帝登基后不久,对于瓦勒的挑衅,大明不再忍让。祁钰派出于谦等贤臣,迎战瓦勒,不久就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狼狈逃回瓦勒。朱瞻安辅佐祁钰整顿朝纲,内用贤臣外用忠良,使得大明兴盛再起,一时间举国上下无人不赞。
可是当每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时,司徒颜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了。
“大婶,你怎么了?这几天老看你闷闷不乐的,你不舒服吗?”哓雨现在是祁钰的皇贵妃,身份不同往日,但她还是隔几天会来安王府找司徒颜。
“我没事,哓雨。”司徒颜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掩饰她的不安。“哓雨,问你一个问题。”
“大婶,有什么你就问吧。咱俩谁跟谁啊,别这么客气。”哓雨大大咧咧的拍下她的肩膀,完全没有为人妻的样子。
“祁钰立了别的女人做皇后,你不怨他吗?”司徒颜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不想让哓雨伤心,可是不得不问。
“就这事啊。哎呀,大婶,无所谓的。谁做皇后不都一样吗?再说现在的汪皇后性格温顺,后宫里的好多事她都做的井井有条,她当皇后可比我适合多了。”哓雨的眼里满是稚嫩,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世间的事在她心里总是美好的。
“那是我多虑了。”司徒颜浅浅一笑,只要哓雨不在乎,她就没所谓了。
日落西山,哓雨已经走了,他也该回来了。
“惠儿,这阵子辉儿和心阳干什么呢?”司徒颜对于他们俩人,算是彻底无奈了。心阳死活把她当成杀害舞阳的凶手,时不时还冷嘲热讽。
“小姐,自从心阳住进王府,辉儿的衣食起居都是她亲自做的。我也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们了。”惠儿挺喜欢辉儿那孩子的,长久不见还有些想他呢。
“随她去吧。只要不惹什么大事就行。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司徒颜叹了口气,舞阳托付给她的人无论怎样都要照顾好。
门外的人影进入她的视线,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王爷今天回来这么早?宫里没事了?”司徒颜示意惠儿为他倒杯茶水,并没有起身。
“没事了。回来的也不早啊,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朱瞻安嘴角扬起,挨坐到她身边,大手不安分的抓着她。
幸好惠儿早已识相退下,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否则又该有什么“偷情”的传言了。
“当然不是。”司徒颜本想扳开他的手,可是突然间摸到他手的关节,竟然就这样完全抚上去了。
朱瞻安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心里暖洋洋的,由着她不停摩擦。
吃过晚饭后,司徒颜和惠儿找到辉儿。只见他一人坐在院里,呆呆的看着天空,身边连个人也没有。他应该是想娘亲了,才会觉得孤单吧。
“辉儿,怎么一个人在这?”司徒颜来到辉儿身边,摸着他柔软嫩滑的手,心里划过一丝忧伤。
“娘,心阳小姨说娘亲去了那里,可是我怎么就看不到她呢?”辉儿指着头顶的天,他的意识里还没有天堂与死亡的区别。
“因为天色晚了,你娘亲要在月亮里面睡觉啊。而白天的话,月亮又不会出来,辉儿当然见不到娘亲了。”这是司徒颜编过最蠢的谎言,可她不在乎。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呢。”辉儿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原来娘亲是去睡觉了啊。
这样温馨的场面谁能打破呢?当然只有一个人了。
“你这个女人,又想害辉儿是不是?”心阳一看到她们,撒腿就跑过来,把辉儿拉到身后,眼睛直蹬着司徒颜。
司徒颜无奈长叹一口气,“随便你怎么想。惠儿你送辉儿回去休息,我在院子里走走。”
惠儿点头,牵着辉儿就往房间走去。心阳看了看,朝着司徒颜一声冷哼,也急忙追上去。
见他们都走了,司徒颜才无奈苦笑。缓缓踱步在安静的院子里,她似乎好久没有这样享受过夜的寂静了。
无意间走到他的书房,外面没有人把守,房门也开着。司徒颜便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简单的摆设完全不像是个王爷该有的,书桌上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应该是他还没有翻过的。
“嘭”,司徒颜的衣角不小心挂到桌上的木盒。摔下去的那一刻,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一幅画,似乎有些年头。
司徒颜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木盒。可突然手碰到哪里,竟感觉有些异常。木盒下面还有一层,她没有犹豫,触动它的机关,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摊坐在椅子上。
“王爷,您回来了。”门外北升的声音传来,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房门怎么开着?”朱瞻安望着敞开的房门,急匆匆走了进去。
只见她摊开那张画,手里还紧握着绿白色的玉佩。画像上的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颜儿,怎么是你?”朱瞻安淡淡一笑,莫非她是来找自己的?这样一想心里也开怀了许多。
“我本来是想找你的,可你没在,我就进来了。不过,这个东西,你到现在还留着?”司徒颜扬扬手中的玉佩,她记得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自己留给他的想念。
“当然了,你给我的东西,我永远都会留着的。”他浅勾嘴角,大步走到她跟前。
只是他装作惬意合上木盒的动作,没能逃过司徒颜的眼。他以为她没有发现,其实是心存侥幸。
从书房出来后,司徒颜感觉心越来越累,就连步伐也越来越沉重。她最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吗?
不知怎的,她不想回房歇息。却下意识的来到当时影离毙命的地方,下到第二个台阶的时候,她的步子没有跨下去。
影离临终前看她的眼神,对她说的话,再次浮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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